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妹你真好……唔,好次……”

白溪的聲音裏滿是笑意,“還想吃嗎?”

“唔,還有嗎?”兩句話的功夫一份石鍋拌飯就沒了,大兵看着她,眼睛程亮像她哥養的那只蠢狗,白溪沒忍住撥了撥對方的腦袋。

“有哇,那你拿什麽換呢?”

話一出口大兵皺了臉,“七妹,咱們好說也算熟人了吧,就沒必要斤斤計較是不。”

白溪選擇性失聰,“東西找着沒?”

不提還好一提這事兒大兵哇哇叫起來,“咱們隊出手還沒拿不下來的任務!”話音一變,可憐兮兮的,“找是找着了,可隊長受了傷,都……”

白溪,“嗯?”

大兵嘆氣,“一言難盡。”

說完,偷瞄對方的臉色,發現這人一點同情心都沒,竟然在玩石頭。

果然是個沒良心的。

他把背包放到櫃臺上,一股幽香随之而來,大兵解開袋子閃着金光的木雕亮瞎眼,跟鍍了層金子似的。

白溪捂臉,這特麽跟金子過不去了是吧!

“你看,這手藝!多漂亮!木頭都包漿了,極具收藏價值!”

大兵賣力推銷,到底比不上專業人士,白溪聽着完全沒有心動的感覺。

木雕雕成一把狙擊搶的樣子,各種細節栩栩如生,閃着金絲的木頭倒有點像金絲楠木,還有那股子香味,白溪不懂木料不敢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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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家工藝品收藏會搞成這個形狀!找茬(查)呢吧!

她一直不說話,大兵心裏沒譜,“怎麽樣?”

“還成吧。”

“還成是成還是不成,你得給個準話呀。”

白溪沉吟片刻,報價,“兩袋大米。”

一袋米二十斤,兩袋就是四十,大兵只一瞬就皺起眉,“有點少啊。”

“我哪知道是不是你們找了個匠人現雕給我的。”白溪沒發現大兵聽到她這句話時眉心一跳。

“行吧行吧,兩袋就兩袋。”大兵嘴上嫌棄,心裏早樂開花兒了。

貧民窟随便找個人雕的木頭疙瘩就能換四十斤脫了殼的大米,簡直跟白撿的差不多。

他瞥了眼那座木雕,默道:也就這木頭費事,S級異植的主幹可不好拿。

隊長受傷是真,不過是被這顆異植抽了一藤子,擦破點皮。

米袋提到手裏沉甸甸的,大兵眼裏盛滿笑意,接着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

“這是個醬料秘方。”

收了秘方白溪遞給他一袋面粉,“兩清。”

臨走,大兵看到有個小孩站在不遠處往這裏張望,便提醒白溪,“隊長說你最好別太張揚。”

又道:“新周基地什麽人都有。”

白溪略微一想就知道他說的什麽意思,她從沒掩飾過自己的與衆不同。

沒經歷過末日,能拿出大量糧食,即使猜不出來,拿到食物後上面的信息也會暴露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但那又怎樣?

她對自己的定位就是處在這個世界夾縫中的商人,可以随時抽身離開不帶緩沖的那種。

她離不開小店,安全從來不是她考慮的首要問題。

對方提醒是好意,白溪沒有拒絕的道理,“替我謝謝你們隊長。”

小孩等大兵離開後才磨磨蹭蹭的過來,依舊是上次的布袋,白溪接過打開。

還是原石。

遞給小孩一袋面,白溪沒說話。

小孩心思敏銳,感覺老板沒第一次那麽激動,偷偷看了眼老板,“是不要這個了嗎?”

白溪敲了敲櫃子,問起另外的問題,“你家裏幾口人?”

小孩不知道她問這個做什麽,老實回道:“三口,媽媽還有妹妹。”

白溪撐着吧臺湊過去,“這個石頭還多嗎?”

