第81章 . 除夕夜 電影的最後一幕,澹常身着龍袍……
電影的最後一幕, 澹常身着龍袍,終于紮起了一頭的亂發。
他望着替額娘奪回的江山,輕輕哼起刻在腦海中的童謠。
笛聲漸起,低沉的嗓音與空靈的女聲相互配合, 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追憶。
“原來開頭的女聲就是他額娘唱的……”
影評人終于反應過來, 這個安排讓他們越發敬佩南望在細節上的相互呼應。
屏幕一黑, 澹常的故事到這裏就落下了帷幕。
不同于正派皇室一統天下, 他從最開始就用一種旁人并不贊同的狠辣方式奪取權力, 霸道的攪渾了即将水落石出的局面。
正因為他, 百姓們多經受了幾年十幾年的戰争, 增加了很多不必要的傷亡。
但這并不能說明什麽。
也許在他的統治下, 整個王朝才能煥發出新的生機。
在南望看來, 這部電影并沒有多少的深意, 他只是被反派的故事所吸引,單純想拍這部電影而已。
至于影評人能夠從電影中解讀出什麽, 那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所有觀衆都還沉浸在電影的劇情當中,在某位觀衆的帶頭下, 這才爆發出如雷般的掌聲。
席君一開始還想從同行的演員的視角來觀察這部電影, 希望能學習這些老戲骨們對于情緒的把控。
但看着看着,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她就完全變成了觀衆,随着劇情的波折而心緒起伏。
不得不說,這些演員的演技很強。
等首映會結束後,鐘倫迫不及待的給她發了一條信息,詢問關于自己的表現。
【我那一身是不是很蠢?南導硬要我穿(委屈.jpg)】
【沒有啊,很帥的。尤其在看完電影之後再回想你的造型,特別有感觸】
【真的嗎, 那我就放心了~】
光從這段對話來看,兩個人的距離還和從前一樣,并沒有生分疏離。
觀衆最先散場,席君随着人流離開了電影院,然而幾位主演的任務還遠沒有結束。
鐘倫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趕去卸妝換衣服,他想去找席君,當面跟她分享趣事。
但此時還有不少媒體記者等在後臺,把劇組的人攔住,進行額外的采訪。
好不容易擺脫他們後,劇組其他演員又計劃着自己來辦一場慶功宴,拉着鐘倫問東問西。
換做其他時候,鐘倫一定會積極參與,可現在席君距離他只有不到幾百米。如果自己拖得太久,她就真的要回學校了。
好不容易才把她約出來一次,這麽好的機會又怎能甘心放棄?
鐘倫心裏很急,恨不得換下衣服就跑。但出于禮貌,他又不能夠拒絕這些熱情的同伴,拂了他們的面子。
因此,他在卸完妝換完衣服之後,只能拿着手機不停和席君發消息,詢問她的去向。
在這麽多熱切讨論的畫面中,他一人玩手機的場景還挺突出的。
顯然,鐘倫的心并不在這裏。
最後還是南望出來解圍。
“好了好了,大家就不要再鬧了。雖然澹常最後沒有讨到老婆,但我們不能妨礙鐘倫尋找愛情,對吧?”
碰巧這時候,鐘倫的手指在鍵盤上靈活飛舞,臉上又時不時露出憨憨的微笑。
被南望這麽一提,開小差的他立馬被抓包,傻裏傻氣的笑容還停留在臉上。
大家揶揄的“哦~”了一聲。
“南導!”
鐘倫漲紅了臉。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導演居然會用這種近乎自曝的方式來解脫他。
萬一真被大家猜中了怎麽辦?
“趕緊去吧,我們又不是什麽壞人,也沒什麽八卦的心情去好奇你的‘阿如’到底是誰,誰叫整個劇組只有你一個單身狗?”
