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梅子黃時雨
馬上要去醫援了,許硯生現在在慢慢放下自己的病人交給別的醫生,明天就要走了,他們要一起去的今天都下班早,下午四點多沒什麽事了就都離開了。
許硯生也不想做飯,在餐廳打包了飯菜帶回家,時雨還在畫畫,自己窩在卧室裏。
許硯生進來換衣服,順手在他頭上揉了一把:“先吃飯,吃完飯再弄。”
時雨一點頭,點了保存出去拿碗筷。
許硯生今買的川菜,怕是去了小山村沒什麽好吃的東西,今天先給時雨補補味道重的香的飯食。
時雨看着桌上的水煮肉片,辣子雞丁,魚香肉絲覺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食指大動。
今天許硯生下班早,倆人吃飯就早,許硯生不是很餓,只吃了一點米飯:“一會兒我們出去轉一圈,給你買點小零食路上吃吧,還有我頭發長了,得去剪剪。”
“行啊,我那天看到發的通知了,先去省內的邊遠山村是吧?然後沿路順着往北去,我估計咱倆都得塞兩件厚一點的衣服,不然肯定會冷的。”
許硯生一笑:“要不要換個包?”
“不用了吧,我那個包都沒塞滿,拿一件毛衣就行了,你們不是給志願者發那種沖鋒衣嗎?”
“嗯。”許硯生道:“今年跟去年的還不一樣,我昨天看了眼,是深紅色的。”
吃完飯,倆人換衣服出門去,先去剪了頭發,時雨本來不打算剪,但一想要出門半個月,指不定中間要長長,索性也跟着一起剪了。
天黑,霓虹燈代替陽光繼續工作,許硯生帶他去超市,買了些輕便易攜帶的小零食,餅幹威化之類的,害怕時雨背着沉都沒給他買牛奶,但是時雨自己拿了兩板養樂多。
“不嫌沉啊?”許硯生問。
“你幫我裝。”時雨驕矜道。
許硯生無奈:“好吧,那你還想要什麽?再買點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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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是想瞞着點他和時雨認識這件事的,但是想了想,又覺得那麽多人在一起待半個月,他不可能不跟時雨說一點話,幹脆也不裝了,省得難受。
許硯生跟時雨說過這事兒,時雨更是一副無所謂的态度,就像他自己說的,他巴不得全世界知道他和許硯生的關系。
所以既然他也得幫時雨裝東西,幹脆再多買一點帶着吧,他可不想看到半個月之後時雨瘦了幾斤。
兩人買完東西回了家,時雨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許硯生也在檢查還有沒有漏裝的物件兒,最後又塞了幾個洗衣凝珠進去。
這下基本上都拾掇完了,許硯生和時雨洗了澡,然後窩在床上看了一部電影。
“我有點渴了。”時雨道:“是不是晚上的飯太鹹?”
許硯生覺得好笑:“口幹了吧?回來必須貼藥了。”
時雨給自己挖了個坑,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只能憤懑地把腦袋埋在他胸口上一通亂拱,弄得許硯生哭笑不得:“你在幹嘛?”
時雨在他的鎖骨上磨了磨牙,頤指氣使地道:“你給我倒水去。”
許硯生把他推開,下床去給他倒水。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麽,回過身道:“其實我也會調酒,你要不要嘗嘗?”
時雨眼睛一亮:“真的?”說罷他一把掀開被子下了床,從後面推着許硯生往出走:“你給我調你給我調。”
許硯生借着他的力慢慢挪着走,打趣道:“要是不好喝你也得喝完啊。”
“要是不好喝我就給你喝。”
許硯生從冰箱取了個橙子出來,先切了兩個薄片,其餘的全部放進玻璃杯搗成橙汁和果肉了,加入冰塊兒,然後取了一杯他今天剛剛買的養樂多,最後把家裏一直有的青梅酒倒進去添滿一杯,先前切好的橙片放在杯口做裝飾。
時雨一直在旁邊盯着,許硯生對于流程是熟悉的,但估計很久沒有調過酒了,動作有點生疏,但好在最後的成品很漂亮驚豔,青梅酒的香味和橙子的清甜混合在一起,再加上養樂多的獨特味道,時雨只是聞着就覺得已經醉人心脾了。
他端起來抿了一口,眼睛霎時就亮了,驚喜地看着許硯生,贊嘆道:“好喝诶!”
