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各自退到一邊,仰着看向空中交織在一起的兩人。
展玉妖媚的臉上微微一變,夜非塵內力之高超出他的意料之外,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內力一波又一波不斷向他襲來,他只有不停地催動內力來抵抗議,大約半個時辰以後,展玉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支撐不住了。
展玉使出渾身的內力猛地向夜非塵襲擊,随後身子向後一揚,又是“轟”的一聲巨響,兩人的身影瞬間分開。
“夜谷主果然好身手,本宮确實小看了。”展玉身子穩穩地立在空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似笑非笑地看着夜非塵。
“展宮主過獎了。”夜非塵淡然說道。
“夜谷主,你也對皇位感興趣麽?”突然展玉一臉正色地看着夜非塵。
“展宮主此話何意?”夜非塵依舊淡淡地說道。
“如今夜皇朝朝廷腐敗無能,太子橫行霸道,百姓怨聲載道,本宮是替天下百姓替天行道,夜谷主如對皇位不感興趣,就請讓開,本宮要殺了這個昏君,還天下一個太平。”展玉臉上一厲,憤聲說道。
“展宮主此意是想自己當皇帝?”夜非塵面無表情平淡無波地說道。
“是,本宮忍了這麽多年就為今日一戰,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展玉面孔扭曲,平日裏妖媚的臉上一片猙獰。
“既然展宮主興致這麽高,那我就陪展宮主好好玩一玩。”夜非塵一臉平靜地看展玉,一字一頓堅定地說道。
“好。”展玉忽然仰天一陣長笑,綢緞般的黑發根根豎起,向千萬只利箭向夜非塵射去。
夜非塵身子驀地急速後退,身子驀然下降。
展玉眼裏一片血紅,殺機頓現。他的腦海裏在想一個聲音,殺了夜非塵,殺了夜非塵,只有殺了夜非塵,他才能坐上皇位,夜景色就不會再想着他。
福王府景色心神不寧,手指上的指環微微在震動。夜非塵有危險!景色霍地站了起來就向外沖去。
“郡主,郡主,您去哪裏?”如春在門口攔住了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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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春,你告訴我,爹爹是不是出事了?”景色的聲音嚴厲了起來,她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如春。夜非塵肯定有什麽事,不然她不會像現在這樣慌亂,還有這京城裏,到處響着兵器碰撞的聲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景色突然心中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
“郡主,王爺只是去了皇宮,具體什麽事情奴婢也不知道。”如春目光躲閃,不敢看向景色。
“你撒謊,你知道,你肯定知道。如春,我求求你,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是不是太子發動了政變要謀權篡位?”景色突然一把抓住如春的手大聲地說道。
“郡主,你別擔心,王爺身懷絕技,那些跳梁小醜又怎麽會是王爺的對手?司南司北兩位公子也是早有防備,一切都安排好了。”不知什麽時候張奇來到景色的身邊沉聲對她說道。
“怪不得展玉會選在今天送我回府,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他是假借送我回府之名攻打皇宮。”景色突然氣憤地說道。
“郡主,你還是回府等着吧!王爺一定沒事的。”張奇說完用眼睛示意如春把景色扶回房間。
“郡主,張管家說得對,王爺武功天下第一,天下皆知,您就不用擔心了,趕緊回去吧!”如春說完扶着景色向回走。
“如春,你說得都是真的嗎?”景色一臉凄然看站如春。
“奴婢又怎麽會騙郡主呢?”如春看景色安靜下來,心也就放下來了。
景色恨不得在這一刻飛去皇宮,可是她明白,這個時候她根本不能去。因為她去了只會給夜非塵添亂。
“夜非塵,你一定要沒事,你一定要沒事。”景色坐在房間裏雙手緊握成拳抱着胸前,默默地為夜非塵祈禱。
這時夜非塵和展玉的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展玉白嫩的臉上越發白了起來,嘴角有一絲鮮血流了下來,看似受了嚴重的內傷。
夜非塵身子微微有些搖晃腳步有些不穩,唇上一絲血色也沒有。
“本宮輸了。”展玉困難地說道。
夜非塵一言不發,平靜地看着展玉。
