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節 生死相依 (17)
嗯!嗯!”夜靈若一看景色與夜非塵要走,當下急了,立刻跳起來張開雙臂攔着景色不讓他們走。
“夜靈若,你還有事嗎?”景色假裝問道。
無良男女,夜靈若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只是眼下她有求于人,只得拉下臉指指嘴巴又指指夜非塵。
景色突然間恍然大悟,“你看我這記性,竟然差點忘了你被塵點了啞穴不能說話。靈若,雖然你不能說話,可是你可以比劃比劃,我想我一定能猜出你心裏在想什麽。”
夜靈若心中那個氣啊!早知道現在是這個情況,她應該少近男色而練習武功,也不致于處處受制于眼前這個女人。
“夜靈若,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沒學武功?”景色一眼洞察夜靈若心中所想。
夜靈若心裏一片悲催,景色說得沒錯,她後悔了,而且是非常非常後悔。
“早知如今,何必當初?不過,現在也不晚,明天就讓司北教你武功,你看如何?”景色笑眯眯地看着夜靈若。
夜靈若心一動,轉眼小臉又暗了下來,不是她不想學,實在是這太難了。她是運動白癡,她根本就無法學會。
“唉!”夜靈若在心中長嘆一聲,垂着小臉黯然側身走到一旁。
景色眼中微微有些失望。讓夜靈若武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了,可是她總是不好好學,到現在為止沒有學得一招半式。
“塵,我們走吧!”景色搖搖頭,這夜靈若真是無藥可救了!
夜非塵拇指與食指一圈,手一彈,夜靈若身子一震,身上的啞穴解開了。夜非塵看也不看夜靈若一眼,扶着景色慢慢地離去了。
夜非塵他們走後,司北快步走到夜靈若身邊,又是心疼又是擔心地看着她,說道:“靈若,你沒事吧?”
“哼!膽小鬼,我再也不理你了。還有你,從此以後我再也不理你了。”夜靈若餘怒未消,把怒火全遷怒在司北與沈寒玉身上。
司北與沈寒玉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一個苦笑,夾在夜非塵與夜靈若之間,也真是苦了他們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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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好笑地看着眼前一切,身影悄無聲息地消失,他把空間留給這三個別扭的小情侶。
至于司北與沈寒玉是如何求得夜靈若的諒解,司南不得而知,不過第二天司南再見到司北與夜靈若時,他們有說有笑,情意綿綿,俨然恢複以前,感情似乎比以前更好了。這讓司南生出一片驚奇。
慶王府,夜靈若一看到小雨心裏就不舒服。雖然她的心裏非常感謝小雨一家曾經收留了她照顧她,可是對小雨,她的心裏莫名其妙沒有好感。
小雨一直坐在慶王府,司北收她為義妹,派了很多丫環伺候她她。無其他,他只是感謝在靈若危難之時,小雨的父母照顧過靈若,現在趙遠夫婦不在了,他理應照顧好小雨,以報答越遠夫婦的恩情。
小雨本來悶悶不樂,可是一看到司北,立刻飛身向司北撲了上去,“北哥哥,你終于回來了。”
夜靈若心中越發不悅起來,她側步擋在司北的面前,抱着雙臂冷冷地看着小雨,皮笑肉不笑說道:“小雨,好久不見了!”
小雨向前撲去的身影停了下來,這時她才發現原來夜靈若也來了。夜靈若又長高了,現在比她還高了,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她一臉困惑地看着司北,“北哥哥,我是喚靈若姐姐還是妹妹?”
司北也是有些為難,論年齡,小雨應該喚靈若為妹妹,可是依靈若這種快速地生長,司北也搞不清該怎麽稱呼了。
“小雨,我現在比你高,你應該叫我姐姐才是。”夜靈若在心裏冷笑一聲。論年齡她幾千歲了,論身高也比小雨高,這小雨肯定要叫她姐姐。
小雨的臉上有些黯然,默默轉身離去。
夜靈若這下有着摸不着頭腦了,現在這六七的女孩真是讓人費解,好端端地沒事幹什麽學人家憂郁?
