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1)

楚長東此刻的吻并沒有什麽情色的意味,他只是充滿了憐惜,淺淺地含着時欽柔軟的唇瓣吻着,時而啄一啄他的唇心。

時欽完全沒有想到楚長東會回應自己,身體顫抖得好像是寒風中的小獸。

楚長東抱着他,如同抱着一個小孩,撫摸着他的後頸和脊背,給他默默的安慰,讓他鎮靜了下來。

許久之後,時欽終于滿足了,離開楚長東的嘴唇,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裏。

心跳有點不受控制。

東哥為什麽會回應我,難道他也喜歡我嗎?

他剛才勇敢地跨出了那一步,可是現在卻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而且,好像繼續幹什麽,都……不太合适啊?

他已經推倒了東哥,是不是要脫下他的衣服?或者摸摸他?或者親親他其他的地方?

哎哎,完全不會,一團混亂。

正思緒紛繁的想着,楚長東發話了,“好了,小欽,時候不早了,你該去睡覺了。明天早點起來,去醫院做一個全身檢查。拿到報告說你沒事,我才放心。”

時欽滿腦子的旖旎念頭都化為泡影,只得無精打采地哦了一聲。

其實這樣也好,他壓根就還沒想好下一步該怎麽辦。

對了!有件重要的事情差點忘記了!

他擡起了頭,凝視着楚長東,“東哥,我想跟你說——”

楚長東幾乎瞬間就猜到了他想說的話,突然一陣恐懼,擡手捂住了時欽的嘴。

“唔唔……?”時欽瞪大了眼睛,搖着腦袋想要擺脫他的控制。

楚長東把他抱在懷裏,不讓他開口,過了一會兒,低沉道:“小欽,有些事情最好不要說。我不能給你什麽承諾。”

時欽有點小惱怒,奮力把他的手拍開,“唔……你要怎麽想是你的事!可是你不能阻止我的想法!而且我又不是為了要你什麽承諾!我只是想把自己心裏的話告訴你!我又不幹什麽!你、你想太多了!”

這孩子是個愣頭愣腦的貨,一旦認定了就死都不回頭,八匹馬都拉不回來!想要阻止他開口、勸他放棄,似乎是不太可能的……楚長東嘆了口氣。

時欽有點傷心,“你嘆什麽氣,難道你就這麽不待見我?是因為你讨厭我剛才、剛才吻你嗎?”

“不是。”楚長東心虛地不敢看他的眼睛,剛才明明應該用平淡的态度拒絕他,這樣他就什麽都知道了。為什麽腦子一熱,就回吻了?現在說什麽都沒有底氣。

時欽理直氣壯道:“那你就更該聽我把話說完!”

楚長東破罐子破摔,兩手一攤,“好,你說。”

時欽覺得兩人這種狀态略有不莊重之嫌,于是坐了起來,把楚長東也拉起來,然後深吸一口氣,注視着他的眼睛:“東哥,你聽好了——我喜歡你。”

楚長東咽了口唾沫。

時欽:“我知道你沒有思想準備……”

楚長東:誰說的,我其實已經做了好久的思想準備。

時欽:“但我不說出來心裏會梗得慌。”

楚長東:你說出來我心裏更梗得慌……

時欽:“你身邊漂亮的人很多,像那個易清風那種纏着你的肯定也不少……”

楚長東:你說是就是吧。

時欽:“我不出色,也沒什麽本事,還笨笨的,又不漂亮……”

楚長東:小寶貝兒啊,別這麽說,你很棒噠。

時欽:“但是我才不在乎!”

楚長東:……哦。

時欽:“我喜歡你的心情是獨一無二,我相信沒有別人能夠跟我比。”

楚長東:……o(╯□╰)o

時欽:“現在是這樣,以後肯定也是這樣!”

楚長東:小寶貝兒,你怎麽那麽自信。【淚牛滿面

時欽豪氣沖天道:“所以,你怎麽說?給我句爽快的話!”

