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初,我在讨好你
霓虹燈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暈灑滿城市的夜空, 淩晨時分,路上車輛漸少,晚歸的人奔走于城市的街道。
姜予初坐在車裏看着城市的夜景, 一晃而過的樹木行人紛紛後退漸漸遠離她的視線, 姜予初趴在車窗邊往後看去,尋找着與她擦肩而過的行人。
在國外那段時間, 她時常喜歡坐在喧鬧的城市街頭, 看着來來往往摩肩接踵的行人,看他們臉上的笑,看他們行色匆匆的步伐,看屬于他們的人生百态。
那時的她一無所有,被禁锢的金絲雀羨慕着他們的自由。
現在她擁有財富地位, 卻依然羨慕他們的自由。
這個東西她似乎從沒得到過, 以前姜家還是潼市首富的時候她是豪門千金,表面看似風光, 實則束手束腳。
後來她是燕珩的金絲雀, 風光依然,自尊卻摔在了地上,支離破碎。
想來最快樂最自由的時光只有和秦依凝在加州的那一年。
往後該落在哪, 過着怎樣的生活, 姜予初從不敢深想。
只要想,這種念頭就會越來越強烈, 強烈到想要不顧一切掙開枷鎖,逃離現狀。
但她不能逃,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不親眼看着仇人得到報應她以後的日日夜夜都不能做個好夢。
姜予初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四點,記者發布會在九點開始,她還要光鮮亮麗的去現場。要趕緊洗漱睡覺。
推開門, 迎接她的是滿室的黑暗,寂寥又空曠。
姜予初懶得開燈,直接走到玄關彎腰換鞋。
剛把鞋放進櫃子裏直起身,肩膀被人重重一推,繼而被按在門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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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饒是如此,在剛剛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裏姜予初心跳如雷。
“怎麽那麽晚才回來?去哪了?”燕珩壓着她,嘴唇若即若離地摩挲她的耳垂。
姜予初二話沒說曲起手肘用力搗了過去,燕珩沒防備,悶哼一聲往後退了半步。
“麻煩你下次開個燈,不要像鬼一樣吓人。”姜予初拍亮房間的燈,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往裏走。
餐桌上擺着幾道菜,都是姜予初愛吃的,不過看起來涼了很久。
姜予初原地駐足盯着那幾道菜愣了神,燕珩從不輕易下廚,以前也只有在興致來了突發奇想哄哄她的時候才會做菜。
燕珩的廚藝很好,并不輸米其林的廚師。
姜予初縱使再讨厭他,但不會跟自己的味蕾過不去。
她喜歡燕珩做的菜。
這算是燕瘋子少得可憐的優點。
姜予初不知道燕珩打算唱哪出,不過不管哪出她都不打算陪他唱。
剛想轉身走進卧室就被纏上來的人攬着腰肢帶到餐桌邊,“等了你好久,但是遲遲等不到,飯菜都涼了。我去熱一下,等我。”
燕珩捏了捏她的耳垂,起身端起餐盤。
“不用了,我沒胃口,不想吃。”姜予初沒看他,掃過餐盤後起身離開。
“回來。”燕珩把餐盤扔到桌子上,陶瓷碰撞發出清脆的碎裂聲,他的嗓音夾雜着不愉快。
淩晨四點,姜予初只覺得很累,想上床睡覺,明天還要早起。
現在睡也只是閉上眼再睜開,短暫的休息下。
但偏偏有人不如她所願,非要這個時候犯病。
姜予初也不是聽話的性子,旁人越是命令,她越是想要違抗。
所以對于燕珩的怒氣她感受到了,但不打算理會。
“姜予初,我說回來,你敢再走一步試試。”燕珩長身玉立站在餐桌邊,聲音不緩不慢,随意中透着懶散,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把秦依凝......”
