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6 (1)

chapter6

任其荷的祖父是開國大元帥,其後四個兒子三個從軍一個從政,任其荷的父親就是從政的那個,其子女兩人,一兒一女,兒子從商女兒從政。

任其荷是個極其有才幹的女人,且長于世家而風姿卓越,她是任何一個男人都能看上的女人,也是大多數男人只敢仰慕而不敢愛上的女人。

早晨的日光清新而柔和,軟軟的照在屋子裏,她正坐在沙發上喝茶,旁邊放着今天的報紙。

“媽。”周錦南敲門進來,在她身邊坐下,自己拿了杯子倒茶來喝。

任其荷看見自己兒子才露出點微笑,常年執政,嚴肅的面容幾乎已經成了她的習慣,“怎麽不帶胡湖一起回來?”

唐嫂緊跟着上來,端了早餐。

“她還在睡。”周錦南大概是餓了,吃相有些兇猛,任其荷只是淡笑着看着什麽都不說,倒是唐嫂看他這個樣子就忍不住唠叨。

“光顧喝酒連飯也不吃,還餓成這樣,也不怕把胃整壞了。”

周錦南忙裏抽空擡頭朝唐嫂笑笑,把小瓷碗裏的粥解決掉才開口,“結個婚必須得累成這樣才能深刻體會到,絕對不能再來一次。”

唐嫂又氣又好笑,等他吃的差不多了抽了托盤出去,留他們母子兩人。

“南安國怎麽回事?”老太太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湖綠的玉镯随着她的動作落下,氣質沉斂深厚,絲毫不見她淩厲的鋒芒,就如同一個最平常的溫和老人般。

周錦南沉吟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話,“他可能外邊養了一個。”

老太太看了周錦南一眼,和他如出一轍的黑眸,眼鏡框邊的金屬鏈輕輕一擺,一般的人看見老太太這個樣子一定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可面前的是周錦南,從小就被這麽訓練出來的。

“沒事的,媽,我會看着處理。”周錦南拍拍老太太的手,淡笑,那看似蒼老的滿頭銀發其實一點都不會讓老太太看起來虛弱,反而更添威嚴,如今這老太太一個眼神就能吓人半天了。

“你的事呢?”老太太轉着手裏的茶杯,繼續挖地雷。

Advertisement

“我自己會看着辦。”周錦南皺眉,有這麽精明的一個媽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他和胡湖的事瞞不過老太太。

老太太放下茶杯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站起來往陽臺走去,走的很慢一下就能看出來她的腿有毛病,周錦南趕忙站起來扶她。

“不用。”任其荷推開他的手,自己慢慢往過挪,“你出去吧。”

周錦南也不再堅持,比起醫生預言的高位癱瘓,現在這樣的恢複已經可以算是奇跡了,周錦南不知道母親怎麽就變成了這樣,他一次休假從軍校回來就看見了躺着病床上一動不能動的母親,二十剛出頭的大男孩,大哭,不出一聲。

可是任其荷只字不提有關于她摔成這樣的原因,再後來,任其荷慢慢淡出政界,對外只宣稱因為腿病,而後于兩年前周錦南的任命儀式上,這位當年被政壇稱為撒切爾夫人的女人端坐在家屬席,再一次傲然接受衆人的羨慕與崇拜。

她可以因病退役,可是她優秀的才能和思想不會,永遠不會。

“在哪兒?”周錦南從周宅出來,打電話給胡湖。

“公司。”胡湖那邊似乎很忙,聲音嘈雜,“我明天出差,可能要一周左右。”

“嗯。”周錦南漫不經心應了一聲,開車去陸石遠家,“一路順風。”

“媽那邊……沒關系吧?”明知道沒事,胡湖卻還是想問一下,她知道她和周錦南的事情必然瞞不過那老夫人,但既然老夫人能允許她進門,也算是一定程度的認可,所以胡湖還是要努力一些才行。

