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成績
考試結束，同學們又恢複到了正常上課的狀态，老師也抓緊時間批卷子。
這次的題目難度很大，一班同學心裏多少有點沒底，有些假期補習劃水的同學更是大氣不敢出。
周凝教的是一二班兩個實驗班的數學，她來一班上課時，明顯感覺到班上氣氛的沉悶，回答問題的聲音小了很多不說，平常幾個活躍分子也沒了動靜，生怕引起老師注意。
周凝敲了敲黑板：“一個個的怎麽了這都是？成績還沒出就都蔫了？對自己的水平很有數嘛。”
有幾個同學悄悄擡頭看了眼老師，在與周凝目光相對前便收回了視線，再次埋頭裝鴕鳥。
現在是上課時間，周凝也沒再多說，最後說道：“平常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這麽沉默可不是咱班的作風啊。這次的題确實很難，也是為了讓你們收收心。你們要想，咱們班都覺得難，其他班更是不會做了。都是這麽優秀的同學，怎麽突然就對自己沒信心了？都打起精神來了啊。”
周凝這些話也算給了班上同學一些安慰，大家擡起頭鴕鳥頭，努力讓自己認真聽講。
一天的課很快結束，到了晚自習課間，段子睿又在班裏吆喝了起來：“重磅消息重磅消息！
這兒剛考完試，大家對消息都很敏感，有同學立即緊張地問道：“怎麽，出成績了？”
學生對成績總是懷着一種複雜的心情，一邊害怕看到自己的分數排名，一邊又忍不住要往上湊着打聽。和分數相愛相殺是日常操作，既期待，又忐忑。
唉，人吶。
“最終排名還沒出，不過我估計着差不多了。咱們學校那批卷的效率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段子睿說道，“我是去打聽到了別的。你們猜猜這次年紀第一會是誰的？”
圍觀同學一聽頓時沒了興趣：“嗐，這有什麽好猜的，肯定就是那位喽。”
看到段子睿老神在在地搖搖頭，又有個男生道：“怎麽？難道這次澤哥終于打敗了隔壁班，給咱們男生争口氣了？”
段子睿面露凄涼之色：“你快別提了，恐怕今後咱們男生只會更難混。學校大神榜上又要多一位女中豪傑了。”
見圍觀群衆都一臉懵逼，段子睿解釋道：“就剛剛，我在凝姐辦公室偷……不是，打聽到這次數學咱們班就兩個滿分，一個是餘大佬，另一個你們猜猜是誰？”
餘慕滿分倒不奇怪，另一個倒是有好幾個人選了。
有人猜測道：“澤哥？”
在位子上好好坐着的沈越澤懵逼擡頭：“怎麽了？”
段子睿道：“我都說了女中豪傑！你這是把我澤哥置于何地！”
那人尴尬撓頭，朝沈越澤瘋狂擺手表示沒事：“哦哦忘了忘了，腦子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澤哥，習慣了。”
之後大家又猜了幾個人，但都被段子睿搖頭否決了。
見大家都被吊足了胃口，段子睿這才故作神秘地開口道：“另一個是辰熹。而且正好凝姐在跟钰姐聊天，對辰熹那真是贊不絕口啊，我聽那意思估計得各科沒滿分也差不多吧。誇完語文誇數學，誇完英語誇物理……”
大家都沒想到轉來一個S級大佬，有人驚嘆出聲：“辰熹這麽強的嗎？”
辰熹剛好從旁經過，突然被點名還有點懵，一臉問號的看向一張張對她滿懷敬佩面孔。
辰熹：？？？
圍觀全程的安逸已經猛撲上去，一把抱住辰熹：“辰辰，你太棒啦！趕緊把歐氣給我吸兩口。”
安逸是個沒心沒肺的性子，消沉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會兒已經滿血複活。
見辰熹還處于不明所以的狀态，安逸就給她說了下剛才段子睿新鮮出爐的情報。
辰熹這才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笑道：“成績還沒出呢，別那麽早下定論。”
辰熹話音剛落，就有個女生大聲質疑道：“那最多能說明辰熹考的挺好的，第一還到不了吧。”
“對呀，成績還沒出呢，急什麽呀。”她旁邊的女生附和道。
安逸順着聲音看去，看清說話的兩個人是誰後撇撇嘴，跟辰熹咬耳朵：“辰辰不理她們，那倆人叫王鳳和高明新，平常就她倆嘴碎，離她們遠點。”
大家本來正感嘆着辰熹這麽牛，突然有人蹦出這麽陰陽怪氣的一句話，雖說也是事實，但着實叫人心裏別扭。
場面一時陷入安靜。
有人打圓場道：“辰熹就算不是第一也肯定是前幾名了，不管怎麽說都超厲害了。大家也別瞎猜，明天就知道了。”
大家都紛紛應聲，正好這時上課鈴響起，便各自回了座位。
第二天早自習還沒下課，周凝就拿着張表格貼到了班級布告欄內。
雖然離得遠看不清表格上的內容，但同學都第一時間有了答案。
還在上着早自習，不少人已經焦灼起來，嘴裏背着古詩詞，眼神卻總忍不住往布告欄那兒瞟，恨不得生出一雙2.5的超清遠視大眼看到那張紙上的內容。
下課鈴一響，也沒人趴下就睡了，一個個都神采奕奕地沖向前排，很快布告欄前就圍滿了人。
然後……
“202x-202x+1學年度第一學期收費公示？”
圍成一圈的同學們懵了。
“不……不是成績表？成績表呢？”
周凝調侃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都挺積極的嘛。怎麽，精神了？不趴桌子上補覺了？”
