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節 生死相依 (1)

夜非塵确實是猜的沒錯,軒轅旭對這個擅闖皇宮的銀面人沒有一絲好感,大為光火。夜非塵還未與銀面人動手,這個時候軒轅旭便帶着人急匆匆地趕來了,一見到銀面人,二話不說,指揮手下的禦林軍向銀面人襲去。

銀面人絲毫未把軒轅旭放在眼裏,長笑一聲,身形暴漲,漫天的掌法向着禦林軍揮去。

而此時夜非塵心情大好,與景色依偎在一起,饒有興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高興精彩之餘還與景色互相讨論指點一番,研究誰輸誰贏,看看誰的武功高。

禦林軍越來越多,好漢難敵四拳,銀面人漸漸有些支撐不住,節節敗退。

“假若你摘掉面具向朕求饒的話,朕或許還會考慮一下給你一個全屍。”軒轅旭的身影慢慢出現在銀面人的面前,一臉笑意地對銀面人說道。

“哈哈哈…。”銀面人像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突然間仰頭大笑。在笑聲中身形微動,腳尖在荷葉上輕點,幾個跳躍,人已經離去數丈。

“想跑?只怕你沒個本事!”軒轅旭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深了,手一揮,只見原本翠綠欲滴的荷花池中驀然間射出一陣箭雨。

銀面人沒有想到軒轅旭居然在荷花池中布下機關,心中微驚,身形一窒,揮舞着衣袖把大部分的箭橫掃出去,人又再一次被逼回了橋上。

“軒轅旭,你真卑鄙!”銀面人對着軒轅旭一聲冷哼,眼裏的殺機頓現。

“彼此此,多謝誇獎!”軒轅旭的笑意更濃了,一臉得意。

“不過若想留住我,只怕你還不夠資格。”銀面人冷冷地說道,驀地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淩厲的劍勢殘夾帶着陣陣勁風向着軒轅旭沖去,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銀面人比誰都清楚,只要擒住了軒轅旭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軒轅旭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又豈會讓銀面人的陰謀得逞?他的身形暴退,指揮着禦林軍再一次銀面人的殺去。一時之間,場面又混亂起來,不時傳來陣陣慘并伴随着重物落水的聲音。

夜非塵與景色看得有些累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相擁着進入了房裏,把一切的厮殺與聲音擋在了門外。

“這個軒轅旭當真是是陰險之極,沒想到他居然在荷花池裏布下機關。他剛剛這樣做的目的明擺着就是告訴我們,只要進了荷花宮便休想從這裏逃出去。”一進入房裏,景色忿忿地說道。

“雕蟲小技而已!娘子不用擔心!”夜非塵淡淡一笑。

“塵,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怎麽從這裏出去?”景色的眼睛突然定定地看着夜非塵。她想虎妞了,她想盡快回到夜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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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色,既來之則安之,等我內力恢複了,我自然會帶着你出去。”夜非塵對着景色微微一笑,示意她別擔心。

“塵,我只是想虎妞了,不知道虎妞現在過得好不好?”景色微微嘆了一口氣,眼前浮現虎妞胖乎乎的小臉,眼裏不由得一陣潮濕。

夜非塵的心裏一陣難過。他又何嘗不想念那個從未謀面的女兒,只是眼下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從這裏出去,更何況還有一個銀面人虎視眈眈盯着他們。

一想到銀面人,夜非塵突然間想到一件事情,随後一臉正色地看着景色,認真地問道:“色色,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個銀面人給人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景色一怔,面上若有所思,夜非塵說得沒錯,這個銀面人雖然戴着面具,但是她卻是感覺到非常熟悉,好像與他們見過面。不過具體是誰,景色卻猜不出來。

“色色,為什麽銀面人三番五次要你跟他走?”夜非塵不解地看着景色,問出一直盤在心中的疑惑。

景色一聽夜非塵的話,忍不住笑開了,一邊笑一邊把她與銀面人在賭場下密室的交易一五一十地向夜非塵和盤道來,說到最後,她冷哼一聲,“這個癡心妄想的家夥,我正愁沒地方找他,沒想到他居然主動送上門來,如果不是我現在內力受損,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夜非塵心裏一陣酸楚,面上有些難過。心中的殺機越來越濃,銀面人帶給他的恥辱,假于時日,他一定會一點點加倍還給他。