“沒關系,我會和媽解釋。”周錦南的車子門口的警衛認識,所以沒檢查直接放行,“那你先忙,挂了。”

說完也不管那邊的反應直接挂了電話扔在副座上,陸石遠這悶騷男人住的這片別墅園是以極其保護業主**出名的,每棟別墅之間都有大的誇張的距離,周錦南的車進入園區再開半個小時才能到。

周錦南按了兩下門鈴就有人來開了,門一開陸石遠一身休閑,面如冠玉,溫柔如斯,豎了中指在他的嘴上,周錦南皺眉直接把西裝扔在他臉上,看來何佩那母老虎昨晚在這兒睡了。

“幹什麽?你侄女跑了?”陸石遠聲音低低的,好像被人捏着嗓子。

周錦南從冰箱取水出來,很想再把這瓶水摔在他臉上,這尼瑪低眉順眼的‘賤樣兒’,這蛇混的也是最軟的那個蛇。

“沒有。”周錦南拿了水就被陸石遠揪到陽臺了,陸石遠趕忙把陽臺門關關好才正常說話。

“什麽事兒?沒搞定?”

周錦南不說話搖搖頭,目光深沉的看着不遠處的人工湖,平靜的水面在陽光下美好極了,如果它波濤洶湧呢,是否還能如此這般?

“我在想,陶陶……”

周錦南沒往下說,陸石遠卻是明白了,從一邊的小桌上拿了煙給他,自己也點上,煙霧在兩個人周圍,兩個男人比肩而站,直視着遠處,陸石遠的聲音有點飄渺。

“錦南,人生是很短暫的,有些事情是沒有時間去細想去做好準備。”

陸石遠磚頭看看他,深沉完了又是一貫吊兒郎當的笑,“說起來,何佩也是我姐姐,現在也不是名正言順的在我床上了?”

周錦南被他逗笑了,一拳捶在他胸口,何佩和他是沒有血緣關系的,那不一樣。

“我去睡會兒。”

周錦南還沒睡下一個小時,他的警衛員打來電話,“師長,您方便說話嗎?”

小警衛員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狠狠的捏了把汗,師長剛剛結婚,這聲音聽起來……是還沒起床呢吧……

“說。”周錦南捏了捏眉心坐起來,窗外已是豔陽,看起來已經上午了。

“嗯,呂政委說有您一個重要文文文件……”小夥子讓他一聲吓的有點肝兒顫,硬撐着把一句話說完。

周錦南無奈的扯扯嘴角,這混蛋是沒事閑的蛋疼呢吧,“讓他接電話。”

小馮趕忙把電話遞給耳朵緊貼着電話的某政委,長相極其斯文的男人,扶了扶眼鏡框,一片循循善誘的溫和,“師長,您睡的可好?”

“你說呢?”周錦南下床找水喝,嗓子啞的難受,昨天喝了太多酒。

“嗯。”呂政委分外理解的嗯了一聲兒,說了個正事兒,“您什麽時候回軍區?”

“下周。”周錦南沒有請婚假,只請了幾天來完成婚禮,至于蜜月之類的根本沒打算。

“這麽快?”周錦南請假結婚的時候,呂政委正被派去國外學習,所以不知道。

“聽起來你不是很歡迎我回去啊?”周錦南挑眉,下樓來找水,不巧看見兩個糾纏的人影在樓梯口,趕忙避了一下。

看那兇狠的勁兒,看來陸石遠是餓壞了,周錦南只好先回自己房間了,“我下周回去,呂強,我們的工作還有待提升。”

呂政委挂了電話笑眯眯的告訴等在門外的衆人,師長下周就回來了,底下頓時一片哀嚎,好不容易才結個婚怎麽也不請長點的假,那個黑面大神回來,他們的訓練強度又得增加。

周錦南從陸石遠家出來又去超市買了點東西,回來季陶這邊時她還在睡,屋子裏安安靜靜的,她窩在被子裏只能看見亞麻色的長發鋪層,周錦南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着,還能看見她長長的睫毛,正安分的趴着,凝固了她的靈動。

