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結婚了會放了我吧
——“姜予初掌掴鐘卉惜,兩大女神私下開撕”的話題度占據熱一,熱度遲遲不下,節節攀升。
點贊轉發評論皆過百萬。
吃瓜網友們興高采烈地圍觀這場堪稱娛樂圈爆炸□□件,黑子們抱着鍵盤躍躍欲試,兩家大粉帶頭控評厮殺,場面一度混亂不堪。
【!!!!!!我他媽激動的語無倫次無以複加,這什麽驚天大猛料,我興奮了!】
【她們撕起來是不是因為争奪嚴導的那部電影啊?】
【樓上的注意用詞,不是撕起來,是姜予初單方面打人哈。粉絲來洗地啊,我倒要看看有視頻有圖片,這次粉絲怎麽洗。】
【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來了來了,粉絲來洗了。都扇巴掌了還他麽不知全貌呢,給爺整吐了。】
【要吐滾出去吐。】
【為了一部電影就打人不至于吧,沒拿到女一號也不用那麽狗急跳牆吧。】
【你又知道了,聽你的語氣好像電影定了鐘卉惜一樣,到時候沒定丢人丢大了哈。】
【這個地方好像不是涼城吧,怎麽有點像潼市的一個墓園。】
【樓上的好吓人,這已經從娛樂圈撕逼事件過渡到恐怖事件了?】
【樓上真相了,視頻裏就是潼市最貴的墓園——林園,豪門才買得起,比上海房價都貴。】
【你他娘的真是個人才,死人住的和活人住的比,不服不行。】
【哦對,姜予初家以前确确實實是潼市首富來着,不過早就破産了,能買得起這麽貴的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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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沒聽說過,再說了明星有多富是你不能想象的。】
【你們能不能不歪樓!我們今天聚在這裏是要說姜予初打人事件,不是比房子貴和靈異事件啊喂。】
【姐姐實慘,誰挨上姜予初誰倒黴。】
【別帶你姜姐,你高攀不起謝謝。】
“......”
“馬上聯系公關部着手撤熱搜,把手裏的其他明星的料放出去混淆視聽,準備聲明,聯系經常合作的媒體,把演技好影後之類的通稿發出去,找幾個大V帶一下節奏......”
姜予初坐在椅子裏看着面前的人忙來忙去一個電話接着一個電話馬不停蹄地打,漸漸的人放空,身邊的聲音逐漸遠去。
思緒飛到了不久前的一個傍晚。
那天是九月二十號,她驅車前往潼市,經過一家花店的時候買了兩捧百合花,她記得這是母親最喜歡的花。
至于父親,他不喜歡花,但是母親喜歡的他也會試着去喜歡。
那天下了點小雨,墓園籠罩在霧蒙蒙的雨絲中,寂寥空曠,沒有一點聲音。
姜予初看着照片上挨着的兩個笑臉,沒來由地覺得陌生。
她很久沒來看他們了,在國外的時候她不想來。
因為燕珩會知道,她不想解釋,更不想把這些事告訴他。
雖說在國內他依然會知道,但是既然回來了,再不來她怕父母怨她不孝。
想想也真是可笑,他們當年毅然決然地相繼抛下她,從沒想過她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子經歷家庭變故父母離世要怎麽活下去,為人父母他們自私自利。
現如今她反而要為他們考慮了。
到底是死者大于一切,人沒了,再去埋怨又有什麽意義。
姜予初剛想離開墓園的時候,鐘卉惜抱着兩捧花站在身後對她笑。
“知道你今天會過來,沒想到會這麽巧的碰上。”鐘卉惜走過去把花放下,直起身看着姜予初,“初初,我......”
“別告訴我你每年都會過來,”姜予初打斷她的話,眼眸裏蓄滿寒冰,她低垂着眼簾看着那兩束花,怎麽看都覺得刺眼,“你是覺得這樣很爽麽?”
鐘卉惜嘴角的笑意散去,她臉色蒼白地看着姜予初,不知如何應對她豎起來的刺,“我只是想來看看叔叔和阿姨,沒別的意思。”
姜予初彎腰拿起那兩束花,然後用力甩在了鐘卉惜的身上,花瓣四散掉落,鐘卉惜被砸的有點懵,不敢置信地後退幾步,“你瘋了麽?”
玫瑰帶着刺,鐘卉惜穿的薄,手臂上霎時一片火辣辣的疼。
“我如果瘋了,第一個弄死的人一定是你,”姜予初看着滿地的紅,眼底浮現一絲紅意,似是被地上的玫瑰染紅,“你拿這兩束花來惡心我和我的家人,難道還奢望得到我的感謝?”
