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節
睡着。他脫下鞋子，解下外衣躺在她的身邊，抱着她，讓她躺在他的肩膀上。他睡不着，只是靜靜的看着她。
“孩子…”海棠在夢中呢喃，嘴角露出幸福的笑意。
一刀輕笑着幫她理着耳邊的碎發，不一會兒，她就醒了。
“夢到了什麽？”他小聲的問着。
“孩子，我感覺他快要出世了，就這幾天。”海棠幸福的笑着，低下頭，輕撫着自己的肚子。
他的大手覆在她的手上，一起輕撫着她的肚子。“我們一起等着他出世，他一定是個健健康康的孩子，像你一樣聰明，像你一樣，發起脾氣來很兇…”
“我哪裏兇了？”海棠不滿的打斷了他的話，兇兇的看着他。
“好，你一直很溫柔，一點都不兇～”一刀無奈的聳了聳肩。
“好啦，看你的表情，什麽意思啊？那天我也只是…被你氣的，我平時哪有這麽兇？還不都怪你。”
他摟着她，嗅着她的味道，溺愛的哄着：“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不會再說那樣的話了。”
他的溫熱的呼吸弄得海棠的脖頸有點癢癢的，她的臉微微紅着，撫着他的頭發，任憑着他靠在她的頸間。
第二天，家裏儲備的東西已經快沒有了，再加上孩子快出世了，一刀不得不離開水月庵，到集市上去買些東西。
“你自己小心一點，不準再做其他的事情，好好休息，我很快回來。”他叮囑着。
“歸海大俠，我知道啦，快去快回。”海棠推了推他，他一躍上馬，快速離去。
看着一刀漸行漸遠，海棠撫着自己的肚子，慢慢的走回家裏。這個時候，正是早上，空氣清新得很，她本來想出去走走的，可是今天肚子總是隐隐疼着，她不敢亂走，怕出意外。
正堂裏，路華侬依舊靜靜的坐在氈子上誦經禮佛，佛珠在她的手指間緩緩的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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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海棠撫着肚子，艱難的走到椅子邊，她的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海棠，你怎麽了？！”路華侬聽着她顫抖的聲音，趕緊站起來查看她。
“我…我…好疼…”她撫着自己的肚子，艱難的說着。
“一定是要生了！”路華侬攙扶着海棠，“一刀才剛剛離開，這可怎麽辦呢…”她看着海棠已經大汗淋漓的樣子，趕緊把她扶到房間。
“海棠，你忍忍，堅持住。”路華侬一邊說着，一邊把她放躺在床上。
“娘…羊水已經破了…”她躺在床上，無助的呻吟着。
“孩子，你先堅持一下，娘這就去燒熱水，沒有熱水可不行，你是碰不得冷水的……”路華侬幫海棠擦拭着頭上的汗珠，緊張的說着。
“嗯…”她忍着痛苦點了點頭。
路華侬趕緊跑進了廚房，這個時候，房間裏就只有海棠一個人了……
“啊……！”她抓着床沿，痛苦的呻吟着，肚子裏一波一波的疼痛令她精神渙散。她低着頭微睜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肚子，孩子好像在肚子裏不停的轉動，翻轉着身體…她的肚子一起一伏…
“寶寶…等爹爹回來…啊…”她好像在乞求着，越來越強烈的痛感讓她近乎于昏厥過去，淚水順着她的眼角滑落下來…
集市上，一刀牽着馬，正在買東西，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的眉頭一皺，心裏突然有點發慌，有點悶，平時身體素質過硬的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難道海棠出事了嗎？……
他來不及多想，已經買了一些東西，也來不及再精挑細選。翻身上馬，正準備趕回家。
“一刀？！”人群裏傳來成是非驚訝的呼喊聲。
一刀定睛一看，是雲羅成是非，還有飄絮！
成是非等人推開熙熙攘攘的人群，跑到一刀面前，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看着眼前完好無缺的一刀，他們驚訝不已。
“一刀，你不是已經……”飄絮的聲音有點顫抖。
海棠難産
“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們解釋，我必須馬上回去。”一刀應道。他知道他們關心他，知道他們的欣喜，但是他現在更關心的是海棠。