周錦南脫了外套躺在她旁邊,過大的床讓她看起來小的可憐,有些孤單,盡量放輕動作去抱住她,季陶似乎有些被打擾了的煩躁,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又睡了過去,卻是緊緊的靠進了周錦南的懷裏,他熱熱的胸膛似乎讓睡夢中的季陶很滿意,她無意識的彎了彎唇角,繼續睡去。

周錦南在她動作的時候僵住移動不敢動,待看到她像個小考拉一樣偎着他時,既好笑又滿足,走失了這麽久,他們之間不是什麽都沒剩下。

身體是最誠實的,她聽心靈的主宰,而不是人的假意或僞裝。

周錦南輕輕抱住懷裏的考拉同志,想起了七年前他們第一次見,想起了那夜她的妖嬈與純真,想起了之前的種種,窗外的陽光越來越模糊,他漸漸睡去,找了五年之久的人終于在懷裏了,他有片刻的松懈感,想休息一下。

過了一兩個小時,季陶才總算慢慢轉醒,入目是他直挺的鼻梁,眉眼安靜,唇線拉着毫無情緒,他安靜的熟睡着,季陶伸手描摹在他的眉毛上,淡淡的笑,有些悲傷。

她輕手輕腳的從他懷裏爬起來,中午了,該做些吃的微微五髒廟了,哪怕現在已經是最壞的情況了,日子還是要好好過的。

季陶洗手進了廚房,準備看周錦南帶來了些什麽食材,手機突然響了一下,她随手拿起來看。

“陶陶,明天有空嗎?能陪爸爸去一個地方嗎?”

因為參加周錦南的婚禮,他們一家都被邀請到了這座城市,看來季父還沒回去。

“嗯,好。”

季陶回。

Chapter 7

Chapter7

季陶做好飯才去叫周錦南起床,他的衣服脫了一地,從卧室門口到大床前,陶陶撇撇嘴邊走邊撿,被子也被他踢到了一邊,側趴着只能看見他濃密的短發。

“周錦南……周錦南……”陶陶把衣服放在床的一邊,伸手推推他光|裸的後背。

床上的人沒什麽動靜,季陶也不急,抱着手臂等他,一分鐘以後某人還是不動,季陶只好繼續推他,結果不出意外的被人拉進了懷裏。

季陶趴在他懷裏姿勢有點別扭,小力掙紮了幾下,周錦南還閉着眼睛,緩慢的調節着呼吸,将她的味道重新溫習。

窗外豔陽一片,窗紗拉得整齊所以屋內的光線迷蒙而昏暗,中央空調調控所以兩個人就算是這樣緊緊抱在一起也不會覺得熱,只不過季陶的腿有點酸,她個子高,這樣趴着腿有點不夠放。

“先起來吃飯。”季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重影深深的眉眼,薄唇緊抿。

周錦南依然閉着眼睛,擡起一只手撫摸在她的臉頰上,嘴巴、鼻子、眼睛、眉毛……與記憶裏的一模一樣,周錦南吻在了她的額頭上,輕柔,珍視。

季陶瞬間呆滞。

“陶陶……”周錦南啞啞出聲,黑眸深深看着她呆愣的棕色,睫毛卷卷的可愛。

他低頭吻住了陶陶,輕輕的舔|舐到深|度的吞|吻,細致而煽|情,周錦南的手漸漸下去,大大的手掌沿着她脊椎骨緩慢而過,溫熱,輕柔,卻騷|動着季陶最脆弱的神經,讓她身體的防線潰不成軍。