若是真心實意,又怎麽會拿着玫瑰到墓園。
兩人撕破臉,鐘卉惜也不再跟她裝,她擡手掃掉身上的花瓣,一步步走近姜予初,瞳眸裏含着笑,出口的話惡毒又帶刺,“是啊,我就是來惡心你的。家裏破産父母死掉的人又不是我。”
話一出口,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了鐘卉惜白皙的側臉上,這一巴掌太響,驚動了樹梢上閉眼小憩的鳥兒,它們撲棱着翅膀飛遠了。
“姜予初你能不能聽我說話。”安淺嘹亮的嗓音打斷了姜予初的思緒,把人強行從墓園拉了回來。
“哦,你說,我聽着呢。”姜予初回神看着安淺,多少有點心不在焉。
安淺看她這狀态也不像是能聽她認真說話的狀态,嘆了口氣沒開口。
姜家那件事鬧得很大,涼城和潼市距離不遠,所以知道那件事的人很多。
失去親人本就難過,安淺也不再唠叨她。
“我讓小鄭送你回家,你這幾天好好休息下,熱搜的事不用管了,專心磨劇本。”安淺說,“放心吧,這部電影我一定幫你拿下。”
後面一句不知道是在保證什麽,或者只是單純的不想輸給鐘卉惜。
安淺不相信姜予初會無緣無故打人,更不相信她真如網上所說是因為劇本的事打的鐘卉惜。
怎麽聽怎麽扯,別說這個劇本女主沒定,就算是定了,不是姜予初,她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扇人巴掌。
這其中的深層原因,姜予初不會跟她說,她也沒必要多此一問。
姜予初回去之後躺在沙發上一動不想動,腦袋放空人也放空。
這件事不好解決,有圖有視頻,不是一個聲明一個道歉就能平息的。
而且她不會道歉,安淺知道,所以在星月傳媒她提都沒提道歉的事。
想要壓下這件事,那只有一個解決辦法——事件的另一主角被掌掴者被爆出猛料。
猛料就是姜予初打她的根源。
但是姜予初不會把墓園的事說出來,退一萬步,就算說出來也要有人信。
網友只看到她打人,沒看到鐘卉惜出口傷人。
真相是什麽,網友并不關心,他們只想吃瓜,精彩就行,其他的無所謂。
至于鐘卉惜,她身上着實沒什麽黑料。
背景強大潔身自好,那些捕風捉影的桃色緋聞邊角料還沒放出就被團隊拿錢封口了。
而且那種虛假緋聞,即使不買也會不攻自破。
媒體看圖說話的前提是要有圖。
鐘卉惜從入圈就是走勵志女神的人設,出身豪門卻不仰仗家裏,走到今天全都憑借自身的本事。
她在大衆眼裏的形象和姜予初完全相反,一個是長在溫室裏但卻不柔弱的小白花,一個是後天堕落滿身黑料的黑玫瑰。
兩人放在一起怎麽看大衆都會更加相信鐘卉惜。
但沒人是十全十美的,鐘卉惜進入娛樂圈之後是白玫瑰,進入娛樂圈之前就不一定了。
誰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
姜予初拿過手機撥了個國外的號碼,那邊很快接起來,“大小姐我這邊是半夜,您能不能體諒下我辛勞了一天急需休息的身體。”
“你是剛從哪個女人床上爬起來腎虛了,”姜予初起身走到陽臺,手肘搭着欄杆,“幫我查一下鐘卉惜高中的事,着重查男女關系,還有和易寒的關系。”
“Are you kidding me”電話那端拽了句洋文,聽筒裏傳來細細碎碎的響聲,“這些你不是知道麽?你倆高中同學你失憶了?而且她和易寒......”
那邊嘿嘿笑了兩聲,聽起來幸災樂禍,“易寒不是你那青梅竹馬麽?她橫插一腳結果卻把易寒推給了別人,你倆鬧翻,這些事我都知道,查個雞毛?”
以前的事姜予初跟他提起過,所謂用人不疑,只有毫無隐瞞才能提高效率。
“我要的是證據,可以讓其他人相信的證據,而不是我的一面之詞和你知道就行了。”姜予初走進室內在茶幾上翻了翻,把煙點燃後再次走到陽臺。
天氣陰沉籠罩着涼城,黑雲壓得人喘不過氣。煙霧升騰而起,徹底模糊了她的視線。
燕珩來的時候一身黑衣,他身上的氣息本就帶着點陰暗的意味,再加上黑色的衣服,更顯得整個人陰恻恻的。
除了臉上常年不變的微笑顯得他與本身的氣質格格不入。
燕珩走過來坐在茶幾邊沿,手一伸拿掉她的煙,就着她吸過的地方喂進嘴裏,淺淺地吸了一口後摁滅在煙灰缸裏。
姜予初冷眼看着他的動作,緩緩放下夾着香煙的手。
“女孩子抽煙對身體不好,以後別抽了,嗯?”燕珩溫柔低哄,耐心十足。
姜予初仰頭靠進沙發裏,無形中把兩人的距離拉遠,“抽煙能讓我快樂,為什麽要戒?”
燕珩唇角帶笑,坐到沙發上把人摟在懷裏,“我那麽寵你還不快樂麽?你擁有的是很多人這輩子都得不到的?還不滿足?”
“他們擁有的也是我這輩子得不到的。”姜予初淡笑出聲,主動湊近燕珩,指尖壓着他的喉結,一字一頓:“比如自由。”
看到燕珩臉色沉下來,姜予初知道自己又在惹他生氣。
正好她心情也不爽,那就一起不爽好了。
“你非要變着法的惹我生氣?”燕珩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擡高,“你現在受傷我暫時放過你,過一段時間再一次補回來。”
“你結婚了會放了我吧。”姜予初彎了彎嘴角,好聲好氣地詢問。
燕珩松開她的下巴,指腹摩挲她的眼角,笑容帶着殘忍,“我不會讓她知道你的存在,安心待在我身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