小孩抿緊嘴巴不說話,警惕的看着她,生怕她問這個礦在哪裏。

白溪問,“你有十二了吧。”

小孩:……

“我十四了。”

“哦,不好意思,既然十四了那就是個大人了。”白溪很沒誠意的道歉,“我就直說了。”

“我想收購你手裏這個原石礦,代價的話,你們三個每天三頓飯,餐餐管飽,每周可以選擇一次衣服或者藥品。”白溪沒有經歷過末日,想法也不全面,便緊着自己能想到的說。

她沒說的是,如果日後雇人成立安全區,可以永久保護他們的安全。因為這個想法暫時還實施不了,就按下沒提。

小孩驚喜了一瞬,眼裏的光就暗淡下去,“我…我再想想。”

白溪颔首,對方一溜煙跑了。

“哎,忘了問他有沒有幫我打廣告嘞。”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等到了她定的關門時間,白溪毫不猶豫的離開末世。

其後兩天末世都沒什麽收獲,轉瞬到7號上午,金店老板打來電話說東西做好了,白溪取了東西就到JT大廈等沈泰下班。

一個人在章尾市呆了四年,即便是要離開白溪也沒有絲毫懷念。

白溪萬分感慨:她果然是個冷心冷肺的人。

前臺端來一杯奶茶,柔聲提醒她沈總正在開會,大概半個小時就能下來,請她稍等片刻。

白溪抿了口奶茶,甜膩的口味令人頭皮發麻,便将杯子放下,拍了張照片給沈泰發了條信息。

[你們公司也太小氣了,撇嘴]

沈泰的信息回的很快。

[等着,給你點了外賣]

白溪眼睛眯着,笑嘻嘻的回,[謝謝三哥]

[白眼]

等了有十來分鐘,前臺端着托盤過來,“白小姐,您的外賣。”

沈泰到底知道這會兒不是吃飯的時候就給她點了一杯飲品還有些零食。

在她等的這段時間,一輛豪車停在JT大廈門口,那頭一天開不了幾次的專用電梯也有了動靜。

電梯門開啓,為首的男人看不出年紀,可能三十多也可能四十多,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成熟男人的氣息。

他先一步出來,陸陸續續的沈總好一聲接一聲。

白溪正看着手機推送的新聞沒留意有人過來,直到有人碰了她的皮箱,她下意識的擡腳壓住箱子。

不緊不慢的退出程序将手機放進背包,這才擡頭。

道:“挺快的嘛!”

男人坐到她旁邊,松開領帶,一下子從商場精英變成居家老男人。

“一天天的淨開會,煩死了。”

白溪嘁的一聲翻了個白眼,“完了沒?完了就走吧,坐這裏跟動物園裏的猴子似的。”

沈泰看了一圈,那些若有似無的視線瞬間清了個幹淨。

自覺的拉着白溪的箱子,沈泰走在前面,助理上前想接,沈泰沒讓。

“你要是多來公司跑幾趟就沒人敢看你了。”

“我沒事來公司幹嘛!”

沈泰笑,“不來人家怎麽知道你不是JT未來老板娘。”

他還在說白溪被人像猴子一樣圍觀的事。

白溪有點生氣,怼他,“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接地氣,沈總,崩人設了。”

将行李放到後備箱,沈泰殷勤的替她開車門,“這不是對你嘛,對外我肯定不這樣啊。”總之,崩不了。

關好門,沈泰從另一邊上車,剛坐好助理就拿出一沓文件。

沈泰面無表情“……”

助理“…老板…”

沈泰,“下班了。”

助理,“……”

助理對着白溪發出求救的目光。

白溪:幹我鳥事!

助理的目光又懇求了幾分。

“咳…你也老大不小了,上回大姑跟我說讓我看看同學裏那些條件不錯的幫她留意留意…這畢業了還真讓我看見一個學妹…”白溪剛開始還磕磕絆絆的,往後越說越順,好像真的已經有人選要介紹給他認識,吓得沈泰立馬就坐直了。

“公司還沒步入正軌,最近特別忙,哪有時間相親。”邊說邊看文件,“你看我這工作還沒完呢。”

江助理抿唇把嘴邊的笑意壓下去就不在關注後邊了,沈總這人不工作的時候沒個正行,工作的時候是真認真,屬于有點輕微強迫症,一件事沒幹完就埋頭苦幹的那一挂。只要止住話頭,接下來就不用他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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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都白雲山莊。

炎黃國自最後一任帝王卸任後便成立了國議院,皇室保留一支,其他四支由當時最強大的四個世家擔任議員。

百年間這四家有起有落卻也經久不衰,一直延續到了如今,白家就在其列。

以上,就是她了解的歷史。

田甜被男朋友拖着認人,自從到了這兒就沒閑着,臉皮都笑僵了。

終于認完了,卻聽到他們說誰誰回來了。

田甜眼前發黑,不禁懷念起計劃生育後的00後,哪像這裏的。

男朋友他爸有6個弟妹,最小的一個才比他大兩歲!!!!!