“別……”季陶趕忙反手拉着他的手,身體裏這種令人顫栗的欲|望讓季陶害怕,她一點都不熟悉自己的身體,五年前那一晚過後她就一直在回避。

周錦南的大手輕而易舉的扣住她的手腕,翻|身壓下去,纏綿的吻順下來,小小的下巴尖,脖頸的弧線優美而脆弱,鎖|骨之下,是她身|體的第一道防線。

“不……周錦南……不……”感覺到他正要侵略她胸|前的脆弱,陶陶突然掙紮起來,被深吻過的唇紅紅|腫腫,一雙大眼睛哀求地看着他。

周錦南收回手摸摸她的長發,帶着他對她的欲|望,溫柔又壓抑,“乖……陶陶……乖……”

一下又一下,順着陶陶的長發溫暖而過,他的呼吸沉重的落在她耳邊,像把空氣裏的浮動抽掉,靜待她的開放。

周錦南再吻下來的時候季陶緊|繃着身體不知該如何配合,他的唇溫熱,燙在她胸口,好似一把火一樣把她全|身都點燃了。

漸漸陶陶咬唇也抑制不了自己的呻|吟,破碎而低弱,像一只可憐的小貓,周錦南笑着看她,長發淩亂,臉色|酡紅,長開的小女人比之前美豔了太多,卻還是這副青澀的模樣,受不了一點點刺激。

突然,周錦南軟下支撐在她身體兩側的手臂,重重壓在她身上。

季陶不防,嗚咽一聲輕咳起來,兩個人的身體如此契合,骨頭之間一點縫隙都沒有,周錦南托着她的翹臀緩慢移動在自己腫|脹的欲|望之上,季陶瞬間眼睛大睜,像是被吓壞了。

“乖乖呆着。”周錦南雙臂|紮着她的細|腰,聲音沉沉的低啞,說話間帶出他的輕|喘。

周錦南沉重如座小山一樣的身體再次壓下來時,季陶差點斷氣,他抱的又緊像是想把她塞|進他身體裏一樣,恨恨地捶了他兩下,他才放松了點。

周錦南把頭埋在季陶的頸窩平複了好一會兒,擡頭,黑眸水亮,“收拾一下,我去洗澡,待會兒吃飯。”

陶陶呆呆地點頭,她上身已經被周錦南撥的基本全|裸了,周錦南視線|觸及雪白,紅|痕暧|昧,她又這樣一副呆萌的樣子,身體裏那股邪|火随着他的怒氣一并燃了起來,周錦南狠狠瞪了她一眼,下床往浴室去。

季陶被瞪得很無辜,還搞不清楚狀況暈暈乎乎的,直到浴室嘩嘩的水聲傳來她才回過神,趕忙拉好衣服坐起來,周錦南……沒?

季陶皺眉看向浴室的門,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一會兒才出去。

周錦南洗好出來陶陶已經準備好了飯桌,四菜一湯,季家一貫的清淡,周錦南只着了一條淺灰的運動褲,濕漉漉的頭發還有水滴滴落,陶陶幫他盛了米飯,周錦南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對面的女人是如此溫婉娴靜,她像自己的妻子一樣。

“下去去辦入學手續。”周錦南吃得差不多開口,放下碗筷,“在外面生活幾年,看起來學會的東西不少。”

二十一歲的女孩子就能做出這麽可口的飯菜,絲毫不亞于錦西,在國內最一般的家庭裏沒嫁人之前的女孩子都很少會做飯,那麽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是歷經了多少才能在如此小的年齡就這般平靜穩重,已完全有能力照顧自己。

季陶看了看他才明白過來他是在說自己做的飯,順手遞給他一張紙巾,“嗯,吃不慣新西蘭的飯菜。”

其實,她十二歲就開始學習做飯了,能給媽媽做一大桌可口的飯菜。

陶陶說完就站起來收拾碗筷,仿佛習慣自然一般,周錦南拿着手裏的紙巾僵住,她伺候的好順其自然,應該是經常這麽做,這樣想着周錦南又想起了她在國外的男朋友,剛剛隐匿的怒火又開始冒頭。

