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2 (1)

Chapter2

宣誓,交換戒指,親吻。

古老的禮儀緩慢而沉重,終于結束,新郎新娘攜手面對大家,滿場祝福的掌聲。

團子小小的個子仰着腦袋興奮的拍手,又看了看身邊的人鬼鬼一笑,笨手笨腳地爬上木椅,舉着小胖胳膊歡騰。

“舅舅舅舅~”

全場的注意力都被團子吸引過去,小姑娘可愛的樣子逗樂了所有的人,錦西還沒來及把她抱下來,團子就被一個男人抱了起來。

周錦南。

純黑的西裝,連襯衫都是黑色的,抱着團子的雙手指骨修長,婚戒閃亮在他的左手,碧綠的袖口高貴典雅,一張俊臉薄唇輕勾,高挺的鼻梁,墨色的眼眸黑的不見一點雜質,整個人矜持而張弛,行走之間自然而然帶出來一種厚重的壓迫感。

其實,曾經的周錦南不是這個樣子的。

錦西在心裏悄悄的對自己說到,她既為現在的周錦南感到驕傲,又為現在的大哥心疼,說不清的感覺。

周錦南親親團子的小臉,抱着她走向胡湖,團子很給面子的叫了聲舅媽,胡湖高興的也親親團子,大家都被逗得合不攏嘴。

這邊的儀式算是結束了,下來新娘該換禮服敬酒了,因為兩家都是大家來的賓客自然多得數不清,趁着胡湖換衣服,周錦南抽空去了休息室,伴郎三四個只有最親近的陸石遠跟着他一起過來,其他的人幫周錦南招呼客人。

周錦南煩躁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帶,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她沒來?”

陸石遠也累的夠嗆,找了酒出來喝,“到目前為止沒看見,說不定待會兒就到了。”

酒店頂樓的房間空寂而明亮,半側的陰影打在周錦南臉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沉悶而狂躁,突然爆了句粗口,“CAO!”

陸石遠難得一見此男人的失态,搖搖紅酒杯一派輕松,“想CAO人姑娘還早着呢,急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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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一起長大,互掐不服氣到一起把別人打的鼻青臉腫,一起進軍校一起畢業一起玩女人,什麽好事壞事都一起幹,差不多都可以穿一個褲子了。人前人模人樣,人後就啥也不說了,他們自己清楚。

“滾出去看看。”周錦南白他一眼,起來換衣服。

陸石遠放下酒杯站起來準備出去,想了想又轉過身來,“你悠着點,你現在不比以前。”

身處這樣的位置,要顧忌的太多,哪能像以前毛頭小子一般想幹什麽幹什麽。

周錦南解袖口的手停了一下側身斜了陸石遠一眼,繼續自己手裏的事,“石遠,我确實是今時不同往日。”

陸石遠的角度看過去,那男人唇角一抹冷笑不知在嘲諷還是什麽,襯衫慢慢被他脫掉,身體肌理線條流暢,寬背窄腰,眉眼之間橫生戾氣,那個樣子決絕而暴力。

很難想象這是十七八歲那個和他一起長大的優雅少年,雖然也有狂躁叛逆的時候,但大多時周錦南要比陸石遠溫和的多,而現在……

陸石遠仰頭松了松自己的脖頸,閑散的緩步下樓,管他是什麽樣子,總是他得到他想要的就是了,女人要上那個自己想上的才能爽,不然他們這種‘特權階級’還搞個毛特權。

陸石遠正想的入神,沒看見前邊的人被撞了一下,是個美女,疼的龇牙咧嘴的,剛要罵人一看是陸石遠馬上溫柔可愛,又有點俏皮吐吐舌頭。

“不好意思啊,陸少。”

陸石遠淡淡的笑,雙手插兜看着她表演,粉太厚臉太大胸太小,pass!

