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玉。
“我這個樣子不美嗎?”展玉低頭上上下下把自己打量了一番,為了見色色,他可是下了一番苦心,還特意洗一個花瓣澡,把自己弄得渾身上下香噴噴的。
“美,你怕我是見過這世上最美的男人了,讓人不禁自形慚愧。”景色由衷地說道。
“那色色喜歡我這個樣子嗎?”展玉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臉上全是笑容。
“你是要聽真話還是要聽假話?”景色一臉認真地看着展玉。
“當然要聽真話了。”展玉說道。
“我喜歡像男人的一樣的男人,你這個樣子,我真的有些接受不了。”景色一臉正色的說道,說完不敢看向展玉泫淚欲滴嬌豔的面孔,因為這樣會不由自主地萌生一種犯罪的感覺。早知道這樣,她還不如撿一些他愛聽的話來說好了。
“色色,什麽樣的男人才算是男人?”展玉一臉委屈地看着景色,心裏卻是越來越冷。
他的要求不多,只想要嘗試一下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麽滋味,可是為什麽總是那麽難呢?失憶前的景色嫌棄他,失憶後景色也嫌棄他,讓他倍受打擊。
“這個問題交給我,我會幫你打造成一個真正的男人。現在我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要問你,你一定要從實回答我,一點欺騙也不能有,明白嗎?”景色不想在這個問題一直糾結,現在她還有一件非常重的事情問他。
“什麽樣?”展玉心裏忐忑不安,不知道景色到底想問什麽。
“你除了我這樣一位夫人之外,這百花宮裏還有多少個女人是你的?”景色一臉正色地看着展玉。
“呃!”展玉一臉愕然,不明白景色這樣問是什麽意思。
就這智商還當百花宮的宮主,趁早別當了,丢人。景色狠狠鄙視展玉。
“色色,什麽叫多少個女人是我的?”展玉小心翼翼地問道。
“就是你跟多少女人睡過覺。”景色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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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色,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突然間展玉站起來漲紅着臉一臉氣憤地看向景色。
“怎麽啦?”景色一臉莫名其妙。
“本宮花容月貌,傾國傾城,那些個庸脂俗粉又怎麽配得上本宮?你這句話完是對本宮的一種污辱。”展玉憤怒地說道。
景色這時哭笑不得,不知道被展玉看上是不幸還是一種幸運。這種超級自戀自大狂的想法果然和常用人不一樣。
“展玉,你別激動,你快坐下,我剛剛也只是随口一問,你別放在心上。”景色立刻站起身子安撫這個超級自戀的家夥。
“色色,像這種話你可不能再說了,不然我真的會非常非常的生氣。”展玉餘怒未消,不過有景色在一旁安撫,情緒很快就穩定下來了。
“不會了,在也不會了。”景色立刻點頭稱是。
“這還差不多。”展玉的臉上露出一個妖媚的笑容,讓景色不禁看花了眼,就這樣一個男人如扮成女人那豈不是讓很多女人傷心難過死了?幸好他是男的,不過就這長相一出谷肯定會成為男人的共同敵人,必欲除之後快。因為他實在長得實在人憤共神,全天下所有女人全被吸引走了,讓人簡直沒法活了。
天漸漸暗了下來,太陽如同一個火球跳了跳,最後消失不見。夜晚終于在景色的忐忑不安中來臨了。她輕皺眉,臉上一片為難,一直在糾結一件事情,這晚上到底在如何怎麽睡?只是後來展玉的一系列反常的舉動讓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色色,你給我講個故事吧!”展玉搬一張椅子坐在床邊托着腮一臉認真的看着景色。