話還沒說完,姜予初臉色一變,直接走上前搶下他的手機用力砸向牆壁。
“砰”的一聲巨響,手機四分五裂地碎裂在地上。
“你就這點本事?”姜予初擡眸看他,瞳眸深處隐匿着憤恨和無計可施的無奈。
燕珩揚着唇角,前一秒還陰沉着臉後一秒笑容已躍然臉上。
變色龍都沒他變得快。
“你傷還沒好,我親自下廚給你做點有營養的補補身體,結果你半夜不知所蹤,回來了冷着臉不領情,我有點傷心,”燕珩弓身湊近姜予初,擡手蹭了蹭她的側臉,“初初,能不能不要惹我生氣?我在讨好你,沒看出來麽?”
姜予初對于燕珩口中的讨好實在不敢恭維,不接受就要摔盤子強迫式的讨好,她真的沒看出來。
陰晴不定像個精神病,不知他何時才能去看看心理醫生。
姜予初側臉被他摸的有點癢,微微偏頭躲開了,“燕公子別勉強自己做不擅長的事了,我不需要你的讨好。”
“那你需要什麽?只要你開心,什麽我都滿足你。”
姜予初看着他的眼眸,“我需要你離我遠點”幾個字硬生生咽了回去。
燕珩這人愛笑,但是此情此景的笑絕不是有求必應,什麽都能說的。
需要的東西前提是要讓燕珩滿意,否則只會再次觸怒這個瘋子。
而鑒于兩人的關系,只要姜予初不提結束,燕珩還能勉強在可控邊緣。
姜予初走到餐桌邊把餐盤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把自己摔在這堆碎片上我就開心了。”
說完之後姜予初徑自走進卧室。
燕珩沒再冷聲讓她回去坐着。
姜予初搞不懂的點也在這。
做好了飯菜姜予初不吃他生氣,摔在地上他卻無所謂了。
燕珩的邏輯和正常人多少有點背離,姜予初雖不懂,但其實知道怎樣會觸怒他,怎樣不會。
而少吃苦頭的方法自己清楚,卻每次都要踩他的雷點。
這樣看來,兩人都不怎麽正常,多多少少有點病。
記者發布會如實舉行,鐘卉惜那邊還在奮力壓熱搜撤黑料。
但是效果甚微。
娛樂圈好不容易爆出個驚天猛料,網友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點贊評論一路攀升,熱度較之昨天絲毫不減。
鐘卉惜事件若不出個更大的料來分散網友的注意力,短時間內不會消停。
幾個緊密合作的代言品牌也遭到這次風波後遺症,品牌形象損毀,銷量驟減,形勢嚴峻。
“你能不能跟我透露下召開這個記者發布會到底要幹嘛?”安淺掃了一圈場下黑壓壓的記者,壓低聲音問道。
姜予初嘴角微勾,拍了拍她的肩,“放心,我保證不惹事,就是道歉,只是道歉。”
唯恐安淺不信,道歉兩個字重複了好幾遍。
饒是如此,安淺依然不信。
但現在鐘卉惜情況棘手,姜予初和她不對付,縱使她再口無遮攔,也不會想着給對家分散火力。
姜予初只是放肆了點,腦子還算清楚。
“今天召開記者發布會主要是想向鐘卉惜女士致以誠摯的歉意,”姜予初起身對着鏡頭深深鞠了一躬,臉上滿是歉疚,看起來誠意滿滿,“我不該對她動手,雖然她在我父母的忌日那天特意帶着記者去激怒我,說了一些冒犯我已逝家人的話,致使我沖動之下做了件非常錯誤的事情,在這裏我誠懇道歉。”
“針對網上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我想做個澄清,我和鐘卉惜女士曾經的确是好友,但由于性格以及人品原因,我們道不同,早已不是朋友了。關于鐘卉惜女士插足她人感情,這個她人,的确是我。我和我的初戀的确因為感情不牢固被她人有機可趁導致分手,我也有錯。”
閃光燈孜孜不倦地工作着,記錄着每一個堪稱精彩的鏡頭。
姜予初難過的咽了咽喉,調整好情緒才重新看向鏡頭,她的手指有意無意撥開額前的碎發,露出額上慘白的紗布,“我為自己打人的行為道歉,鐘卉惜女士打算何時為自己的行為道歉呢?”