“小雨,你怎麽啦?”夜靈若這下興致又來了,她跟在小雨的身後問道。
小雨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慢慢地蹲在地上開始哭起來。
夜靈若吓了一大跳,她急忙跳了出來,對着司北急聲說道:“我沒有惹她,是她自己無緣無故哭的。”
司北有些笑,他又不是瞎子怎麽會看不到是小雨自己哭的呢?他寵溺地揉揉了夜靈若的腦袋,說道:“靈若,小雨是想到自己爹娘這才哭的,跟你無關。”
夜靈若這下放下心來。同時又為自己的大驚小怪感到好笑。這小雨畢竟是一個孩子,就算她心裏對司北有想法,也絕不是自己的對手。
“北北,殺害小雨爹娘的兇手找到了沒有?”夜靈若問道。
“沒有。”司北眼過閃過一絲愧色,這段時間太忙,他把小雨的事情忽略掉了。
“哦!”夜靈若輕輕哦了一聲,慢慢地陷入沉思中,過了一會兒,她突然一拍手說道:“北北,現在反正我們也沒事幹,不如我們就帶着小雨去幫她查找兇手,這樣也可以幫小雨了卻一樁心事。”
夜靈若與其是說幫小雨了解一樁心事倒不如說是幫自己了一樁心事。她占有欲極強,便凡是她的男人,她絕不允許有任何女人在他身邊出現,就連小女孩子也不例外。
“靈若姐姐,你說得是真的嗎?”小雨臉上流着淚水一臉驚喜地看着夜靈若。
“如果不信,可以問你的北哥哥。”夜靈若酸酸地說道,斜了一眼司北。
司北在心中輕笑,妖孽的臉上流光溢彩,夜靈若酸酸的聲音,讓他的心裏一樂,沒想到這丫頭竟然也學會吃醋了。
“小雨,靈若說什麽就是什麽,今天歇上一天,明天我們就出發。”司北給了小雨一個肯定地回答。
“謝謝北哥哥,謝謝靈若姐姐。”小雨臉上頓時大發光彩,如綻放的花朵,嬌豔異常,這又讓夜靈若心裏不舒服起來。
夜靈若知道自己小心眼又來了,只是這有原因的,前世她就是太相信別人,落得一個悲慘的下場,這一世,她一定會緊緊地握住屬于自己的幸福,絕對不會讓任何人來破壞。
但願是自己想多了,夜靈若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風佳浩來到靈鹫國已經是三天後了,他站在皇宮的正前方,凝望着城牆那一抹倩影,鼻子突然間有些發酸,眼眶發漲。
景色,我來了。風佳浩一邊向前走,一邊在心中暗暗說道。
景色心中那絲怪異更濃了。這個風佳浩總是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色色,他來了。我們下去吧!”夜非塵輕聲對景色說道,順手幫她拉拉身上的披風。
景色微微點點頭,收回落在風佳浩身上的目光慢慢地轉身下城牆。
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越來越近了,風佳浩眼裏的瞳孔猛地一陣收縮,手心竟然隐隐生出汗水,他竟然有些緊張起來,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
風佳誼對風佳浩的行為微微感到一絲不解,皇兄今天好像有些緊張。
“皇上,你沒事吧?”風佳誼悄聲問道。
風佳浩驚覺自己失态,立刻把目光收回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輕輕地搖頭,說:“沒事。”
風佳誼懷疑地看了一眼風佳浩,正想說些什麽,夜非塵與景色已經來到了眼前。
“風皇,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夜非塵淡淡地說道。
風佳浩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他上前一步,說道:“夜皇,當真是好久不見了。”然後風佳浩與夜非塵四目相對,空氣中有一道不尋常的氣流在慢慢地蔓延。
夜非塵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淡淡的目光,平靜的臉龐沒有一絲波瀾,好似之前與風佳浩的所有恩恩怨怨早已經抛之腦後,煙消雲散。
風佳浩更是像沒事一般,臉上堆滿了濃濃的笑容,見到夜非塵就好見到多年未見的好友的一般,更好似不記得他之前傷害過夜非塵的事情。
“師父,好久不見了,你的身體還好嗎?”風佳誼的視線一直落在景色的臉上,趁着風佳浩與夜非塵交談,他微微向景色說道。
風佳誼的眼睛是真誠的,偶爾有一絲柔情露出,景色沖着他微微一笑,輕輕地點點頭,說道:“我很好。”
風佳誼放下心來,心裏隐隐作痛,之前與景色的相遇時常在眼前出現,但是如今他們卻站相對而立。風佳誼在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不管以後西鳳國與靈鹫國會發展到任何地步,他是絕對不會傷害景色,絕對不會。
這時景色突然發現空氣中的溫度驀地降了許多,有一道氣流在兩人之間散開,夜非塵銀絲無風自動飛舞,衣袂飄飄,風佳浩衣袖翻飛,下擺烈烈作響。
“塵,我們是不是該請風皇進去了?他們舟車勞頓想必是累壞了。”景色伸手輕輕的拿着夜非塵的手,對着夜非塵微微一笑,語氣溫柔地可以滴出水來。
夜非塵飄散的銀絲慢慢地落了下來,如綢緞般溫順地披在腦後,他對着景色柔和一笑,反手緊緊拉着景色的手,向她輕輕地點點頭。
景色的目光這才投在風佳浩的面上,客氣而疏遠地說道:“風皇,請!”
