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西陵将軍
姬燕唇邊挂着笑,仔細在附近搜尋着那女人的身影,若不是小九提醒他禦景樓下人們穿的衣服上有和他衣服上一樣的标志,他還真想不出自己當了人家的棋子!
問了柳城那家夥之後,他才尋到錦衣軒,專門來找那個不知天高地厚和他亂做交易還利用他的女人!
幾人一靠近,閑雜人等都讓了開來,王喜春那邊正忙着招待客人,回頭便感覺到人群變得越發安靜,一聽是姬燕,也立即緊張起來,瞧了瞧安月所呆的位置,心裏稍稍有些安心,佯裝鎮定的走了上去。
“幾位爺是來看衣服的?裏面請、裏面請!”王喜春讨好的說道。
安月身子一動,差些噴出口水來,幾位爺?怎麽覺得這叫法好像是青樓老鸨在招呼客人呢!
“你家掌櫃的呢?”姬燕黑着的臉偏偏擠出了一點笑意,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讓安月不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便是掌櫃的,請問公子有什麽需要?”王喜春哪裏想到姬燕找的是安鈎月,傻乎乎的應道。
姬燕皺了皺眉頭,剛想開口就聽身後的九王爺突然叫了一聲,順着他指着的地方一看,那女人竟然安安靜靜的躲在角落裏看着他?
“你是掌櫃的,那她是誰?”姬燕忍不住咬牙切齒的問道,這個女人簡直膽大包天,仗着還有兩分姿色竟然說要和自己做生意,讓他稀裏糊塗的同意下來,可今個兒仔細一問,原來他心裏的生意和那女人的想法完全不同,現在他還得為了那什麽土豆去下禁止令?
“公子,那是我們錦衣軒的東家……”王喜春一愣,下意識的說道。
安月見九王爺指着自己,只好站了出來,叉着腰一步步的慢慢向幾人的位置挪動着,那九王爺心裏本有着不少的怒氣,可一看到這女人挺着大肚子,走的路來的樣子十分可憐,而且比蝸牛還慢,心裏瞬間暢快起來,說話的語氣也頓時變回了平時的樣子。
“哦?東家?姑娘不是要個在下做生意嗎?怎麽,現在做了東家就把在下忘了?”姬燕笑着,燦爛的表情比之陽光還要刺眼,他記得上次這女人在他面前自稱民女,那麽,他叫她一聲姑娘又有何不可?
懷了孕的姑娘,恐怕誰都覺得有趣吧!
不過,在別人耳中,姬燕的表情與之前的兇巴巴的樣子相比,突如其來的輕佻話語在別人耳中好似受了委屈一般,碎了女子們一地的芳心。
“‘雞’公子想錯了,民婦的生意已經和柳管事和掌櫃談好了,連您的印鑒都清楚的蓋在了契約上頭,怎麽能說民婦把您忘了呢?”安月對這古代的稱呼實在不了解,到現在也不喜歡自稱“民婦”什麽的,感覺聽上去瞬間大了二十歲。
安月笑語盈盈,看不出一絲緊張與不安,姬燕眸中閃過一絲亮光,細長的手點了點安月白皙的下巴,嘴角上彎,道:“是嗎?那既然如此,你這錦衣軒開張,在下就進去坐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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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完全将安月晾在了那裏,自行走了進去,身後的二人也都依次劃過安月的身旁,九萬爺故意瞪了安月一眼,而那名黑面男子……
散發出強烈的冷意。
安月只覺得那黑面男子身上,好像埋伏着深不可測的深淵,她聽到的淡淡呼吸,也都猶如幾天幾夜一個周期一般漫長,這個人,如果不是殺手,那麽就是曾經在修羅場中爬出來的人。
“那個……黑衣人,該不會是名震天下的西陵将軍吧?”安月的耳中突然響起了一句對話。
西陵将軍?
“應該是了,聽聞西陵将軍此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為人可怕至極,殺人不眨眼呢!不過,聽說他前些日子剛剛和國公府的大小姐訂婚,怎麽會出現在這?”又一個人說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西陵将軍以前就和國公府不對付,這次……”那人壓低了聲音,接着說道:“這次是陛下賜的婚,而且之前西陵将軍狼毒發作,将那國公府的小姐搶去解毒了,還回來之後那小姐已經破……破了身,國公府的勢力夠大,西陵将軍這才不得不應了下來……不過呀,西陵将軍雖然相貌醜陋、性子怪異,但不好女色,以後想完婚還指不定得等到什麽時候呢!”
“哪裏是不好女色,以前興許是,可我卻知道,自從西陵将軍破了那小姐的身子之後,雖然解了狼毒,但是……毀了!以後……不能人道了……”這西陵将軍的事跡早就傳遍了整個京都,雁城這邊多少也有人得到了些消息,一聽有人提起,都忍不住參與了進去,小聲的探讨起來。
安月倒是覺得蠻驚訝的,原來這個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正能量的人是個将軍呀!若是別人不說,她還真以為是個殺手!這将軍和前世的軍人應該是一樣的吧,可那人身上完全感覺不到一絲正義感嘛!
話說回來,那西陵将軍應該是會武功的,照理說耳力不會弱,對這些人的談話應該是一清二楚才對,如果說他真的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人,此時聽到別人說他“不行”應該會暴怒才對,怎麽會沒有一點動靜和反應?
安月興趣大起,下意識的向那位西陵将軍的下半身看去,不過也只是一個背影,對于那“行不行”的問題還真探究不出來。
“夫人這是在看什麽——”
安月正愣着的時候,前面的人突然轉過身來,雖然看不清面容,但那露在外面的嘴唇張開了一個冷冽的弧度,他的聲音很低沉,但卻富有磁性,略帶着一絲沙啞的感覺讓人覺得滄桑心疼,不過這心疼也只是眨眼之間的錯覺,畢竟那雙眼,如同狼一般的幽邃尖利,好似要挖出她的心髒撕咬一樣。
“沒什麽……”安月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強烈的壓迫,連忙收回了目光,瞬間換了一副表情,佯裝無辜的回道。
對面的人頓了一會,那眼神似乎是要看透安月的內心,不過眨眼間又收了回去,徑自的向屋內走去。
舒了一口氣,安月郁悶的攙着身子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