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屬于她的東西別人不能觊……

姜予初不會乖乖聽燕珩的話推掉後幾天的行程,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星月傳媒。

安淺本來正坐在辦公室優哉游哉地刷熱搜,見到姜予初額頭上的紗布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額頭怎麽了?”安淺扔掉手機迅速移到姜予初身邊,指着她的傷口問道:“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今兒你就挂彩了。大半夜不睡覺拿着酒瓶跟人互相爆頭?你說話啊姑奶奶。”

姜予初無語地看了她一眼,從進門到現在,她有給過一個空隙讓她見縫插針麽。

“我沒那麽中二病,”姜予初仰頭靠在沙發上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玻璃劃傷的。”

安淺從她的語氣裏能分辨出真假,姜予初這人很懶,懶得争,懶得關心別人,更懶得撒謊。

對于不想說的事她一般都是一笑置之,任你三寸不爛之舌怎麽嚴刑逼供她都不會說。

而她口中的“劃傷的”就是敷衍你的外交辭令,意思是她不想說,你不要再問,即使問也不會問出結果。

安淺了解她,一般情況下都不會繼續追問。

“通告我看看能不能跟主辦方商量一下推掉吧,”安淺拿出手機查看行程,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幾下,做了标注,“上海的那支廣告我......”

“我去拍。”姜予初直起身拿過手機,點開微博熱搜,“到時候妝化得濃一點,濾鏡厚一點,總歸不貼臉,問題不大。”

安淺猶豫半晌,點了點頭,把微信聊天框的字删掉,然後點了退出。

“你這幾天不要吃刺激性強的食物,辣幹脆都不要吃了,不然那麽妖豔的一張臉留下痕跡有你哭的。”安淺知道姜予初無辣不歡,但現在情況特殊,不得不提醒她。

萬一萬一真的留疤,她絕不會比姜予初哭聲輕。

轉念想想姜予初好像不怎麽在意她這張可以禍國殃民的臉,以前拍戲受傷也不是沒有。

有一次稍微嚴重一點,側臉被劃了一道傷口,差點把劇組人員吓出好歹,安淺更是手忙腳亂從公司會議上直奔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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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片場後,除姜予初以外全體人員看着她的臉驚慌失措,而當事人卻完全沒什麽感覺,好像受傷的人不是她一樣。

安淺要把人帶去醫院,姜予初擺了擺手,說問題不大,拿個碘酒消消毒就好了。

安淺睜着一雙瞳眸,看着那道血口,一時語塞。

她不知道在姜予初那裏,什麽樣的問題才算大。

她看着都疼,姜予初卻像完全失去了痛感一樣,靜靜地用濕巾擦掉臉上的血跡。

最後,安淺看不下去強行把人帶去醫院。

醫生說傷口深了點,要做好留疤的準備。

那時安淺不知道該用什麽詞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看着姜予初,後者平靜地笑笑,渾不在意,說留就留吧。

安淺無端地生出一種渾身無力的感覺,她帶過很多藝人,沒有哪一個是不在意自己的臉的。

他們想盡辦法讓自己變得更美更帥,只是為了上鏡好看,為了賞心悅目。

但是他們拼命想要的,姜予初卻不屑一顧,她說留就留吧,說的潇灑随意。

那次之後安淺跟她聊過,問她是不是不喜歡演員這個職業,姜予初一如既往地笑,說喜歡,不然怎麽會進娛樂圈。

安淺知道她撒謊了,那是姜予初在她面前第一次撒謊。

她不知道原因,也沒再問。

一夜過去,許彎彎C位事件熱度被壓下去不少,但卻沒那麽快消失。

微博熱搜依然挂着,只是位置不高,今天應該就會被撤掉。

若是背後沒有人推波助瀾,熱搜會在當晚就撤下。

星月傳媒的真正實力不容小觑。

安淺邊看手機邊搖頭,覺得當個吃瓜網友的感覺不是一般的爽。

終于不是自家這位挂在熱搜上,她駐紮在公關部焦頭爛額地收拾爛攤子。

“到底是新人,經驗不足,換成随便一個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幾年的藝人都做不出那麽腦殘的事。”安淺踢了踢癱在沙發上看手機的某人,“你是不是跟許彎彎說了些什麽?”

安淺昨晚回家刷了遍微博熱搜,看到一截短視頻,視頻內容是姜予初和許彎彎交談甚歡的畫面。

底下還有評論帶頭磕起了CP,說兩個人的關系看起來好好,果然不能相信微博上的營銷號帶節奏。

安淺一口水差點嗆死自己,驚嘆這位網友的天真單純。

不過圈外人看到那段視頻确實會有一種兩人感情很好的錯覺。

但是安淺是圈內人,又極其了解姜予初的性子,她和許彎彎笑着交談,不是有鬼就是抽風。

多半是兩者結合——心懷鬼胎的抽風了。

她就說以姜予初的性格被人搶了代言還能不聲不響不反擊屬實異常,這厮還跟她裝佛系。

關鍵自己還差點就信了。

現在想想自己也挺天真。

姜予初雖說不争不搶,有戲就拍,沒戲歇着。

但這一切要建立在“屬于她的東西別人不能觊觎”的基礎上,凡事經她手再被搶走的,她不讓那人付出點代價,就不是她姜予初。

睚眦必報——姜予初的不知道優點還是缺點之一。

“教了她一點晚會的知識而已,”姜予初含含糊糊的開始胡編亂造,“我也算是她同公司的師姐,關鍵時刻提點一二也是應該的。”

安淺一副“我信你才有鬼”的表情看着她,“這次事件對她影響不小,SLR那邊的合同還沒簽,昨晚連夜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委婉地詢問你是否願意繼續做他們産品代言人,你怎麽想?這個代言人要不要繼續做下去?”