風佳浩的眼裏閃過一絲複雜,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景色,與風佳誼向着靈鹫國的皇宮走去。
接待風佳浩的宴會設在禦花園中,接近夏天了,禦花園百花齊放,到處是一片繁榮的景象,只是在座好似根本沒有把眼前的美景收在眼底,各懷心思,默默喝酒。
風佳誼的心中充滿了擔心。風佳浩的心思越來越難猜了,現在皇兄對他來說就像變了一個人,表面上對看似對他親近,但是卻是防備極深。就像現在,風佳浩如同喝水一般向嘴裏灌酒。
風佳誼從不記得皇兄的酒量有這麽好過。
“皇兄,您少喝一點!”風佳誼在一旁壓低聲音小聲地說道。
風佳浩對風佳誼絲毫不理,現在他的心中猶如萬馬奔騰把他的心髒踐踏成一塊一塊的。他的目光一直緊随着景色打轉轉,她的美好,她的溫柔,她的真情一一在夜非塵的面前展露。夜非塵對他呵護有加,細心地為她挑去魚肉裏的刺,并親手喂進她的嘴裏。茶水總是自己先喝一口,再不燙再送到景色的嘴邊。
風佳浩的心猛烈劇疼,夜非塵與景色含情脈脈,溫情對視無一不刺激着他的大腦,一遍又一遍挑戰他的視線。他突然覺得這一次來靈鹫國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風佳浩再一交仰頭狠狠地喝了一口,把心中萬丈的怒火與醋意強行壓了下去。
“夜皇怎麽不見貴國的小皇上?”風佳浩強自把目光從景色的臉上移開,環顧四周,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
夜非塵的眼睛微微擡了一下,淡淡地說道:“靈若還是一個孩子,這種場合不适合她。”
風佳浩臉上有着淡淡的失望,他這次來其一是想看景色,再一就是想看看那個傳說中如神話般的夜靈若。
“真是太遺憾了。朕早就聽說靈鹫國的小皇上天姿聰慧,非一般人能比,是有名的神童,沒想到竟無緣相見。”風佳浩微嘆一聲。
“這是世人誤傳,風皇不必誤信傳言。”夜非塵淡淡一笑,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傳言?如果是以前風佳浩或許不會相信,但是他現在經歷的一切讓他明白一切都皆有可能,無風不起浪,這夜靈若倒是引起他的好奇,他還真想好好見識這個傳說的夜靈若到底還有多大的本事沒有使出來。
景色看似平靜的面孔背後疑慮頓生,風佳浩一舉一動全落在她的眼底。風佳浩隐藏的怒火讓她頗為不解。今天風佳浩是帶着厚禮前來,目的是為了兩國修好,他這般大的怒氣到底因何而來?
景色還敏感察覺到風佳浩看她的眼神非同一般。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她昔日的戀人,以前的舊情人,柔情蜜意。
景色有些莫名其妙,他們之間沒有過多的交往,有的只是無盡的仇恨。她不清楚自己何時有榮幸得到風佳浩的青睐。
這一連串的問題在景色的腦海裏浮現,百思不得其解,無奈之下景色只得暗中觀察風佳浩的一舉一動,靜觀思變。
酒過三巡,風佳浩有上明顯地帶着醉意,他轉了轉眼睛,突然向夜非塵說道:“夜皇,如此良辰美景怎麽沒有歌舞相伴?這實在是太掃興了。”
風佳誼微微詫異,皇兄何時喜歡歌舞了?在他的心目中皇兄的眼裏除了戰争根本沒有容不下任何的東西。
夜非塵與景色相到對視一眼,兩人的眼裏有一絲困難。風佳浩的這個要求着實有些難倒他們了。自夜非塵接手皇位以來,宮裏的歌姬舞姬全被夜非塵解散。等到夜靈若坐上皇位,宮裏漂亮的宮女全被她打發了,除了美男對此更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讓風皇失望了,靈鹫國無人會歌舞。”夜非塵一臉平靜地對風佳浩說道。
“早就聽聞靈鹫國皇後歌喉一絕,夜皇又怎麽能說無人會歌舞呢?”風佳浩的目光落在景色的身上,微微一笑。
景色心中的疑慮更多了,她平素從不唱歌,這風佳浩又從何處聽來她會唱歌?