美女自顧自地說了幾句,看差不多了開始自我介紹,陸石遠剛要打斷她眼神一飄看見不遠處的一個女人,頓了一下露出一抹邪邪的笑。

美人魚來了。

周錦南換好衣服下來的時候,胡湖已經換好晚禮服在等他了,本來她大小姐等的不耐煩,一看來人雖然不高興卻還是忍下來了,金碧輝煌的大廳人影綽綽,他一身墨蘭,挽了夜色的神秘鬼魅而來,剛毅的臉部線條一點都沒有被這裏的溫馨軟化,狂戾而優雅。

胡湖自豪的起身等待他的到來,這才是能配得上她的男人。

“久等。”周錦南從伴郎的托盤裏拿起一杯酒,看也沒看胡湖一眼,率先走向賓客。

胡湖冷冷一笑,拖着裙子搖曳生姿的跟上去,獨立掌管着一家外資企業美亞通國際貿易的胡湖,手腕強硬,能力出色,背景強大,這就是她以為周錦南選擇她的原因。

可是,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

至于主要原因,以後她慢慢就會知道了。

賓客很多,言笑晏晏杯盞交錯,周錦南和胡湖酒量都不錯,而且他們的酒也是做過手腳的,所以這麽喝下來也沒什麽事。

“舅舅。”團子招招她的小爪子,三兩下跑過去,周錦南一把把她抱起來,團子小眉毛糾結起來,捂着鼻子,“臭臭,舅舅喝酒了。”

周錦南低頭碰碰她的額頭,毫不客氣的親親她的小臉,“敢嫌棄舅舅臭,今晚你和舅舅睡。”

周圍的人都笑了,這小團子長得伶俐可愛,又愛耍寶,分外招人喜歡。

錦西笑着把團子接過來,嫌棄地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少喝點。”

團子抱着媽媽的脖子臭着小臉不看周錦南,這是壞舅舅,那麽臭還要親她。

“好了好了,舅舅錯了好不好?”周錦南看起來心情很好,笑開的樣子溫潤清朗,隐約可見年少時的爽朗。

一群人笑開,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裏聽到這句話而僵硬的女人,好了好了……舅舅錯了好不好……好了好了……舅舅錯了好不好……,這句話不斷的回響在她耳邊,年少時他總這樣對她說,溫柔的,無奈的,心疼的……

“表姐也來了?”貌似不經意的,周錦南的目光掃向那個角落裏。

看起來和傅姨一樣大年紀的婦人,溫和良善,她挽着一個年輕的女子,對着周錦南和胡湖點點頭,“新婚快樂啊。”

胡湖和周圍沒見過這位女士的人都有點不解,如果和周錦南母親一樣大,周錦南叫表姐?

“母親遠方親戚,輩分比較小。”周錦南開口解釋了一下,衆人了然。

“陶陶也好久不見了。”周錦南笑着看表姐身邊那個年輕的女人,漫不經心說了一句,仿佛客套而疏離。

陸石遠憋笑着站在他身邊,這孫子裝的,忒像了。

“嗯,好久不見。”年輕的女人,白膚墨黛,亞麻色的長發微卷,黑色的長裙顯得膚如凝脂,大大的眼睛卻是淺淡的棕色,如琥珀般晶瑩。

她只是稍稍擡了一下頭,甚至于周錦南都沒看到她看他,周錦南端着酒杯輕輕的晃動,裏邊的紅酒旋轉出漂亮的漩渦。

那位女士推推身邊的季陶,有些嗔怪卻無責備之意,“季陶你這麽大了還不懂事,怎麽也不給舅舅道喜。”

周錦南和季陶,相差對多不過十歲,竟然是……舅舅?