“我會請個鐘點工過來,以後這些事你都交給別人來做。”周錦南伸手輕輕按住她正收拾碗筷的動作,那只修長有力的手不自覺送出的憐惜他自己一定沒有察覺。

季陶看着他愣了一下收回手,繼續收拾,“嗯,好,我知道了。”

把餐桌上的碗筷收拾進去,正好看見周錦南正無聊的坐在沙發上,季陶想了想從門口的小郵箱取出今天的報紙,過去拿給他。

“你要不要喝點什麽?”

長長的湖綠色裙擺下她的腳趾甲是一抹水紅的豔色,白嫩的腳丫子可愛極了,似乎是感受到了周錦南過于‘熱切’的目光,微微蜷縮,像對着他擺了個臭臉。

“酒櫃下邊有茶桶,随便哪個都行。”周錦南擡頭,黑眸裏閃閃笑意,一看就是在笑她的腳趾頭。

季陶再比同齡人成熟也是個才二十一歲的小姑娘,小脾氣上來自然是全顯在臉上,哼都不哼周錦南一下掉頭去廚房了。

半個小時才泡了茶出來,周錦南挑眉不語,端起來剛喝了一口就吐出來了,劍眉一橫看季陶。

“沒洗過茶?”

白淨的臉上盡是無辜,大眼睛眨眨,“我沒有泡過茶,什麽是洗茶?”

周錦南沒話說了,說白了眼前這姑娘就還是個孩子,用時下最流行的話說就是思維奇異、行為脫線的‘90’後一族,她那麽溫婉娴靜一下,他還以為她像錦西一樣什麽都會做呀……

“換衣服跟我出去。”周錦南不跟她一般見識,起身去衣帽間。

季陶等他走過去才吐吐舌頭笑,洗茶是常識她怎麽不會,就是不愛看他嚣張,随後也跟着那個身影進衣帽間,昨天第一次打開那個房間的門的時候,季陶吓了一跳,男女分開兩面,一樣的格局,衣服一字排開,最裏邊是各式各樣的鞋子,中間有個長條形的櫃子,玻璃光面可以清晰看見裏邊的精致,男士的領帶以及各式各樣的絲帶、發飾、腕表……完全是似一對夫妻生活很久了的樣子……女人的衣服,她穿剛剛好,且全部嶄新……

季陶亂七八糟的想,一把推開衣帽間的門,入目是男人一張俊臉,帶了些許驚訝看着她。

他正在穿內褲。

剛剛卡到了重要位置,半露不露,季陶的視線幾乎是本能的停在那一處,傻了一樣盯着那兒一動不動。

周錦南皺了皺眉,淡定的抽上來穿好,轉身拿襯衫繼續穿衣,唇角有一抹陶陶看不見的淡笑。

這姑娘,太逗了。

季陶看着一水墨綠色飄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背過身捂臉,擦……這麽丢臉……

也不說你要換內衣!剛洗完澡換了你還換!什麽毛病!

正尴尬着想出去,後邊飄來他的聲音,“十分鐘,我在樓下。”

周錦南已經穿戴整齊,開門出去,回頭又加了一句,“穿适合學生穿的。”

‘啪’一聲,季陶把衣帽間的門關上了,周錦南拿了車鑰匙出來才大笑出聲,和十六歲一樣活寶。

不到十分鐘季陶就下來了,卡宴厚重的車型,低調霸道,像這個男人,他在講電話,一手夾着煙快要燃盡了。

“嗯。”周錦南看她下來了,一邊打電話一邊發動車子,“最多三個點,你就這樣告他。”

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一堆什麽,周錦南笑了一下才漫不經心開口,“康董,現在你才是董事長。”

周錦南又說了幾句不鹹不淡的話挂了電話,煙頭熄滅,“下周開始上課,每天回家,我有空就回來。”

季陶白衣藍褲,俏麗的馬尾單純可愛,聽他這麽說小鼻子一皺,雖然有些不滿還是點點頭。

周錦南沒帶她去學校,而去了酒店,剛吃過飯的兩人又吃了一次,N大校長陪坐,說些不痛不癢的話,總之就是好好照顧陶陶。

季陶沒話說光吃飯,吃得有點撐,早知道就不給他做飯了,摔!