“夜非塵,你不要以為這件事情就完了,本宮告訴你,本宮還會回來的,本宮一定還會回來的。”展玉突然仰天一笑,在大笑中他招呼着百花宮剩下的人快速地撤走了。
“叛逆,別走。”司北發絲缭亂提劍欲追。
“北兒,窮寇勿追。”夜非塵攔住了司北,剛一說話,“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人,軟軟件倒了下去。
“舅舅,舅舅。”司北大驚,眼明手快一把抱住夜非塵,口中不住急呼。
“扶我回府。”夜非塵艱難地說了一句話,頭一歪,人陷入昏迷中。
司北顧不讓許多一臉驚慌滿臉血污抱着夜非塵快速地向福王府飛奔而去,還未進入大門便急聲吼道:“來人,快來人,王爺暈倒了。”
一直焦躁不安心緒不定的景色聽到司北的聲音,立刻向箭一般沖了出來,看到夜非塵面無血色地躺在司北的懷中,臉一下子煞白,心頓時跌落谷底,她輕輕地從司北的手中接過夜非塵,緊緊地抱在懷中。
“爹爹,爹爹,你怎麽樣了?你別吓我啊!”景色顫抖着手輕輕地拍打着夜非塵的臉上,胡亂地幫他擦着嘴角的血漬。
“郡主,快把王爺放到床上,小七,你快請太醫。”張奇聞聲趕來,先是一驚随後鎮定了下來。
“是,小的這就去。”小七撒開腿飛也似地跑開了。
景色抱着夜非塵快步向房間走去,輕輕把他放在床上,生怕弄疼了他一般。
“表妹,你不是學過醫嗎?你快給舅舅看看。”司北站在後面妖孽般的面容上布滿了擔心與焦急。
司北的話一語解醒了夢中人,景色瞬間鎮定了下來。她真是越急越慌亂,她怎麽忘她也學過醫?于是,景色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手搭在夜非塵的脈搏之處。
“表妹,舅舅怎麽樣?到底怎麽樣?”過了一會兒,看到景色秀眉緊皺,司北一臉擔心地問道。
“疲勞過度,內力受損,嚴重睡眠不足營養不良而造成的暈厥。”景色把完脈又看了看夜非塵的眼睛,最後給出一個讓她自己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的結果。
“張管家,這半個月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何爹爹會睡眠不足營養不良?”景色一臉詫異地看着張奇。
“回郡主的話,自從郡主被抓走以後,王爺沒好好用過一頓餐,幾乎沒睡過覺,他每天就站在窗前看着太陽升起再看着它落下,他就這樣一天天盼着日子早些過去。十幾天的時間他的身體早就垮了,一夜之間竟然頭發都急白了。”張奇含着淚水哽咽地說道。
景色這才注意到夜非塵雙鬓間霜染的白發,忍不住淚如雨下。她伸出手顫抖地挑起那一縷白發,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一直以來景色總覺得她的有比夜非塵愛的多一些,可是現在她才發現淡雅如水的夜非塵并不是她想像的那般。他的愛深沉,用整顆心在愛她。這手中的白發就是是好的憑證。
“表妹,你有什麽辦法能讓舅舅醒來?”司北用希冀的眼神看着景色。
“如春,你去看看我的包袱在嗎?”景色用手偷偷地把眼淚擦掉,轉眼看向如春。
“郡主在。”如春哽咽地答道。
“你去把我的包袱打開,裏面有一個紅色的瓶子是補氣養血的,你趕快拿過來。”景色急聲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拿。”如春快步走了出去。
景色靜靜地看着夜非塵,小手輕輕地拂在他的臉上。他瘦了,瘦得讓人無端生出心疼。嘴唇一絲血色也沒有,蒼白的臉上雙眼緊閉,這讓景色心裏一悸,抿着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郡主,找來了,找來了,您看是不是這瓶?”如春手裏拿着一個瓶子一陣風地跑了進來。
“給我,快給我。”景色從如春的手裏接過瓶子,打開瓶蓋倒了一料丹藥在手心,輕輕地喂進夜非塵的嘴裏。
“張管家,司北,你們都出去吧!爹爹這裏我守着。”景色忽然擡眼幽幽對張奇和司北說道。
張奇,司北對視一眼,然後招呼屋裏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
景色把夜非塵的頭抱在懷裏,淚水如顆顆珍珠滴滴落在夜非塵的臉上,灼熱了夜非塵的臉,暖了他的心。
夜非塵醒了。一擡眼便看到了那張讓他牽腸挂肚,日思夜念,讓他想得心都疼了的可人。
“色色,是你麽?”夜非塵輕輕擡起手撫在景色的臉上,眼裏一片迷離,恍惚間他覺得自己像在做夢一樣,也只有在夢裏他才見到景色。
“夜非塵,你醒了麽?你真的醒了麽?”景色喜悅的淚水猶如洩洪的堤水猛地流了下來,透過淚水迷霧的眼簾,她欣喜地看着夜非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顫抖的雙唇緊緊地壓在夜非塵的額上。