周圍的人又是善意的笑了笑,有人開口替季陶解圍,“你這舅舅當得也太便宜了,人當然不愛叫了。”

周圍哄笑,胡湖也笑,喝多了酒的眼睛亮亮的水潤,聲音有些女子少有的硬朗,“陶陶是吧,當然不能這麽叫他了,多讓他占便宜。”

周錦南淡笑着看向自己的妻子,有些開玩笑道,“她小時候可經常這麽叫。”

大家笑他不要臉,哪那麽容易撿個這麽大的外甥女,季陶吸氣,擡起漂亮的臉笑意吟吟。

“舅舅,新婚快樂。”

這聲久違的舅舅讓周錦南CA在褲兜裏的手緊握成拳,幾乎是咬着牙齒才能淡然面對她,“謝謝。”

夜色席卷着今夜的歡愉越來越深,擺脫了一本正經的結婚儀式,周錦南和胡湖的朋友還為他們的新婚之夜準備了後續節目,所以一行人直接去了酒店頂樓總統套。

這個時候的時間才能完全放松下來,胡湖洗澡脫掉了身上那些繁瑣的東西只穿了簡單的家居服出來,在衆多隆重的晚禮服中間有點怪異,不過她一點也不介意。

胡湖不算是美女,除了個子高一點以外,勉強還算得上白皙的膚色小眼睛大嘴巴,硬要說的話,是比較性感的那種,所以周錦南選擇她,胡湖很有自信不是因為她的美色,她向來讨厭以美色奪取男人喜愛的女人,她更願意她能看到她的內在,她優秀的能力。

大夥兒忙活着張羅準備玩起來,名貴的波斯地毯上西服外套和高跟鞋一地,有人準備了水果,有人拿酒出來,反正都是玩得開的年輕人,尤其新婚之夜還有新郎新娘可以玩,大家都很興奮,摩拳擦掌的準備開始。

這時候剛剛借口去廁所遲上來的陸石遠到了,推門而入,房間裏的燈光已經調暗,暧昧迷離,陸石遠意味深長的看了正舒展了腿坐在地毯上的周錦南,讓開一點讓自己身後的女人出現在大家面前。

“看看我帶來了誰?大美女哦,我好不容易騙來的。”

季陶本來迷糊的表情看到眼前這一切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臉色慘白的看着隐藏在黑暗裏的男人,她清晰的看見那個男人勾唇而笑,如同獵物落網。

Chapter 3

Chapter3

季陶毫無意外的留了下來,被一群俊男美女口舌圍攻不留下來誰都下不來臺,這樣漂亮的年輕的女人,又是周家的親戚,想讨好的人多的是。

可是,季陶冷笑,他們不知道她家只是周母的遠方的遠方的很便宜的親戚嗎,甚至于季陶的媽媽都沒怎麽見過那個和她自己幾乎一樣大的姑姑。

粗粗的白色蠟燭在地毯上浪漫點燃,大家圍坐在一起興奮等待游戲開始,老套卻很有趣,尤其适合這樣容易讓人想瘋狂一次的夜晚。

今天是周錦南的大喜,自然也就有周錦南開始,錦南收起懶散的坐姿,把手裏的煙放到嘴裏,伸手去轉中間的紅酒瓶。

瓶子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停在了一個年輕女孩的面前,秦家三小姐秦雪,二十八歲剛從美國歸國創業,自創Q.X.snow品牌,主營高級定制。

秦家姑娘漂亮是在這城市出了名的,當下有人吹口哨起哄,“錦南豔福不淺啊,頭籌就是秦美人。”

秦雪笑的落落大方,于美帝國長大的姑娘,開放的很,嘴上卻是滴水不漏,“周司令今天可是你新婚之夜啊~”

意味深長的巧笑,大家都看胡湖,胡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說好了玩兒的,誰當真啊。”

周錦南眯眼吸了口煙,勾唇笑了笑,指陸石遠,“那給石遠脫了襯衫吧,看着挺熱的。”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陸石遠無辜的看了看只隔一個人的秦美人,其實早就咬牙切齒了,他媽周錦南這混蛋,要讓何佩知道還不剁了他。