Chapter 8

Chapter8

“錦南你真是客氣了啊。”吃飽喝好的校長和周錦南他們一同出來,有些微醺,“你就放心吧。”

周錦南只笑不語,對他來說如無意外他這一生都不會有什麽難事,而季陶,是他唯一的難題。

校長被司機扶着駕車而去,富麗堂皇的酒店門口人來人往,季陶正站在不遠處無聊的踢腳邊的石子,馬尾低下來,随着她的動作一擺一擺,有些俏皮。

突然邊上上來一個年輕的男人,不知道說了句什麽,陶陶一臉冷漠地搖了搖頭。

周錦南勾唇,一步一步走過去,陶陶看見他過來自發的靠近,“我們可以走了嗎?”

“走吧。”周錦南摸摸陶陶的頭,長臂一伸把人攬進懷裏,轉身的餘光瞥向那個年輕的男子。

男子呆愣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溫和的對周錦南笑笑,似在表達歉意。

這麽漂亮的姑娘怎麽可能沒主兒,陳君笑了下回到自己車上,發動離開。

季陶微微掙了掙,離開他的臂膀,規規矩矩的站在他身邊,周錦南臉一黑又把人攬過來,這次季陶直接伸手把他的胳膊拿下來,擡頭,周錦南一臉陰沉地看着她。

“你不要命了?“季陶輕輕一語,平靜地看着他,這樣子的陶陶老成的似乎和周錦南一個年紀。

周錦南知道她在說什麽,以舅舅和侄女的身份做出這種舉動,如果讓人知道了,也許明天就得‘天下大亂’。

“陶陶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周錦南冷笑,捏着她的下巴擡起,逼迫她仰視他。

季陶一下子臉色蒼白,是,她最沒有資格,是她勾引的他,是她讓他背負了世人所不齒的罪名。

周錦南甩開她上車,季陶咬唇緊跟上去,剛一上車就被一股大力拉過去,他的吻又重又深,疼的季陶龇牙咧嘴的,周錦南單手托着她的小屁股力氣大得季陶感覺自己都磕到他的骨頭上了,活動自如的只剩下兩只手,推了推又拍了又拍,此男人就是霸着她不松手,沒辦法只好配合,他總有要歇氣的時候吧……

周錦南好不容易才放開她,卻伸手散開了她的頭發,頃刻長發垂下遮擋了大部分的光線,他漆黑的眼眸就在眼前。

季陶伸手捂在他眼睛上。

那像深海的海底,黑漆漆的沉重卻又炫麗幽谧,讓人不自覺深陷而不可自拔。

纖長的五指下他的鼻梁直挺,薄唇一層水光,陶陶淺棕色的眼眸漸漸蔓延出一種絕望的悲哀,水霧一片,周錦南似乎是感覺到了她呼吸的變化,擡手就要把她的手拿下來,而陶陶在這時吻了下來。

溫柔細膩,膽怯又熱情,像極了十六歲她第一次吻他的樣子。

最後又是擦槍走火,周錦南忍的太陽穴疼,揉着陶陶的身體下手越發狠,卻依然沒有碰她。

後邊又去了家政公司幫陶陶請好阿姨有忙了些瑣碎的事情,直到周錦南覺得都安排好了兩個人才開車回家,期間陶陶就跟着他看着他像季母一樣事無巨細,凡是他能想到的都幫她一一安排好,甚至親力親為。