“我想風皇估計是聽錯,我對歌舞并不精通。”景色對着風佳浩輕輕搖搖頭。
“皇後又何必藏着掖着?難道是看不起我們西鳳國麽?”風佳浩又向嘴裏灌了一口酒,臉上微微有些不悅。
夜非塵臉上陰霾一片,風佳浩一而三再而三步步緊逼,已經讓他忍到極限,本來他的忍耐限度就十分有限,特別是牽到景色的身上,他越發難以控制。
景色伸出手在桌下輕輕地握住夜非塵的手,對着他微微搖搖頭,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他勿躁。
“風皇,我确實對歌舞并不精通,想必是外人傳言,不過風皇若是真的想聽,我就是唱上一曲也并不難事,只是如此良辰美景怕被我的歌聲一擾,怕是擾了風皇的雅興。”景色平靜地看着風佳浩,娓娓道來。
風佳浩好像是真的醉了,眼睛有些迷離,他把酒杯舉向景色,說道:“皇後又何必輕言自己?如果能聞得皇後展喉一唱上一曲,我就算再死上一次也就值了。”
景色微微一怔,何以風佳浩會說再死一次?但這只是一念之想,景色誤以為這是風佳浩的口誤。
夜非塵的臉上有幾許難看,眼裏嵌着寒冰,淩厲的目光直直射向風佳浩,氣氛再一次緊張起來。
這裏面最急的要數風佳誼了,眼前着形勢一步步惡化,他是心急如焚。他站了起來輕輕地扶着風佳浩,小聲地說道:“皇上,您喝醉了。不如我們早些歇息去吧!”
“不,朕沒醉,皇後還未一展歌喉,朕又怎麽舍得離去?”風佳浩甩開風佳誼的手,臉上有些不滿,看景色的眼裏充滿了期待。
就是這種眼神,景色一愣,腦子裏有什麽一閃而過,她想抓住,但是速度太快讓她無法抓住。
“既然風皇不怕打擾,我就是唱上一曲又何妨?”景色沉吟片刻,突然對着風佳浩說道。
風佳浩眼裏閃過一絲驚喜,他的身子慢慢地坐了下來,眼睛一動也不動盯着景色看。
夜非塵的眼裏閃過一絲隐忍的怒火,如果不是景色接着他不讓他動,他現在這會兒只怕早與風佳浩動手了。哪裏不容得他在靈鹫國撒野?
景色慢慢地站起身子,明淨的眸子深望漆黑的天空,她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肚子,臉上閃着母性的光輝,一首搖籃曲從她的嘴裏慢慢地流淌了出來。
“風兒輕,月兒明,樹葉遮窗棂……。”
景色的聲音剛一發出來,四周頓時靜了下來,衆人皆用驚奇的目光投向景色,他們沉浸于景色美妙的歌聲之中。風佳浩微眯着眼睛看似陶醉于其中,在衆人看不見的地方,他用手指輕輕彈去眼角流出的淚水。
第150 你當真不記得我了麽?
時間就在景色的歌聲中停止了下來,當景色一曲唱完,衆人還在驚愕之中,許久,也不知道是誰帶頭鼓掌,禦花園裏響起熱烈的掌聲。
風佳浩心裏百感交集。恍惚間他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只是那個時候他沒有資格,他給不了她幸福。
景色,好娘子,這次我以重新的面目站在你的身邊,希望你能多看我一眼。風佳浩的眼睛緊緊地盯着景色,在心裏默默地說道。
夜非塵從不知道景色的歌聲會這麽動聽,景色總是給她一個又一個的驚喜。現在他的眼裏閃着異樣的光亮,有略帶着欣喜地口吻地說道:“娘子,你什麽時候學會唱歌的?我怎麽一點也不知道?”