秦雪莞爾一笑,撩了撩頭發站起來在陸石遠身邊坐下來,示意他轉過來。

“不要吧,美女。”陸石遠可憐兮兮的看着眼前的美女,心裏早把周錦南問候了個遍。

“不要害羞。”秦雪拍拍他的臉,周圍的人哄笑,早等着看好戲。

“陸石遠你大尾巴狼裝什麽裝,快把尾巴拉出來,要不會憋壞哦~”有人不正經,人新娘都是了玩兒麽,誰當真啊。

陸石遠狠狠白了那人一眼,轉身閉眼,他媽想當年老子可是浪裏小白龍,屈于何佩那女人的‘淫威’之下,這幾年都混成蛇了。

秦雪脫的很溫柔,輕巧的避開兩個人的肢體接觸,不一會兒成功讓陸石遠裸了上身,一幹人什麽都沒看成,這是高手啊高手。

周錦南帶頭鼓掌,衆人跟着起哄,其實周錦南就負責個熱場,接下來玩兒得high的就是這群人了,只要逮着機會就整新郎和新娘,一個小時下來周錦南被逼熱吻了胡湖兩次,給胡湖不脫外衣的情況下脫掉了Bra,最後還差點被胡湖脫了褲子,結果還是衆人手下留情。

季陶好運氣,一直都沒抓到,只當了個旁觀者,漸漸笑得眉眼彎彎。

周錦南正喝完被罰的一大杯紅酒氣都沒喘勻,就聽見有人大叫,“哎呀,季陶,終于逮到了!”

周錦南捂着胸口的手有點僵,很快放下酒杯,興趣盎然的看着季陶,她好像被吓到了,正一只手捂着胸口,粉唇微張,看着那個指向她的瓶子。

而這把主動權是在坐在周錦南旁邊的胡湖手裏,胡湖也有點吃驚,似乎沒想到會搖到季陶,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關鍵這是周錦南家的親戚,第一次見面也不知道人家性格,萬一玩過了還以為欺負人家,他們這種位于上層的大家庭對于遠遠不如他們的遠方親戚還是比較慎重的,陸石遠看着胡湖為難的樣子摸摸下巴開口。

“嫂子還沒緩過勁兒來呢吧,要不這把弟弟來?”

那聲音還是蠻調戲的興奮,衆人有同感的點點頭,舅媽不好為難侄女,那換外人就好玩兒了吧。

“那……”胡湖看了看周錦南,周錦南似乎也挺有興趣的,淡淡的笑,“季陶沒意見吧?”

季陶剛想說話,一個年輕的男人急吼吼的說話,“不這的,沒這特權啊。”

陸石遠一巴掌拍在這個全場最小的男人頭上,小孩子,猴急什麽。

季陶一看這形勢,大眼睛巴巴的看着陸石遠,自己的命運就在這男人手裏,把她騙上來,還這麽不要臉,真一點都沒看出來。

“好吧。”陸石遠開口,衆人饒有興致的看着他,此男人年輕的時候玩得多大他們可見識過,“季陶你多大了?”

嗯?一臉緊繃的陶陶愣住,不明所以的看着陸石遠,陸石遠意味深長的笑,“你比你舅舅小幾歲?”

陶陶蹙眉,什麽問題,氣沖沖地說,“二十一,比他小十一歲。”

才二十一?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季陶今天打扮比較成熟而且化妝也較濃,看起來确實比實際大一些。

衆人哦了一聲,長長的拖着調子,戲谑極了,陸石遠則是呵呵一笑,“未成年哦,那就不能了,給你舅舅端杯酒就得了。”