“娘子,讓你受委屈了。”夜非塵拉着景色的手,眼裏是濃濃的愧疚。

“傻瓜,還跟我說這些,我們是夫妻,為了你,不管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景色對着夜非塵輕輕地搖搖頭,面上一片安靜,眼裏閃着堅定的光芒。

夜非塵的心裏一陣後怕。幸好景色的思想與常人相異,鬼精精怪,做事不按常理出牌,要不然景色真的信守誠諾跟銀面人離去,那他活在世上還有什麽意義,還不如一刀殺了他算了。

“娘子,你可知道我寧願一死也不願讓你為了我跟着別人離去。”夜非塵雙手捧着景色的臉,一臉深情地說道。

“我當然知蓕钼道,所以我絕對不會離你而去,永遠。”景色輕笑,伸出手輕輕地抱着夜非塵的腰,把臉深深地埋在他的懷裏。

夜非塵輕嘆了一口氣,緊緊地把景色摟入懷中,恨不能把夜色融入身體裏,房間裏頓時陷入一片靜寂,兩人的心跳彼此可聞。

荷花宮外面的打鬥已經接近了尾聲,銀面人青色的長衫已經被鮮血染紅,軒轅旭的禦林軍死傷大半,荷花池裏遍布着屍體,觸目驚心,歷歷在目。

“放下你手中的劍,朕還是那句話,留你一具全屍。”軒轅旭臉上的笑容依舊,眼裏冰冰一片,沒有一絲溫度。

“軒轅旭,你以為就憑這幾個人能留得住我?”銀面人還是那副狂傲的表情。

“朕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上,把這個私闖皇宮的家夥給朕拿下。”軒轅旭冷笑一聲,眼裏的瞳孔如針尖一般猛地一收縮,手一揮,大批的禦林軍向潮水一般向着銀面人湧上,窄小的橋面上頓時密密麻麻擠滿了很多人。

“軒轅旭,我走了,改天有時間再陪你好好地玩一玩。”銀面人有恃無恐,仰天長笑,突然從腰裏掏出一件東西,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一道白煙升起,驀然間整個荷花宮包括那些禦林軍頓時全部籠罩在濃濃的煙霧之中,“保護皇上,保護皇上。”煙霧中響起一聲緊一聲的呼聲,等煙霧消失,軒轅旭這才發現銀面人早已經不知去向,消失的無影無蹤。

軒轅旭面孔一陣扭曲,眼裏布滿了濃濃的殺機,在憤怒的同時,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縷疑惑,什麽時候在五國居然出現了這麽一個厲害的人物?不但武功高強,而且陰險狡詐。“來人啊!”軒轅旭突然冷喝一聲。

“皇上,有何吩咐?”一名手下面無表情地跪在軒轅旭的面前。

“立刻派人去查這個銀面人,一有消息立刻來通知朕。”軒轅旭冷聲說道。

“是。”手下足尖輕點,身影頓時消失不見。

軒轅旭怔忡片刻,面色一變,忽然又恢複了原樣,笑容滿面向着荷花宮走去。

房裏,夜非塵與景色靜靜地依偎在一起,雙耳不聞門外事,直至外面傳來敲門聲,兩人這才分開。“進來。”景色理了理衣服,一臉平靜地對門外喊道。

“呵呵!”軒轅旭笑呵呵地推門而入,一邊笑一邊歉意地向夜非塵與景色說道:“讓二位受驚了。”

“無妨,只是很遺憾讓這個銀面人溜走了。”夜非塵淡淡地說道,眼睛漫不經心瞟了一眼門外,小橋上血流成河,護欄上挂着幾具屍體,荷花池裏更是不用說,屍體遍布,有的趴在水中,有的仰面朝天,随水波沉沉浮浮,那些受傷饒幸活下來的人躺在地方不停翻滾,不時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聲,空氣中到處彌漫着濃濃的血腥味,這讓微有潔癖的夜非塵難以忍受,面上微微有些不悅,眼裏露出一絲厭惡。

軒轅旭的目光随着夜非塵的向外看一眼,眼裏一片明了,說道:“夜兄不用擔心,一會兒朕就會派人把這裏清理幹淨。”

夜非塵厭惡之色未見,目光收回,淡淡地落在軒轅旭的臉上,淡然說道:“讓軒轅皇上費心了。”