楚長東抖一下。

時欽眼巴巴望着他,大大的眼睛裏除了期盼之外,什麽別的情緒都沒有,而他的心裏,肯定也是這樣。

楚長東再次嘆了口氣。

到如今怎麽拒絕都不妙。那天他偷聽到尉遲铉和時欽的對話,聽到時欽說喜歡自己之後,已經在腦中設想過千百種時欽跟自己表白的場景。

他也想了無數種回絕的方式。

時欽有心髒病,不能一口反對,只能讓他慢慢的了解到自己對他并沒有那個心思。

所以他漸漸回避與時欽單獨相處,漸漸不再做一些容易讓人誤會的動作。

時欽似乎也只是把這種喜歡埋藏在心裏,并沒有要說出來的打算。

他感覺到之後,暗暗放下心來。

——誰知道,時欽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是強吻哪……這小子什麽時候學會了扮豬吃老虎,打消敵人的防備心理?

而且明明是那麽青澀、那麽單蠢的吻,怎麽就讓自己不可自拔了呢?現在好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孩子終于這般自信滿滿地告白了。

楚長東艱難地在腦中思索着之前設想的各種回答:小欽,我只是把你當成弟弟;小欽,我們不太合适;小欽,你還小,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更值得你期待的人;小欽、小欽……

小欽。

口中念着這個名字,覺得唇齒生香。

少年的氣息仿佛還在口中殘留,剛才他那種生澀的反應,一點點不知所措、一點點壯士斷腕般的灑脫,都給楚長東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小欽啊小欽。

楚長東淡淡的笑了。

時欽傻眼,“東哥?”

楚長東揉了揉他的腦袋,“小欽,這件事……太突然了,你讓東哥想一想,好嗎?”

終究還是用了這種原本認為最不可能用上的應對方式。

時欽略微失望,可很快又高興起來。東哥說要考慮,那麽說明他很重視咯!嗯,總比沒有希望強,呵呵呵呵呵!

他忙不疊點頭,帶起發絲飄揚,“嗯嗯,那你考慮吧。想好了就告訴我。”

楚長東耍了一個小手段,并沒有把自己的“考慮”給出一個時限,心思簡單的時欽也沒有意料到這個問題。

慢慢想吧,慢慢考慮吧,興許時間長了,時欽會遇見更多的人。

第二天,楚長東如約沒有去上班,帶着小欽去私人醫院裏做了個詳細的全身檢查,拿到報告說時欽身體沒問題,只是飲食需要注意營養搭配,總算放了心。

這家私人醫院是醫生世家,有些不為人外傳的滋補秘方,院長的孫子跟楚長東關系不錯,聽說時欽原來有心髒病,做了手術,時不時會有點不舒服,便用家傳的一張很古老的驗方“補心方”給時欽開了藥,讓他每周吃一次,保養心髒。

楚長東帶着時欽千恩萬謝。

時欽小時也吃過不少中藥,極讨厭那種味道,上了車之後癟着嘴擺弄着熬制好的很方便的中藥包,“真的要吃啊?我又沒事。”

“必須吃。”楚長東正經臉,“這家醫院的秘方我還是相信的,從我祖爺爺、祖祖爺爺輩就在他們家看病,你不知道,很多國家的領導人也時常過來看病,一般人這裏可是不接待的,因為他們付不起這裏的醫藥費。他們家的驗方一定是不傳之秘,一定會有效果。”連用了兩個一定。

時欽只得笑嘻嘻的點頭。東哥關心自己,當然很HAPPY。

……

12月下旬,《學做白蓮花》開播。

制作精良、場景炫目,演員陣容強大,男女主角、配角俱是容貌出衆、形象大方,加上之前制造了超強的聲勢,宣傳也超級給力,因此一開播,就引起了廣泛的讨論!

首播之日收視率在全國各衛視的電視劇排行榜中就排名第二,接下來的一周,收視率更是節節攀升,很快就占據了排行榜的第一名!

楚長東坐在辦公室裏,将兩只大長腿放在辦公桌上交疊。他打開電腦,看到這個結果,笑了。

轉瞬想到另一件事,笑容又消失了。

尉遲铉準備去英國探望父母,今年要帶時欽回去見見他們。雖然尉遲铉的父親對他祖父的執念不以為然,而且當年尋找時家一直不力,想來對見時欽也并沒有什麽熱情,可是尉遲铉卻認為還是有必要帶着時欽去祭奠一下祖父。

這樣一來,至少會有兩個月呆在那裏。

時欽是個很有耐心的好孩子,他說了,給楚長東兩個月時間思考,希望能在他回來的時候,給他一個答複。

兩個月啊……這麽點時間。

頭疼。

到時候怎麽跟時欽說?