前一秒衆人還在驚訝她的年齡,後一秒就又被陸石遠給‘驚吓’了,這玩兒的也太小了吧……

“年紀還小,再說人可是周錦南的侄女。”陸石遠輕笑,甩給衆人一個算得上是解釋的解釋,這一群狼還等這看好戲呢,結果被他給截了。

說着就把酒杯和紅酒塞她手裏,陸石遠輕輕一提,季陶就借力站了起來,陸石遠推着這姑娘過去周錦南那邊,眼神戲谑地甩了周錦南一眼,這麽輕的小身板,當年他怎麽下得去口。

“錦南,這面子可是兄弟給的啊,記着了。”陸石遠像模像樣的說着,一拳打在周錦南胸前,其實他是在說,老子鞍前馬後的伺候你這混蛋,以後事成了記得多給老子點好處。

周錦南輕笑不語,黑眸奇亮,在昏暗的房間裏刺的陶陶不敢和他對視,她拎着酒杯慢慢在他面前蹲下,長發垂墜,黑裙白膚,腳趾頭上是淡淡的粉色,在周錦南眼裏幻化成欲的觸點。

季陶盡量穩住自己,不斷提醒自己,他結婚了他已經結婚了,什麽都不會再發生了,什麽也沒有了。

暗紅色的液體随着透亮的玻璃杯壁順延下去,她白皙的手指在那麽大的高腳杯上顯得極其纖弱,她端起來,低低的一聲,“舅舅。”

陸石遠随地坐在了周錦南身後,看着小姑娘白皙的手在周錦南面前有些顫,無聲而笑,“季陶你要喂,是不是?”

後一句問的顯然在場那些本來就愛起哄的家夥們,頓時有沸騰了,還以為陸少好心了一回,看來還是豺狼啊,幾個男人對視一眼,頗有興趣的看着周錦南這邊。

胡湖呼吸頓了一下才又淡淡笑開,或許是這個姑娘太美太青澀,胡湖竟然會有種怕她勾引周錦南的錯覺,随即又怪自己多想,周錦南和季陶可是有血緣關系的,怎麽可能。

一雙大手輕托起季陶的雙手,往上提起,是周錦南淡笑的薄唇,“一會兒就好。”

那麽溫柔的低聲,一向鐵血的男人竟然也可以有這麽柔軟的表情,胡湖在身側看到最清楚,心下一動,就聽到周錦南又說,“季陶還小,你們悠着點。”

口氣就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愛護,也有些不熟悉的小心翼翼,胡湖也笑開幫着搭腔,“陸石遠,人小姑娘一個,你就缺吧。”

陸石遠靠在沙發上才沒有‘欺負了人小姑娘’的良知,良知?良知可以吃還是可以讓他舒服?

季陶終于擡起頭來,他比她高大很多,半裸的上身健碩有力,給了她很大的壓迫感,她把酒杯抵在他唇邊,琥珀似的眼睛只盯着他的嘴唇。

周錦南低下頭配合她的動作,紅酒浸潤過他的唇時男人無聲的勾唇而笑,若有似無的淡淡香味,是他記憶深處的珍藏。

剛開始還好,漸漸紅酒有些灑了出來,順着周錦南下巴的弧線流過,甚至低落在季陶的手上,紅酒白膚就在周錦南眼前,不止是他,其餘衆人都可以看得到,男人們幾乎都屏住了呼吸。

陸石遠這才勾唇笑開,手下留情?落到他陸石遠手裏的女人,要學會自求多福,看看眼前的畫面,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都會血脈憤張,周錦南撐在身側的手臂青筋畢露就是很好的說明。

突然周錦南一把推開季陶,側身幹嘔起來,看起來是有點喝多了,也顧不得多想季陶便伸手拍在他背上幫他順氣,在接觸到那熱的可是說是滾燙的皮膚時,季陶才僵硬着手臂反應過來,硬邦邦的肌肉,似有汗一般光滑的有些細膩。

陸石遠起身把周錦南扶起來,他高大的身軀搖搖晃晃的,似乎是真的喝多了,胡湖正要起來,陸石遠急急地吼站在他倆身側的季陶。

“快幫我扶着他。”

季陶傻傻的趕忙放下酒杯去扶周錦南,兩個人一起把他往洗手間的方向挪,胡湖也趕忙站起來跟了上去,好不容易挨到洗手間,周錦南一下子趴在洗臉池上吐了起來,季陶輕柔地拍在他後背,陸石遠正要退出來看到胡湖,順手一把把胡湖拐出來。

