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就這麽幹
“你定的幾點的電影票?”許硯生拍拍他的背,詢問。
時雨掏出手機,解了鎖才驀地發現,他剛剛只是鎖了座,還沒來得及付錢,就被許硯生一把摁在腿上收拾了。
他“啧”了一聲,退出去再看,方才選好的座位已經沒有了,只能另選。
時雨拿着手機杵到許硯生面前,怪罪道:“你看你看,多好的座位沒有了!只能往旁邊坐了。”
許硯生無所謂坐哪,左右也不是他喜歡的電影,遂笑道:“行了,還好時間還夠,再晚上十分鐘這場就不讓再訂座了。”
時雨趕忙付了錢:“現在就往過走吧,到了還得取票。”
許硯生看了眼地方,颔首:“走吧,你自己穿褲子,不想動就坐後面吧。”
時雨一樂:“你給我當司機啊?”
許硯生等他穿好褲子才推開車門下去,再從駕駛座上來:“是啊,給小少爺當司機。”
電影院人不是很多,這片子上座率不怎麽高,估計是演員和時段都沒占着,所以宣傳也沒什麽效果。
雖說許硯生今天沒怎麽使勁兒打他,但是數據線抽上來,威力也不是蓋的,時雨走着路都覺得內褲料子摩擦得他生疼,努力維持着正常的走路姿勢。
許硯生在商場裏給他買了杯鮮榨果汁喝,時雨坐到座位上時旁邊還沒有人,龇牙咧嘴了一番向許硯生控訴他的惡性,許硯生只是笑了笑,并沒有理會他。
看電影的全程,時雨如坐針氈,隔幾分鐘來回動兩下,想要尋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好,奈何屁股一直隐隐作痛。
這跟挨完打之後又罰坐有什麽區別啊!
還一罰就罰兩個小時,以至于時雨都沒怎麽看得進去電影在講什麽。
他開始跟許硯生置氣,電影看完散了場,下樓途中又看到了一整排花花綠綠的娃娃機,許硯生笑着問他還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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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時雨壓着嗓子朝他吼。
許硯生縱容地看着他:“好了好了,不生氣了。”
時雨撇嘴。
許硯生攬了下他的肩膀,哄道:“給你買個樂高賠罪吧?”
時雨眼看着有點高興了,硬是把嘴角壓下去:“嘁,誰稀罕,我自己也能買。”
許硯生不想戳穿他,帶着他去了一樓的樂高專賣店。
時雨一進去,感覺屁股瞬間不疼了,在裏面繞着中間的展示櫃看,眼睛都是亮的。
許硯生覺得他就像個開心小狗崽,之前還真沒說錯,這小孩兒好哄得很。
有導購過來跟時雨介紹,也不過多唠叨,大概是知道很少有男生不懂這些,只跟他說着最近的活動。
“最近店裏做活動,滿500減50,買得越多減得越多,上不封頂。”
許硯生走上來,問:“有想要的嗎?”
時雨下定決心要宰他一頓,指了指他看上好久但是一直沒舍得買的一款汽車。
許硯生看了看價簽,好笑地想這小王八蛋記仇,但還是眼睛也沒眨地給他付了款。
時雨提了賠禮整個人都樂颠颠兒的,中午飯都多吃了不少,想着晚上要去酒吧,還要了一籠流沙包和荷葉飯打包回家,走之前可以墊墊肚子。
銀杏黃了,随着秋風搖搖墜落,鋪了滿地黃毯,清潔工也不想破壞美感,好幾天不曾清掃落葉了。
許硯生的小區裏有一條小路,兩邊種得都是銀杏樹,驅車回了家,兩人沒有直接上樓,而是從車庫繞出來,往銀杏林深處走去。
時雨拉着許硯生的手,從地上撿了幾片顏色純正又完整的銀杏葉,撚着葉杆來回轉着玩兒。
許硯生看他玩兒了一會兒,把葉子全部揣進兜裏,奇怪道:“撿葉子做什麽?”
“嘿嘿,回去洗一下,可以在上面畫畫,畫水彩那種。”
許硯生失笑,捏了捏他的手掌:“留住秋天的景色嗎?”