季陶說自己不感動是假的,所以回家又做了可口的晚餐感謝他,不知道周錦南懂不懂她的心意,總之他很給面子的吃了很多。

夜裏兩個人當然是同床而睡,他抱着她,呼吸均勻,沉沉入睡,窗外明月,陶陶的心裏有淚滑過,這悲傷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

早上季陶為周錦南做好早餐才出去,與季父約好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屋,季陶到的時候季父已經坐在那兒等了,四處張望着尋找她的身影。

“爸。”陶陶小時候随季父來過這座城市,那是僅有的一次,季父帶她來這裏吃了冰激淩。

“來了?“季父中等身材,稍稍有點地中海,但是打理的不錯,儒雅斯文。

“您和媽還沒回去?”陶陶從國外被抓回來直接回到這座城市,對季母只說因為學校的一些事情回來,所以被季母一起拉去參加了婚禮,而季父則推脫公幹而沒去,他一身清高,最讨厭趨炎附勢,人也有古板不擅長交際,所以仕途也平平。

“嗯,明天就回去了。”陶陶出國以後并不常回來,這個年紀的孩子又變化大,幾乎每見一次陶陶的變化都讓季父驚訝,這麽快就是大姑娘了,承業地下有知也該欣慰了。

陶陶要了水靜靜坐着,今天季父找她來一定是有事的,也許是他以為隐瞞了陶陶,陶陶卻早已知曉的那件事情,也許他會隐瞞一輩子,因為說起來畢竟他也算是共犯。

“在外邊怎麽樣?怎麽看起來還是沒胖一點?”季父笑意吟吟的看陶陶,最後他畢竟也救了陶陶養育了她,陶陶不敢責怪也不資格責怪。

“老樣子,學校忙而且我也還是吃不慣那兒的飯,當然是胖不了的。”陶陶乖巧的笑,季父眼裏,依舊是那個可愛的小姑娘,她很健康很快樂,這就足夠了。

“嗯,早飯吃了吧?陪爸爸去個地方吧。”季父喝了口茶,叫來服務生結賬。

“嗯。”陶陶随着季父站起來,陶陶有不好的預感,可惜她必須去面對。

晨間的城市已是人來人往,季父公幹而來自然有政府派的車可以用,車子漸漸開出市區,兩旁樹木多了起來,郁郁蔥蔥,也不乏來來往往的車輛和人群,司機停下車看後邊的季父。

“季代表,就是這兒了。”

“嗯。”季父下車,明顯也是不認識這個地方,這是城市邊緣的衛星城,街道整齊高樓林立,看起來也還不錯。

“爸?”陶陶有些疑惑,左右打量,正值上班的高峰,街上的人很多。

“來看個老朋友。”季父這樣解釋,拉着陶陶往前走去,這是片住宅區,普通的小區化建設。

陶陶腳步一滞,很快跟着季父往前走去,小區裏也有老人們在運動,還有寵物跑來跑去,生機盎然。

季父似在閑逛一般,散步在小區走來走去,也沒什麽目的性,突而看了看陶陶,很牽強的笑了一下,往一個單元門口過去。

每戶都有自己的房號,季父按了幾下陶陶在心裏默記,0508。

可是,房間號接通很長時間以後都沒有人應,季父的眉頭漸漸緊縮,取出手機。

“小林,是我。”季父拿着電話離陶陶遠了一點,似乎不太想讓陶陶聽到。

“嗯……沒有人……嗯……你确定是……”後邊的話在季父越走越遠的腳步裏聽不清楚,陶陶轉身擡頭看向高高的樓層,她想她應該是知道季父這位老朋友是誰了。

季父挂了電話走過來,額頭隐隐有些汗,“這老朋友現在不在家,說好了今天要來的……可能是有急事……”