一堆人迎出去接回來一男一女,男的三四十的年紀,女的二十出頭。

她似乎注意到家裏來了不熟悉的人,朝田甜方向看過來,明亮的雙眼帶着笑,漆黑的眸子像是星河,閃閃發亮。

☆、第五個

漂亮!原諒她一個理科生文學素養并不高,除了這個詞田甜真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

耳邊聽到男朋友的聲音,“三叔好,姑姑好,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我女朋友甜甜。”

田甜:“……”

好尴尬啊!

男人還沒表示,女人先開口了,“咦,小景交女朋友了呀!”

她在手提包裏翻了一下,“第一次見面也沒有帶禮物,這個送你吧!”

田甜感覺手裏塞進來個冰冰涼的東西,核桃大小。

她低頭一看,眼睛差點脫窗,想吐血。

豪門都這麽不拘一格嗎?

手裏躺着一顆金元寶,是真的元寶!!

電視裏演的那種!圓滾滾的…還…有點可愛…

可是這種暴發戶的既視感是怎麽回事。

白溪兩人下了飛機就往老宅趕,乍一見到生人還有些詫異,大侄子就自發介紹了。

她特意打制的金飾也有了去處。

“謝謝……”女孩臉色爆紅,吶吶道了謝。

“跟我叫姑姑好了,別看她臉嫩,比咱們大了幾歲呢。”白承景笑的陽光燦爛,“姑姑有沒有我的呀!”

白溪伸出手,冷豔問他,“一巴掌要不要。”

兩人打鬧一番,白承景帶着田甜轉到沈泰跟前讨要禮物,白溪打了招呼上樓休息。

田甜回頭望了眼這位大小姐,真蘇啊。

因為通知過今天回來,他們的房間一早就打掃好。

白溪回來就撲倒在床上,眼睛跟塗了膠水似的,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再次醒來,天将将擦黑。

白溪揉了把臉,迷迷糊糊去了末日。

刺眼的光線讓她徹底清醒,而她的憑空出現也将外面的人吓了一跳。

當然,白溪也愣了一下,沒想到附近竟然有人。

這些人面色蠟黃,不過手臂有力,看得出來是體力勞動者。

“這就是小鳥說的地方?”

“看樣子是,你看她後邊那些東西。”

有人指着白溪身後的貨架,幾人同時吞咽唾液,聲音還挺大。

那四個人也不想繼續讨論是不是這地方,老板憑空出現是不是妖怪等等。

他們在鋪子前面排好隊,眼睛就沒離開過貨架。

“老板聽說你什麽都收啊。”

白溪點點頭,“有價值才行。”

第一個人從口袋裏掏出一顆透明的晶體。

白溪,“能量核不收。”

第一個人楞了一下,随後有種被騙的憤怒感,“怎麽能不收,你不說什麽都收,我們在城裏就是用這個買東西!”

說實話白溪雖然對這個世界的不是很了解,從那一隊人的說辭中也知道能量核是一種硬通貨。

但是對她真的沒太大用處。

可是看着面前這些跟自己一樣膚色一樣瞳孔的人,白溪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便考慮着列出個心理價位。

“五顆低級核一包面。”拿出一袋泡面。

第一個人一愣,随後動作迅速的從口袋裏掏出來一二十顆透明核,那速度生怕白溪反悔。

白溪“……”

取出四包泡面,那人長臂一攬卷起泡面就走。

第二個……

第三個……

最後一個人也離開,櫃臺上就剩一堆透明核。

白溪:……

“算了,下次瘋子那隊人過來看看他們要不要。”