她今天特意讓化妝師化了個淡妝,本就白皙的小臉此時更加蒼白無力。
姜予初是典型的濃顏系美女,烈焰紅唇的時候顯得攻擊性十足。突然小清新又讓人覺得楚楚可憐。
加上演技的加持,妥妥的受害者形象。媒體們被帶動情緒,拍照都顯得多了點正義勁。
此番舉動無疑是故意帶偏媒體和大衆,即使額頭上的傷和鐘卉惜無關,這下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了。
姜予初順便虐了波粉。
發布會一結束網友群起而激憤,一股腦操起鍵盤,再次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網上炸鍋了,鐘卉惜也差點被心裏的悶氣炸掉。
原來這就是姜予初的颠倒黑白。
一時間,網上風波疊起,鐘卉惜的廣場超話工作室個人微博全被血洗了一遍。
姜予初看着手機屏幕上跳動的一串數字,彎了彎唇,滑動接聽。
“你撒這樣的謊有意思麽?死去的父母你都要利用?你是不是人?無論我跟其他人怎樣,我跟易寒清清白白,你這樣利用那段感情,不覺得自己很過分麽?”鐘卉惜的語氣平靜,聽起來像是放棄了掙紮般有氣無力,連質問都沒什麽氣勢,“你說我要點臉,撒謊的你要臉麽?”
“挺有意思的,看你痛苦我就覺得特開心,”姜予初說,“鐘卉惜,我無論對你做什麽都是你該受着的。你先挑起來的火,滅不了你就自己燒死在裏面,我看着你掙紮,挺、愉、快。”
那邊沒了動靜,姜予初突然失了興趣,被火焚燒的人不痛苦掙紮嘶吼有什麽意思。
剛想挂斷電話,鐘卉惜的聲音才堪堪響起:“易寒還愛你。我去找過他,他不願意出面幫我澄清,因為他愛你。姜予初,無論我們之間怎樣,易寒是真的愛你,你不能這樣對他。你身上不是還......”
“你還是先想想怎麽解決自己的破事吧,別人的事就不勞煩鐘大小姐操心了。”姜予初說完直接掐斷了通話。
——“初初,我是真的愛你。”
乍然回響的無奈嘆息倏然掠過姜予初的腦海,記憶中總是深情望着她的男人毫不猶豫地轉身挽起別人的手。
姜予初自嘲般的輕嗤,真愛又怎樣,那并不能抹去他抛棄她走向別人的事實。
“你額頭上的傷真的是鐘卉惜弄得?”安淺坐在姜予初旁邊,時刻關注微博熱搜動态,“你怎麽不早說,早說我......”
“不是。”姜予初指尖按了按額頭,已經感覺不到疼。
安淺從手機屏幕擡起頭看向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的“不是”是什麽意思。
幾秒後才反應慢半拍的恍然大悟,“你要死啊,撒謊不怕她反咬你一口。”
姜予初擡手在眉心按了按,看向安淺的時候眼神像是看智障,“你覺得這個時候她說什麽網友會信?”