其實他是有點喜歡時欽的,相處起來愉悅、不累。時欽與娛樂圈的人太不一樣,真真實實、快快樂樂,沒有那麽多的小心思,笑就是笑,煩就是煩,生氣就是生氣,他的情緒全寫在臉上,不會讓人費心猜來猜去。

他對認定的事情有點執着,比如攝影,比如……自己。

楚長東想,若是跟時欽說,我喜歡你,但是我們是不可能的。這種答案顯然不會讓對方滿意,他簡直可以想象時欽會纏着他一個勁兒的追問:為什麽不行,為什麽不行,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世上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就時欽那個小身板兒,跟他折騰兩下,估計就……嗷嗷嗷嗷!想到哪裏去了!

楚長東把腿從桌子上放下來,一臉煩悶。

算了,還有兩個月時間。

……

12月底,《震撼之音》節目終于開始錄制,能夠進入決賽圈的人,已經經過了層層篩選。

衛星在第一期節目就出場,是第五個選手,帶來了自己拿手的造型和歌曲。

他在娛樂圈裏已經呆過一年,知道怎樣才能引起話題,怎麽說話才能讓人們對他的印象更加深刻,所以表現非常好。

何最夜是第一個為他轉身的評委導師,接着其餘三位導師也全部轉身,這讓衛星更加興奮,音樂的間歇,在地上做了幾個托馬斯動作、又來了個高難度的單手撐地扭身,引得全場為之瘋狂。

何最夜站起來,兩手張開,滿面笑容,揮舞着雙手,還示意觀衆為衛星歡呼。

其他幾個導師也感染了現場的氛圍,紛紛站起來拍手。

衛星最終以極好的狀态完成了自己的表演,興奮得跪在地上吶喊。

能夠上一個高檔次的音樂節目,始終是所有歌手的願望。

來自香市的導師道:“來,這位選手,請介紹一下你自己。”

衛星用手捂着胸膛鎮定了一下,慢慢開口說話。

一個女導師說:“你的表現能力非常好,現場控制力也非常強悍,不要說觀衆,就連我們都在為你歡呼,你以前上臺表演過,對嗎?”

衛星腼腆一笑,“其實,我曾經是出道歌手。”

“啊,真的嗎?”女導師做出了驚訝的表情。

其餘幾個導師也個個睜大眼睛。

“我去年在一個叫做‘未來傳說’的組合裏出道……”衛星上月底與泰發簽訂了初步的藝人經紀意向書,泰發已經在給他制造宣傳輿論,這種說辭也早就準備好了,此刻說出來,力求情真意切。

衛星并沒有煽情,因為現在煽情已經成為娛樂節目裏一種妖魔化的東西,觀衆再也不愛看了,所以他只是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的夢想說了出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組合解散了,我也離開了原來的公司。我很感謝曾經有過那樣一段歲月,我忘不了站在舞臺上的感受,夜裏常常做夢都會唱歌。因此,我想再次試一試,看我還能不能抓住這次機會!”

“小帥哥,你已經抓住了這次機會哦!你看,我們四個導絲都為你鑽身了呀!”另一個來自島省的導師很喜歡衛星,開始拉人,“你很會唱也很會跳,但四你到我隊裏來,我會帶你認寺更多同內型的夥伴,我們大家一起玩音樂!”

衛星心動的表情。

接下來又是幾個導師輪番說服他,連何最夜也說了自己的理由,“衛星,你應該認識我哦!”

“是的,何哥。”衛星笑了。

下面的觀衆起哄。

何最夜不緊不慢地說:“我們之前有過幾面之緣,所以我聽出了你的聲音,而且我是第一個為你轉身的,因此你一定要到我隊裏來……”

幾個導師拉人動員結束,衛星臉上做出為難的神色。

其實之前每位導師已經拿到了選手的資料,也大致确定好了要選的學員,而每位有實力闖入決賽,又有着堅強後盾的選手也早就确定好了想要選擇的導師。

衛星心中明白,何最夜絕對不是一個好選擇,且不說他們之前同在時代娛樂,就是何最夜與薛空煙的關系,薛空煙為什麽又落到魏俊楠手中,時代的很多人都有傳聞。

如果僅僅是在這場節目裏選一個導師,這件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選對了人,才能在将來的道路上對自己有幫助。

最終他選擇了那位說“帶他認寺更多同內型歌手”的島省導師,這也是泰發給他定的導師。

他了解自己後面最多進入前八強,會止步于四強,因為四強都安排了組委會節目制作公司的簽約歌手,他們這種外公司的,到八強就可以了。

可是人氣這種事情并不一定是前四名最高,只要公司實力夠棒,宣傳到位,照樣能夠吸引足夠的人氣!