姜予初聽聞這個消息沒多少驚訝,本來合同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商人最看重的是利益,當初把姜予初換成許彎彎他們猶豫,現在出了這檔子事SLR就更不可能跟她簽約。

“你覺得我的咖位怎樣?”姜予初沒直接回答安淺的問題,扯了個沒頭沒腦的話題。

安淺怔愣數秒,不知道她幾個意思,不過還是配合性地比了個大拇指,“大,很大,特別大。”

“我缺代言麽?”姜予初又問道。

“這個真不缺。”安淺搖了搖頭,知道了她拐彎抹角話裏話外的意思。

“一個自視甚高說換就把我換掉的品牌現在想強|逼我當回頭客啊,你讓他們去做夢,夢裏什麽都有。”

“......”

“行嘞,我委婉地讓他們去做夢。”安淺無奈地笑了笑,點了幾下屏幕,“你說別的藝人都是代言越多越好,你倒好,送上門的都不要。怎麽那麽任性呢?”

“沒辦法,經紀人帶的。”姜予初果斷的把這口鍋甩給了自家任勞任怨的“老黃牛”。

“懶得理你,”安淺笑着回了句,突然想到什麽擡眸看向姜予初,“對了,嚴導電影選角這幾天會确定下來,百分之九十定的是你。”

姜予初挑了挑眉,對于她的百分之九十看起來不怎麽滿意,“不是應該百分之百麽?剩下的百分之十是怎麽回事?”

安淺翻了個優雅的白眼,對于姜予初的自信她無言以對,“因為對手是寧漾之和鐘卉惜,換成許彎彎那就是百分之百。”

“換成許彎彎我不用去試鏡的姐姐,瞧不起誰呢。”姜予初單手抵着太陽穴,整個人慵懶随意。

“是是是,我的錯。”安淺說,“不過為了把百分之九十的概率上升成百分之百,回涼城有必要請嚴導吃個飯,你到時候跟我一起去。”

電影選角沒最後敲錘那一切皆有可能,藝人團隊會使出渾身解數幫助自己藝人拿下心儀的角色。

娛樂圈不成文的“潛規則”。

不過嚴導性格古怪,對這種明顯心懷鬼胎的飯局從來都是推掉的。

而且姜予初最讨厭這種飯局,進圈到現在就參加過一次。還是多年前剛入行沒多久在意大利的時候。

就是那一次因為導演毛手毛腳直接把酒潑導演臉上。

導致後續的戲份被一刀剪成十八番,最後經紀人出面各種賠罪,幾經周折才勉強把姜予初改成了特出。

當然那個倒黴的經紀人不是安淺,是遠在意大利并且那次之後發誓跟姜予初老死不相往來的外國妞。

“嚴正峰會答應來這種飯局?”姜予初問道。

“你的語氣和用詞讓我覺得這不是什麽正經飯局。”安淺嘴角抽了抽。

姜予初從雜志上擡頭看她,眼裏笑意盎然,“我不是頭牌,你也不是媽媽桑,嚴導更不是嫖|客,不知道你想象力怎麽那麽豐富的,做經紀人可惜了,你應該去當編劇,有前途。”

“去你的,我想歪也是你的鍋。”安淺笑罵道,“以前他肯定是不會參加的,但是因為這部電影對他太重要,所以會從多個方面考察。光是試鏡那一場不足以讓他徹底定下來。請吃飯也是為了幫他更好的認識你了解你,這樣他才能更加确定牧映這個角色真的只有你能駕馭。而且鐘卉惜團隊也有點動靜,我們不能落下風。”

姜予初倒是覺得稀奇,一向心高氣傲的千金大小姐也會纡尊降貴主動推銷自己,實屬難得。

不過轉念想想也能理解。

鐘卉惜入行已經很多年,一直以拍偶像劇為主。

偶像劇雖說容易吸粉,但是不好沖獎。

娛樂圈更新換代尤其快,随着後起之秀越來越多,年齡比她小的比比皆是。而偶像劇對年齡的局限性較高。

為了避免被拍死在沙灘上,轉型是鐘卉惜唯一的後路。

雖說24的年齡在娛樂圈不算大,但也沒法跟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比。

再者,姜予初不回國或許鐘卉惜還會再拍幾年偶像劇然後慢慢轉型,但是姜予初回到內娛,鐘卉惜危機感又加重一層。

同期的對家寧漾之也開始争奪電影資源,鐘卉惜開始慌了也在情理之中。

而嚴導的這部電影,就是鐘卉惜轉型的第一塊基石。

她自然會拼盡全力争奪女一號。

今天但凡換個人,姜予初都不會非要這個角色。

但是鐘卉惜......這個角色她要定了。

“好啊。”姜予初點了點頭,繼續翻看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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