“夜兄客氣了。那朕就不打擾兩位休息了。告辭!”軒轅旭笑眯眯地對夜非塵與景色打了一聲招呼,目光在景色的臉上停留幾秒,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景色微微嘆了一口氣,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門外,看着受傷的待衛抱着傷口呻吟一臉痛苦的樣子,作為一名醫者,她的心裏莫名升起一絲憐憫。

“你想救他們?”夜非塵一眼看穿了景色心中所想,肯定地問道。

“是。”景色明亮的雙眸定定定看向夜非塵,輕聲說道:“他們都是無辜的。”

夜非塵一言未發,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怔怔地看了景色幾秒以後,忽然說道:“小心一點,別累着了。”

景色愕然,繼而眼裏閃過一絲驚喜,如此看來,夜非塵是同意去救那些受傷的人了?

“塵,謝謝!”景色在夜非塵的臉上飛快落下一吻,如一縷清風飄了出去。

“真是一個小傻瓜!”夜非塵望着景色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微微上揚,眼裏是濃濃的笑意。

..

第129 針鋒相對,逢場作戲

景色一出房門立刻向最近的一名傷者飛去。這名傷者傷在肚子,肚子上被長劍劃開一道又深又長的口子,內髒隐隐可見,腸子流出半截,鮮血長流,衣服已經被血浸濕,如不趕快醫治只怕會命在旦夕。

“不要再白白浪費力氣了,沒用的。我求你快點給我一刀。”受傷的華容虛弱地對景色說道,慢慢地閉上眼睛,等待着死神的降臨。

“別說話。”景色快速在華容受傷的位置點出幾下,止住了血,然後把華容搬到一處較比幹淨的地方,一把撕開傷口周圍的衣服。

“現在我幫你縫合傷口,你忍着一點痛。”情況緊急,在醫療條件不允許的情況下,景色已經顧不得許多,她快速地從身上掏出随時準備的小醫包攤在地上,穿針引線,又用自己特制消毒水塗抹在華容的傷口之上。

華容的身子一陣痙攣,忍不住陣陣發抖,臉上豆大的冷汗直冒,他一臉恐懼地看着景色手中的針線,不明白眼前這個明豔照人猶如天仙的女人到底想要幹什麽。

景色開始行動了,她熟練地用針線把華容的傷口像縫衣服一般縫在一起。華容驚呆了,似乎忘掉了疼痛,他呆呆地看着景色,眼睛一眨也不眨,看着景色專注的神情,忽然間他覺得像在做夢一般。

旁邊的人也被驚呆了,他們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人用這種方式來治療傷口。在以往,像華容這樣愛了這樣重的傷,如果金創藥塗上沒有用的話,那只有等死的份了。

太醫院的太醫們震驚了,眼前的景色大膽別出心裁的醫治手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不免讓他們的心沸騰起來,各自停下手中的活,一臉驚奇地看着景色。

當景色把最後一針縫完,額頭上已經布滿了一層薄薄的汗珠。旁人斜刺裏伸出一只手拿着錦帕細心地替景色擦了擦汗。“謝謝!”景色回答,轉過頭看了一眼。

“是你?”景色驀地怔住了,秀眉微微上揚,面上一片愕然。

“夜皇,沒想到你不但武功高強,而且醫術也這麽高明,朕替這些受傷的待衛向你表示感謝。”軒轅旭一臉誠懇地向景色說道。

景色沒想到軒轅旭去而複返,眼中頗有些意外。對軒轅旭淡淡地點點頭,把華容交給了其他人,輕輕地囑咐一番,然後拿着她的醫包向着其他受傷的病人走去。

軒轅旭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景色的背影發呆,眼裏驚奇一片,手緊緊地握着錦帕不放,眼前這個瘦瘦弱弱的女子身體裏仿佛着蘊藏着巨大的能量,不管遇到什麽多大的事情,她都能輕松地去面對去應付,總是給他一個又一個意外,讓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停留在她的身上。

華容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人也擡了下去,在離開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景色的身上,久久不願挪開。

景色絕對想不到,今日她無意的一個善舉,為她贏得一個對她忠心耿耿的忠仆。當然這只是後話。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四周點起了蠟燭,受傷的侍衛全都擡了下去,進行了一些簡單的醫治,荷花宮外那些屍體全都搬走了,荷花池裏又恢複了以往的幹淨,那條曾血流成河的小橋已經沖刷幹淨,再也看不到一絲血跡,如果不是荷花池裏隐隐可現的血色與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好似白天的那一場血腥的畫面根本沒有發生過。

景色有些累了。在洗了一個熱水澡以後,她軟軟地躺在床上,躲在夜非塵的懷中。

夜非塵滿眼心疼,輕輕地撫摸着景色俊俏的小臉,微微有些責備地說道:“不是說過不讓你累着了嗎?”