“你不睡覺嗎?”景色坐在床前不解地看着展玉。
“等你講完故事我再回房睡覺。”展玉搖搖頭。
“你的意思是你睡另一間房?”景色試探地看着展玉,心裏有些不确定。
“我不習慣和別人同睡。”展玉的一句話頓時景色籲了一口氣,這丫的,剛剛算是白擔心了,原來自己純粹就是自己胡思亂想,自作多情。
“這樣啊,你想聽什麽?”景色的語氣輕快了起來。
“你講什麽我聽什麽。”展玉的目光癡癡地落在景色的身上,忽然間他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感在心中蕩漾,每天睡覺聽故事一直是他的一個夢想。
“天已經很晚了,不如我們今天就講一個短一點的故事吧!”景色想不通這麽大一個男人為何要睡前想聽故事,不過既然人家都不和你同一個房間睡了,講幾個故事聽聽她還是能接受的,于是她開口講了一個老掉牙的故事,農夫與蛇的故事。
展玉怔怔地看着景色,他根本沒有聽她到底在講什麽,他只是這樣靜靜地看着她。恍惚間他的眼前好像出現了娘親的臉,娘親一直在對他笑,一直在對他說話,不由得直到景色的故事講完了,他還沉浸于自己的思緒中。
景色還從不知道農夫與蛇的故事竟然這樣引人入勝,居然把展主的魂勾走了。“展玉,展玉。”景色伸出五根手指頭在他面前晃悠了幾下。
“嗯!色色,講完了?”展玉回過神來茫然地看着景色。
搞了半天是沒聽啊!景色恍然,不管了,反正她已經講完了,這會兒展玉也該回房睡覺了。
“故事講完了,你是不是也該回房睡覺了?”景色試探地看着展玉。
“嗯,我回房了,那你早些睡。”展玉戀戀不舍地看了景色一眼,轉身離開了。
唉!這穿越後來第一天過得真是驚心動魄,景色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呵欠,嘴裏呓語一聲,輕輕地閉上眼睛慢慢地進入夢鄉。
就在這時,景色發間那根微不可見的銀針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向外推了一下。
第二天,景色還在睡夢中便被展玉叫醒了。
“色色,起床上了。”展玉輕輕地推着景色。
“這麽早幹什麽?”景色睜着蒙胧的眼睛茫然看着展玉,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她現在身份是展玉的娘子,百花宮宮主夫人。
“色色,你看我穿這件衣服好不好看?”展玉在景色面前轉了一個圈。
景色的嘴角可疑地抽了一下,這還不是一件粉色的嗎?只不過上面的花型不一樣了。
“你的衣服除了粉色還是粉色的嗎?”景色用懷疑的眼神看向展玉,潛意識裏她覺得展玉只怕除了粉色沒有別的顏色的衣服了。
“是啊,因為你最喜歡粉色,所以我的衣服全是粉色的。”展玉點點頭。眼裏卻浮現另一個人的影子。
“我現在能不能改變一下我的喜好?”景色無奈地說道。
“色色,你不喜歡了?”展玉一臉失望。
“也不能說不喜歡,只是有時候一件東西看的時間久了會産生視覺疲倦,這個時候我們是不是可以調整一下?我也許可以嘗試一下,白色,青色,灰色,或者是黑色。依你的花容月貌,我相信不管你穿成那一樣都會很好看的。”景色認真地對展玉說道。
“可是,我只有粉色。”展玉嬌豔的臉上一片為難。
“這又有何難?以後出谷的時候買一些別的顏色的衣服回來不就可以了嗎?”景色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只要他想改變還怕沒有機會嗎?
“色色,你是不是想出谷?”展玉的眼睛閃過一道不明所意的光芒,眼睛緊緊地盯着景色。現在他的心中充滿了懷疑,景色是不是用失憶的方法在騙他,在得到他的信任以後她就可以讓他帶她出谷了。
“沒有啊,我是讓如意他們去買,再說了這山這麽高,我好像沒有能力飛出去?”景色詫異為何展玉這樣問,難不成百花宮外面處處是陷阱到處都有豺狼虎豹?