“是啊。”時雨走到他身前,踮着腳圈住他的脖子:“畫完了可以塑封起來,給你當書簽用,多好。”
許硯生在他唇角親了一口:“好,提前謝謝了。”
兩個人在長木椅上坐了一會兒,慢慢說着話,時而有人溜着狗來,奇怪地看兩眼這倆大老爺們兒,了然中還帶着好奇。
直到起了風,兩個人才回家,抱在一起睡了一覺,起床溫飯收拾。
許硯生比時雨起得早,從他外套兜裏取了那幾片樹葉,然後慢慢給他擦拭幹淨。
他大學的時候也有過一段時間喜歡用幹花做書簽,因為他不喜歡書本的味道,尤其是新書,好像夾一朵花進去就能除去那些味道似的。
他有點期待,不知道時雨要畫什麽上去。
等二人吃完飯,外面天都黑了,許硯生沒開車,跟時雨打車過去的。
這次再來這家酒吧,時雨的心情都不一樣了,以前來,只是為了消遣,外加覺得雁聲好喝,并沒有別的什麽心思。
但是他已經知道了雁聲名字的由來,不可能還抱着一顆平常心,進了門之後就強硬地跟許硯生說:“不許點雁聲酒。”
許硯生一笑:“我知道,你想喝什麽?”
時雨揮揮手:“随便。”
許硯生便點了兩瓶別的啤酒。
今天酒吧的人明顯要多,時雨他們來得還算早,座位還有,後面來得好多都沒地方坐了。
時間還沒到,許硯生和時雨邊吃小零食邊說話。
關闌鉑來的時候,時雨已經把一盤水果拼盤吃完了。
“來了。”關闌鉑的手沒往許硯生身上搭,只是虛虛扶在他身後的椅背上,稍稍彎了下腰。
時雨一聽聲音就知道這人是誰了,下意識将關闌鉑從頭到腳都看了一遍,又覺得奇怪得很。
這人怎麽看也不像下面的,許硯生就更不像了,他不信他們看不出來,明明撞號了,還是在心裏惦記,也不知道是個什麽心理。
許硯生看着時雨變幻莫測的表情,有點想笑,颔首道:“一會兒有什麽活動?”
關闌鉑的手從椅背上拿開,自己站直了,也把時雨不動聲色地看了一遍,暗自感嘆了一聲,他和這個小孩兒的區別,應當就是可以被許硯生拿來當暧昧對象和真正的男朋友的區別吧,他從一開始就短人家一截兒。
“玩兒幾個小游戲罷了,拿到名次的有獎品之類的彩頭。”關闌鉑笑了笑:“一會兒跟你小男朋友試試。”
說完他就走了,時雨看着關闌鉑的背影,撇着嘴酸溜溜地故意道:“看起來也挺優質的,怎麽當初沒發展下去啊?”
許硯生一笑:“有些人注定只能當朋友的,雖然我是一個絕對的馬克思主義者,但偶爾也會信一下玄學。一個人跟自己之間的氣場是什麽樣的,能走到哪一步,其實多多少少都會有感知,只是我這人潇灑一點,他軸一點罷了。”
時雨抿了一口酒,成功捕捉到許硯生的言下之意,心情瞬間好了不少:“你的意思是,你能感覺得來我們之間有發展下去的可能,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勾搭我?”
許硯生晃了晃玻璃杯,漂亮的腕骨在燈光底下更加誘人了,他眯着眼睛道:“可以這麽理解。”
時雨一喜,直接一口悶了小半杯酒:“但是你還是得跟他說,讓他把酒的名字改了。”
許硯生問服務生又要了一盤果盤:“我知道,一會兒我就去跟他說。”
時雨不滿:“你要去找他?你倆打電話不能說嗎?”
許硯生手一頓,萬分無奈:“行,我回去給他打電話。”
“為什麽要等回去?”時雨頗為任性:“之前你怎麽不說?之前說了今天來說不定都已經改了。”
許硯生睨了他一眼,涼嗖嗖道:“時雨,你找事兒是嗎?”
時雨一下子不得了了:“哦呦!你還兇我!這是我的錯嗎?”
許硯生吸了口氣:“這樣,一會兒他致詞的時候我沖上去,逼着他立馬把這名字改了可好?”
時雨拍板:“行啊,就這麽幹!”
許硯生頹然地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拿這小混蛋怎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