緊接着白溪在心裏接了句,估計是不要的。

沒有原因,她就是覺得那夥人應該看不上這種低級核,誰讓上次人家随手都是一顆綠核。

白溪把小黑板提出來,擦了原來的字重寫:100透明核=泡面類一包

白溪:還是得了解更多信息才行啊。

想到前幾次的情況,白溪挺期待那個小孩過來,從他嘴裏應該能聽到不一樣的消息。

看了時間,家裏應該也準備好晚飯了,白溪撥動沙漏,回到房間。

下樓後,客廳反而沒幾個人,問了管家,只說是呈景帶着去後院玩了。

白溪最先鄙視一下沈泰,一把年紀了還要插在小年輕中間,也不嫌害臊。

又聞管家說跟小少爺在一起,白溪當即又變了念頭。

真倒黴。

管家口中的小少爺是爺爺最小的一個兒子,咳……老來得子的那種,聽說當時奶奶羞的連門都不出。

回歸正題,小叔年紀不算小,也說不上大,只是輩分高人又在部隊呆傻了,只要他休假在老宅,他們這些小年輕就不愛回來,哪怕有紅包召喚也不來。

畢竟都是正常人,誰愛來受訓呀。

白溪活動着胳膊,在廚房撈了杯牛奶,緩緩朝後院走去。

雖然不想在小叔面前露面,但要真不露面她也沒好果子吃。

白溪還是很擅長利用自己的優勢。

女孩子嘛,嬌嬌軟軟一點,總能達到目的的。

穿過一排竹林小道,眼前豁然開朗,雕梁畫柱的古式風格建築包圍在這一小方庭院裏,遠離喧嚣,悠然自得。

中央的八角涼亭每個角上都挂着一個銅鈴,随風而響。

涼亭外的空地上排排站着三個人,呈景的小女朋友坐在涼亭裏,旁邊瓜子零食樣樣不缺。

白溪慢悠悠的走過去,似笑非笑的在三人面前晃了一圈,拉足仇恨才去涼亭。

田甜拘謹的坐在那,看到她的到來,瞬間将求救的目光放到她身上。

她旁邊,一座山樣的魁梧漢子立在那兒,整個一肌精,壓迫感十足。

“小西醒了。”魁梧漢子聲音低沉有力,打了聲招呼就黑着臉沖外面三人走去。

白溪恍惚了下,突兀的想到了那個臉上帶着傷疤的男人。

她坐到田甜身邊,拆開零食放到對方手裏,“別愣着,吃呀!”末了又翻了翻,沒找到自己想要的。

“辣條呢?”白溪不滿意。

看到帶有人氣兒的人,田甜放松下來,“那個…”

白溪笑,“我也就比你大兩歲而已,叫我姐姐吧。”

“小溪姐。”

說實話真叫姑姑她也腳步出口,田甜松了口氣,指了指前面三個人,“他們……”

白溪側過臉,偷樂一番,又嚴肅的轉過頭,“沒事,他們唠家常呢。”

田甜面皮抖動,一頭黑線,你管這個叫唠家常?

還有剛才那個表情是幸災樂禍吧……

這就是氏族嗎?跟她想的太不一樣了。

“小西過來。”

白溪放好杯子,小跑過去。

田甜就看見那個矜貴自持的白家大小姐撲到魁梧男人身上,露出小女兒的嬌俏笑容,聲音也甜膩膩的。

“小叔,你可算想起我啦!”

“這次休息幾天呀!你那個戰友沒跟你一起來嗎?”

“把他聯系方式給我好不啦!”

“不然你邀請他過來玩嘛!反正這次爺爺也不準備大辦,都是自家人在一塊吃飯,你也給家裏介紹一下嘛!”

田甜看到魁梧漢子臉色發黑,僵着身體不敢動。

這家人真有意思,她想着。

“你別胡鬧。”漢子咬牙切齒。

白溪無辜的看着他,“哪有,我就是想交個朋友,不過分呀!還是你有多餘的想法,嗯?”

白溪尾音挑的極高,眯着眼睛像只偷腥的貓。

魁梧漢子逼着眼睛呼吸了好幾瞬,緩緩開口,“明天他會過來。”

本來叫她過來就是為這個事,原本以為她會抗拒,自己也有理由把人支走,沒想到……啧!

“啊…?”這次反倒白溪不在狀态。

就聽他接着說:“老頭子邀請的。”

完了,一雙眼睛掃過來,白溪瞬間松開抱着他胳膊的手。

“你這麽聰明,應該知道他是誰了吧。”

白溪輕哼一聲,沒想到自己被反将一軍。

魁梧漢子頭一次在這場‘戰争’中勝利,嘴角微微勾着,掃視三人,訓話。

白溪沒心思聽,腦子裏亂七八糟的。

待魁梧男人訓完話離開,白呈景最先跑到白溪面前雙手合十,感激涕零,“多謝小姑啦!謝謝謝謝!”

擱往常,這場特訓沒個把小時可下不來。

小情侶歡歡喜喜離開,沈泰活動着身體,顯然也累的不輕。

“哎,早知道也學那兩個跑國外了,等明天再回來多好。”他捏着後頸靠在涼亭柱子上休息。

另一個男人将卷起的袖子放下來,再将扣子扣上,一絲不茍。

這是白溪的親哥,白湖。

“小叔說的人是誰?”