錄制完第一期節目,衛星就去了泰發集團的總部,見了藝人經紀部總監、媒體總監、公關策劃總監等人,正式簽了合同,安排了經紀人和宿舍,成為泰發藝人中的一員。

他興奮地給淩至秋打了電話通知這個消息,淩至秋恭喜了他。

“淩哥,要不是你,我也不能簽約泰發,你在哪裏,我請你吃飯!”

“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我并沒有做什麽啦。”淩至秋在電話那頭哈哈笑,“真可惜啊,我這段時間休假,沒有在京城,可能下個月我就要進劇組,會比較忙,反正有空咱們再見面吧!”

衛星只得點頭應下。

其實淩至秋并沒有離開京城,他是被蔣寧放了假,呆在家中研讀劇本。尉遲铉1月份就要去英國,他有些舍不得,嘴上不說,行動上卻保持着親近,更加珍惜兩個人的相處時光。

畢竟,他們倆才在那個月夜有了一次交心的舉動,彼此正是情真意篤,對視之時,眼中都只有對方。

尉遲铉臨走前的夜晚,兩個人洗完澡在起居室裏坐着。淩至秋翻看着劇本,尉遲铉一邊在電腦上最後查看一遍行程和各種事務,一邊叮囑他各種話:

“溫泉我已經讓老喬開了,你回家就去泡泡,或者用三樓的桑拿房也可以,對身體很好。”

“我不在的時候你如果有事,就讓杜堯去辦,他會留在國內。我已經給他說過了,随時聽你的吩咐。”

“波音BBJ3我會開走,你坐飛機的時候要注意安全,如果是短程,你可以讓老喬通知直升機。”

“過年的時候要是覺得寂寞,可以讓人來陪你。住在副樓、度假樓都行。”

“……嗯,可能過年的時候老喬也要回秉市,不過你放心,他會安排好人手,不至于讓你找不到人。”

“……”

淩至秋不厭其煩地聽着他的唠叨,“嗯嗯”的應着,時而偷看他的側臉,覺得這樣的尉遲铉很有趣,很有魅力。

他想到了一件事,有點臉紅起來,把劇本放在了一邊,站起身走進了屬于他的衣帽間。

尉遲铉扭頭看他,還在唠叨:“你去哪裏……你聽見我說的沒有?”

“嗯,你繼續說,我聽着呢!”淩至秋在更衣室裏鼓搗着什麽。

尉遲铉又道:“聽說今年冬天的天氣比較冷,1月會有強冷空氣到達京城,那個時候你們在哪裏拍戲?千萬要讓王玉那個小子給你帶上足夠的衣服……可惜杭韬去了學院,你又不讓我給你派新助理。”

“王玉就夠了,他現在真的很懂事。”淩至秋還在更衣室裏,只是聲音傳了出來。

尉遲铉回望一眼,繼續講:“長東給你講了沒有,這部劇我也有投入一部分資金,算在你的名下。我本來不想給你說,但是長東說如果你不知道,進組之後有人提起,你懵懵懂懂的就不好了……”

淩至秋忽的從衣帽間的門裏伸了一個腦袋出來,目瞪口呆,“你說什麽?你的投資算是我帶進組的?”

“是啊……別傻了,就算是賺也是我賺,又不是你,賠了你也不用怕。”尉遲铉哄他,生怕他不接受,“只是讓你挂個名而已。”

淩至秋信了,點點頭,又把腦袋收了回去,“哦,挂呗。”

真好騙。尉遲铉聳聳肩道:“我告訴你,你在外面給我硬氣一點,你可是我的人,我不希望誰都能欺負你,懂不懂?”

“沒誰欺負我啊……”淩至秋顯然心不在焉。

可是尉遲铉已經從時欽那裏知道了易清風總是跟淩至秋過不去的事,有點怒其不争,他把電腦合上,站了起來,“跟你說話呢!你究竟躲在裏面幹什麽啊?”