景色緩緩落座,她擡眼向夜非塵看去,嘴角微微上揚,柔聲地對夜非塵說道:“早就會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唱給你聽。以後我會每天晚上唱給你聽。”
“好。”夜非塵向着景色微微點點頭,淡然的臉上神采飛揚,閃着讓人無法忽視耀眼的光芒。是那樣的驚心動魄,是那樣的攝人心神,百花在這一刻失去了顏色。
“相公,你好美。美得讓人忍不住想擁入懷中好好疼惜一番。”景色嬌笑着俯在夜非塵的耳邊輕聲說道。
夜非塵心驀一動,柔柔的,癢癢的,他沖着景色邪魅一笑,用傳音密語說道:“不如現在我們就回去吧!我一定讓娘子好好疼一番。”
景色嗔怪地瞪了一眼夜非塵,不過卻也默認了夜非塵的提議,小聲說道:“我先回景宮去了。”
“嗯!”夜非塵會意地點點頭。
景色以身體不适為借口與在座的人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在宮女的陪同之下慢慢地向景宮的方向走去。
風佳浩的眼睛一直停在景色的身上,在看到她與夜非塵低語暧昧之時,他強壓下的怒氣騰地起來,紅着眼睛獨自悶悶地喝酒。
“皇兄,今天您已經喝了不少酒了。”風佳誼在一旁擔憂地說道。
風佳浩理也不理風佳誼,杯中酒又是一飲而盡。随後站了起來,向着夜非塵抱拳說道:“夜皇,我稍稍去一下就來。”
夜非塵看了一眼風佳浩,對着身旁的太監低語吩咐一聲,太監領命領着風佳浩離去。
靈鹫國的皇宮一點也沒有變,風佳浩如進熟人之地,他讓太監站在原地等着自己然後獨自一個人向前走去。
風佳浩轉了一個彎看太監沒有跟上來,足下輕點,身子騰空飛起,轉身向景宮的方向駛去。
景宮裏,景色雙手扶在腰上慢慢地走動。今天晚上一整晚都坐着沒怎麽活動,肚子的寶寶有些鬧騰,她感覺到有些不舒服,圍着院子走了兩圈,這才好了很多。
風佳浩熟車生路,悄無聲息來到景色,他不敢靠得太近,遠遠在躲在一棵大樹上,癡癡地看着景色。她豐腴了,身體也長高了,或許因懷孕的緣故,她整個人的氣質變了許多,臉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
景色走得有些累了,額上生了一層層薄薄的汗珠。伺候她的宮女趕緊扶着她坐到貴妃椅上,又給她倒了一杯水。
“你們下去吧!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景色微眯着雙眼,輕輕地吐出幾個字來。
“是。”宮女們魚貫退下,院子裏獨留下景色一人。
景色躺在貴妃椅上小憩,但是她有一種被人窺探的感覺。她不露痕跡翻了一個身,眼睛輕描淡寫橫掃四周,四周靜悄悄的,無任何異常,一個人影也沒有。
難道是自己猜測錯了?景色不禁在心中問道,只是這種感覺一直萦繞在她的周圍,她再也無心躺下去了。慢慢起身坐起,手扶在腰間向房間走去。
風佳浩早已經看得癡傻了,景色,他一直魂牽夢萦的女人,唯一一個讓他喜歡的女人,就在眼前,這感覺就像做夢一般,他似是無法控制做自己的情緒,竟然從樹上飄落而下,直接向景色飄去。
景色正欲進屋,耳裏突然傳來細微衣袂劃破空氣的聲音,當下面不改色,輕巧轉身,她倒要看看到底地誰鬼鬼祟祟在背後做小動作。
“風佳浩,怎麽是你?”景色一轉臉就看到風佳浩站在院子中央,眼睛緊緊地盯着她不放。
風佳浩并不回答景色的話,而是上前一步,欣喜的目光落在景色的臉上。
景色微微皺了皺眉頭,風佳浩的目光太熱烈,這讓她微感不悅。
“風佳浩,你這樣如此盯着一個女人看,也不怕有失帝王的形象麽?”景色冷冷地的說道。
風佳浩絲毫不在意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他的目光從景色的臉上移開,繼而落在景色隆起的小腹之上,問道:“幾個月了?”