展玉一聽景色這樣說,心中長長地舒一口氣。
“你怎麽這副表情?好像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為什麽?你不願意我出谷嗎?還是谷外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景色用懷疑的眼神看向展玉。
“色色,你想到哪裏去了?只是你大病初愈,身體還很虛弱,我不舍得讓你來回奔波。”展玉一副若無其事樣子對景色說道。
“當真?”景色有些懷疑展玉的話。
“你是我娘子,我怎麽會舍得騙你呢?”展玉一臉笑容地看着景色,臉上的花容讓百花為之羞愧。
“希望如此,因為我最讨厭的就是別人的欺騙了。就連那些善意的欺騙也不行。”景色定定地看着展玉,一臉認真的說道。
展玉的心一顫,如果哪一天主色恢複了記憶,是不是再也不會原諒他了?展玉突然有一種讓景色一輩子呆在身邊的強烈感覺。
夜非塵這些日子快要急瘋了。從皇宮出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天,依然沒有景色的任何消失,他們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就連上次的懸崖邊上他也再一次去看了,依舊沒有結果。
夜非塵不相信展玉一絲破綻都不露。他派了很多人在各個糧棧,米店監視,因為百花宮人口衆多,他就不信他們不出谷采購糧食。
只是連日的奔波與日夜擔心,夜非塵的身體迅速地消瘦下去,整個人極度疲憊與憔悴,可是他的心裏一直有一股意念在支撐着他,景色還等着他去救,他絕不能倒下,他一定要找到景色。他強迫自己睡覺,強迫自己吃飯,為的就是有一天遇到了展玉,保持好體力與展玉決一死戰。
司北一直默默地陪在夜非塵的身邊,夜非塵的狀況讓他無限擔憂。景色的再一次失蹤牽動了他的心。野丫頭,你到底在哪裏?司北在心中默默地叫道。無限風華妖孽般的臉上布滿了擔心。
景色根本不知道她的失蹤牽動了這麽多人的心,她無憂無慮,沒心沒肺地在百花宮裏快樂地生活,享受這裏的一切。應展玉的強烈要求,她改口呼展玉為相公,雖然這對她來說有些困難,但是看在展玉為她改變的份上,景色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展玉變了,換掉粉色衣服的他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少了一點媚,多了一點俏,少了一點妖,多了一點剛,整個人越發顯得俊俏起來。
“這樣果真是好看好多了。”景色滿意地看着展玉,現在的展玉身着一身白色,完全就是一個翩翩濁世少年的模樣,劍眉星朗,唇紅齒白,讓人忍不住從心底湧生一股憐意。
“娘子,我真的有些不習慣。”一下子改變了這麽多年的習慣,展玉極其不習慣,扭動着身子,一臉別扭的看着景色。
“相公,你是一個男人。男人就應該有一個男人的樣子,你看看,你現在多好看。哦,對了,從明天開始你也不要噴香香了,你說一個大男人每天把身上弄得香噴噴的多別扭。”景色一臉別扭,她還是不習慣叫展玉相公。
展玉的心裏美滋滋的,景色那一句“相公”喊得他心裏軟軟的,癢癢的,他真的就希望這樣一直下去,一直聽着景色叫他“相公。”
“主人,夫人。”這時一名宮女行跡匆匆地走了過來,在看到展玉那一刻,眼裏明顯的一怔,随即低下了頭。
“綠兒,什麽事情?”展玉漫不經心地問道,眼睛停留在景色的臉上,好似根本沒有看到來人一樣。
綠兒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景色。
“相公,我去看看如意在做什麽。”景色不想摻和展玉的事情,向展玉低低地說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說吧!什麽事?”展玉的目光一直癡迷地盯着景色的背景,直至景色慢慢消失在他的視線裏,這才不悅地看向綠兒。
綠兒心頭一驚,明白自己惹惱了主人,打斷了他與景色的恩愛,可是眼下情況危急,她不得不向展玉彙報。
“百花宮的存糧用完了。”綠兒低頭小聲說道。
“這等小事還需要向本宮彙報?”展玉的越發不悅了。
“山下的小鎮上所有糧棧,米店全都由夜非塵和司北的人把守,我們的人根本不敢靠近,生怕暴露了行跡。百花宮總部已經被夜非塵發現了,幸好宮主英明把百花宮的人全部撤了出來,要不然我們的損失可就大了。”綠兒膽戰心驚地說道。
展玉沒有說話,陷入沉思中,如果照這個情況下去,就算不被夜非塵發現,早晚有一天他們也會餓死在這裏。
展玉沒想到夜非塵會這麽奸詐狡猾,竟然派人斷了他們的糧食,斬了他們的後路。好,既然躲不過,那就只好和他正面接觸了,現在景色已經對她沒有了任何記憶,只有讓他死了這條心,他才會放過景色,才不會派人全世界地找百花宮的麻煩。
展玉想到這裏臉上綻放一個燦爛的笑容。夜非塵啊夜非塵,本宮就讓你見見,什麽叫做傷心欲絕?什麽叫做心如死灰?