衆人默契的點點頭,春風得意的表情中又不免露出些抱歉的情緒。
這還真不是什麽假話,在《澹常》這部劇中,年紀大的已經當上了爺爺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年紀輕的也早早步入了婚姻殿堂,有些也孕育出了下一代。
在澹常的核心幹部團裏,真就他一個單身狗。
鐘倫:“……”
心煩。
“好了,別打擊人家小夥子了,反正要是能成,喜糖別忘了給我們來幾份。”
說完,鐘倫還沒什麽表示,南望自己反倒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看着大家寬容的眼神,鐘倫不免為自己剛才的猜忌生出了幾分抱歉。
“那我先走一步?”他撓了撓頭,一腳已經邁出了門。
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着急。
“去吧去吧。”老爺子一揮手,鐘倫立馬沒了影。
等看不到他之後,南望這才轉過身,收起臉上的笑容,暗地裏對大家敲打一番。
不得不說,他對這對璧人還是非常看好的,也正因如此,他也不希望有外界因素影響到他們之間的感情。
小年輕嘛,能夠順其自然就最好了。
許久不當紅娘的南望,這一次也算是盡心盡職。
好在今天席君也沒別的事,參加完首映禮後,她并沒有離開太遠。
就算只看到了一個背影,鐘倫也一眼認出了她。
因為不想引人注目,他特意沒有去喊她的名字,而是戴着口罩悄悄過去。
鐘倫原本是想搭她肩的,但席君似乎早有所感,提前一步轉過了身。
“學長。”她輕輕喊道。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鐘倫覺得這兩個字給他的感覺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
酥酥麻麻的,讓人有點心癢。
“我們先離開這裏吧?”他特意捏細嗓子來掩蓋住自己具有特色的聲音。
雖然他的影迷粉絲已經離開了現場,但難保還有人逗留,以防萬一,他還是要做出一番僞裝。
“好。”
席君秒懂他的意思,點點頭跟着離開。
因為工作的特殊,他們注定不能夠像其他男女生一樣,随意出現在其他的公共場所。
但一男一女湊在一起,能做的事情也就這麽幾個,無非吃飯逛街看電影。
雖然有些無趣吧,但還是很貼近實際。
“想吃什麽?”
兩個人入座,準備點菜。
“想吃蟹黃豆腐。”席君幹脆的說道,像在心裏預選了很久似的。
“哦?”沒想到能夠這麽快就得到席君的一個肯定答案,他略有詫異的望了一眼。
“好,就先點這個。”鐘倫點頭應下,繼續點其他菜。
但沒過一會兒,他忽然找到了為什麽這道菜會給他帶來熟悉感的原因。
想起前不久刷朋友圈的時候,他看到林薇花了很長的篇幅對一道菜進行了點評,那道菜便是蟹黃豆腐。
時間再往前推幾天,他還刷到過華杓學做菜的消息,盡管只有短短的幾秒視頻,但憑借自己豐富的食譜儲備量,鐘倫已經能夠猜出,這道菜同樣也是蟹黃豆腐。
這種巧合絕不是偶然,他的心中已經浮現出了某種大膽的猜測。
而今天小君又點了這道菜,難道說……
鐘倫有些好奇。
等所有菜都點完,服務員也離開了包廂之後,他這才問了出來。
“怎麽突然想吃蟹黃豆腐了?”
“額……”
席君點這道菜的真實原因,其實和鐘倫想的八九不離十。
作為三人群裏僅剩的單身狗,她也看到了兩個人暗搓搓秀恩愛的朋友圈。
但食物是無辜的。被這兩個人提起,她忽然有些饞,腦海中第一個浮現出的就是這道菜。
雖然無法體會到附在食物上的愛情的滋味,但能吃到這道菜也算解解恨?
不擅長在鐘倫面前說謊,席君最後還是磕磕絆絆的說了出來。
出于對林薇的保護,她并沒有明确說林薇華杓之間的事,不過就算她不說,鐘倫自己也能猜到。
鐘倫有些發笑,同時也欣喜于她的心态。只要不是心如止水,總有一天,自己能夠打開她的心扉。
對比兩個人的小心翼翼,林薇華杓本人倒顯得不是很在意。他們發朋友圈的目的就是為了正大光明的秀恩愛。
而且他們在發朋友圈的時候就設置了權限,只有自己足夠信任的朋友才能刷到那一條。
要是有哪位好奇寶寶單獨私聊問上一遍,那就不能怪他們兩個像倒豆子一樣,強行撒糖撒狗糧了。
開始上菜,饑腸辘辘的兩人被勾出了饞蟲,立馬開始填飽肚子。
期間,鐘倫不想讓自己好不容易暖起來的氣氛變冷,他努力找話題,努力讓席君嘴角的弧度保持上揚。
同時,他的心裏也在暗戳戳的較勁。連華杓林薇都比自己要快一步,看來我還得加把勁才行。
這一頓飯,席君吃到了心心念的蟹黃豆腐,而鐘倫也被成功激勵,暗暗下定決心,打算抽空去找華杓好好取經。
既然林薇和小君能夠成為朋友,那就證明她們在性格方面有着一定的共通之處。
更何況華杓也是席君的朋友,沒準他能從另外一個角度給出建議。