風佳浩就像一個多年未見的好友,語氣中充滿了關心,這讓景色心中的那抹疑慮又升起來了,她甚至在心中問自己,她之前與風佳浩認識嗎?難道是自己記憶有問題把眼前這個人給忘了?答案是否定的。景色确定她與風佳浩沒有任何的交集。
“風佳浩,這裏是後宮,不是你來的地方,你趕緊走吧!”景色不想再與風佳浩糾纏,她淡淡地吐出一句話,轉身向屋裏走去,她的态度很明确,意欲讓風佳浩離開。
風佳浩又怎麽會舍得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景色與夜非塵終日形影不離,他根本沒有機會與景色單獨相處,他又怎麽能輕而易舉地離去?
“景色,你當真不記得我了麽?”風佳浩又上前一步,離景色有一步之遙。他一臉痛苦地對景色說道。
景色不免一怔,心神有一絲恍惚。也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風佳浩出手了,快如閃電一下子點在景色的昏睡穴上。
景色在心裏暗罵一聲卑鄙,身上一麻,眼前一黑,睡意襲來,身體軟軟地向下倒下去。
風佳浩眼明手快快速把景色抱起,閃身進入了景宮內室。他像一塊珍寶一樣輕輕地把景色放在床上,又體貼地為景色蓋上薄錦被,然後就這樣一直靜靜地坐在景色的床邊,緊握着她的手,細細地看着,目光不舍得輕挪半分。
“娘子,我好想你了,你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想你想得心都痛了。”風佳浩喃喃輕語,細碎的吻落在景色的手上,随後,把那雙柔胰緊緊地貼在臉上,眼角一顆滾燙的淚水輕輕滑下烙在景色的手背上。
風佳浩這一刻癡了,他在心裏轉了千萬個念頭,他有一股想把景色帶離皇宮,從此遠走高飛的沖頭,但是這個時候他不能,他不舍得看着景色傷心難過,他要與夜非塵光明正大決鬥,他要景色心甘情願地來到他的身邊。
“娘子,你等我,我會帶你走,帶你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我們幸福快樂地過完這一生。”風佳浩在景色額着上輕輕落下一吻,眼裏全是柔情,一片不舍。他痛苦地伸手解開景色的穴道,在景色眼睛睜開的那一剎那,他快速地離開了。
景色眼睛剛一睜開,忽地坐了起來,警惕地看着四周。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床,讓她的心頓時安定了下來。
景色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薄被下面的衣服完好無損,身休也無任何的異樣。景色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正欲掀被下床,左手背上一顆淚痕引起了她注意。
這是風佳浩留下的嗎?如果不是,那又會是誰?為何在點住她的穴道卻又什麽也沒有做?他到底想要幹什麽?這一系列的問題如扯不斷的絲線全纏繞在景色的身上,讓她坐立難安,心神不寧,總覺得會有什麽事發生一般。
風佳浩從景宮出來快速向之前等他的太監那裏奔去。裝出不勝酒力的樣子在太監的扶持下慢慢走向禦花園,借故與夜非塵辭行,然後由風佳誼扶着在司南的帶領下向早就預備好的地方走去。
夜非塵回到景宮景色還在發呆,秀眉緊皺,若有所思,沉浸于自己的思潮之中。
“色色,你在想什麽?”夜非塵靠近景色,在她身邊輕輕落下。
“沒什麽。”景色突地回過神來,沖着夜非塵微微一笑,說道:“宴會結束了?”