季父也感覺說的話有些勉強,幹脆什麽也說了,帶着陶陶原路返回,陶陶看看天上的太陽,雖說很大光很刺眼,可現在也不至于太熱……

季陶淺棕的眼眸裏略過一瞬間的肅殺,陰暗冰涼,卻也快速恢複平靜,追上季父軟軟地笑。

“也許人家是真的有事,爸爸不要生氣了,下次我陪你過來。”

陶陶給了他一個臺階來下,季父當然是順坡而下,頗為生氣,“這老家夥能有什麽事,哪還有下次,不來了。”

陶陶看着季父無奈的笑,季父就是這個性格,他們一搭一唱很快将這次歸為了一次普通的探友,只是各自心裏有什麽盤算就不知道了。

周錦南難得休息,在家裏睡得渾身舒爽,正要給季陶打電話錦西打來了。

“大哥,你有空沒?幫我去接一下團子,我這邊走不開。”錦西臨時被校長拉去一個國學學術交流會議,周母身邊離不開唐嫂,只好讓周錦南過去一趟。

“嗯,我去接她,你放心。”周錦南挂了電話,邊下樓邊給季陶打電話,剛接通一聲看見陶陶正往這邊走過來。

“陶陶。”周錦南挂了電話直接上車開到她身邊,季陶正拿着響了一聲的手機考慮着要不要打回去。

“嗯?”陶陶還以為這家夥要開車出去抓她,上車就開始解釋,“我陪爸爸去看他的一位老朋友了,你睡得挺沉的我就沒叫你。”

陶陶簡單的說了一下,看看他沒什麽表情的臉只好在補充,“下次我一定留個字條告訴你我去哪兒了。”

周錦南專注的看着路況,聽她這麽說才側頭給了她一個看似溫和的眼神,“中午吃過飯了?”

“嗯,和爸媽一起。”陶陶在國外這麽多年,連陪他們吃個飯都成了奢侈,有時候會感覺自己很對不起他們。

“聽說表姐前幾年又生了兒子?”

周錦南貌似不經意的看了她一眼,那是陶陶離開的一年之後,無論他怎麽盤問季父季母他們都不肯說,他查到了陶陶去往國外的記錄,可是查不到去了哪個國家,憑當時季父季母在國內的地位還并不能做到讓一個人憑空消失,而周錦南如此厲害的關系網也只是查到了她去往國外的記錄,那一瞬間周錦南覺得自己被季陶這個小丫頭徹頭徹尾地欺騙了,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子?亦或她身上到底有什麽樣的秘密?

周錦南也想過季陶勾引他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是無論他怎麽想都想不通,而唯一讓周錦南确定無疑的就只有一樣。

他愛上季陶了。

他這個本該是舅舅的男人愛上了自己的侄女,聽起來就荒唐的可以,但他必須對自己坦白的承認。

如果陶陶沒有勾引過他,如那一晚他們什麽都沒有發生……

在一個又一個無法安眠的深夜,他不得不面對自己的內心,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淪,于深淵裏水深火熱。

“嗯,叫季念,很可愛。”陶陶沒什麽過多的反應,淡淡的說一句。

周錦南看着她平靜而安穩的眉眼漸漸放松自己的情緒,不管她是什麽樣的女孩子不管她有什麽秘密,他愛她,所以他都認了。

Chapter 9

Chapter9

幼兒園門口都是來接小朋友的家長們,周錦南和陶陶比肩站在一起在一群女人們中間稍稍有點突出,男人俊朗女人美貌就不必驚訝了,現在這個社會這樣‘經典’組合也是常見的,關鍵是……男人身邊的女人是不是太年輕了一點?

大家等在外邊閑來無事,猛然出現個這麽好的話題當然是引起了大家的全部注意力,雖然不明說什麽,但時不時掃過來的目光讓周錦南很不舒服,看了看靜立在身旁的陶陶,要不先讓她回去?這樣畢竟對女孩子不好……

季陶擡頭看了看他,沒說什麽走去幾步之外的車上,周錦南看着她消瘦的背影握拳,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