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因着牽紅線這件事情,黎玉便同葉楓約定好,過幾日打探清楚玉娘的心思再去酒樓上工,到時候一起合謀日後該如何。
“你今日怎麽總是心不在焉的?”玉娘嘗了一口黎玉做出的菜,同之前的相差甚遠,“你心裏有事?”
黎玉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
“是你婆婆的事情?”玉娘自從那日看到了楊氏對黎玉的态度,便知楊氏十分不待見黎玉。後來她也去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黎玉原是買來的媳婦,畢竟是她的徒弟,她也不願黎玉活得艱辛。
玉娘想了想道:“我先前同你說的事情,你可還記得?”
“是說待我出徒,便有事讓我做嗎?”黎玉問道。
玉娘點了點頭,但又想到葉楓恐怕也早已同她說了,“之前便是想讓你去守玉樓幫忙,那天葉楓也應該同你說了此事,你不要有顧忌。”
玉娘又道:“去了鎮子上掙的錢多,到時候你婆婆便不會再看輕你,而且有錢傍身也有底氣。”
玉娘說着去鎮子上的好處,本以為黎玉會動心,但卻見她不為所動,而且有些為難的樣子,有些疑惑,“怎麽了?你不是一直想有一技傍身掙錢立足嗎?”
玉娘從這段時間的相處也從黎玉那邊聽了些許,只覺得黎玉确實是一個極好的女子,自尊自愛,她也十分喜歡。
黎玉頓了頓才說道:“但我見玉娘許是不喜歡那葉楓。”
玉娘愣了愣,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黎玉抿了抿唇,似有為難地說道:“不知道為何,總覺得你們倆之間的關系有些別扭,我是想着還是勿要多做接觸為好,免得玉娘夾在中間為難。”
玉娘倒是沒想到黎玉竟然是這樣想的,不過想來她對葉楓有意的疏遠太過明顯,讓黎玉看出來了。
玉娘無奈地苦笑了一聲,道:“你倒是一個心細的,不過此事與你無關。”
“玉娘收我為徒是不是就是因為他?”黎玉想了想問道,“是不是他說守玉樓的大廚出了什麽事情,想讓你去?”
“你倒是一個聰慧的。”玉娘道,“确實是如此。但此事倒也不是他故意為之,那大廚在守玉樓幹出了名聲,便想着自己開一個酒樓,畢竟酒樓好不好關鍵便在于廚子的手藝。守玉樓雖然不差這一個廚子,但是總歸也是勾起了有些人的心思。”
“葉楓将守玉樓的夥計徹底清洗了一遍,”玉娘道,“但如此人心必定有些不穩,便想着讓我去,畢竟我之前也是這守玉樓的掌櫃的。”
“守玉?”黎玉念叨了幾遍這兩個字,忽然恍然大悟地問道,“是玉娘和你相公開的酒樓?”
玉娘聽了黎玉的話,似乎想起了什麽,嘴角泛起了一絲甜蜜的笑容但随後立刻化成了濃濃的苦澀,“他啊,整天就知道醫術草藥,哪懂這些,也只有那‘守玉樓’這個名字是他起的。”
黎玉見玉娘的神情有些落寞,以往她便就此打住,不再追問。但今日好不容易談到此,黎玉想了想便繼續追問道:“我還從未聽玉娘談起你相公,不知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之前就有些好奇,但見玉娘似乎不願說,我便也沒有問。”黎玉坐在玉娘對面,道,“他是一個大夫?”
“什麽大夫,就是一個鄉野郎中。”玉娘笑道,“我并不是不願告知你,我同子梵的事情也不是什麽隐晦的事情,當年也是鬧得人盡皆知。”
玉娘看向遠處翠綠的山峰,語氣淡淡地說道:“也讓我成為了衆人的笑柄,可憐我竟然輸給了一個青樓女子。”
玉娘繼續說道:“二十多年前,我也不似現在這般溫和,嫉惡如仇,性子也算剛烈,同他第一次相見是他被過路的土匪打劫的時候,他吓得渾身發抖卻還對着那群兇神惡煞的土匪說大道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
當時,當玉娘三兩下将那群土匪撂倒在地的時候,李子梵不但沒有救回一命的喜悅,而且還一臉驚恐地看着玉娘,那表情仿佛看到了比那土匪更加恐怖的人,直愣愣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玉娘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惱火,但見他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也不屑同他計較,轉身便想走。但誰知玉娘還未走幾步,就聽李子梵忽然跳腳大喊一聲,“站住!”
玉娘被他一吼吓了一跳,只見他背着一個藥箱蹬蹬跑到她面前,抓着她肩膀便說道:“你可能命不久矣。”
“我當時只覺得這男子腦子難不成被吓壞了?竟說這種沒頭腦的話,也不怕我手中的劍直沖他劈下來。”玉娘對着黎玉笑道,“我自然是不信的,繞過他便想走,但誰知這人如此執拗,竟然一路跟着我,唠唠叨叨得煩人得很。”
當時玉娘被他煩得不行,為了避開他故意走一些險要的路,她有武功傍身,這些對她并不是什麽難事,但對那瘦弱的李子梵倒是艱難得很。但神奇的是,他竟然也沒有落下玉娘太遠,竟然一路跟着她到了鎮子上。
“我說你到底想要做什麽?”玉娘實在是受不了了,便問道,“我說了,我沒事,你都跟了我一個月了,看我像是要死的人了嗎?”
玉娘沒想到那人是腦子被門夾到了嗎,竟然對着她點頭道:“确實像是将死之人,不過,沒關系還是有救的,但是就是要用好多藥材。”
李子梵臉上露出了心疼不已的神情,嘆息道:“若是你之前便讓我醫治,也不會花費這麽多力氣,這下可要費好多功夫了。”
玉娘氣的差點一口血沖着他噴出來,也不知是氣得還是如何,玉娘竟然眼前一暈,直挺挺地倒了下來。
李子梵立刻接住她,輕輕嘆了口氣道:“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你竟然還不信我,這次吃大虧了吧,這次恐怕又要多用好多藥材。”
李子梵其實心裏也是一直疑惑,為何就是沒有人相信他的話,總是病倒了才想起他來,平白用了好多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