夜非塵點點頭,眼裏閃過一絲疑惑,景色的心裏有事。不過既然她不想說,他也就不問。“今天累了吧!累了就早點休息。”夜非塵體貼地說道。
“嗯!”景色輕輕靠在夜非塵肩上,微微點頭。
景色不想隐瞞風佳浩來景宮的事情,可是她卻不知道如何去說。再未搞清風佳浩真實意圖之前,她決定暫時隐瞞下去。
“塵,一天的時間了,也不知夜靈若這個丫頭在幹什麽?”驀然間景色擡起頭,一臉擔心地對夜非塵說道。
“有司北在旁邊陪着,你就在放心吧!”夜非塵伸手點點了景色的鼻子,心中一直好笑,這對母女倆,在一起的時候不住地頂嘴,一走了反而牽挂。
就是因為有司北在景色才擔心,這靈若驕蠻任性,這司北除了百依百順,又哪裏是靈若的對手啊!景色在心中長嘆一聲。
知女莫若母,景色的擔心無不道理。夜靈若一出京城就像從籠中放出的小鳥,整個人顯得異常興奮,她絲毫已經忘記了出來的目的,玩得樂不思蜀。
與夜靈若相比,小雨的心情有些低落,她一直默默地跟在司北的後面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而司北則是叫苦不疊,早知道是現在這副樣子,他就不該答應靈若出來。小雨父母的仇他可以派人,而不必親自動手。現在好了,夜靈若整一個采購狂,但凡是她看上的,通通買下,這司北大包小包,手裏提着,肩上背着,懷裏抱着,整個人被貨物堆滿了。
“靈若,我們出來是有正經事要辦的。”終于在夜靈若又一次看中一個花瓶的時候,司北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我知道啊!”夜靈若頭也回眼不擡,目光一直緊緊眼前這個花瓶看。從做工雕刻,雖然這個花瓶比不上宮裏的東西,但是也絕對是上好的瓷器,再說了,這才一兩銀子,便宜。就是帶回宮捶插插花也是劃算的。
“你說我們買這麽多東西怎麽辦事啊?”司北勉強從貨物當中擠出臉對着夜靈若委屈地說道。
“靈若姐姐,北哥哥已經再也沒法拿東西了。”小雨從司北的身後探出身子幫司北說話,她小小的身體上也是挂滿了東西。
夜靈若這才發現司北與小雨身上的東西,當下老臉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北北,小雨,真是對不起,第一次出門自然是興奮了些,一不小心就多買了一些,這樣吧,來來,我幫你們分擔一起。”
司北的眼淚差點沒流下來,靈若終于肯正眼看他了,也終于知道他與小雨的苦了,這下靈若再也不會亂買東西了吧!司北在心中暗想。
夜靈若接下來的行為,差點讓司北淚奔。
“北北,我剛剛想了想我們确實還有正經事要辦,這些東西帶着也是累贅,不如我們也找個地方擺攤把這些東西處理掉好趕緊趕路,你們覺得怎麽樣?”夜靈若一臉興奮對司北說道。
擺攤?他堂堂靈鹫國的慶王,武林盟主居然和那些小商小販一樣要去擺攤?這要是傳出去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他司北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半個時辰以後,在這條人來人往繁華的小鎮上,一個長相俊美身着紅衣的男子蹲在地上低着頭引起了衆人的注意,人們紛紛圍了上來。
司北一臉窘态,目光閃爍,臉紅得可以跟柿子媲美了。
“哎,大家來看一看瞧一瞧,這是上好胭脂水粉,未出閣的小姑娘搽上美豔嬌人,出嫁的媳婦抹上男人不變心,來啊,快來看看啊,天下無雙僅此一盒。”與司北愁眉苦臉相比,這夜靈若興高采烈,一臉興奮,嘴裏不住地吆喝。
小鎮上的人從未見過這麽俊俏的小姑娘,更未見過這麽俊美的男人,人們帶着好奇與探究把擺在地上的東西一搶而光。夜靈若則是坐地起價,價錢翻了一翻,等貨物全部出手之後,他們清點後發現,他們不但把花出去的銀子收了回來,還比原來多了一倍之多。
“靈若姐姐,你真厲害。”小雨帶着無限崇拜的眼神看着夜靈若。
被人誇獎,夜靈若心裏美滋滋的,想她一個財團董事長,這些小事又怎麽會難得到她?
只是司北高興不起來,剛剛在人群中他看到武林中人了,也不知道他們認出他沒有,要是真認出來了,那可就糗大了。
後來果真如司北所猜想,那些武林人士一看自己的武林盟主居然擺小攤,當下眼淚花花在眼裏打轉轉,随後一群人聚在一起給司北搞了一次募捐,派一個人給司北送銀子,當時那司北的臉上不知道有多好看,好幾種顏色轉換。最後還是夜靈若替司北收下,裝進了自己腰包。
“夜靈若,這都是你害得。”司北對夜靈若一陣悶吼。
“北北,這怎麽叫害你呢?這是好事,平故無白得了一筆銀子,這多好的事情啊!”夜靈若不以為然。
司北心中那個氣啊!緊繃着臉,一整天都沒有一絲笑容。
後來無果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