景色的心裏甜滋滋的,伸出雙手緊緊地抱着夜非塵,嬌聲說道:“我實在是不忍心看着那些傷者痛苦的樣子。”

“你呀!”夜非塵伸出食指點了點景色的額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不由得把景色向懷裏摟了摟,緊緊地抱着她不願撒手,兩人就這樣靜靜地躺着,一句話也不說,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次日,景色與夜非塵還未起床,軒轅旭便帶着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向荷花宮走來。

“夜兄。”軒轅旭滿含着笑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夜非塵驀地睜開眼睛,眼裏的不耐一閃而過。而景色的臉上則一片不悅,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這個軒轅旭大清早的不好好睡覺跑來這裏做什麽?真讨厭!景色在心裏暗自說道,無奈之下下床穿衣,梳妝打扮。

夜非塵随意披了一件長衫,不系不扣,只是中間用一條腰帶系住,披散着一頭銀絲向門口走去。“軒轅皇上這麽早不知為何事?”夜非塵打開門,身體有意無意地擋在門口不讓軒轅旭進入,淡淡地看着軒轅旭,一臉平靜地說道,

“夜兄,朕是來感謝夜皇的。感謝她昨日出手相救。”軒轅旭笑眯眯地說道,并用手指指背後。在他的身後依次站着一衆宮女,她們的手上全都端着一個個精致的托盤,上面擺放了各種各樣珍貴的珠寶首飾,淩羅綢緞,金銀玉器,完全是大手筆。

夜非塵随意地看了一眼,繼而把目光挪開,淡然說道:“舉手之勞,何足挂齒,這些東西還請軒轅皇上拿回。”

軒轅旭的臉上依舊笑容滿面絲毫未對夜非塵的話而感到有什麽不快,爽朗一笑,歡快地說道:“夜兄不用客氣!這些都是朕的一點點心意,來人啊!把這些東西搬回屋裏。”

夜非塵的眼裏有一絲不悅,那些個宮女亦是面面相觑,不知該如何是好。夜非塵擋在門口,她們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就這樣僵在那裏,空氣中彌漫着一絲火藥味,一場不愉快眼看着就在要兩名皇帝間發生,就在這時景色穿戴整齊出來了。

“塵,既然軒轅皇上一番好意,我們就收下吧!”景色輕輕地扯了扯夜非塵的衣袖,拉着他的手離開了門。軒轅旭身後的宮女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魚貫而入,把東西放下,又有條不紊地離開。

軒轅旭滿意地看着眼前一切,手一揮,又一批宮女進來,手裏端着熱氣騰騰香味撲鼻精美的食物。

“軒轅皇上,這又是為何?”景色微皺起來眉頭,面上有一絲不解。

“夜皇,朕讓禦膳房準備了一些好菜,又備了兩壇好酒,今日與夜兄不醉不歸。”軒轅旭說完哈哈大笑,徑直走進荷花宮,毫不客氣地坐在桌前,邀請夜非塵坐下。

夜非塵也不拒絕,在軒轅旭的面前輕輕落座。

景色微微皺起了秀眉,雖然夜非塵的傷勢一天比一天好,但是如果像現在這般大魚大肉勢必會影響傷口愈合。還有那兩壇所謂的好酒,景色一眼就看出烈性十足,喝下去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麽一種狀況。

景色眼裏的擔憂越來越深,在夜非塵身邊悄然落座。

“倒酒。”軒轅旭笑逐顏開,命令一旁的伺候的宮女把酒倒滿,然後舉起酒杯微眯着眼睛看向夜非塵與景色,“來,夜兄,今日我們一定要痛飲一番。”說完仰頭一口喝幹了杯中酒,然後把空酒杯對着夜非塵,眼睛緊緊地盯着夜非塵。

景色心中微微有些緊張,目光不由自地落在夜非塵的臉上,眼裏一片擔憂。軒轅旭此舉的目的就是在試探夜非塵到底傷勢有多嚴重,喝與不喝都陷入兩難境地。

夜非塵身形未動,細長的眼睛微微垂落,盯着酒杯一言不發,眉間隐隐有些憂慮。

軒轅旭把夜非塵面上細微的變化一一收在眼底,在心中得意一笑,微眯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夜非塵,靜候着夜非塵的下一步行動。