“嫂子去幫錦南弄點解酒湯過來?錦南體質特殊,好像對什麽過敏,你得先問問錦西,我個男人弄不了這玩意兒。”

胡湖白眼,這大少爺,會才怪,“那你幫着招呼他們,看着點錦南,我馬上回來。”

“嗯。”陸石遠點了點頭,跟着胡湖一起出來,身後的亮光越來越弱,再回頭已經看不見那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影了。

時隔多久了?五年還是六年?周錦南總算再見到他的陶陶了,夜色幽幽,萬籁寂靜,正适合偷情。

Chapter 4

chapter4

周錦南幾乎是兇狠的把季陶壓在身下,冰涼的洗手臺上兩人緊密相疊,季陶因吃驚大睜着眼睛看他,錦南淡淡的笑不發一言,低頭吻了下去。

軟軟溫暖的唇,周錦南吻的很深,輕而易舉地拖着她的小舌頭強迫她承受他的熱情,啃咬輾轉,季陶漸漸因為呼吸不暢而憋紅了整張臉,擡手輕輕的捶在他的肩上。

唔……唔……唔……”季陶盡力的往後仰躲避他的吻,卻不想仰起的脖頸脆弱得讓男人更加暴虐。

周錦南重重的吻下去,沿着她的下巴尖吮吸,鎖骨窩深深的掐着他的情迷,周錦南折騰得狠,不一會兒兩個人都是氣喘籲籲,周錦南吻夠了才放開她,黑眸毫無醉意,緊盯着她,長發鋪層在一側,肩帶落了一邊,暈黃的光圈下她的唇有些紅腫,琥珀的大眼睛有一層霧氣一般的迷蒙。

“陶陶,五年沒見,有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周錦南把人抱起來,她的乖巧一如從前,這讓他堆積起來的怒氣隐隐有些低頭。

“沒有。”季陶低垂着頭,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擡頭直視他的眼睛,“舅舅,你結婚了。”

“然後呢?”周錦南不以為然的笑,有力的胳膊控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間。

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季陶盡量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我不要當小三。”

兩個人糾纏在洗臉池旁,水聲嘩嘩而流,她的臉一下子模糊成十五六歲的那個小丫頭的模樣,一想到這兒周錦南冷笑出聲。

“勾引我亂|倫都做得出來,做個小三對你有什麽難度,還是說你……”周錦南眯眼,黑眸裏折射出季陶不熟悉的暴力,“覺得我能娶你?”

這一句直白的毫不留情面的話讓季陶身子一軟,險險有些站不穩,但周錦南的手臂牢牢的紮在她腰間,根本不容許她一點點的退縮。

“勾引我的時候沒想過嗎?”周錦南越說越狠,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我是你舅舅,不能娶你的。”

惡意的話語,他漸漸靠近,周錦南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他一只手撫摸在她的背後,隔着薄薄的布料,厚重的壓迫壓得季陶幾乎喘不過氣來。

“放……放開我……周錦南……”眼前的男人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還算青澀的青年,現在抱着她的是個真正的對她極具侵略目的的男人,季陶很害怕。

“放開你?”周錦南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般嗤笑,黑眸沉沉看入她的眼睛,她不曾哭過一下,這麽多年以來季陶的眼淚周錦南只見過一次,那晚的大床上,在他身下,她太痛了,“陶陶,勾引我的時候你就該想到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放過你。”

十六歲的女孩子,單純如一張白紙,周錦南多喜歡這個小姑娘軟軟的叫她舅舅,一種成為一個可以照顧別人的大男人的感覺油然而生,他自豪而熱血,疼她疼的緊,卻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比紙還白的女孩子在深夜的迷亂裏勾引他犯罪,用她年輕美好的身體禁锢他的欲|望,讓他在亂|倫的的深淵裏痛不欲生。