自然是說什麽網友都不會信的。
現在鐘卉惜就像泡在墨池裏,從上到下都是黑的。
賣慘網友不買賬罵她裝腔作勢,否認網友撕她敢做不敢當。
回應與不回應都是一次大型網暴現場。
這次鐘卉惜人設崩塌嚴重,連帶着工作室也會受到影響。
身上的代言保不住,就連手上正在接觸的電視劇一時間也将面臨被換角風波。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誠摯道歉,然後隐匿一段時間,做做公益,虛心改過。
等熱度過去,通稿一發,很快就能複出。
她的事情頂多就是道德敗壞,網友又都是魚的記憶,過幾天再出個新聞,大家的視線就會被轉移了。
只是娛樂圈後輩疊出,稍不留神就會被拍死在沙灘上。
消失一段時間對一個當紅藝人來說損失太大。
鐘卉惜不像是坐以待斃的人,估計這次只能求助鐘家。
這個圈子講究适者生存,而姜予初顯然很适合這裏。
狠起來其他人真不是對手。
安淺有時覺得姜予初凡事做的太絕,沒給他人留後路,也把自己的後路堵死了。
沒有人會一直紅,越是處在頂端越是要小心。
後面的人虎視眈眈,只會腳踩失敗者,手拽上位者。
稍不留神就會被其他人擠下去。
然而姜予初偏偏背道而馳,處在頂端卻依然我行我素。
網友以為是人設,實則是真實。
安淺最怕她的真實。
日暮西斜的時候,姜予初道歉視頻依然挂在熱搜第一,緊跟着是鐘卉惜的工作室聲明。
只是網友并不買賬,紛紛要鐘卉惜本人親自出來道歉,最好是向姜予初那樣召開記者發布會,誠摯道歉。
這番言論內涵十足,看的鐘卉惜工作室的人氣的火冒三丈卻毫無辦法。
整天都在會上連軸轉,想着怎樣快速壓掉此次事件,奈何效果微乎其微。
漫天的黑料删都來不及,删了一個就會湧出無數個,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僅僅兩天時間,鐘卉惜人瘦了一圈,眼窩深陷,黑眼圈明顯,整個人異常憔悴,完全沒了昔日的光彩奪目。
最後她妥協,拿出手機撥了家裏的座機。
姜予初刷着手機把指紋湊近門鎖,提示音響起的時候剛巧看到熱搜,上面關于鐘卉惜的一切黑料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半點痕跡都沒有。
想來是那位大小姐求助了家裏。
玄關的燈亮着,姜予初下意識往鞋櫃上瞟,一雙女士短靴安安靜靜地立在那。
姜予初收起手機快步走進廚房,一如幾天前的那晚,秦依凝綁着低馬尾把最後一道菜盛出來。
“洗手吃飯吧,今天做了宮保雞丁,你最愛吃的。”秦依凝溫柔地沖她笑,臉色蒼白,沒什麽血色。
笑起來的溫柔刺痛了姜予初的眼眸。
“你不是在拍戲,怎麽有空回來?”姜予初接過餐盤,盤底和玻璃桌面碰撞的清脆響聲讓秦依凝一愣,笑容凝固一瞬。
片刻後才稍微緩過來,笑容再次浮現臉頰,“我跟劇組請假了。”
這次是請假,不是暫時沒她的戲份所以回來了。
“你受傷了,我擔心你,所以回來看看。”秦依凝拉着姜予初坐下,手指覆上紗布,想要揭開看看傷口,“怎麽會受傷?嚴不嚴重?紗布要......”
“已經沒事了,”姜予初扣住秦依凝的手腕,把她的手從紗布上移開,“只是被玻璃劃傷,不小心而已,不是鐘卉惜做的。”
姜予初知道她在擔心什麽,只能簡單解釋了傷口的由來。
秦依凝當然不會真的相信記者發布會上姜予初帶的節奏。
姜予初會點防身術,鐘卉惜傷不了她。
但是鐘卉惜傷不了不代表這傷真的是不小心。
“我送你回劇組吧,請假太長時間不好。”姜予初起身。
秦依凝坐在那一動沒動,直到姜予初拉起她才猝然回神,她看着桌子上的菜,一時間有點猶豫,“你晚飯還沒吃,我剛做好的菜,不然我陪你吃完再回去吧。”
“不用,現在就走。”姜予初拿上鑰匙和包,轉身把秦依凝的衣服遞給她,“我們在路上吃。”
姜予初手指還沒搭上門把手,從外傳出的開門聲讓她咯噔一聲,全身上下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兩秒後門被從外打開,燕珩身穿長款風衣,手握着門把手和門裏的姜予初四目相對。
姜予初甚至來不及細想,已經動作快于腦子,把秦依凝擋在了身後。
她下意識細微的動作落到燕珩眼裏,他微微彎了彎唇角。
這笑在姜予初看來是危險的信號,察覺到自己過于緊張,姜予初随即自然地轉身對秦依凝道:“我先送你回去。”
秦依凝沒看門外的男人,全程只是盯着姜予初的一舉一動,自然那短暫到幾乎捕捉不到的僵硬她也盡收眼底。
“怎麽我一來就要走,”燕珩手從門把上收回來,微涼的指尖理了理姜予初額前的碎發,盯着紗布看了幾秒才把話說全,“難得碰到,一起吃個飯?”