屋裏頓時陷入了沉寂之中,空氣中有些壓抑。景色從桌下緊緊地抓住了夜非塵的手。

夜非塵這時忽然動了,他緩緩端起酒杯舉向軒轅旭,一口飲下杯中酒。

軒轅旭的臉上明顯一怔,眼裏露出一絲狐疑,不免在心中猜測,難道夜非塵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不可能,這個念頭剛剛升起,軒轅旭在心中斷然否定。在缺醫少藥的情況下,縱然景色醫術再高明也不可能讓夜非塵恢複得這麽快。

“夜兄真是好酒量!”軒轅旭笑逐顏開,嘴裏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稱贊。

“哇”軒轅旭的話音剛一落地,夜非塵突然哇地一聲吐出一血來,臉色頓時蒼白如紙,嘴唇一絲血色也沒有,眼睛微微一眯,身體軟軟地向一旁倒去。

“塵!”景色大驚失色,眼明手快立刻扶住夜非塵,并一把抱起他,俏麗的臉上一片焦急。

“啊!”荷花宮裏驚呼聲一片,這也讓軒轅旭始料未及,同時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對夜非塵的傷勢又有一個新的判斷。

“夜皇,朕一時高興,竟然忘記夜兄身受重傷不能飲酒。”軒轅旭一臉歉意地對景色說道。

“軒轅皇上,不送!”景色冷冷地看了一眼軒轅旭,一臉清冷,抱起夜非塵向內室走去。

軒轅旭卻也不生氣,深深地看了一眼景色的背影,轉身大步離去。跟随而來的宮女見此情形悄悄地收拾一切,随後悄然退下。

內室,景色眼裏閃着慌亂,把夜非塵放在床上扶着他盤腿坐好,雙掌抵在夜非塵的背心,正欲向他輸送內力。

“色色,我沒事。”夜非塵忽而轉過頭向着景色輕笑,眼裏閃着耀眼的光芒。

景色愣住了,舉着雙掌有些不知所措,面上一片詫異,“塵,你?”

“剛剛我是故意的。”夜非塵掏出一塊錦帕輕輕地擦拭嘴角的血漬,飄然落地。

“你當真沒事?可是那一口鮮血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景色還是不放心,眼裏是濃濃的擔憂,瞪大眼睛一臉不解地看着夜非塵。

“我咬破了舌尖逼着讓自己吐了一鮮血,如果不那樣做的話,這軒轅旭只怕沒有這麽快離開。”夜非塵淡淡地說道。

景色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夜非塵故意做出來給軒轅旭看的,不過,剛剛差點把她吓壞了。

“塵,你知道嗎?剛剛可是我把我吓壞了。”景色從床上跳下來,一臉後怕地對夜非塵說道。

“娘子,讓你為我擔心了,當時也怪我事先沒有通知你一聲,不過也正因為你不加掩飾真情流露,這才讓軒轅旭打消了心中的疑心,讓他覺得我傷勢嚴重,從此對我們放下戒備之心。”夜非塵一臉笑意地對景色說道。

景色有些不以為然,雖然剛剛夜非塵做得天衣無縫,一切逼真,但是真如夜非塵所說,這軒轅旭當真就放下戒備之心嗎?景色有些不确定。

“色色,別想了,就算軒轅旭反應過來,只怕那時我們早已經遠離軒轅國了。”夜非塵對着景色輕輕一笑,把景色輕擁入懷。

景色的心裏豁然開朗。夜非塵說得沒錯,眼下夜非塵的內力已經恢複了五成,傷口已快速地痊愈,離開軒轅國指日可待。不過景色心中還有一絲疑惑,這司南與風佳誼去了哪裏?除了軒轅旭設宴的時候見過他們兩面,從此以後再也沒有看到他們?他們現在的情況處境如何,景色全然不知。不過,依照景色對軒轅旭的了解,司南與風佳誼有驚無險,現在恐怕被軒轅旭控制了起來。