“周錦南……”季陶蒼白的嘴唇顫抖着,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躲了五年還是沒有躲過。

“要叫舅舅。”周錦南低頭吻吻她的唇,低啞的聲線滑出酒醉的暧昧。

季陶一下子臉紅了,雙手握成拳去推拒他,無聲的掙紮,周錦南冷笑,撫摸在她後背的手一下子沒入裙內,揉捏在她的翹臀上,驚的季陶一動不敢動。

随之他的唇落在她的胸前,白皙的一片,纖弱而敏感,突然周錦南偏頭咬在她的肩膀上,季陶悶哼卻不敢出聲,他像是極力忍耐,咬的特別狠。

“石遠。”周錦南放開她,聲音沙啞,叫外邊的人。

然後轉身看季陶,他的黑眸是沉沉的望不到邊的黑,直視着已經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季陶,“陶陶,不許在逃,不然我絕對會讓你後悔。”

一字一句都被拉的沉重,像一塊大石頭扔進季陶心中一樣,死死地壓着她,周錦南擡手幫她整理好衣服和頭發,聲音平穩下來。

“聽陸石遠的安排,我明天會去找你。”

看了看季陶懵懂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樣子,周錦南皺眉卻沒說什麽,擡手摸了摸她紅腫的唇。

“陶陶,說好。”

也許是他的聲音太溫柔,也許是季陶被吓到了,季陶乖乖點了點頭,小聲說了句好。

“完了?”陸石遠聽裏邊的動靜差不多了才進去,小姑娘正怯生生的站在周錦南面前,微腫的唇,白皙的皮膚上紅痕分外明顯,肩上……陸石遠挑眉看周錦南,這麽狠?

周錦南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淩厲的眼神警告,“送她回去。”

陸石遠點點頭,看了眼季陶,“走吧,外邊那群人早就喝死過去了。”

周錦南在季陶于他面前而過時伸手抓住她的手,季陶的腳步頓住回頭,他的眉頭深深的皺着,黑眸裏盛着季陶看不懂的情緒,似乎有話對她說,卻最終不發一言的放開了她。

陸石遠走在前邊,季陶跟在他兩三步之後,低垂着頭一句都不說話,陸石遠忍不住看她,七八年前見過的小姑娘已經記不清了,她卻已經出落的如此美麗,二十一歲,正是一半女孩一半女人的單純美好,此時卻一臉深沉,仔細看似有點呆萌,卻不見愁苦。

其實,陸石遠一直都不能理解這個女孩子,十六歲可以勾引自己的舅舅上床,卻在一個月後遠走他國杳無音訊。時隔五年被周錦南抓了回來,也見她的膽怯她的悲傷,卻獨獨不見她像周錦南一般對于這段不正常關系的水深火熱的掙紮,過去的那麽長時間,他親眼目睹了周錦南對于這段關系的痛苦和掙紮,像一個精神病患者一樣,颠覆着自己的倫理觀,愛她,狠狠的愛着她,卻被他們之間的血緣關系折磨得幾近瘋狂,陸石遠一度以為周錦南廢了。

可是他活着,痛不欲生的活着,然後在深淵裏獨自蘇醒,強大重生。

起初知道這事時,陸石遠被吓得差點把周錦南當怪物,然後看着他水深火熱看着他掙紮,慢慢從他的瘋狂裏漸漸理解他的愛情,所以今天的陸石遠才會明知這是犯罪也依然要幫他,既然是特權階級,那就特權的徹底一點才爽。

“周錦南的房子。”陸石遠把季陶帶到周錦南之前和他說好的房子,這是周錦南年輕時候自己買的一處住宅,很少有人知道這裏。

“陸石遠,你如果真的為了周錦南好就該讓我走。”精致的現代簡約裝潢,黑白深藍為主,精致典雅,季陶站在門口看着陸石遠的背影。

陸石遠轉身看她,笑得吊兒郎當的樣子,西裝襯衫懶散的挂在身上,像個流氓一樣,他輕笑,“季陶,看來你還要多多了解我才行。”