同學們這才發現被騙了，一臉震驚的看向靠着門框氣定神閑的周凝。
“那……老師，成績？”有人試探着問道。
“還沒出呢。不過也差不多了，到大課間吧。”
大家嘆了口氣，想要知道成績的激動又變成了緊張。
段子睿一把捂住胸口：“凝姐，你欺騙了我們的感情！”
周凝翻個白眼：“得了，就你戲多。趕緊的收拾收拾準備上課了。”
大課間周凝又來了班裏一次，把真成績表貼了出來。
大家又是一窩蜂的跑上前，對着成績表一陣研究。
最醒目要數最開頭的辰熹，班級位次、級部位次和年紀位次欄內三個連續的“1”叫人想忽視都難。
成績就在眼前，這下是不服不行了。
安逸興奮地搖晃辰熹，看起來比第一本人還高興：“啊啊啊啊辰辰你太棒了！辰辰，永遠滴神！”
她朝王鳳還有高明新那邊瞥了一眼，見那兩人都臉色尴尬，小聲道：“哼，這下看誰還敢質疑我家辰小熹的能力。”
辰熹被她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也沒有啦，這次發揮比較好而已。”
安逸道：“嗐！跟我你還謙虛什麽，我發揮再好也沒考過第一呢。”說到這兒心情又低落下來，“哎，真羨慕你，我這次又考砸了。”
許欣然安慰她道：“只是開學考，不要太放在心上。以後考試還多着呢，”接着又調侃道，“好好學習，可別再劃水了。”
安逸臉紅了紅：“以後不會了。”
辰熹在旁搖旗吶喊：“沒錯，我們以後要一起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少女們，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安逸吐槽道：“辰辰你這臺詞好中二啊！”
辰熹無奈道：“沒辦法，蠢作者覺得這很熱血，她很喜歡。”
三人笑鬧着，安逸的眼神不自覺地往成績表前圍着的人群中瞥了一眼。
沈越澤也正看着成績，他目光一路往下，一直浏覽到最後十來個人，才總算看到安逸的名字。
他不自覺皺了皺眉，目光下意識尋找那道身影，看到她正跟兩個要好的女生站在一起，表情難掩失落。
他想要擡步過去，心裏又有幾分遲疑。
這時有個男生走過來，哥兒倆好的摟上他的肩膀，調侃道：“澤哥，恐怕以後你這千年老二要變成千年老三了。”
沈越澤吓了一跳，思緒被打斷，再擡頭時，正看到安逸被哄得轉悲為喜，三人又笑鬧在一處。沈越澤收回了邁出的腳，微笑了下，便和那男生一起回了座位。
等成績表前圍着的人少了些，辰熹才走過去看了看成績。
辰熹剛到一班，認識的人不多，她把認識的幾個人的成績都看了看，在看到餘慕的成績時愣了下。
餘慕的總成績雖然比平常差了些，但在班裏也排進了前十。這在大神雲集的一班，已經是非常出色的成績了。
根據之前從安逸那裏了解到的情報，餘慕這樣的成績當然不會讓她驚訝，真正讓辰熹愣住的是同桌的語文成績。
89分……這成績在班裏要排到倒數了。
之後各科老師都陸續把試卷發下來講解，同學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成績，再發試卷時就沒那麽緊張了。
第三節 是英語，英語老師張钰分析了下這次的考試成績，調侃道：“男同胞們可以加油了，給自己掙點臉面啊。”
有男生嘆氣道：“哎，老師您可別說了。原本是隔壁班冉姐獨占鳌頭，我們澤哥緊随其後，奮勇向前，雖然基本沒贏過。以後就是冉姐辰姐雙傑争霸喽。我們就……我們強勢圍觀。”
男生們紛紛迎合，更有的直接喊道：“辰姐，以後咱們一班的臉面就靠你啦！”
安逸也回過頭來輕聲喊道：“辰姐~辰姐姐~”
第一次被人這麽稱呼，辰熹還有點不适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沒有啦，大家都是一個集體，共同努力，共同進步。”說着嗔了安逸一眼。
一班雖然之前有些擔心，但畢竟底子、實力都擺在那兒，真要考差了也就是跟平常相比有所退步，總的看來各科還都排在年級前幾名。所以任課老師都挺滿意的，課堂氣氛又恢複到了平常的活躍。
除了最後兩節的語文課。
語文老師嚴雪珍走進教室，不多說什麽，冷着一張萬年不變的寡婦臉直接開始講卷。同學們也跟着一聲不敢出，只拿筆邊聽講邊記筆記。
嚴雪珍是二十多年的老教師了，教學水平還是可以的，但是講起課來枯燥又無聊，催眠效果頗佳。
語文兩節課從來是連堂，中間下課鈴響嚴雪珍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無視走廊上傳來的笑鬧聲，自顧自往下講。
課堂戰線似乎被無限拉長，同學們不管是困的餓的想上廁所的都只能挨着。
終于把試卷講完，嚴雪珍拿出一班的成績表冷聲道：“你們班這次成績還算不錯，這次題目難度略大，但高分還有好幾個。特別是辰熹，”說到這兒，嚴雪珍總是下垂的嘴角難得顯出一點笑意，但那也只是轉瞬即逝，她接着就恢複到了面無表情的狀态，臉上的皺紋好似又加深了幾分，聲音也跟着拔高，“但還是有很多同學考得非常差勁兒。”
說着她目光看向一處，冷聲道：“餘慕，你這次語文怎麽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