景色猜得沒錯,司南與風佳誼在入皇宮的第二天,便被夜非塵軟禁在一處別院中,外面派了重兵把守,日夜監視,如果不是軒轅旭召見,根本無法與景色見面。

司南陽光燦爛的臉上顯出幾縷愁容,這幾日裏他日夜都在擔心。擔心軒轅旭對景色與夜非塵不利,又擔心夜非塵的傷勢,每日裏吃不好睡不好,人迅速地消瘦了下去。

風佳誼也處于一種惶然的狀态,景色音容笑貌,一颦一笑,時刻在眼前浮現。他的心裏充滿了矛盾,既希望夜非塵從此一病不起,卻又希望他趕快好起來。如今的他處于一種焦慮狀态,就連房間裏來了人都不知道。

“皇弟,你在想什麽?”銀面人眼裏的不滿越來越濃,對風佳誼是越來越失望,他居然敢膽背叛他幫着景色救出夜非塵。這一筆帳,他一定會好好跟他算的。

“皇兄,您怎麽進來了?這裏太危險了,您趕緊離開。”風佳誼一驚,瞬間回過神,一臉焦急對銀面人說道。

“皇弟,這天下還有我到不了的地方嗎?”銀面人冷笑一聲,語氣中滿時狂妄與傲然。

風佳誼沉默了,皇兄武功超絕,智勇雙全,行走在天下如進入無人之境地,就算軒轅旭布下重兵,也奈何不了他。

“收拾一下跟我回西鳳國。”銀面人冷聲說道。

“現在?”風佳誼愣了愣,眼裏有些不可思議。

“就是現在,眼下夜非塵與景色被困在軒轅國皇宮,正是我們攻打夜皇朝的好時機,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們一定要搶在夜非塵傷勢必恢複之前必須把夜皇朝攻打下來。”銀面人慢慢地說道。

風佳誼心裏一驚,心裏竟然有一絲不願。“皇兄,攻打夜皇朝的事情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風佳誼試探地說道。

風佳誼話音剛落,只覺兩道寒光直直向他射來,他心一虛,身上一寒,不由自主地低下頭不敢與銀面人對視。“皇弟,你想違背朕的旨意?”銀面人冰冷的聲音在風佳誼耳朵響起。

“皇兄,臣弟不敢。”風佳誼心一顫,立刻單膝跪在銀面人的面前。

“不敢?哼!”銀面人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

“皇兄,臣弟絕沒有違背皇兄的意思,只是眼下雖然夜非塵被困軒轅皇宮,但是夜皇朝還有夜宣晔主持大局,若想在短時間內攻打下夜皇朝怕不是一件易事,此事還得從長計議。最主要的是我們身後還有軒轅旭,他一直對西鳳國虎視眈眈,一旦我們攻打夜皇朝,他必定會出兵攻打西鳳國,如此一來,我們腹背受敵,西鳳國有可能不保。”

風佳誼的話讓銀面人陷入一陣短暫的思考之中,風佳誼分析的沒錯,想要攻打夜皇朝需要從長計議,夜宣晔這只老狐貍也是不好對付的。

“好了,你起來吧!”經過一番思考,銀面人語氣緩和了許多,伸手把風佳誼扶了起來。

“謝皇兄!”風佳誼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下來,他緩慢起身立在一旁。

“行了,這裏不可久留,趕緊跟我離開。”銀面人平靜地說道。

風佳誼臉上有些為難,景色還被困在皇宮,他怎麽能現在離開呢?

“怎麽?你不願意?”銀面人的語氣又嚴厲了起來。

“不,不是。”風佳誼心一怔,立刻回道。

銀面人狐疑地看了一眼風佳誼,轉身向外面走去,風佳誼無奈,只得跟在銀面人的身後向外走去。

“什麽人?站住。”剛一出門,一聲暴喝突然響起,緊接着一陣紛雜的腳步聲,銀面人與風佳誼瞬間被一群手持兵器的人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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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 虎妞失蹤

“風佳誼,你居然私自敢逃離,來人啊,皇上有令,殺無赦!”一位貌似領頭的首領驀地口中大喝一聲,指揮着其他人向銀面人與風佳誼。

“就你們這一群廢物敢擔攔住我的路?”銀面人森然一笑,衣袖一揮,一道淩厲的掌風向着士兵揮去,掌風所到之外,那些手持兵器的士兵東倒西歪,腳步站定不穩,身形搖搖欲墜。

“走。”趁這個機會,銀面人冷喝一聲,抓住風佳誼的肩,足下輕點,騰空飛起,轉眼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追!”士兵首領急喝,率先向外追去。