入夜,展玉靜靜地坐在景色的床邊安心地聽她講故事,待故事結束時,他還靜坐不走。
“相公,你還有事麽?”展玉的反常讓景色感到不解。
“娘子,明日和我一起出宮好麽?”燈光下展玉一臉認真的看着景色。
“是不是百花宮出事了?”景色疑問。
景色早就想出宮去看看了,雖然這裏的風景如畫,五彩斑斓的鮮花各種各樣一齊盛開,可是在一個地方呆久了,再美的風景也會在眼中顯得平淡,不過今日展玉的提起讓景色明顯感到有些吃驚,再聯想到白天綠兒的異樣,她直覺地感到出事了。
“百花宮能有什麽事。我只是想帶娘子出宮轉一轉,如果娘子不願意那就算了。”展玉輕輕地搖搖頭,起身作勢欲走。
“喂,等等。”一看展玉要走,景色急忙叫住了他。
“娘子,還有事麽?”展玉的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無論是誰,在一個地方呆久了,也會感到厭煩,感到寂寞,就連失去記憶的景色也不例外。
“相公,既然你叫我一聲娘子,我們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百花宮裏若真的有事發生,請你不要瞞着我。”展玉越是表現的滿不在乎,景色越是覺得百花宮好像遇到了什麽事情。
“娘子。”展玉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景色。他沒想到景色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你不用太感動。”景色立刻對展玉說道,假如這展玉哭開了,她可是罪過大了。
展玉的心驀地一暖,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他喜歡那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娘子,你說得沒錯,百花宮确實遇到了事情。百花宮裏物産豐富,奇珍異寶數不勝數,一直被武林人士和朝廷觊觎,只是苦于找不到百花宮的位置,我們才得以幸免。這段時間他們聯合在一起,不但毀了百花宮好幾家店鋪,現在竟然派人守在糧棧與米店,不讓百花宮的人買糧食,無奈之下,明日裏我只由親自出宮去會會他們了。”展玉長嘆一聲,慢慢地向景色說道。
“強盜,他們這完全強盜行徑。他們這次是誰組織起來?我們一定要出去找他算賬。”景色心中的火在熊熊燃燒,她真的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如引卑鄙的小人,簡直是人神共憤。
“娘子,這次是由夜皇朝的皇帝夜非塵親自帶隊。”展玉在說到夜非塵的時候,不露痕跡地觀察着景色的反應。
“夜非塵?”景色有上微微一怔,“相公,這個名字好熟悉,是不是有人在我耳邊提起過啊?哦,我想起來了。”突然間景色恍然大悟。
“娘子,你想起什麽來了?”展玉的心裏一驚,緊張地看着景色,思索着要不要改變一下計劃。
“這夜非塵是夜皇朝的皇帝,我當然聽說過他的名字了。哎,相公,你怎麽那麽緊張啊?”景色一臉不解地看着展玉。
“沒有啊!我沒有緊張啊!哦,娘子,現在天色已晚,你還是早些睡吧!明日一大早的我們就出宮去會會這個夜非塵。”展玉立刻變了一張,笑逐顏開看着景色。
“嗯!我也正想看看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到底長什麽樣。”景色重重地點點頭,随後向展玉揮揮手,“相公,你早些去睡吧!”