“不需要。”
“不用。”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統一的拒絕。
燕珩看着面前兩個女人如出一轍的默契,心裏升騰起點不是滋味。
但鑒于外人在場,沒把不爽表現的太明顯。
“Vincent在樓下還沒走,讓他送秦小姐回去吧。”
看似溫柔的詢問,實則沒給兩人拒絕的餘地。
燕珩拿出手機正欲發消息給助理,腕上突然多出了一只瑩白的手,“我送她。”
燕珩擡眸看向姜予初,揚了揚眉梢,卻沒說話。
“我送她回去,很快回來。”姜予初從他細微的表情已經能感受到燕珩的怒氣,語氣放軟了不少。
任何時候她都可以理直氣壯的拒絕燕珩,但是現在不行。
燕珩是個瘋子,尤其是對秦依凝的事情尤其瘋。
幾年前秦依凝在劇組受傷,姜予初要去看她,燕珩不讓,把姜予初反鎖在房間,任憑她絕食摔東西,燕珩都沒點頭同意。
後來姜予初實在沒辦法,只能選了個下下策,也是那時候激怒了燕珩,讓秦依凝成為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別墅的樓層雖說不像公寓那麽高,但摔下去也很嚴重。
那夜的風很喧嚣,燕家的菲傭打開卧室的房門,一眼就看到陽臺上搖搖欲墜的女孩。
她穿着一襲長款白色睡裙,裙擺在風中搖曳,搖出優美的弧度。
女孩的臉蒼白毫無血色,在夜裏白到發光,幾乎和睡裙映在一起。
菲傭驚慌失措地驚叫一聲,不敢貿然上前,怕激怒了女孩,真的會縱身一躍。
別人她們不敢肯定,但是少爺養在家裏的這個卻實打實的是個瘋狂的孩子。
任何事在她身上發生似乎都是情理之中。
就在菲傭們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的時候,陽臺上飄着的女孩開口,長時間不說話聲線嘶啞,“讓你們少爺回來,立刻。”
燕珩接到家裏的電話得知這件事,只是笑了笑把電話挂斷,然後繼續了會議。
姜予初就挂在陽臺上等了他一個小時,不肯下來,也沒真的跳下去。
菲傭們守着她,不敢靠近也不敢離開。
終于,一個小時後燕珩姍姍來遲。
夜晚的冷風刺骨,姜予初單薄的身形由于長時間的冷風摧殘,幾次站不穩,搖搖欲墜就要摔下去。
看到燕珩邁着悠閑的步子走進來,姜予初覺得這個男人真欠打,想沖上前扇他幾巴掌。
“初初,下來。”燕珩脫掉身上的風衣遞給旁邊的菲傭。
把襯衫的袖口上翻,踱步到沙發上坐下,氣定神閑的發號施令。
“我要去看她。”姜予初輕聲開口,音調沒有起伏,毫無感情。
燕珩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注視着陽臺上的女孩,頓了片刻後,他輕笑出聲,揚了揚下巴,“那你跳,跳下去我就帶你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