白溪面色淡淡的,“大概是一個大人物家的。”

白湖,“大概?”

白溪看向沈泰,白湖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了然于心,“沈家的?”

白溪輕吟一聲,白湖笑了,“這能行?差輩了吧。”

白溪瞪着他,皮笑肉不笑的,“不會說話就別說,沒人當你是啞巴。”

白湖啧的一聲,“越大越不可愛了。”

白溪氣,舉手。

白湖矮身錯開她的拳頭,疾步離開,“放心,你要真不樂意,沒人能娶走你。”

白溪當然知道,只是四大家盤根錯節,別人做了你不做,往後就越發被動。

看似和睦的局面,實則地下碾壓十分嚴重。

誰都想成為掌舵的人。

白家沒有想法,不代表別人沒有。

最怕的就是……

引來更深的忌憚,造成其他幾家聯合。

到那時……

沈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說沈家明天有人會過來,不知道是哪位。”

“聽說大表姐風姿綽約,姿容豔麗,不知道明天有沒有機會一見真顏。”白溪笑道。

☆、第六個

前天晚上,家族群裏就在讨論那家最近的特殊舉動。

據老五那個八卦通講,沈家那位‘叔叔’一天安排了7個行程,其中5個都是跟某某家閨女見面吃飯,大家對這種行為都有點摸不着頭腦。

不知道的還以為多愁找不到媳婦呢。

沒想到這麽快就輪到自己了。

白溪嘆:合着同輩的看不上,開始相看子侄輩的……

要是還看不上眼,是不是得全國海選……

Emmmm

打住打住!

再想就是封建糟糠了。

“吃飯了吃飯了。”沈泰推着她往回走,白溪也把這些糟心問題抛到腦後。

玉兔高升,夜風習習。

樓下男人們的吆喝聲一波比一波大,白溪趴在二樓欄杆上,遙望山下燈火輝煌。

一層之隔,俨然兩個世界。

兩束燈光順着上山的路馳行,燈光時隐時現。

有客人?白溪直起身體,這條路走到盡頭就是白雲山莊,尋常人誰會過來呢?山下警衛也不會放行的。

這個時間,能是誰呢?

在她想着可能人選的時候,車子停在莊園大門處,随後下來一個男人,寬肩窄腰大長腿…離得有點遠,白溪看不清楚容貌。

他步子很大,幾十米的距離一眨眼就到了樓下,白溪站在樓上只能看到對方濃密的頭發,黑壓壓的一點頭皮也沒露出來。

白溪:羨慕…

在白溪豔羨的目光中,對方站定,擡頭看上來。

猝不及防觸到那雙眼睛,白溪愣了一瞬。

小叔的聲音随之傳來,“來的挺快呀!快進來,随我大戰通宵,好好搓搓那群兔崽子的銳氣!”

直到那人進屋,白溪才回神。

沈修然,似乎是這麽名字。

白溪又趴回去,雙手撐着下巴,沒有絲毫大家閨秀該有的模樣。

她應該是見過的,大概兩年前,她給小叔送東西時,兩人是一起出來的。

現在回想起來,腦子裏只剩下一個模糊的人影,唯一清晰的就是那一口白牙。

笑的很是陽光。

後來更是纏着小叔要這個人的聯系方式。

誰知道他會是這一代沈家的繼承人之一啊!!

白溪懊惱的抓着頭發,暗嘆自己太不矜持。

難怪下午的時候小叔笑的那麽內涵了。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己方陣營丢失一枚股攪蠻纏的大将。

白溪嘆道:“現在該想想明天怎麽跟爺爺說,要是小叔真的不管,就現在這幾個小喽啰可成不了氣候。”

小叔的意見可能會左右爺爺的想法,畢竟是內定的白家繼承者,她上邊那幾個老哥哥估計巴不得跟沈家聯姻。

離新一代掌權還得個幾十年,這會兒他們的意見根本不重要。

就後悔!

白溪此時跟沈泰有了同樣的想法,回來這麽早幹嘛,明天再回來不行嘛!

這糟心事!

白溪拿出手機,打開購物APP,狂下單,付款以後心情好多了。

“睡覺,明天可是戰場!”