展玉心裏有說不出來的受用,向着景色微微點頭,又替她蓋好被子,這才轉身離開。
景色滿意地閉上眼睛,有這樣的一位夫君每天把自己捧在手上倒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只是唯一遺憾的是,這麽長時間了她怎麽和展玉一點也不來電呢?這美色當前,她的心硬是不起一點波瀾,心裏平靜的如一汪湖水。
“該不會永遠就這樣一直下去吧?”景色的眼裏露出一絲恐懼,要是真的就這樣平淡下去,這樣的婚姻也走到盡頭了。
景色輾轉反側,一直無法入眠,她從未像今天這樣煩躁過,莫名地有些不安,心中對明天的到來有些些許期待,直至後半夜困意陣陣襲來她這才勉強地睡着了。
黑暗中,景色發間的那根銀針,又以微不見的速度外推了一點。
這一晚,景色忽然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裏一個身穿白衣長衫的男人和一個小女孩他們在一個山谷裏快樂地生活,和他們一起生活的還有一條蛇一只黑狗還有一只白色的小老虎。山谷裏到處灑滿了小女孩銀鈴般的笑聲,到處都飄着她快樂的身影。
展玉一晚上沒睡,他的心裏充滿了擔心與緊張還略帶着一絲興奮,心裏百般複雜。
他期待着明天的到來,可是又怕明天的到來。他想象不出景色與夜非塵的相見會是一個場景。
景色會認出夜非塵麽?他不知道。景色像是失去記憶卻又不像失去記憶的樣子讓他的心裏忐忑不安。明天就像一場賭局,如果賭勝了,夜非塵再也不會來找景色,景色從此完完全會屬于他一個人了。如果賭輸了那怎麽辦?
驀然間展玉的心裏忽然害怕起來,如果真的賭了,那他是不是從此就失去了景色然後又回歸到以前寂寞的日子?
不,本宮絕不能輸。展玉忽然從床上一躍而起,鬼魅般的身影飄向景色的房間,指風一點,景色無意識地陷入更深的睡眠中。
展玉扒開景色的發絲找到銀針的位置仔細察看,看到微微凸出的銀針一怔,心中頗感到有些奇怪。他明明記得上次是沒入肉中從外根本看不見,為何今日會凸出一點?當下顧不得多想,他用內力輕輕把凸出的銀針向裏推進。
景色的夢景戛然而止。眼裏一片白霧,小女孩不見了,那個身穿白衣的男子不見了,所有的一切情物在這剎間全都消失不見了。
第二日,當金燦燦的太陽從東方升起,新的一天也開始了。山頂上,夜非塵終于見到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只是在看到景色那一瞬間,他瞳孔猛地一陣收縮,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一張灑滿花瓣的軟榻上,景色一襲粉色的衣裙軟軟地躺地身着白色衣衫展玉的懷裏,展玉的臉上挂着讓天地為之變色的燦爛的笑容,目光深情款款地看着景色,他輕輕地挑起景色的一縷秀發,纏繞在指尖上,細細把玩。四名百花宮的宮女擡着軟榻向前疾馳,如意則是在一旁不住地向天空灑花瓣。
“相公,我們必須非要以這種方式出場嗎?”漫天的花瓣中,景色臉上赫然,展玉這種方式出場的方式未免太高調太張揚了。
“娘子,你不覺得這樣子很美麽?”展玉妖媚地看着了一眼景色。
景色無語。緊堅抿着嘴巴一聲不吭,把目光投在不遠方那一襲白衣身影之上,“相公,他就是夜非塵麽?”
“是,他就是夜非塵,夜皇朝的皇帝。”展玉柔柔地說道,把手指上的秀發遞到鼻端,深深地嗅了嗅。
景色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夜非塵的身上。他長得很美,五官精致到了極點,紫色長發未绾未挽随意披散在腰間,衣袂飄飄,如谪仙般飄飄欲飛。
如果說夜非塵的美吸引了景色,其實最吸引景色是他雙鬓間的白發,還有那孤寂靜的身影和一臉濃濃的悲傷。
夜非塵,你為何如此的悲傷?是誰如此這麽狠心地傷心你?景色的心裏一疼,呼吸突然停止了下來。
夜非塵從未沒想會以方式和景色見面。她竟然臉上挂着笑容風情萬種躺在展玉的懷裏,軟軟地叫着展玉相公。這一切讓夜非塵心裏一陣劇疼,身形一陣搖晃,禁不住喉嚨一甜,“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題外話------
各位親,聖誕節快樂!失憶只是暫時,不要拿磚拍俺啊!抱頭逃跑。
第七十五 找回記憶
“喂,你沒事吧?”景色心裏驀然一疼,不由自主地從展玉的懷中直起身子緊張地看着夜非塵。
“舅舅,你沒事吧?”司北一把上前扶着夜非塵,一臉擔心地看着他。
“我沒事。”夜非塵掏出一塊錦帕輕輕地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緩緩地搖搖頭。
“夜景色,你這個野丫頭,你搞什麽鬼,趕緊給我滾過來。”司北對着對面的景色大吼,忍不住心頭火起,平日裏也沒見她這麽嬌豔過,今日可倒好,居然風情萬種地躺在展玉的懷中,簡直要氣死他了。
“喂,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你認識我嗎?”景色呆了呆,轉眼看向展玉,“相公,為什麽他要讓我回去?我和他是親戚嗎?”