夜非塵的腦子“轟”的一下子響了,整個人亂了,心兒瞬間飛了起來,整個人恍恍惚惚,身子在雲端飄啊飄啊!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知道不知道你有多吓我?你為什麽這麽傻?”景色的臉緊緊地靠夜非塵的臉上失聲痛哭。
就算失掉整個全世界,景色也不願意失去夜非塵。
夜非塵笑了,他微閉着雙眼輕輕去感受景色的體溫,這一刻,他從未感覺到日子會是這樣的幸福。
經過皇宮一戰,展玉戰敗離去,夜瑞騰等于徹底地完了。大廳裏他面如死灰,雙目無神瞪着雙眼,嘴裏不住地喃喃自語,“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太子,我們快逃吧!再不逃就沒有機會了。”逍遙子焦急地看着太子,這個時候再說這些一點用也沒有。
“逃?能逃到什麽地方去?”夜瑞騰怔怔地看着逍遙子,愣愣地問道。
逍遙子一愣,是啊,這個時候他們又能逃到哪裏去?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天下之大竟然沒有他們落腳之處。
“逍遙子,你帶着我的孩子走吧!走得遠遠的,從此以後再也不要回京城。”夜瑞騰忽然對逍遙子說道,眼裏閃過一絲請求。
“太子,那你呢?”逍遙子心裏有一種悲傷在盤旋。
“他不會殺我的,虎毒不食子,他不會殺我的。”夜瑞騰枯瘦的臉上閃過一絲希冀。
“好,那小的就帶着小皇子走了,太子你請保重。”逍遙子抱拳向太子說道,時間不夠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逍遙子心一狠伸手欲從太子妃手裏抱過皇子。
“不,你不能搶走我的皇兒,不,你不能搶走我的皇兒。”太子妃燕玲側過身避讓緊緊地抱着皇子不松手。
“糊塗!”夜瑞騰突然厲聲喝了一聲。
“太子,皇兒是皇上的親孫,皇上又怎麽會為難他呢?太子,臣妾求求你,臣妾要和皇兒在一起。”燕玲“撲通”一聲跪在太子面前,大聲地哭了出來。
就在這時司南帶着一群人突然破門而入,把太子他們團團圍住。
“太子,別來無恙!”司南溫潤的臉上平靜地看着太子。
“南兒,看在我是你舅舅的份上,你能不能放了皇兒?”夜瑞騰自知大勢已去,再無任何希望,他眼裏閃着乞求,向司南求道。
“太子,我奉皇上口谕,請太子,太子妃及皇孫一齊到皇宮聚一聚。”司南溫和地笑道。
夜瑞騰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整個人陷入巨大的絕望之中,面上一片死灰。
逍遙子一看情況不妙,悄悄地移動腳步想偷偷地溜走。
“逍遙子,你唆使太子,強搶民女,罪孽深重,皇上有令殺無赦。來人啊,把逍遙子拿下。”司南察覺到逍遙子的異樣,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笑臉如風。
“是。”幾名侍衛立刻向逍遙子攻去,逍遙子正欲反抗幾把長劍同時刺入他的身體裏,逍遙子口吐鮮血,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啊!”大廳裏的女眷和丫環吓得立刻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
“太子,太子妃,請吧!”司南上前一步,溫和地向太子說道。
夜瑞騰陷入一片巨大的恐慌之中,早已經虛空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雙眼一翻,腿一伸,立刻氣絕身亡。
“太子,太子!”燕玲懷裏抱着孩子撲到夜瑞騰的身上失聲痛哭,懷中的孩子像似也感覺到了什麽,“哇”的一聲啼哭了起來。
太子倒了,夜宣晔給朝廷來了一個大換血,皇後打入了冷宮,于氏一族男人允軍,女的降為平民百姓,朝廷裏但凡與太子有關系的官員一律革職押入大牢,與此同時,皇上宣布退位,并向天下發了一道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福王府夜瑞塵粉碎太子的陰謀,擊敗逆賊有功,文韬武略,有帝王之相,特朕決定,傳位于夜瑞塵,擇日登位。然,福王爺之養女夜景色,乖巧懂事,花容月貌,七巧玲珑,特封為玲珑公主。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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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 給皇上選妃
景色從未像現在這樣覺得寒冷過,如今她是天下聞名的公主,與夜非塵成為了一對名符其實天下皆知的父女。
景色絕望了,她覺得現在眼前一片迷茫,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與夜非塵走下去?