一夜好眠。

風和日麗,因着白雲山莊在山上,周圍叢林環繞,白晝溫差能有十度左右,白天也比市區溫度低一點,是個組團打牌的好地方。

白家老爺子還沒退下,許多人都想混進壽宴混個眼熟。

奈何今年白老爺子完全沒有大辦的想法,将各類牛鬼蛇神擋到門外。

一大早,院子裏音響震天,伴随着一陣磁性的嗓音,歌聲緩緩飄出來。

白溪在床上滾了兩圈,爬起來關上陽臺門,耳邊的魔音消失了大半。

打開手機刷了會兒新聞,白溪揉着頭發起床,等她下樓,時間剛剛來到七點半。

好困!

白溪眯着眼睛假寐,身邊的沙發陷進去,她睜開眼睛,老六脊背挺直雙手搭在腿上,跟個标本一樣坐在她身邊。

白溪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口,咳了兩聲,“你幹嘛呢。”

“你今年準備了什麽禮物?”

白溪靠着扶手,懶懶的回:“問這個做什麽?”

不等他回答,接着道:“還怕我抄你的啊。”

白沐皺眉,打量了白溪兩眼,“神色自然,看來今年早有準備…不過也可能是演技見長…”

白溪瞪了他一眼,輕輕哼了聲。

“聽說你交了男朋友。”

白溪直翻白眼,“你在實驗室呆傻了吧!這都猴年馬月的事了。”

“哦。”白沐推了下眼鏡,依舊用波瀾不驚的語氣說:“後來被甩了。”

白溪被激怒,“你是不是找茬!”

白沐笑了笑:“這會兒不困了吧。”

白溪瞪着他,白沐自知沒趣,解釋道:“我四點下的飛機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被他們拉着打了一宿的牌,然而某些人啊竟然還能睡的着。”

“呵呵。”自家人了解自家事,這能是他開嘲諷的原因?“輸了多少錢?”

白沐嘴角下拉,整個人像一條曬了三個月的帶魚,沒等他說話就有人按住他倆的腦袋,往下壓。

“什麽輸了多少錢,賭是不對的,你們可不能知法犯法。”

低沉的聲音在兩人中間響起,白溪脊背發麻,頭發都要豎起來了,除了幹笑,完全失語。

白沐抖了一下,“小叔,你不是在外面玩呢。”

“人都齊了玩什麽玩,過來辦正事。”

兩人乖的像鹌鹑,尾随小叔出去,像兩個小跟班。

後院場地布置的差不多了,只差花籃沒擺,小叔将任務布置下去,白溪系絲帶,白沐搬花。

“你說是不是沒道理,憑什麽我就得搬花,好歹我也是國家認證的院士,用我拿試劑的手來搬花,是不是大材小用。”

白沐一路嘴巴沒停,雖然只是拿了幾朵小花做做樣子。

真佩服實驗室其他人,怎麽忍受的了哦!

白溪真想把他嘴巴縫起來,她朝後撇了一眼,“大哥來了。”

白沐閉嘴,認真插花。

一個年約四十的壯漢勾住他的脖子,沖白溪一點頭,把人拉走。

白溪終于清靜了。

索性時間還早,白溪把絲帶固定好,端了一盤點心,尋了個無人死角處轉動沙漏。

依舊是黃沙的世界,來了這麽久,從開始的震撼到現在心無波瀾,白溪已經習慣了。

吃着廚房精心制作的點心,踮着腳查看附近有沒有人。

在她探出頭時,一張臉湊過來。

漆黑的小臉焦急萬分,看到她眼裏閃過一瞬的驚喜,随即又暗淡下來。

“怎麽了?”

小孩糾結着不敢說話,白溪從櫃臺裏拿出個橘子遞過去,上次買的存在櫃臺裏一直沒派上用場。

“喔吼吼~~”鬼哭狼嚎的聲音遠遠傳來,小孩捂着橘子驚恐的看着來人,防備的姿态生怕對方搶他東西。

白溪啃着點心從櫃臺裏摸出橘子扔過去,那人接住迫不及待的剝開。

“你們怎麽天天在附近晃,我都沒別的生意了。”

來人正是大兵。

他看着小孩沒說話,靠在櫃臺上油裏油氣的道:“這不是保護你嘛,萬一有人來狙擊,你再不來了我們怎麽辦,唔…好吃還有嗎?”

“你知道橘子在我們那代表什麽嗎?”

