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什麽?”
那人笑了笑,說,“也不一定啊,也有可能是好兄弟。”
說到這裏,在座玩過游戲的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這笑聲十分不言而喻。
笑了會兒,那人接着解釋道,“霞洛這兩個英雄是情侶,所以你懂吧。”
“……”
祁許遲一點也不想懂。
她不怎麽玩游戲,也不知道這些,選英雄的時候是随手選的,誰知道還有這麽一茬。
幾人玩鬧了片刻,洛述似乎是剛想起來,忽然提高了音量,說道,“電梯壞了,等會兒你們上樓別用電梯。”
洛述這處房子在頂層,一共五樓,配有私人電梯,頂樓是天臺,有露天泳池,考慮到可能會上到五樓,洛述才提前提醒了。
因為只有五樓,走樓梯到沒那麽不能接受。
洛述過來招待了一會兒後上了樓,邀請的大多是熟悉的老朋友了,玩得也比較自在。
祁許遲和洛霖兩人并肩走在最前面,二樓的客廳比一樓小很多,但氛圍也就更為親密了些。
桌上的水果甜點一應俱全,祁許遲挑了個老位置坐下,洛霖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的身側。
祁許遲的另一側是路延,而後大家也就随性落座。
“小遲玩牌嗎?”
拿牌的人第一個問了祁許遲,見祁許遲搖頭,又轉向洛霖,“洛霖玩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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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霖連游戲都不會,更不用說牌了。
唯二的兩個美女都不玩,就少了那麽點意思了。
拿牌的人轉向了路延。
“崽崽玩不玩?”
“我?不玩,我不會。”
路延難得來一次,又是這裏最小的,他打職業後那麽多人專門下了游戲跑來坑他,就可以看出,路延的發言權是不存在的。
因而雖然他拒絕了,但最後還是被拉了進去。
洛霖對這些興趣不大,看了一會兒就起身上樓了。
三樓有個室內泳池,不玩牌的都去了。
祁許遲沒跟着,坐在路延身邊看他玩牌,看了一會兒後,唇角一勾,笑道,“崽崽,不光打職業厲害,送錢也厲害。”
大約是職業打了一陣了,心态也好了很多,路延彎着唇,“玩得開心就好。”
玩牌的另外兩人聽了就順勢逗路延,“我們崽崽現在都是自己賺錢的人了,年紀雖小,但地位已經是我等無業游民無法比的了。”
“沒有沒有。”
路延年紀小,不太經得起逗,聽到哥哥們這麽說,連忙搖了頭。
“我來玩吧,崽崽你玩不過這兩個老狐貍的。”
祁許遲直接接過路延手裏的牌,和他換了個位置,“他們逗你呢,別聽這兩個狐貍瞎說。”
“哎,小遲要來了嗎?”
“看來我們要好好玩了,我決定用上我的腳了。”
聽着兩人不着邊際地說着騷話,祁許遲懶懶地掀起眼皮,啧了一聲,沒說話。
連玩了三把,兩個人都輸得慘不忍睹。
“感謝大魔王幫我們回憶起輸的滋味。”
“不愧是小遲,玩得一如既往的變.态。”
祁許遲垂眸看着牌,她随手抽出兩張扔了出去。
隐約感覺身邊好像有人坐了下來。
以為是洛霖,她就沒太在意,見兩人沒出牌,接着又扔了兩張牌出去。
往洛霖的方向靠了靠,說道,“幫我端杯水。”
聞言,身邊的人很自然地起了身,大約是去找杯子了。
過了幾秒,唇邊遞過來一個玻璃杯,祁許遲也很自然地抿了口,“還剩兩張,你們還不出?”
對面的兩人到了這個時候還是笑着的,手穩穩地捏着牌,沒有要出的意思。
“我主要不是出不起,我主要是,想讓我們小遲贏。”
“英雄所見略同。”
祁許遲把最後兩張牌一扔,那兩只老狐貍也攤了牌。
一個7。
一對5。
“……”
贏得毫無懸念,祁許遲直起身,往後靠了一下,決定收手了,“你們玩吧。”
兩個老狐貍正準備接着抓路延來,不知何時,坐在最邊側的男人忽然問了一句,“我可以來嗎?”