席君永遠都想象不到,在鐘倫一本正經的表情下面,居然能閃過了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相比之下,她的心态就放的很平靜。
自從聽取林薇的建議,不讓其他因素幹擾到她的判斷,只對目前兩個人相處的氛圍作出評價。
她不得不承認,只有和鐘倫相處的時候,自己才是真正放松并且感到舒适的。
再加上他們認識了很久,鐘倫已經掌握了和席君的對話方式,知道如何把氛圍掌控在一個讓彼此都感到愉悅的範圍裏。
聊演戲,聊生活,聊苦悶,鐘倫把自己生活中發生的趣事分享給她聽。
這其實也是他散發出的一個信號,代表了對席君的坦誠以及渴望被了解的沖動。
從他的自我剖析中,席君看到了他的另外一面。再與自己所了解的鐘倫的形象相融合,他的性格變的愈發立體,也愈發真實。
潛移默化中,鐘倫成為了她第一個了解的如此透徹的人。
總之,她不排斥,還有點隐隐的上瘾。
只要鐘倫沒有做出什麽令人誤會的舉動,或者說出一些讓她難以招架的話,那她還是很願意接受邀約。
所以當鐘倫随口提出下一次請她去射箭館體驗的時候,席君很快就答應了。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這句看似漫不經心的随口一提之下,他到底練習了有多少遍。
果然,席君還是太單純。
知道這只小綿羊已經對自己放下了戒備,鐘倫在心裏偷笑,同時也暗暗記在心裏。
只有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才能在席君身上生效。
萬事開頭難,自己還得再接再厲。
吃完飯後,鐘倫把她送到了家門口,到兩個人分別的那一刻,他也沒有用過多的話語和行動來表達內心的不舍。
然而,在等席君到家亮燈之後,他這才啓動汽車默默離開。
這一點被席君看在眼裏。
相處時他們之間自然融洽,待她完全放松警惕後的離別之際,尤其是他看不到的地方,鐘倫又展現出莫名的安全感以及小小的撩人。
這種分寸讓人難以抵擋。
特別是這種認知:他的這些舉動并不是特意做給我看的,只是他自己想這麽做。
席君的腦袋裏就像裝着一團耳機線似的,怎麽解都解不開,讓人莫名煩躁。
不過到目前為止,這些心慌意亂都還在席君的忍受範圍之內,還沒有完全擾亂她的生活節奏。
今年的時間比往年過得要快一些。
好像一眨眼的功夫,除夕夜就快到了。
席君對這種節假日向來沒有什麽感覺,因為從頭到尾她都是一個人過,和平常的日子沒區別。
但今年發生了某些變化。
“小君啊,你今年除夕在哪兒過?來師母家一起過年吧,我們這對老頭老太太的,家裏也冷清,就缺個孩子一起熱熱鬧鬧過個年。”
張芬立馬想起了寶貝席君。
過去的幾十年裏,她和老張一直是兩個人過年,習慣之後也沒覺得孤獨。
但自從收了一個孩子當徒弟,她就特別喜歡熱熱鬧鬧的氛圍,每次小君一走,她總覺得家裏怪冷清的。
而且張芬也想過了,按席君的家庭身世,估計她也沒地方過年,與其一個人在家裏呆着,倒不如把大家湊在一起過個團圓年。
面對如此盛情邀請,她當然只有答應的份兒。
只是太久沒有過年,席君對過年的習俗還停留在小時候,記得不是很清楚。
“我需要帶什麽來嗎?”
難得露出天真的模樣,在師母面前,她倒也誠實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幾點來?衣服的顏色有講究嗎?我們是吃餃子還是吃湯圓?要不要買煙花炮竹?酒呢,師父能喝嗎?”
一連串的問題砸了過來,把快言快語的張芬都給說懵了。
她啞然失笑,這孩子,總算有點孩子樣。
“什麽都不用,你只需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來師母這,我們一起聊聊天,聊完之後再做做菜,也可以邊做邊聊。
當然你也可以陪你張教授下盤圍棋,他呀,最近不知道着了什麽迷,天天翻棋譜研究,得空的時候還找小區裏的那群老頭挑戰,但每次都輸得一塌糊塗,連我一個剛了解游戲規則的人,都能輕松贏他。”
光聽師母的描述,她都能想象到張教授吹胡子瞪眼睛氣到跳腳的場景,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嘛,什麽事情都上手快,所以到時候還得讓你來教教你張教授,別讓他在小區裏丢臉,起碼別輸的這麽難看,你說是吧?”
“是是是,交給我吧,師母。”席君笑着保證道。
自從答應的去師母家過年,席君對除夕夜總算有了模模糊糊的概念,這個日子對她來說不再是一串冰冷的數字,而是賦予了它真正的含義,這讓她忍不住期待了起來。
為了張教授,她特意跑去研究圍棋,盡徒弟的綿薄之力來完成師娘的心願。
自己應該不會輸給師父吧?她不确定的想道。
得知這個消息的鐘倫,他無比後悔自己晚來了一步。
他本來是想約除夕夜和席君一起跨年的啊!!!