季陶柳眉一皺,175cm左右的身高加上七厘米的高跟鞋可以很有氣勢的與對面的男人同高對視,淺棕的眼眸冷冷的看着他。

這才是季陶。

沒有這點氣勢還怎麽敢小小年紀就勾引自己的舅舅?陸石遠差點被她溫順如綿羊般的外表欺騙,收了鑰匙陸石遠往出走。

“讓你走,周錦南不僅會殺了你,還會殺了我。”陸石遠把‘殺了我’咬重在季陶耳邊,看她不由自主顫了一下才大笑着離開。

夜已經很深了,街道上冷清而寂寞,時而過去一兩個醉鬼,不知道在瞎嚷嚷着什麽。

“把她送過去了。”陸石遠打電話給周錦南,胡湖正在端給他錦西做的解酒湯。

“嗯,謝了。”周錦南喝了幾口,胃裏邊舒服多了。

陸石遠叼着煙正準備開車,一口煙差點沒給他嗆着,“你他媽想吓死老子啊。”

周錦南無聲的笑了,不顧那邊罵罵咧咧挂斷電話,胡湖正坐在餐桌邊看他,他放下碗回自己的卧室。

“不早了,睡吧。”

胡湖收拾了保溫杯,向另一個方向,周錦南的對面而去,“嗯,晚安。”

高層的落地窗外,可以清晰看見那一弧彎月,正将這房間裏的一切照的無所遁形,剛剛才結婚的一對夫妻,這夜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他們卻各自去往相反的方向,如同陌生人而各自睡去。

周錦南拿起電話又打給錦西,他想錦西肯定還沒睡,“還沒睡吧?”

“沒有,不是剛剛才給某人做了解救湯。”錦西一貫晚眠,她晚上都在看書,準備第二天的課。

“南安國還沒回去?”周錦南每次說到這個妹夫都皺眉,錦西自己倒是不覺得,周錦南卻覺得這男人老不回家肯定有鬼。

“今天婚禮不是沒參加嘛,他之前就說過有時間才能回來,婚禮前他給我打電話讓我跟你說抱歉,祝你新婚快樂。”她知道大哥在想什麽,不過她真的是一點都不擔心,不是對安國有信心,而是她覺得沒什麽必要,結婚這幾年安國對她很好,現在也有了女兒,她有自己的事業和女兒就很忙了,而他由于職業需要随軍駐防經常不能回家,即使有什麽錦西也能體諒他。

“周錦西,你是傻還是缺啊?”錦南氣她這個事不關己的态度,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大哥,今天可是你新婚之夜,幹嘛不管新娘子跑來唠叨我,快挂快挂。”錦西其實是很幸福的,從小有這麽一個愛護自己的哥哥。

“好了,我知道了,睡了。“周錦南無奈的挂了電話,看向窗外,視線集中在這座城市的某一個點上。

那裏,有他久歸的靈魂。

Chapter 5

Chapter5

清晨,霧霭蒙蒙,城市還在疲倦的困頓中,一輛黑色的車滑進位于城東的精品住宅區理想城。

季陶正在煮咖啡,周錦南進來的時候滿屋子濃濃的咖啡香,胡桃木的地板看過去藏藍的窗紗低垂着,只拉了半面,窗外的亮光與暈黃的壁燈将屋子裏烘托出一份周錦南久違的溫馨,他走過去拉開落地窗,有些涼的晨風送進來,很舒服。

在門響的時候季陶就知道他來了,盯着煮沸的咖啡壺平靜了好一會兒才出來,高大的背影,蕭瑟而寂靜。

“喝咖啡嗎?”季陶穿着家居服,米白的披肩在他彎腰倒咖啡時溫柔低下,如同她幹淨純真的眉眼。

“坐。”周錦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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