“娘子,他叫司北,以前你們認識。他一直反對你嫁給我。”展玉漫不經心向着景色笑了笑。
“哦,這樣啊!”景色恍然大悟。
“相公?”司北聽到景色的話,驀地一怔,随後暴跳如雷,“夜景色,你什麽時候和他成親了?你知不知道舅舅為了找你快要找瘋了?你居然和他成親了,真是太過分了!”
景色越發奇怪了,她把懷疑的目光投在展玉的身上,“相公,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色色,你別聽他胡說。這件事情等我回宮以後再向你解釋,現在我們還有正事要做。”展玉俯在景色的耳邊輕輕地說道。
景色知道這具身體的前身肯定和對面那個身穿白衣叫夜非塵的男子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要不然剛剛她的心裏也不會一陣疼痛,只是她現在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她了,對他,只能抱以同情了。
夜非塵一直靜靜地看着景色,眼裏的悲傷潺潺流出,整個人籠罩在巨大的悲哀之中。
色色竟然不認識他了。夜非塵的眼睛隔着空氣定定地投在景色的臉上,還是那張熟悉的臉,還是那張熟悉的眸子,可是她的眼裏卻再也看不到他了。
色色,你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你怎麽可能把我忘了?夜非塵望着景色的眼睛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問道。
景色被夜非塵流露出來的悲傷震撼了。她想不到這世上居然還有這麽癡情的男人,從他的表情上來看,對以前的景色用情極深。
“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只是我已經不記得你了。”景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夜非塵,在心裏默默地說道。
像是聽到景色的心裏話,夜非塵的身子猛地一震。“不記得了?你為什麽會不記得了?”夜非塵質問着景色,一臉哀傷。
景色的眼淚突然間緩緩地流了下來。
“娘子,你怎麽啦?”察覺到景色的異樣,展玉把景色抱入懷中一臉緊張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景色搖搖頭,淚珠随着她的動作四處飛散。
或許是夜非塵的悲傷感染了她,或許是前身殘留下的情絲,景色根本不願意看到如此這般的夜非塵。這樣的夜非塵讓她痛心。
“色色,到爹爹這裏來。”夜非塵怔怔地看着景色,緩緩開口,慢慢地向着景色的方向伸開了手。
景色怔住了,夜非塵伸出的手好像有一股莫名強大的力量吸引着她,讓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子欲向前走去。
“娘子,你不要相公了嗎?”展玉心裏一緊,突然一把抓住景色,仰頭緊張擔心地看着她,眼裏一片痛苦。
景色的動作僵住了,回頭怔怔地看着展玉,又看看不遠處的夜非塵,這一刻她的心裏茫然了,她到底該何去何從?