不過鐘倫也只在心裏可惜了一會兒,對于席君今年過年的去向,他還是挺感到欣慰的。
能夠擁有兩位關心她的師父師母,也是席君的福氣。
畢竟長輩的關心和同齡人的關心還是不一樣,尤其對于一位缺少家庭關愛的人來說。
能夠在那種其樂融融的氛圍裏感受被愛包圍的感覺,無論是對于她的性格方面還是情感的缺失,都有很大的幫助。
鐘倫發自內心的感謝那兩位老人。
但,今年一個人過除夕的,又只有他一個人了。
好想哭啊。
他最終還是沒忍住內心的委屈,忍不住向席君哭訴。
【你也一個人過除夕嗎?】
【嗯,我爸在國外,國內沒有親戚,所以……】
【啊?也就是說,你從那時候開始就一直這麽過的嗎?】
席君指的自然是他和他父親鬧掰的那一天。
還記得高中的時候,席君還是個未成年人,她需要去收養她的伯伯家裏過年,不過伯伯也忙着工作,基本見不到人影,所以她一般也就是自己做頓飯了事。
但鐘倫和自己不一樣,從高中盛行的聊天軟件上,她看到不少有關鐘倫過年的動态,還挺讓人羨慕的。
不過之後他們就失去了聯系,席君也就不知道鐘倫的生活狀态。
【對,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好好過年了】
【那……】
席君不免生出了恻隐之心。
她是知道一個人過節是有多麽孤單寂寞的,自己還好,畢竟從小都這麽過來。
但鐘倫不一樣,他曾經享受過熱鬧的過節氛圍,當一個人擁有過再失去,受到的打擊會比自己更大一些。
【我去問問師娘,要是不介意家裏多副碗筷的話,你可以和我們一起過年,想必他們倆會很歡迎的】
席君的這個答案完全出乎鐘倫的意料,這太突然了。
雖然他也想去席君尊重的兩位長輩面前刷存在感,但不是現在。
現在他們兩個人八字都還沒一撇,貿然拜訪的話,鐘倫總覺得不夠正式。
更何況他希望當他出閑在兩位長輩面前時,他的身份不是“席君的異性朋友”,而是“以結婚為前提的席君的男朋友”。
沒錯,這就是他的野心,也是他的堅持。
【聽起來很誘惑人,不過我和兩位長輩也不怎麽熟悉,雖然知道兩位長輩一定會很歡迎我,但我自己可能會不夠自在,所以還是不去了,等以後吧】
鐘倫把個人的原因拿出來做借口,這種推辭比一味的客套話要更容易生效,以席君的性格,她就不會再勉強。
【這樣啊,那還挺可惜的,以後有機會再說好了】
她果然按鐘倫所想的那樣,給出了她的回答。
除夕夜一大早,席君就驅車來到了師母家,剛一進門,兩個紅燦燦的大紅包就遞到了她的面前,上面還描着金色的字,一個寫着“大吉大利”,一個寫着“恭喜發財”。
“小君過年好!快收下吧~”
張芬穿了一身朱紅色的羽絨服,眼角的褶子都笑出來了。
說起來也有些心酸,給小輩發紅包的這個行為,她足足等了有幾十年。
因為身體原因,她和老張決定被迫成為了丁克家庭,自此以後,周圍的親戚朋友都漸漸疏遠了他們,導致過年走親戚都沒地方可去。
害,大過年的,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事。
“等什麽呢?快收下!”
張教授也出現在大門口,瞪了小君一眼。
“不知道你師母身嬌體弱嗎?居然讓她 舉了這麽久的手,你這個徒弟怎麽當的,知不知道體諒女人?”
“……”
席君的嘴角抽了抽。
誰不知道張芬教授是學校裏最潑辣的女老師,一拳一個男教授的那種。
她……身嬌體弱嗎?
“看什麽看,我說的有問題?”張教授又瞪了她一眼,此時有着寒風吹過,他縮了縮脖子。
“大冬天的,門一直開着,你想凍死我呀?還不快收下,趕緊進來!”
唔,這才是真正原因吧。
席君彎下腰,鄭重地收下兩個紅包,這才踏入了大門。
電視正打開着,似乎被随便播到了哪個臺,裏面的演員正叽叽喳喳的說着話。
雖然沒有人關心劇情演了什麽,但有了電視的聲音,偌大的房間就顯得不那麽安靜空曠,好歹有點人氣。
廚房裏,高壓鍋的吹氣聲,以及菜刀與砧板之間發出的咚咚聲,立馬把這種虛幻的人情味轉化成了實體。
“師娘,我來打蛋吧。”
席君也不閑着,主動的接過了活,這份熟絡勁倒像是真的一家子,一點都不生分。
“哎小君,你看你今年多大了?”
“周歲二十七,虛歲……要二十九了。”說完之後,就連席君自己都愣了一下。
怎麽不知不覺都快三十了?
“也不小了啊,是個成熟的姑娘家了。”張芬用鍋鏟熟練的翻炒着。
緊接着,她冷不丁地問:“戀愛呢,有什麽進展嗎?”
啪的一聲,席君手裏的碗忽的打滑,重重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