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鬥奴2

“兄長,父親過兩天便是壽誕,若是有這玉符作為賀禮,父親必然贊許我們兄弟。”宇文智及卻沒有考慮那麽多,他只知道這玉符是個貴重的東西。

宇文化及一咬牙,幹了!

他眼神示意宇文智及,随後緩緩退後兩步。

宇文智及臉上湧現一絲喜色,旋即對着姜承枭抱拳道:“世子,我們接了!”

一衆權貴子弟頓時躁動起來,不論是甘泉宮玉符還是鳳翅鎏金镗都是好東西,這個彩頭夠刺激!

尉遲敬道:“大郎,玉符乃陛下所賜,會不會有些不妥?”

姜承枭笑笑,反問道:“恭德兄認為我輸定了?”

“這倒不是,只是萬一……”尉遲敬有些遲疑。

姜承枭擺擺手,不甚在意。甘泉宮玉符确實寶貴,只不過他并沒有放在心上。

“宇文二郎若是輸了,鳳翅鎏金镗的事情……”姜承枭看着宇文智及,語氣帶着質疑。

宇文智及豪邁道:“世子放心,若是我輸了,鳳翅鎏金镗必然雙手奉上。今日諸位都在場,宇文家定然不會食言。”

姜承枭點點頭,道:“善,今日諸位都在場,我也不會作假,若是你贏了,甘泉宮玉符立馬奉上。”

“好,世子爽快人。”

宇文智及稱贊一聲,上前兩步走到胡牛兒身邊,道:“此戰你只許勝不許敗,贏了我讓你脫奴籍,成為宇文家臣。”

家臣和家奴,一字之差,待遇卻是千差萬別。家奴如牲畜,算不得人,家臣卻脫離奴籍,能夠光明正大的以臣侍奉宇文家。

胡牛兒點頭,道:“主人放心,我必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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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智及退後,胡牛兒走到場中,與神舉面對面對峙。

“開始!”

随着一名家奴手中馬鞭隔空“啪”的一聲抽響,神舉與胡牛兒如同豹子一般向着對方撲過去。

姜承枭只看了一眼,随後牽着馬兒,走到水邊,認真的喂馬兒喝水。

不少權貴子弟頗為驚訝,這位世子就這麽看好自己的家奴麽,居然連看都不看。

李安民在李濟世耳邊說道:“他真自大,宇文智及的家奴雙臂孔武有力,剛剛可是一拳打死了窦春的家奴。那神舉雖然精壯,但并非其對手。”

李濟世頗為贊同的點點頭,“別管了,我們看戲就成。”

姜承枭從馬背上取下水袋,裝了一點血水,随後将其系在馬鞍上。

他的馬是代王府培育的家馬,性子溫順,雖然比不上戰馬那麽厲害,但是卻挺符合他的心意。

尉遲敬蹙眉的望着姜承枭,見他一臉淡然,心下雖然疑惑,卻稍微安定。

這時候,忽然有人驚呼一聲,場中形式大變。

神舉精壯的身體瞬間爆發強大的力量,一拳打在胡牛兒下颌,“咔咔”兩聲,骨頭碎裂,緊接着神舉一腳揣在胡牛兒下陰。

胡牛兒頓時心痛欲裂,不等他反應,神舉抓住他的手臂,一拳将其打斷,随後廢了胡牛兒四肢,一腳踢在胡牛兒脖子處,将其打死。

場中頓時安靜下來,衆人目光聚集在姜承枭的身上。只見他不急不慢的牽着馬,離開河邊。

神舉走到姜承枭身邊跪下,恭敬道:“主人,幸不辱命。”

姜承枭點點頭,看向宇文智及兄弟,“鳳翅鎏金镗,還請二位莫要忘記。”

代王府的家奴可不是一般的家奴,都是跟随代王征戰沙場的軍士遺孤。他們自小跟随武師學習武藝,用最好的藥材打熬身體,個個都是強手。

相比較宇文家的家奴,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更何況神舉說了他能贏,那他就一定能贏。

無的放矢,可是會死的極慘。

宇文智及與宇文化及二人臉色頓時如同豬肝,那可是鳳翅鎏金镗啊,他們父親許國公無比鐘愛的神兵。

今日被他們鬥奴鬥輸了,回去之後許國公不得扒了他們的皮!