許硯生接過被子自己嘗了一口:“嗯,是還不錯。”
時雨喜上眉梢,自己慢慢啄着喝,問道:“你以前這麽調過嗎?”
“沒有,但是之前用青梅酒做過一個薄荷味的酒,也還不錯,只不過你今天剛買了養樂多,就随便試試。”
時雨狡黠道:“那就是獨一無二的咯?你不給起個名字啊?”
許硯生撐着桌子看着他,想了想,驀地笑了,提議道:“我覺得它就叫……梅子黃時雨吧。”
時雨一愣,瞬間覺得這酒天上有地下無,可以算是人間佳釀了。
“梅子黃時雨……”時雨笑了,耳朵卻有點紅:“你知道我畫畫,微博ID一川,就是根據那句詩‘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取的。”
許硯生挑了下眉:“之前說讓我自己找,今天就直接告訴我ID了?”
時雨傲嬌道:“告訴你怎麽了?讓你自己找你找到猴年馬月去啊?再看到我畫的畫指不定就沒那種驚豔的感覺了。”
許硯生走向他,就着他的手又喝了一口酒慢慢道:“畫生……這個tag取得不錯。”
時雨倏地擡頭看他,驚愕之情溢于言表,盯着他半天沒說出話來,好久才磕巴道:“你知,知道啊?”
許硯生一颔首:“那天你畫了一半就把板子扔那兒了,我去看了眼你的命名,知道你在畫的條漫叫什麽了,搜畫師很好搜吧。”
時雨頓了頓,突然撅嘴,不輕不重地錘了他一下:“你都知道了,也不跟我說?我還在想你啥時候能發現呢,我都等不及了!”
許硯生握住他的手,傾身上去在他唇上吻了吻:“也就是前幾天的事罷了,畫得很好,寶寶,你很厲害。”
時雨撇撇嘴。
“但是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還偷偷畫我睡着時候的樣子了?”
時雨一惱,耳根子都紅了:“咋地,你那麽金貴,不讓畫啊?”
許硯生一笑:“随便畫。”
時雨慢慢把那杯酒喝完,許硯生去洗了杯子,然後跟他回到床上,已經不早了,他們明天還要早起,許硯生讓時雨也別耽擱了,兩人一起躺下。
時雨拱進他懷裏,拱了一半兒動作突然頓住,許硯生疑惑:“怎麽了?”
時雨停了會兒,突然咬牙道:“西斯塔尼的花園!”
許硯生也是一愣,對!這還有件事呢,他都給忘了,上次也沒提起這個來。
“是不是你取的!”時雨用胳膊支起身子,惡狠狠地看着他。
許硯生扶額,嘆道:“是。”
時雨瞪着他,猛得撲上來,在許硯生唇角咬了一口,聽到他抽了一口氣才滿意放開。
許硯生微微蹙眉,指腹摁了摁被這狗崽子咬到的地方。
沒破,但他咬得也不輕,有點腫了。
他無奈地看着時雨:“你屬狗的嗎?”
時雨嘚瑟地晃了晃腦袋:“誰讓你給人家的酒取名字了,還搞得那麽詩意!”
“那就是根據顏色取的名字而已,要說詩意也得是今天這杯酒啊。”許硯生扳着時雨的肩膀,揚手朝他屁股上抽:“你現在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
時雨撲騰着:“你把我屁股打腫了我明天怎麽坐車啊?”
“你給我嘴唇咬腫了我明天怎麽見人?說是蚊子咬的嗎?”許硯生沒好氣,聽他狡辯手上又用了幾分力,揍得時雨委委屈屈認了錯才放開他,把人摟在懷裏又安撫般地親了親:“好了,我跟你道歉,我上次也沒想起來這個事。”
時雨過了會兒釋然地嘆了口氣:“算了,這酒名就當授權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