如果是以前,景色才不管別人怎麽看,她一定會沖破世俗的觀念與束縛與夜非塵在一起。可是現在夜非塵是皇上,一國之君,她又怎麽能以自己一已之私一情之欲陷夜非塵于大逆不道為天下人所恥笑?
她要怎麽辦?她要怎麽辦?景色陷入迷茫與混沌之中,整日裏魂不守舍,整個人以驚人的迅速地消瘦下去。
夜非塵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他不知道用什麽語言來安慰景色,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消瘦,其實他多想告訴他如果她的心中有他,為她負盡天下人又如何?
景色一直躲着夜非塵。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到底要何去何從。
黑夜,夜非塵怔怔地看着景色睡熟的容顏,無聲地發出一聲嘆息,輕輕地把摟在懷裏,把頭低在她的脖頸處。
景色緊閉雙眸,顫動的睫毛表示她在假裝睡熟。現在她根本不知道怎麽來面對夜非塵,她只有鴕鳥般把自己藏起來,因為現在她真的無法做到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快快樂樂沒心沒肺了出現在夜非塵的面前。
第二日,天還未亮夜非塵便悄悄地起床離開了,留下景色一人怔怔地躺在床上發呆。
“公主,公主。”如春在門外輕輕地呼了兩句,她的身後站着兩排宮女手裏端着東西恭恭敬敬地等着景色起床。
“進來吧!”景色躺在床上懶懶地說道。
“是,公主。”如春恭聲答道,推門而入,然後指揮着宮女開始忙碌起來。
“如春,讓她們別擦了,每天擦上好幾遍哪裏來的那麽多的灰塵?”景色從床上起身,微微皺眉,每天擦上好幾遍,這些古董花瓶都要擦舊了。
“公主,這是她們應該做的。”如春抿嘴輕輕一笑,把手裏打濕的錦帕遞給景色。自從景色入宮以來,春花秋月便跟着景色重新回來宮裏貼身侍候景色。如春如今榮身為大宮女,負責宮裏所有的一切雜務,所有的宮女太監皆聽她的指揮。
“讓她們歇一歇吧!”景色擦了一把臉,又洗了洗手,坐在銅鏡旁。
鏡中出現一個憔悴消瘦的女人。
景色為自己的模樣吓了一大跳。錦衣玉食,奴婢成群,也換不來幸福與快樂。景色的目光輕輕地打量着這座夜非塵為她精心打造的宮殿。
景色現在所住的景宮是原來皇後的宮殿,自從皇後打入冷宮後,這裏便空了下來,夜非塵命人重新收拾了一遍,又改名景宮,讓景色住了進去。
偌大的宮殿富麗堂皇,金碧耀眼,若是以前景色肯定是高笑得合不攏嘴,可是現在,每天面對這空蕩蕩的房間,有一種叫寂寞的東西在景色的心中延伸。
“公主,今兒天氣好不如去禦花園走走吧!”如春給景色梳好了頭發,又找了一件粉色的宮裝給景色換上。
景色看着粉色微微一怔。她突然間想到了展玉。展玉愛穿粉色,一個男人硬是把粉色給穿出別有一番滋味來。
展玉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景色的眼裏有些一絲笑意,那個比女人還美,比女人還媚的男人其實也不算是一個壞人。最起碼他沒傷害過她,最後把她平安地送到夜非塵的身邊。
“公主,公主府司北求見。”這時一名太監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恭聲對景色說道。
“司北?快讓他進來。”景色神情為之一振,臉上露出一個笑容。自從入宮以來,好久沒看到司北這個妖孽了,聽說他好像封了什麽官,好像混得挺不錯的。
“夜景色,現在見你一面真是太不容易了。”景色話音剛落,只覺眼前紅影一閃,耳裏便傳來司北漫不經心又微帶着不滿的聲音。
“那是當然了,我現在是公主,不是說誰想見就能見到的。”景色轉過頭笑盈盈地看着司北。