“沒什麽,沒什麽——哎,你別過來別過來!”淩至秋有點慌了似的。

這下更引起了尉遲铉的好奇,“神神秘秘搞什麽鬼……”他走過去推開了淩至秋的衣帽間,可是沒看着人,只看見裏面的簾子下面露出一雙小腿,登時眼睛就直了,“你……?”

那雙腿光滑纖細,穿着一雙UGG的雪地靴,正是他從美國帶回來的那雙。

這還是淩至秋第一次穿這雙靴子,之前尉遲铉老想讓他穿上,給床笫之間增加點情趣,卻總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忘記了。今天淩至秋竟然穿上了這雙鞋!

聯想到明天他要出國,淩至秋的目的不言而喻,顯然是用這種方式給他送行。尉遲铉心裏的湖水一片蕩漾。

其實這種靴子的男款女款區別并不是很大,尤其這雙更是半高幫的,在頂端裝飾着一些雪白的小毛毛。淩至秋玉白色的小腿隐藏在白毛裏,看着像小兔子的蹄子一般。

淩至秋躲在簾子後面,聲音一聽就在害羞,跺了幾下兔蹄子,“你別過來啊!”

尉遲铉嘿嘿的邪笑了起來,“幹嘛不讓我看?既然穿了,就要讓人欣賞啊。”邊說邊走了過去,想要拉開簾子。

淩至秋直往裏面躲,“不行啊!”他現在這個樣子怎麽能讓人看見……剛才突發奇想穿上了這幾樣從網上買的飾品,可是這會兒已經後悔了,正想脫下來,尉遲铉居然就走了過來!

尉遲铉猛一拉,“快出來——”聲音猛的斷在空氣中。

淩至秋的模樣惹人憐愛。

他眼睛水汪汪,臉頰紅撲撲,臉色十分難為情。他發絲淩亂,頭頂上戴着一對白色的兔耳,有只兔耳還垂了下來,乖巧得不得了。他脖子上戴着一個白毛的小領結,裝飾得玉頸修長纖細。他還穿着一條窄窄的黑色小褲褲……

尉遲铉抓住他,把他翻了個轉,背對着自己,低頭便看見小褲褲的後面是個圓圓的毛球,撅在圓圓的翹臀上,讓人看了就想捏一把!

“你……你……”尉遲铉已經找不到話說了,他伸手撥弄了一下圓圓的毛球,毛球動了幾下,簡直就像是兔子的小屁股和小尾巴。

淩至秋裝死地趴在牆上,一動不動。

尉遲铉笑得意味深長,從後面抱住他柔滑的腰腹,“幹什麽不說話?嗯?既然穿了就是給我看的啊。你還搭配得不錯嘛,手感真是太好了。”

他愛不釋手地撥弄着小兔子尾巴,順帶撫弄着褲子裏面的兔子屁股。

淩至秋欲哭無淚,“我我我、我就是随便穿一穿。你可以當做沒看見。”

“嗤,”尉遲铉戲谑地笑道:“但是我已經看見了,怎麽辦?”他又把人翻了過來,面對着自己。

淩至秋已經自暴自棄了,閉着眼睛任調戲,這個樣子簡直令人想狠狠的疼愛。

此時此刻還要什麽話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小兔子淩至秋吃夠了苦頭,方知主動挑逗的結果不是自己能夠承擔的。這晚上他哭嚎求饒也沒用,尉遲铉看來最喜歡這一款,累得他只有出的氣沒了入的氣,到最後他也不管尉遲铉在幹什麽,自己先呼呼大睡了。

一切結束之後,尉遲铉任勞任怨地把人弄到了按摩浴缸中,摟着懷中熟睡的兔子,摸摸他滑嫩的肌膚,得意洋洋地彎着嘴角笑,如同一位心滿意足的獅子王。

第二天,淩至秋走路都是飄的,卻堅持把尉遲铉送上飛機。

尉遲铉登上幾級舷梯,看見淩至秋裹着大衣跟楚長東站在下面跟時欽道別,不時擡頭看自己,露出甜甜的笑容,又跟自己揮手。

時欽已經走到了他身邊,“铉哥,我們上去吧。”