“色色,乖,快過來。”夜非塵再一次輕輕地喚着景色,語氣中充滿了溫柔與寵溺。
“娘子,如果你走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展玉向着景色輕輕地搖搖頭,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匕首,一把橫在脖子上。
“喂,你幹什麽?趕快放開。這刀子很危險的”景色一愣,立刻回過神來,着急地看着展玉。
“除非你答應我,不要離開我。”展玉一臉決絕,手中的匕首向前遞近了,鋒利地刀口劃破了白嫩的肌膚,點點鮮血滴滴落在衣領上,觸目驚心。
“相公,我從來沒說要離開你,你趕緊把匕首放下,我暈血。”景色立刻閉上眼睛一臉緊張地說道。她自小就暈血,她怕再多看一眼,她就會暈過去。
“色色,你別怕,你的暈血症早就治好了。”夜非塵略顯疲憊的聲音傳到景色的耳裏。
景色一怔,夜非塵怎麽知道她有暈血症?這時她突然想到剛剛看到夜非塵吐血的時候,她只感到心一疼,卻沒有因此暈過去。
景色帶着懷疑慢慢地睜開眼睛,視線落在展玉的脖子上,誠如夜非塵所說,她真的沒有惡心,頭暈,心慌的感覺。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是她現代的毛病,難道前身也有暈血的毛病?景色愣住了。
“娘子,我已經知道是什麽喜歡了,我已經深深地喜歡上你了。你可不可以別走?如果你走了,我也不活了。”展玉一臉痛苦,手中的匕首又進了一分。
“相公,我不走,求你別這樣好不好?”景色被展玉的舉動吓壞了,急忙搖頭一臉焦急地對他說道。
“你真的不走了嗎?”展玉的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與脖子上的鮮血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
“不,真不走,你現在可以把刀子放下嗎?”景色心驚膽跳,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從展玉的手裏取下刀子,“啪”的一聲扔出去老遠,然後趕緊用手中的錦帕包住展玉的脖子。
“娘子,你真好。”展玉心裏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下來,依偎在景色的懷中,在景色看不見的地方沖着夜非塵嫣然一笑。
夜非塵伸出的手僵在空中,他悲傷地看着景色,削瘦的身影微微搖晃。
“夜景色,你這個死丫頭,你趕緊給大爺滾過來。”司北氣得直跳腳,足下一點,身形暴漲,向着景色飛去。
景色被司北的一聲怒吼吓了一大跳,不由得擡頭看向司北疾馳而來的紅色身影,眼裏現出膜拜的表情,這姿勢真的是太帥了。
“放肆,竟然對夫人無禮。”如意冷喝一聲跳了出來,手一揮,花籃中的花瓣如片片利箭向司北飛去。
司北身影翻飛,身體以怪異的姿勢在花瓣中穿梭,轉眼間來到景色的面前,手向景色的衣領伸去。
“司北,讓夜非塵來。”展玉抱着看得津津有味的景色,輕輕一讓避開了司北的招式,反手一掌向司北揮去。
只聽“轟”的一聲,司北與展玉的雙掌碰在一起發出一聲巨響,緊接着司北的身影向一團紅雲迅速地向後飄去。
“北兒,讓我來。”夜非塵足下輕點,從空中接住司北的身體慢慢地落下來,穩穩地站在地上,輕輕地對他搖搖頭。
“舅舅,你小心兒一點。”司北擦了擦嘴角的血絲,一臉擔心地對展玉說道。
“我知道。”夜非塵淡淡地點點頭,展玉的實力他知道,司北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夜非塵慢慢地走到展玉對面,眼睛緊緊地盯着景色,嘴裏對着展玉說道:“展玉,我來了。”
景色的心驀地一陣難受,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回事,又或是前身到底跟他有過一段感情糾紛,一看到夜非塵,就讓她的心一陣刺疼。
“娘子,等相公回來好麽?”展玉妖嬈地對景色一笑,像一塊珍珠一樣把景色輕輕放在軟榻上。
景色不知道說什麽好,她的心時既擔心展玉又擔心夜非塵。她真的很不希望看到他們兩人打起來。
“相公,我們不能好好地和他說嗎?讓他放過我們好不好?”景色忽然拉着展玉的衣袖,眼裏乞求地看着他。
“娘子,這不是相公說了算。你看看對面的那些人,他們一個個恨不得扒了我們的皮,拆了我們的骨,又怎麽能和我們好好說話?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硬着頭皮應戰。”展玉慢慢地向景色說道。
的确如展玉所說,對面的那些人個個怒目圓瞪,恨不得要吃他們一般,又怎麽能和他們講和呢?只是,在她內心深處,她真的不願意到展玉和夜非塵打起來。
“夜非塵,你為什麽要對會百花宮?”景色把眼睛投在夜非塵的身上,質問的語氣像箭一樣向夜非塵射去。
“色色,你當真不記得我了麽?我是爹爹啊?”夜非塵蒼白的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
“爹爹?”景色愣了愣,“可是你那麽的年輕,你怎麽可能是我的爹爹?你是不是騙我的啊?”
“難道你真的忘了嗎?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