大兵不知所雲。

白溪嘴角含笑,“橘子都是爸爸給兒子買的。”

大兵腦子轉的很快,立刻喊:“爸爸,還有沒?”

白溪一頭黑線,得,也是個死皮不要臉的主。

大兵笑的奸詐,“叫聲爸爸算什麽,你要是敢養我,讓我喊你奶奶都行。”

白溪懶的跟他說話,櫃臺邊的小孩一直沒走,想來是有什麽事的。

“小孩,你有什麽事就快說,我待會就走了。”

忙裏偷閑的過來,家裏那些找不着人肯定要打電話了。

小孩糾結的看着大兵,又看看白溪,猶豫了很久才問,“有消炎藥嗎?”

“喲,消炎藥,看來病的很重啊。”

白溪還沒說話,大兵就發表意見了。

小孩身體發抖,既害怕沒有藥又害怕被大兵記住,怕大兵記住自己的臉回到基地指不定一頓收拾。

“有,你要用什麽換的?而且我不能保證我的消炎藥你可以用。”她從來沒離開過小店的櫃臺,也出不去,從前幾次的事情來看,小店半徑五米內是絕對安全區域。

也就是說,可能有一個直徑十米的透明罩子把小店罩住了,杜絕了所有可能的入侵者和……細菌。

這不是她的那個世界,顯而易見的事。

所以,兩個世界某些東西并不一定通用,恩,食物除外,這玩意做熟了除了碳水化合物就沒別的東西了。

“我拿那個礦…”小孩臉色一白,看了大兵一眼。

白溪嘆了口氣,“那個礦啊…也行吧…你在這兒等會。”

又對大兵道:“你看着他。”

一轉身回了山莊。

山莊內時間也沒過去多久,她消失這一會兒所有人都以為她偷懶去了,也沒人深究。

白溪找到保姆,問了藥箱的位置,拿上一板藥,反鎖房門去到沙漠世界。

大兵果然盡職的看着小孩,一手搭在小孩肩膀上,看小孩發抖的程度,估計還進行了一場口頭‘教育’。

“你要原石礦有用?”她一出現,大兵就問上了。

“那不然讓他用什麽換?命嗎?只是一盒藥而已。”白溪遞出藥,大兵半路攔截,夾着藥收進自己口袋。

“我會跟過去看看,至于我的人品,七妹你肯定是放心的對吧!”大兵抛了個媚眼過來,白溪汗顏。

小孩沒說話,白溪就當他默認了。

大兵又道:“七妹你要在這邊賣東西,肯定需要代理人,你看我們小隊怎麽樣。”

白溪挑眉,啧…看着是個愣頭青,沒想到還有腦子。

“這是誰讓你這麽問的?”

☆、第七個

“小看我不是。”大兵揚起下巴,一臉桀骜。

白溪這會兒沒空說,但是也點頭同意了,“也不是不行。”

大兵眼中閃過驚喜,原本老楊提出這個事兒的時候他是嗤之以鼻的,誰腦子抽了有錢不賺,找個代理人不就是把錢往外推。

誰知道順嘴這麽一提,人竟然考慮了?!!!

驚喜來的太快!

“我這兩天都有事,不一定什麽時候過來,你們先拿個企劃案…先出個章程,回頭跟我細說,我走了。”

白溪無法探索這個世界,找個代理人确實方便一點。

說完,白溪就走了。

山莊內人聲多起來,到處是走來走去的服務生,聽管家說生日宴找了一家酒店的後廚來做,還附帶十幾個服務生來幫忙。

花束…絲帶…桌椅…迷你舞臺都已經搭建完畢,真是幫大忙了。

白溪太閑了,晃來晃去被抓了壯丁。

一圈婦女圍着工作臺,互相閑聊,手上包着餃子,白溪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拿張餃子皮開包。

已經打定主意不說話了,沒想到話題還是引到自己身上,“小西畢業了準備做什麽?”

白溪幹笑一聲,“還沒考慮。”

“現在這些孩子自己想法大着呢,小景老是說要做什麽戶外主播,到現在我都沒弄明白那是幹什麽的。”

白溪眼睛亂轉,想法子脫身,手上動作也沒停下,一個個餃子從她手下成型。

“小景帶回來那女孩都見了嗎?”

白溪猛地咳嗽兩聲,完了完了,閑話在哪裏都不能免俗。

“小西怎麽咳嗽了?昨天晚上沒關窗戶凍着了?”

“山上溫度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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