司北怔怔地看着夜景色,心裏微微酸疼,幾日不見景色瘦了好多,下巴尖了,本來巴掌大的小臉,越發小了,眼襯得眼睛反而更大了。
“夜景色,你怎麽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本來就不漂亮,現在是越發醜了。”司北斜眼看了一眼景色,眼裏的心疼一閃而過,一臉不屑。
“那是因為沒當過公主突然一下子當上了公主不适應而已。”景色早已經習慣了司北說話在方式,她強自壓下心中的苦澀笑着向司北說道。
她真是連說慌都不會。司北暗嘆了一口氣。
“司北,我們出去走走吧!今天外面天氣這麽好,不出去實在是浪費。”景色好久沒出去轉轉了,突然間她有了興致。
“好,既然你求我,那我也只好委屈一下自己陪你出去走走了。”司北沉思一下,故意裝出一番不情願的樣了。
“你少來了,有這麽一個大美女肯委屈陪你出去散散步,你該偷笑了。”景色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司北。
“大美女?我怎麽看不見?我眼前除一個黃毛丫頭之外就再也沒有旁人了。”司北左右看了看,一臉茫然。
“讨厭死了。臭司北,你不氣我是不是心裏不舒服啊?”景色氣得跺了一下腳,惹得司北一陣開懷大笑,就連如春也禁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禦花園裏如春命人備了一些茶水糕點,又找來一件披風披在景色的身上。
“如春,你下去吧!有什麽事我再叫你。”景色想靜靜地和司北呆一會,不想有人在旁邊打擾。
“是,公主。”如春彎腰行了一個禮,擡呼其他人一起款款退了下去。
司北用兩根手指夾起了一塊糕點仰頭喂進了嘴裏,嘴裏不住地發出“啧啧”的聲音。“果然是皇宮裏好,這糕點做出來的味道就是不一樣。”
“當真有這麽好吃嗎?”景色斜了司北一眼。
“當然好吃了,只是你食不知味,所以沒品出它的美味而已。”司北話中有話,若有所思看了景色一眼。
景色的臉瞬間黯淡下來,司北的話正好戳中了她的痛快,她的心情驀然低沉下來。
“夜景色,你瘦了。”忽然司北一臉認真地說道,眼裏的心疼一閃而過。
景色差點落下淚,這幾日裏她食之無味,每日裏如同重石壓胸,喘不過氣來,她真的快要崩潰。
“喂,夜景色,你該不會是想哭吧?假若你真的想哭,看在我們相識的份上,給,肩膀借給你了,不過,弄腦了我的衣服,那可是要賠的。”司北非常仗義地拍拍了自己的肩膀,最後那一句話,讓景色突然破泣為笑。
“走開,誰要哭來着?”景色瞪了一眼司北。
“我還以為是有人想哭,原來是我自作多情,誤會了。”司北一看景色這個樣子,一顆心頓時落了下來,他無不遺憾地感嘆一聲。
“你本來就是自作多情。”景色看到司北的樣子,心情驀然好了起來,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
“行,行,我自作多情總行了吧!”司北一看景色笑了,心完全放了下來。
“司南表哥怎麽沒來?”好長時間沒有看到司南了景色還想問問他和花楹的婚事準備得怎麽樣式。
“他現在正和花楹卿卿我我呢!怎麽會有時間來皇宮?”司北突然小聲地景色說道:“現在司南和花楹兩人感情可是好得很。”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景色由衷地為司南感到高興。
“哎,夜景色,你見過花楹沒有?”司北眼睛看向景色。
“好像沒有見過。只是聽說長得很漂亮。”景色搖搖頭,對花楹她一無所知。
“那你想不想去見見看看司南未來的新娘子長什麽樣?”司北提出一個建議。
“當然想見了,司南是我的表哥,我還得為他好好把把關,不是什麽人都配得上他的。”景色一聽興趣就來了。
“那還等什麽,我走的時候花楹正好在公主府,如果現在去正好趕上,快點,我們現在就走吧!”司北說行動就行動,立刻催促着景色快點行動起來。