這男人瞧着很面生,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有立刻說好還是不好。
他們不認得這個男人是很正常的事,因為他并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
他叫謝景,洛霖口中的‘那個男的’,心裏沒什麽數地約過祁許遲很多次。
可能身邊某個人能接觸到這個圈子,機緣巧合之下和圈子裏的人玩過一次,于是就有了種和這個圈子距離也沒多遠的錯覺,說不定努努力,能碰到一個有錢的傻子來給自己做敲門磚。
祁許遲偶爾沒事的時候和謝景見過幾次,每次見面時臉上好像都寫着‘好無聊随便吧’,沒放在心上,所以也壓根不在意對方是不是有什麽奇奇怪怪的心思。
祁許遲看了他一眼,還是靠着沙發沒動。
桌上也沒人說話。
這種顯而易見的遲疑和不加掩飾的差別待遇仿佛無形的刀刃,悄無聲息地磨着心尖。
祁許遲不知道他是用什麽勇氣來忍受這種難堪和尴尬的,但是她連看戲都沒什麽興趣了。
片刻後,她面前的兩個人才說,“來呗。”
謝景便坐了過來,祁許遲也正好站起來,側過身給他讓位置。
視線不經意往下一瞥,原本坐在她身旁的男人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擡眸看她,手裏還拿着剛才她喝過的玻璃杯。
“……”
她唇動了一下,感覺眼皮在跳。
也就是說,她剛才喝的水,是池硯遞過來的。
而且好像還是她要求的。
祁許遲一時之間有點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麽反應,她就這麽站着,垂眸看向池硯。
在別人眼裏解讀出來,就變成了她在等池硯了。
池硯也起了身,“走吧。”
以為他說的琴的事,祁許遲剛才的不自在神不知鬼不覺地自己消化掉了,她點了點頭,跟在了池硯身後。
兩人走後,坐着玩牌的謝景忽然側眸,看了一會兒兩人的背影。
的确很般配,不論是身份背景,還是長相氣質,兩個人只是站在一起,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情侶。
指節無意識地收緊了,謝景緩緩收回視線,看着手裏的牌。
祁許遲是跟在池硯身後走的,她不知道池硯把琴放在哪了,自然不會走太前。
直到兩個人一起進了電梯裏。
望着逐漸關上的電梯門,祁許遲腦海裏一剎那閃過什麽。
【電梯壞了,等會兒你們上樓別用電梯。】
“等等。”
祁許遲剛說出口,電梯門已經緩緩地合上了。
“……”
池硯之前不在,不知道電梯壞了的事,他伸手按下樓層,問,“怎麽?”
四樓的按鈕亮了,電梯卻沒有任何動靜。
祁許遲慢慢地眨了眨眼,闡述這顯而易見的事實,“電梯壞了。”
池硯看了她一眼,又按了一下開門鍵。
按鈕倒是亮了,然而電梯卻沒有任何動靜。
“……”
其實本來不是什麽大事,私人電梯挺好處理的,她雖然對洛述沒什麽指望,但還是能指望一下洛霖的。
電梯是一個密閉空間,外面的聲音也被隔開了。
很安靜,電梯上方的燈光是暖色調的,空氣好像也被溫暖了,變得有些熱,還有點暧昧。
兩個人離得很近,一個身位的距離。
而在此刻,對方身上的一切都變得近在咫尺,呼吸似乎都能感覺得到。
就連對方身上的氣味也在鼻尖萦繞着,清淺又熟悉,讓人有些上瘾。
她忽然就想起來,兩個人剛交往那會兒,池硯送她回家。
她那時候住在公寓,樓層有些高,池硯把車停在外面,陪着她等電梯。
祁許遲是個體力極差的人,平時走兩步都嫌累,破天荒地走了快一天,連說話都懶得說了。
整個人靠在池硯身上,像是沒骨頭一樣。
沒一會兒,電梯門開了,大概是有些晚了,電梯裏也沒有別人。
她賴在池硯懷裏,聞着他身上的味道。
剛開始還不覺得,聞了一會莫名有些喜歡。
她忽然吸了吸鼻子,往他身上貼得更緊了。
男人有一瞬間的僵硬,而後垂下眼來看她。
大小姐是真的很累了,平日裏的那股子嚣張都沒了,像蔫了的貓,爪子也收起來了。
他忽然伸手把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懸空感讓她有一瞬的無措,下意識地抱緊了他,腿也環在了他的腰上。
他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貼在她的臉側,往自己的方向勾。
聲音不知怎麽,帶着一點啞。
“接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