尉遲铉唔了一聲,往上走,突然又回頭下了幾步,對淩至秋招了招手。

淩至秋不明所以,疑惑地走上舷梯。

尉遲铉一把摟住了他,悄悄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昨晚上我有點沒分寸,怕可能傷着你了。老喬已經把後雪胡同的藥找來了,你要記得用,聽見沒有?這事兒我還差點忘記叮囑你了。”

淩至秋紅着臉,不知道是被風吹的,還是被話臊的,柔順地點了點頭,“嗯。”

尉遲铉忽然有種舍不得離開他的心理,瞧着他彎彎的眉和彎彎的眼,低下頭在紅唇上纏綿地接了一個吻,“乖兒,等我回來。自己一個人好好的。”

淩至秋笑得十分幸福,“嗯。”

楚長東在一旁猛翻白眼。尼瑪就是去探個親,搞得像生死離別一樣是要鬧哪樣?你倆能不能別這麽膈應人了。

他一擡頭,發現時欽站在舷梯的頂端,望着他,滿眼都是愛戀。他立時就沒了抱怨。所謂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哪……

回去的路上,淩至秋一直吃吃的傻笑。剛才那麽多人,雖然都是尉遲铉的助理和工作人員,可是這還是他們兩個第一次在人前表現得那麽親熱。反正就是難以言說的愉悅。

賣萌司機小強過了一會兒也跟着傻笑起來。

淩至秋奇道:“你笑什麽?”

小強說:“我也不知道啊,淩少,反正看見你笑,我也想笑。”

淩至秋更樂了。

……

《震撼之音》的錄制現場,頻頻出現不少具有話題性的人物,不過第一期的衛星還是占據了排名第一的位置,畢竟他也曾經有過一些粉絲,所以人氣很高。

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叫做崔柔的女孩,也很受到矚目。因為她長得很漂亮,唱功一般般,卻得到了兩個導師的轉身。後來她選擇的是何最夜。

崔柔的爆料很多,選秀專業戶,之前在其他的選秀現場跟導師眉來眼去,後來傳出緋聞等。這種人物都作為貢獻收視率的存在,至于究竟能否在歌壇有所發展,卻不是節目組在意的事情。

節目錄制了大概到五期左右的分量,才會在越省電視臺播出,所以之前的一切消息都要封鎖。然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何最夜與選手在酒店夜會的消息,不知不覺就在娛樂圈走漏了風聲。

薛空煙遠在海市,卻時刻關注着京城的消息,聽到這麽個傳聞之後,立刻坐立不安!

魏俊楠近日不在海市,年底他也有些需要處理的事務,而薛空煙一個人呆着,又沒有人管他,心思不免活絡起來。

他訂了京城的機票,打聽到了錄制《震撼之音》的嘉賓所住的酒店地址,偷偷一個人啓程,前往京城,想要私會何最夜。

他窩在酒店大堂裏,戴着帽子和墨鏡,盯着來往的人群,足足等了幾個小時,終于等到了何最夜。

當他看見何最夜一個人走進酒店,按了電梯上樓的時候,趁着電梯門還沒關上的瞬間,猛的跳了進去!

“夜哥!”

電梯門緩緩的關上。

何最夜似乎驚訝不已,“你……空煙?”

“有沒有驚喜?”薛空煙摘掉頭上的帽子,撲到他的身前,抱住了他的脖子。

何最夜吓得一把推開他,“有監控!你注意點!”

薛空煙并沒有為他的态度難過,依舊笑盈盈地站在他面前,“夜哥,我真的好想你啊,你為什麽都不去看我,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

何最夜無奈,“空煙,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們不合适,而且再和你在一起,沒有什麽意義……你怎麽就是不聽呢?”

“不,不可能,”薛空煙的态度非常奇怪,似乎油鹽不進,連臉上的表情都沒變,“我不相信你說的是心裏話,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多麽開心,你也說過要一輩子跟我好的……我是聽了你的話,才跟魏俊楠在一起,你不能因為這樣就抛棄我,我根本不信,你是喜歡我的,你才不會抛棄我……”

何最夜深深皺起了眉頭。

薛空煙整體給人的感覺很怪,語無倫次,邏輯混亂,表情奇特,眼神略呆滞。

“空煙,你為什麽會這樣?”何最夜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心煩,“跟你說了多少次了,無論怎樣,我們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如果你想離開魏俊楠,我拼盡自己的力量也會幫助你。如果不想,你就好好跟他在一起。上次在咖啡店裏遇到魏俊楠,明明是個很好的澄清機會,結果你自己卻不說,現在又偷偷來找我,這樣有意義麽?”