宇文化及正準備出口求個商量,不想姜承枭已經翻身上馬,神舉牽着馬離開了。

他有心求饒,但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在場的權貴子弟可都聽見了,若是反悔,他宇文家面子可真丢光了。

尉遲敬哈哈一笑,道:“啧啧啧,那鳳翅流金镗,某也想一飽眼福啊。”說完,順國公府家奴牽來馬兒,尉遲敬翻身上馬,帶着家奴們離開。

權貴子弟們大多幸災樂禍,許多人已經能夠猜到宇文化及兄弟将此事告知許國公之後的下場了。

姜承枭與尉遲敬二人結伴回城,在扶風坊分手各自回府。

天色漸黑,扶風坊各家各戶紛紛點亮府前燈籠。住在這裏的都是有錢人,燈籠挂的非常多,足以照亮街道。

姜承枭一邊拉着缰繩,一邊問道:“神舉,你姓什麽?”

正在牽馬探路的神舉一愣,而後道:“主人,王爺賜姓姜啊。”

他們作為家奴,都被賦予主人姓氏。這既是一種榮耀,也是一種枷鎖。

一旦認了義子,世世代代都是家奴,永世不得翻身,不入官籍,無有田地。

“不,我是問你之前姓什麽?”

神舉想了想,道:“赫連,我老家是遼東的。後來家父追随王爺,這才改的姓氏。”

赫連,看來神舉是遼東部族的人。

姜承枭道:“今日鬥奴取勝,你功勞不小。我向來賞罰分明,從此刻起,你脫離奴籍,以代王府家臣身份侍奉我左右。”

聞言,神舉頓時“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砰砰砰”給姜承枭認認真真磕了三個響頭,激動道:“神舉多謝世子擡愛,必當以死報效世子。”

姜承枭拉住缰繩,回頭看了一眼家奴們。天色暗淡,他看不清家奴們臉上表情,不過他們羨慕的竊竊私語他還是能夠聽得見的。

旋即,他将目光放在神舉身上,“赫連不好聽,不似中原姓氏,就叫赫神舉吧。”

“謝世子賜名!”

代王府,姜承枭一行人從偏門而入。

甫一進去,姜承枭就瞧見一大圈人,手中打着燈籠,明黃色燈光甚為明亮。

麥叔手提燈籠走上來,身後跟着王妃鄭氏。

麥叔扶着姜承枭下馬,鄭氏走上來,關切的拉着他的手,略略責備道:“大郎,出游雖好,可你身子卻是剛剛恢複,怎能如此貪玩。”

她轉而看着一衆家奴,斥道:“爾等身為家奴,不思為主分憂,安敢蠱惑主人在外久留!”

“王妃恕罪!”家奴紛紛畏懼跪倒在地。

“不關他們的事情,是我的意思。”姜承枭看着鄭氏,“母親是在等我?”

這段時間接觸,他對這位“後媽”沒有什麽反感,卻也談不上多大好感。

只是這位母親常常親手為他做些調理身子的藥湯,有時候也會讓他微微感動。

不過,僅限于此,親近什麽的他暫時還是做不出來。

鄭氏聽了姜承枭的話,再次對着家奴說道:“還愣着幹什麽,都下去。”

“是,謝王妃,謝主人。”家奴們紛紛離開。

鄭氏轉而對着姜承枭和煦道:“為娘給你做了蓮子羹,我兒可要随為娘一同用膳?”

“也好,我也有些餓了。”姜承枭想了想說道。

聞言,鄭氏大喜,遂高高興興的拉着他的手向偏廳走去。

一般而言,姜承枭是不會與她一同用膳的。雖不知今日他怎會同意,但是鄭氏心裏卻是實打實的高興。

二人到了偏廳落座,鄭氏借着屋內燈光,這才發現姜承枭身上的泥垢,蹙眉說道:“我兒可要先沐浴,再行用膳?”

姜承枭想了想,正準備點頭同意,不想忽然傳來“咕咕咕”的聲音。

他尋聲看去,只見樂平郡主跪坐在榻上有些無辜。姜承枭微微失笑,“算了,先吃飯吧。”

“喔!吃飯!”

小郡主開心的鼓掌,鄭氏“嗯”了一聲,小郡主立馬安靜下來,坐姿極為淑女。

侍女端着各色菜肴,有條不紊的給他們呈上。

府中其實并不只有他們三人,還有代王的三十多個侍妾,以及其他庶出女兒。

只是庶出怎能和嫡出相比,能在偏廳用飯的只能是嫡出。

姜承枭嘗了一口蓮子羹,“嗯,母親手藝愈發好了。”

鄭氏心下歡喜,雖然姜承枭依舊尊稱她“母親”,但是能得他的誇贊,她以前是不敢想的。“好好好,我兒慢些吃,不夠為娘再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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