“不跟爹爹說一聲嗎?”景色有些遲疑,她不想夜非塵下朝後看不到她然後着急。
“一會兒讓如春給舅舅說上一聲就行了。”司北不由分說拉着景色就走。
不遠處,在景色看不到的地方,夜非塵遠遠地看着司北和景色離去的背影,嘴角顯現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自從到皇宮以後,色色的臉上的笑容就越來越少,每天悶悶不樂,他想安慰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色色,你到底在擔心什麽?夜非塵微微嘆息一聲,風吹着發絲輕輕擺動,那一縷白發格外醒目。
“皇上。”這時如春和一位宮女來到夜非塵的背後,恭恭敬敬向夜非塵彎腰行了一個禮。
“說。”夜非塵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
“皇太後為皇上選了秀女,派宮女過來請皇上過去看看。”如春低着頭小心翼翼地說道。
“秀女?”夜非塵一愣,驀地轉身,“朕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朕不選秀女。誰再讓她選秀女的?你去給皇太後回一話,就說朕不想選什麽秀女。更不想去看。”夜非塵的聲音更冷了,透着一股讓人生涼的寒意。
“是,奴婢這就是去回話。”如春和那名宮女不敢再呆下去,低低應了一聲,行了一個萬福,飛也似地逃走了。
夜非塵的臉色暗了下來,他不知道這是第幾拔了。母後總是找各種借口各種理由給他選秀女,縱然這些都被夜非塵一一拒絕了,可是母後依然不死心,打着皇上如不選秀女不選妃不不選皇後天下不安定後宮就不安寧,竟然又一次擅自作主為他選秀女。
夜非塵知道這是夜宣晔在搞鬼,當他下旨封色色為玲珑公主時,他已經知道了他的意圖。
他在阻止他和色色在一起,只是他不會讓他得逞的。就算他封了色色為玲珑公主又如何?他夜非塵又豈是任人擺布的?除了景色,他的眼裏根本容不下別的女人。
只是夜非塵小看了夜宣晔。這個從十七歲就開始當皇帝一直到快要六十歲的,他的城府到底有多深,根本沒有人知道。
天黑了,景色被司北送回了宮。今天是她入宮以來最歡樂的一天,她看到了司南看到了花楹,司南與花楹的幸福讓她高興的同時又無比羨慕,她期待着有一天她也能與夜非塵幸福在走在一起。
一回到景宮,景色就感覺到事情好像有什麽不對,如春好像在躲着她,目光總是不自然地向着某一個方向瞟去。順着如春的目光她遠遠看到不遠處燈火通明,人影綽綽,“如春,那邊在幹什麽?怎麽那麽熱鬧?”景色不解地問道。
如春順着景色的眼光看去,是慈寧宮皇太後所居住的地方。那裏皇太後和太上皇正在為新皇選秀女。
“公主,是慈寧宮,近日來太上皇經常去,可能皇太後一高興,所以便熱鬧了起來。”如春不敢對景色說實話,随口編了一個借口。
“皇上呢?皇上也去了嗎?”景色心裏突然有一絲空落落的,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她永遠是一個外人。
“皇上還在批奏折,新皇登機需要處理的事情特別多,還要清除太子的餘黨,皇上根本沒有時間休息。”如春嘆了一口氣。
景色忽然覺得自己一味地考慮自己的感受,沒有顧慮到夜非塵的感受。每天他都那麽忙,可是自己還給他擺臉色看,對他視而不見,景色的心裏立刻愧疚了起來。
“如春,你讓禦膳房準備一些吃,我要去皇上端過去。”景色想了想對如春吩咐道。
“是,公主。”如春大喜,飛也似地跑了下去。只從公主進宮以後就再也沒有笑臉,從來不過問皇上。她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公主日益消瘦,皇上也是越來越冷,他們這兩個人互相要折磨到什麽時候?