薛空煙越聽,神态越傷心。

叮一聲,電梯樓層到了。

何最夜出了門,薛空煙跟在他身後,幾乎是哀求着說:“夜哥,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何最夜的腳步突然停下來,臉色一變,像是想到了什麽,又轉身往電梯間走,按了下樓的鍵。

“夜哥,難道你不回房間嗎?”薛空煙纏上了他,“夜哥,我好想你。”

何最夜完全不耐煩了,狠狠一推。薛空煙站立不穩,後退幾步,一下子坐在地上,擡頭看他,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不要這個樣子!”何最夜低聲吼道。

他真的是煩透了,怎麽都沒料到薛空煙竟然會這麽難擺脫。

“夜哥,夜哥……”薛空煙嚎啕大哭,撲過來抱住了他的腿,“我知道你嫌棄我,不要這樣,不要……不要離開我……”

“天哪,你是不是瘋了!”何最夜真被他吓壞了。酒店是公衆場合,到處是監控探頭,薛空煙這種表現,還不知道被人看見了會有怎樣的反應!

他顧不得下樓,一把拉起了薛空煙的手臂,感覺這人瘦得有點離譜,卻沒有心情多管閑事。眼看是下不成樓了,要是在大堂裏這麽鬧起來,誰知道會爆出什麽樣的新聞,擦啊,他錄制的節目還沒播呢!

他拖着薛空煙的手臂,把他拖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薛空煙又撲過來在他臉上狂吻着,抱得緊緊的。

“你簡直是瘋了!不可救藥!”何最夜不覺得受到了誘惑,只覺得挺惡心,薛空煙哭得臉上都是淚水和鼻涕,這麽親吻着他,感覺臉頰都被弄濕了,很不舒服。

他怎麽也想象不出,薛空煙究竟是受了什麽刺激,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好容易他才将人推開,嫌惡的抽出紙巾來擦拭自己的臉。

到這個時候,他終于意識到薛空煙整個人的精神狀态有些不對勁。他看着薛空煙癡癡呆呆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空煙,你是不是有什麽事?”

薛空煙傻笑,“沒有啊,我就是想你,真的。看見你我就開心了!”

完蛋!何最夜心裏咯噔一下。薛空煙真出問題了!

正常人怎麽可能做出那個表情!

正在他想要思索該怎麽辦的時候,房間門被敲響了。

薛空煙猶如驚弓之鳥般蹦起來,“是誰?是不是魏俊楠派人來抓我?夜哥!不要啊!我害怕!”

“你……”何最夜太陽穴脹痛。他只得輕聲安撫道:“不是的,你等一下,我去開門。”

“不,不要去不要去!”薛空煙沖過來想攔住他。

何最夜好言好語說:“真的不是,是我約來的節目工作人員,要跟我談話。你在那邊等着,啊,乖!”他帶着笑,輕輕摸了摸薛空煙的頭發。

薛空煙奇異般的安靜了。

何最夜轉身的時候,面孔扭曲,走去打開門,卻沒讓人進門,而是自己走出了門外。

來人正是他的學員崔柔,妩媚的笑道:“何哥,你不讓我進去?”

她今天過來的目的,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可惜有一個瘋瘋癫癫的薛空煙在,何最夜遺憾地搖頭,“不好意思,海市過來了個朋友,今天有點事,就不陪你了,你先回去吧。”

崔柔心裏不舒服。任誰被叫來,結果還沒做什麽又被喊走,都不會痛快的。但她不能惹惱何最夜,只能點點頭,狀似善解人意地離開。

何最夜看着她在拐角處消失,想了想,掏出手機撥打了常威的電話。

常威聽說薛空煙竟然跑來京城找他之後,破口大罵,“那小子真的是個瘋子!現在什麽都不做,整天窩在家裏,誰都不理,跟誰也不說話!他嗎的,簡直腦子有毛病。”

何最夜深吸一口氣,“我懷疑,他腦子可能,真的出了問題。”

“你什麽意思?”常威不解。

“抑郁症,躁狂症,或者什麽別的精神問題,總之很不正常。”何最夜頭疼不已,“總之你趕緊讓魏俊楠派人把他帶走,看要不要治療!不要在這裏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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