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觀摩課(上) …
“林肖,快,救命了!”
林肖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時間,又摔回床上,把頭蒙在被子裏,“拜托,維雷多,今天早上沒有課,你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嗎?”
小胖子撲到床上,一把掀開林肖的被子,顧不上寒暄,拉起他的手往外拖,“林肖,林肖,別睡了,我找你救命呢。”
“救什麽命,還有誰給你開的門?”林肖還是迷迷糊糊的,第一反應就是蘭蒂斯上的門也太不可靠了吧,居然就這麽被人闖了進來。
“當然是白澤給我開的,他一早就起來了,哪像你這麽懶。”維雷多見林肖有了清醒的跡象,幹脆坐在床沿等他起床。
林肖坐起身,拍拍臉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找我這麽急,有什麽事情?”
他跟維雷多已經跟着安妮娜老師上了将近兩周的課了,園藝系的學生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二十來個人也基本混個臉熟,跟林肖混的最好的還是維雷多,他咋咋呼呼的個性與內斂的林肖剛好互補。
說起正經事,維雷多急了,“我的金魚草快死了,你幫我去看看吧。”
“快死了?”林肖愕然,随即起身,推推維雷多,“你先下去,我換好衣服就下來幫你看看怎麽回事。”
雖然知道維雷多挺不靠譜的,但是林肖沒想到居然這麽的不靠譜。看着眼前那盆幾乎焉得已經癟了的植物,林肖很難想象那就是兩周前還活蹦亂跳的金魚小姐。
“維雷多,你到底怎麽照顧的?”林肖摸摸幹澀的葉子,熟練地問道,“幾天沒澆水了?”
維雷多不好意思地搔搔頭發,“忘了,大概三天前之前有澆過吧。”
“騙子,騙人!”金魚小姐的聲音奄奄一息,有氣無力地控訴道,“他都一周沒給我澆水了,上次我喊了好久他才一股腦兒把我全淋濕了,我要離家出走!”
“就你這樣子還想離家出走?”已經長成兩片大葉苗的小月見撲哧笑出聲,“別還沒走兩步就暈在路上了。”
“臭月見,只知道欺負人家。”金魚小姐委屈極了,自己受了那麽多苦,可是小月見卻已經神氣活現地長大了這麽多,“我要留在林肖這裏。”
“這是我的主人,你的主人在那裏,別搞錯了。”小月見得意地擡高下巴,“今天能讓主人治療你已經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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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肖的手慢慢撫摸着金魚草,因為他身上的味道具有很強的親和力,所以會給植物舒适的感覺——這也是他養育了月見草之後才知道的,“別鬧了,小月見,你是男孩子,應該讓一讓金魚草。”
金魚小姐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就是,小月見你太吝啬了。”
折騰了好一會兒,又用水喂飽了金魚小姐,林肖才算松口氣,“好了,維雷多,你拿回去吧,別忘記澆水就行了。”
維雷多打着哈哈,低聲下去地商量着,“林肖,你看金魚草也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你看要不現在你這裏養上兩天再說?”
“我要留下來!”金魚小姐難得地對維雷多的建議持贊同态度。
林肖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反正養一盆植物也是養,兩盆植物也是養,幹脆就一起好了,小月見平時也有個伴,“好吧,先放我這裏吧。”
“太好了,終于脫離這個不靠譜的男人了。”金魚小姐世故地評論。
小月見嘟嘟囔囔了幾句,這個決定對他而言是個悲劇,他可不想每天聽女人聒噪的聲音,可惜他沒權利反對,“總有一天應該修改憲法,植物也有申訴的權利,你們不能歧視植物。”
“沒有人歧視植物,小月見。”金魚小姐一本正經地說道,“他們只是在拯救失足少女。”
林肖哭笑不得地彈了一下金魚小姐的花盆,“女士,我提醒你一下,失足少女可不是這麽用的。”
“也許。”金魚小姐裝模作樣地嘆口氣,“你知道的,都是官方新聞的詞彙,他們總是混淆正常少女和失足少女來欺騙大衆。”
“這株植物真有意思。”一直坐在一旁悠閑地喝着咖啡的白澤直起身,好奇地打量金魚草,“這是金魚草嗎?”
沒等金魚小姐說話,維雷多開口道,“沒錯,一株聒噪的金魚草。”
金魚小姐氣鼓鼓地不說話了,扭頭以示抗議。
“白澤,你今天早上不是有課嗎?”林肖和白澤早就摸清楚了對方的課表,這樣好方便他們一起吃飯。
“嗯,時間也差不多了,今天是機甲實踐課,你們要來觀摩嗎?”白澤禮貌地發出邀請。
按照規定,機甲實踐課屬于公開課,學生可以帶一些朋友家屬進入場地觀摩,帝都大學的機甲系是全蘭蒂斯最好的機甲系,所以每次一有實踐課,總有人上蹿下跳企圖找人帶自己混進去。
林肖沒什麽興趣,正想拒絕,維雷多卻興奮地抓住他的手,“當然要去,白澤你今天要上機嗎?我可以看到你操作機甲?”