如春真的怕了,她怕再一次看到夜非塵傷心難過。那一次夜非塵為景色愁白了發讓她看得無比心酸,這一次她真的希望他們兩人能幸福地在一起。
景色端着如春準備好的宵夜一人獨自向禦書房走去,在一個拐彎處,她停了下來,有兩名宮女正在悄悄地說話,“你知道嗎?今日慈寧宮皇太後在給皇上選秀女!”一名宮女說道。
“我早就聽說了,只是皇上好像根本就不樂意。”另一個宮女說道。
“但是皇後的位置不能一直空着,就算皇上不樂意,秀女必須是要選的,皇後的人選也必須要定下來。”先前那一個宮女說道。
“那玲珑公主怎麽辦?”另外一個宮女說道,語氣時滿是可惜。玲珑公主和皇上這麽相愛,如果不能在一起,真是太可惜了。
“唉!只能說可惜了玲珑公主。”先前那個宮女嘆息了一聲。
景色身子一震,愣住了,臉上一怔,給皇上選妃,她早就應該想到的。皇太後和太上皇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拆散她和夜非塵。選秀女?原來慈寧宮是在選秀女,可是那她怎麽辦?她要怎麽辦?景色的心裏忽然堵得慌。
“你們這兩個小妮子不去侍候皇上竟然躲在偷懶,真是不想活了是不是?”這時一位太監的聲音傳了過來,吓得兩位宮女立刻求饒,緊接着趕緊離開了。
太監嘴裏嘟囔了幾句接着也離去了。
景色的心沉到谷底,腳步躊躇不前,她猶豫着還要不要給夜非塵送宵夜。
“色色,你怎麽在這裏?你是給爹爹送宵夜的嗎?”夜非塵剛一出門拐個彎一眼就看見了景色,風輕雲淡的臉上閃着莫名的驚喜。
“爹爹,你餓了嗎?”景色勉強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擡眼看向夜非塵。
燈光下,夜非塵的臉有一種朦胧的美,就連那兩縷白發在景色的眼裏也是唯美至極。景色突然間鼻子一酸,眼前這個絕色的男人真的還會屬于自己嗎?
“餓了,爹爹早就餓了。”夜非塵有着莫名的感動,這是入宮以來景色第一次主動來關心他,給他送吃的東西。這讓他的心雀躍起來。
景色正欲說些什麽,這時從遠處跑來了一個太監,看到皇上和她,立刻驚喜上前彎腰行禮,“參見皇上,公主。”
夜非塵的臉上陡然有了怒氣,他恨這個太監在這個時候過來打擾他和景色,他冰冷地看了一眼太監,冷冷地說道:“有什麽事?”
太監身上一涼,不知道是哪裏得罪皇上,立刻低下頭惶然說道:“皇上,奴才奉皇太後太上皇的命令請皇上和公主移駕慈寧宮。”
“你去回了皇太後,就告訴她朕沒空。”夜非塵冷冷地說道。
“這?”太監沒想到皇上竟然連皇太後的懿旨都回絕,當下立刻愣住了。
“爹爹,去看看吧,說不準皇太後和太上皇真有什麽急事等着您呢!”景色一看夜非塵臉色有些不對,在一旁輕輕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色色,我們兩人好久沒有好好地說話了,我想和你單獨說說話。”夜非塵的眼裏閃着不知名的情愫,他一臉深情地看着景色。
好似受不了夜非塵熱情的目光,景色的臉微微有些紅了,心裏頓時像喝了蜂蜜一般,甜蜜蜜的。“我們還是去慈寧宮看看吧!別讓皇太後和太上皇等急了。”景色把手裏的托盤塞到夜非塵的手裏,轉身向慈寧宮的方向疾走。
“把這個端到禦書房,沒有朕的命令不準端走。”夜非塵把托盤塞到一旁傻站着的太監,然後邁開大步向景色追去。
太監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愣愣地端着托盤傻傻發呆。
慈寧宮,夜非塵和景色剛一露面,立刻就有人飛快通報給皇太後。門外的宮女太監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