司南在房間與風佳誼近相鄰,在銀面人進入的那一刻他便已經知曉,他默默地站在窗前等待一個好的時機。就在士兵出去追趕風佳誼的時候,在夜色的掩護下司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倒了兩名看守的士兵,施展輕功快速地離去。待守衛的士兵回過神來,司南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蹤跡全無。待兩手空空而回的小首領看到司南房門大開,當下心中一凜,安派手下繼續追趕,自己則急急地向皇宮奔去,向軒轅旭一五一十地彙報這裏的情況。

禦書房,軒轅旭默默地聽完軍官的彙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眼裏卻是冰冷一片,當軍官最後一句話落下,軒轅旭滿臉笑容地看着士兵首領,笑着說道:“你的意思就是他們全跑了?”

“是。”士兵首領垂下頭慚愧地說道。

“既然他們都已經跑了,你回來幹什麽?”軒轅旭一臉奇怪地看着士兵首領。

“皇上饒命!”士兵首領心一寒,腿一軟,兩腿不由自主地跪倒在軒轅旭的面前。

“你走吧!你的家人朕自會派人去照顧。”軒轅旭不為所動,漫不經心地說道。

士兵首領臉上一片絕望,他怔怔地看了一眼軒轅旭,牙一咬,心一橫,抽出腰間的佩劍橫在脖子上,“皇上,請好好地照顧小的家人。”士兵首領悲怆地叫了一句,手一用力一轉,只聽“叮當”一聲劍身落地的聲間,接着又是一記重物砸地悶響聲,鮮血瞬間從小首領的脖子處洶湧而出。

這時從外面走進來兩個人,面無表情拖着小首領的屍體向外走去,一路上鮮血拖出兩道長長的血跡來。

軒轅旭心中餘怒未消,手一揮,價值不菲的古董花瓶被他掃落在地,“啪”地一聲摔得粉碎。禦書房的太監宮女們低着腦袋,吓得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惹到軒轅旭。

“你們還傻站着幹什麽?趕緊把這裏收拾一下,難道你們也想和剛剛那人一樣?”軒轅旭冷冷地掃了一眼禦書房所有的人。

太監宮女吓得一個激冽,渾身發抖,哆嗦着開始清理禦書房。

“真是一群廢物!”軒轅旭一臉怒氣,拂袖離去。

荷花宮裏,景色狐疑地看着夜非塵,對夜非塵叫餓有些懷疑。偏偏夜非塵一臉的無辜,細長的眼裏清澈透明,潔淨的無一絲雜質,這讓景色心中忍不住地問自己,或許是夜非塵當真是又餓了呢?

“塵,你不是才剛剛吃過麽?”景色不由自主雙手緊緊捂在胸部,身子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娘子,可是我又餓了。”夜非塵眼裏快速閃過一絲戲谑,一臉認真地對景色說道。

景色定定地看了夜非塵大概有三四秒的時間,忽然雙手一攤,一臉無奈地說道:“塵,沒辦法了,就算你餓了我也無能為力,現如今這奶水都已經被你全吸光了。”

夜非塵嘴角忍不住向上飛揚,滿眼裏不可置信,微微歪着腦袋看向景色說道:“娘子,我不信。”

景色一陣無力感,沒好氣地說道:“愛信不信,不信拉倒!”說完理也不理夜非塵,獨自坐在床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娘子,等我查看過我才相信。”夜非塵不依不饒,從背後把景色抱住,微涼的手指從領口滑了進去。

景色這才明白夜非塵所說的餓了是什麽,當下臉一紅,伸手把夜非塵的手甩了出去,身子立刻也脫離了夜非塵的懷抱,一臉警惕地看着夜非塵。

“娘子,你這是為何?”夜非塵眼裏一片迷茫。

“塵,你身體尚未恢複。”景色看了一眼夜非塵,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把後面的一句話咽了下去。

“娘子是想說我傷勢未恢複房事不能過于頻繁是嗎?”夜非塵走近景色,再一次把景色緊緊地抱在懷中,一臉玩味地看着景色。

饒是景色是現代人也被夜非塵大膽的話羞得滿臉通紅,随後一本正經地點點頭,“相公所言極是,來日方長,還是稍節制一些比較好。”

夜非塵忽然微微嘆了一口氣,眼上微微帶有一絲傷感。

景色不解,“塵,好端端地你嘆什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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