白澤點點頭,“我會上機,不過按照上課規定,我不能操作自己的白蘭,只能操作學校提供的統一機甲。”
和林恩的“星藍號”一樣,白澤的“白蘭號”在蘭蒂斯也非常有名,所到之處無不引起風靡。
“無所謂,只要是你的技術,就算是統一的機甲也比別人高超。”維雷多是堅定的白澤腦殘粉。
“那你們跟我一起走吧。”白澤起身,“今天應該會有不少人過來看。”
機甲實踐課裏最受歡迎的就是對抗性比賽,常常會有軍部的人偷偷通過比賽進行考察,以确定軍部招攬的人選,不過白澤才剛剛進入一年級,對抗性的比賽是不能進行的,但是也足夠別人看的了。
機甲系占據了帝都大學最好的位置,超大型的場地分為五個練習場供一直五年級的學生學習練習,因為五年級學生大多已經進行實習工作,所以五號練習場就常年擔負機動練習場的作用。
白澤帶他們進去的就是一號練習場,一進入場地,維雷多就驚嘆地連嘴巴也合不上了,“這麽大,真厲害。”
林肖也驚奇地打量四周。訓練場是全封閉式的,屋頂是圓形的,設計成了接近宇宙的深藍色系,看起來如同天空沒有區別,周圍全是銀色金屬制成的,據說即使最高級別的機甲星艦撞擊也不會有任何損傷。環繞着灰黑色場地的是一大片的環形觀衆席,現在只有零星幾個人坐着。
“你們随便坐好了,反正觀衆席很大。”白澤随意交代兩人,“我先過去上課了。”
林肖點點頭,輕而易舉地抓住企圖亂跑的維雷多,“別亂跑,我們去觀衆席上。”
維雷多悻悻坐在第一排觀衆席上,“我只是想近距離接觸一下機甲,看起來手感很好的樣子。”
維雷多出身普通,又沒什麽突出天分,所以這輩子還沒摸過機甲,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自然想試試。
“可是你這樣會給白澤惹麻煩。”林肖想了想,又說,“這樣吧,下次你來我家,我讓林恩把機甲放出來給你摸好了。”
“真的嗎?星藍號?”維雷多眼睛都亮了,那可是蘭蒂斯上唯一的“星藍號”,要是能夠摸一摸,這一輩子都夠本了。
“我跟哥哥說說,應該沒問題。”林肖聳肩。每一屆青少年機甲大賽的冠軍都會得到一架獨一無二量身打造的機甲,林恩的是“星藍號”,白澤的則是“白蘭號”,可惜他當年只拿了一個亞軍,一步之差,所以林肖至今也沒有機甲——這大概也是另一個林肖的遺憾吧。
“那我就全靠你了。”維雷多正說着,眼睛卻一直黏在不遠處的機甲上,“看,林肖,是白澤駕駛的機甲,我記得他是十二號。”
林肖順着他的視線看去,一架銀白色的機甲慢慢升空,然後漂亮地轉了個圈,又飛得更高些。
“現在他們才做基礎訓練嗎?”維雷多喃喃道,“這對白澤來說都是小意思了。”
“你們是白澤的朋友?”後排的人大概聽到了白澤的名字,突然問道,“今天來看他的機甲課?”
林肖回頭看去,一頭金色的頭發映入眼簾,雪白的肌膚,幹淨清透的五官,看起來又是哪家的貴公子。
“沒錯,我們和白澤是朋友,你是?”維雷多永遠都自來熟,不過這次面對明顯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客氣了很多。
“我叫安吉拉,白澤哥哥的同學,現在在帝都大學星艦系就讀。”安吉拉矜持地伸出一只精心保養過的手。
“我是林肖,他是維雷多,我們是園藝系的。”林肖不卑不亢地輕握了一下他的手。
“園藝系?”安吉拉明顯愣了一下,随後狐疑地打量他們,“白澤怎麽可能有園藝系的朋友,你們不會是混進來的吧?”
“你!”維雷多簡直暴跳如雷,這個娘娘腔的公子哥兒果然就和別人一樣,看不起園藝系。
“維雷多,冷靜點。”林肖不得不扯了下維雷多的衣角,示意他冷靜。
“你叫我怎麽冷靜。”維雷多還是很聽林肖的話,回過頭抱怨。
“各位,發生什麽事了?”又一個溫和的聲音插了進來,是不遠處一個男子大概看到了這邊的争執,走了過來。
“歐文,這些園藝系的說是你弟弟的朋友。”安吉拉明顯認識這個男子,說道。
“你們好,我是歐文,白澤的哥哥。”溫和的男子——歐文轉過頭,嘴角上翹,“林肖?梅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