“你跟海棠姐姐在一起？”雲羅驚訝着問道：“我們也去我們也去！我們就是去看她的。”她急切的推了推成是非：“快去備馬快去備馬…”
竹林裏滿是馬蹄噠噠的聲音。
“一刀，你慢一點，不要那麽快，你再這麽打馬會受不了的！…”成是非在後面嚷嚷着。
飄絮和雲羅同騎一匹馬，因為她們剛剛坐完月子，身體還不是很好，雲羅擔心飄絮會摔下馬。
雖然雲羅平時不怎麽喜歡飄絮，但是飄絮怎麽說也是天涯的妻子，如今也為也為天涯生下了一個女兒，再怎麽說她也是要尊重一些的。如今飄絮要跟着他們一起來看海棠，要是路上出了什麽差錯，他們也沒有辦法跟天涯交待。
一刀好像沒有聽到成是非的話一樣，依舊很快向前飛馳…
“籲～”到了水月庵門前，他趕緊勒住馬，敏捷的翻身下馬，海棠痛苦的呻吟聲變得越來越清晰。
“海棠姐姐要生了？！”雲羅欣喜的翻身下馬，快速的跑進院子裏。
“郡主老婆，你慢一點…”成是非在後面追着。
飄絮也趕緊下馬。
一刀推開門沖了進去：“海棠！”
海棠的全身已經濕潤了，頭發已經被汗水浸濕。她忍着疼痛轉過頭來看着一刀：“一刀……”
“一刀，你快出去，你不能進來，這樣對孩子對你都不好。”路華侬趕緊把一刀推了出去。
“可是娘…”
“熱水快沒有了，海棠可能會難産，你就算留在這裏也幫不了她，快去燒熱水！”路華侬叮囑着。
“好…”他緊張的看着屋子裏面，一聽到海棠會難産，他更加慌了：“好！”
“一刀，你和成是非快去燒水吧，我們會好好幫海棠姐姐的。”雲羅說着也進了房間。
“謝謝…”他的頭上一熱，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飄絮也跟着雲羅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一刀，不要那麽緊張，海棠心地那麽好，老天爺一定會讓她和孩子平平安安的。”成是非安慰着一刀。
一刀趕緊收回了緊盯着房門的目光，耳邊還充斥着海棠痛苦的呻吟聲，他道：“走！我們快去燒水…”
屋子裏，雲羅不停的幫海棠擦拭着頭上的汗珠，海棠費勁的大口大口的呼着氣。
“海棠，再使勁，用力…”路華侬看着海棠的下身，不停的催着。
海棠皺着眉頭緊閉着眼睛，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啊！……”她痛苦的呻吟着，淚水夾雜着汗珠不斷的滾落下來。
“海棠姐姐，加油啊！…”看着海棠這麽痛苦的樣子，雲羅好像比自己生孩子的時候還緊張。她生孩子的時候，可沒像海棠這麽痛苦過。
“海棠，再使勁，你一定能把孩子平平安安的帶來世上的…”飄絮在旁邊幫雲羅換着水安慰着海棠。
“娘…雲羅…大嫂…”她的聲音已經有些嘶啞了，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海棠姐姐，我們都在，我們會一直在這裏陪着你，你一定要加油啊，你一定會沒事的！”雲羅顫抖着握緊了海棠的手。
她給了他完整的家
“我可能…堅持不下去了…我要見…一刀…”她央求着。
“不行啊，海棠，一刀進來會很不吉利的。”飄絮止道。
海棠用力握着雲羅的手，“求你了…求你們了…”她的眼角滑落行行清淚。又一陣痛苦席卷她的全身，她好像全身都被抽空了一樣，身體一陣麻木的痛楚。
“啊！…”
一刀和成是非在廚房，海棠痛苦的喊聲依舊清晰可聞。一刀慌忙的湊着柴火，他再也沉不住氣了。
“一刀你要去幹什麽？”成是非拉住了一刀。
“我要進去，她現在需要我！”他吼道。
“可是女人生孩子的事情你進去能幹什麽呢？你能不能冷靜一點？平時你很冷靜的！”
“如果是雲羅這樣你能冷靜下來嗎？！”
成是非沉默了，他沒有再阻止一刀。
“砰砰砰…”
一刀狠狠的拍着門。
“娘，你們開門，讓我進去！”聽着海棠的□□聲，他焦急的喊着。
“讓他…進來…”海棠乞求着。
飄絮遲疑着，還是決定去開門。她剛剛走動，門就砰的一聲被一刀撞開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他緊緊的抱着她，她痛苦的在他的手腕上留下痕跡…他的手已經被她的指甲劃傷，流着血…
她的下身不斷的流着血，孩子還是沒有出世！
太陽漸漸落下山坡，她已經筋疲力盡…
他不斷的幫她擦拭着汗和淚，跟她說這話…
天色漸漸昏暗下來，月亮挂在了樹梢，已經過了一天了…
不早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