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慕容冰蓮成功壓制血魔氣的消息沒有藏住,血魔刀之前的對手進入小組賽還有一人,小組賽後又增一人。
一個是二十五六歲的劍修,身着黃色暗紋長袍,一個是十七八歲的法修,身着灰色勁裝。
很有默契的,二人一起上門,看着門前的幡旗,兩人對視一眼,莫名覺得不可信。
少年會他們不可能放棄,慕容家之前也沒想到真的有用,根本瞞不住。
二人一起敲門,雲竹打開門第一句便問,“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劍修抱拳,“道友,在下策江城江家老三,江清影,前來治病。”
策江城江家?有錢人,可以宰。
法修抱拳,“在下散修,許用展,前來治病。”
散修,窮鬼,沒錢,不能宰。
雲竹将兩人的情報過了一遍,江清影煉氣巅峰,實力還行,可惜賠率不高,不适合押注,只能一次性宰。許用展也是煉氣巅峰,然他早早對上了血魔刀,戰績不佳,可以操作一番。
雲竹簡直喜歡死了血魔刀此人,實力乃這次少年會魁首,無人能擋,沒一個人能躲掉他的血魔氣。
“進來吧。”
雲竹将二人帶進去,二人進屋後狀似不經意的掃過院子全貌,家徒四壁,猶如一個空殼。
一一把脈,雲竹沉吟,“江清影的狀況較好,許用展的狀況差些,你們誰先來?”
江清影抱拳問道,“道友,不知診金如何?”
雲竹拿出一枚玉牌,随意抛起,兩人眼中透出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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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牌落下,雲竹收起,“江清影,兩個療程,一個五千。許用展四個療程,一個五百。”
許用展嘴唇動了動,心裏松了一口氣,一共兩千罷了,還能接受。
江清影則是心裏憋屈,然而雲竹抛了玉牌,而他雖然不服,也只能感慨自己運氣不佳。
一共一萬靈石罷了,咬咬牙他也拿得出來。
許用展先來,雲竹先讓他們去抓藥,随後等二人回來,一起行針。
二人沒帶有下人,雲竹只得自己熬,一邊熬一邊想,當醫修挺不錯的,日積月累,錢來得真容易。
完全不用他埋頭畫符箓賺錢了,他能把更多時間用在學習新的知識上。
就是煎藥好煩,找個時間去找個藥童吧。
江清影狀況還好,一個療程下來,血魔氣便只剩下二成,他只覺得神清氣爽,體內的血魔氣再也無法阻礙他。
許用展對比更加明顯,他只比慕容冰蓮之前好一些,如今一個療程下來,體內被壓迫的靈力終于得以放松。
照樣寫了醫囑将人送走,雲竹打了個哈欠,心神消耗一空,直接趴在床上睡了個天昏地暗。
一個月時間過去,赤湖城赤腳大夫的名號也打了出去。
此人雖名號赤腳大夫,然一手針灸出神入化,血魔氣輕松便可拔除,便是一些舊傷也能根治。
赤腳大夫聽起來不靠譜,是以後來其患者稱之為大夫。
雲竹懶得應付那麽多人,等人越來越多開始影響他的正常作息後,直接一次性根除血魔氣就溜,讓後來一些欲要招攬他的勢力撲了個空。
藥修,在一定程度上比丹修還要珍貴,可惜世人寧願做法修做丹修也不做藥修。
雲竹開這醫館,嗯,算醫館吧。
他開醫館可不是要此生浸淫此道,充其量只是個副業,他在賭場贏了不少錢。
有幾個患者的賠率在變化,後來血魔氣拔除的消息傳出去,賠率便下降了許多。
即便如此,賠率開始最高也有二倍多,後來降下來也有一倍出頭到一倍四一倍三左右。
第二批次,雖只有一倍二甚至一倍零幾,雲竹眼光也很不錯。
他也并非都押慕容冰蓮他們,這些患者的實力瞞不了他,這個患者要輸或者賠率不行就換其他。
幾番操作,一個月下來,診金錢滾錢,在賭場中所想披靡,三萬診金變成了三百八十多萬,簡直比他埋頭畫符來得簡單許多。
搞得他都想跟着去青州了。
當然,這只是想想而已,見好就收,三百八十萬已經很好了,這些錢足以支撐他用好多年。
雲竹跑到了赤湖之中,尋了個蘆葦茂密,人煙罕至的地方,做一根釣竿,披上一件蓑衣,心情甚佳的垂釣。
他沒做魚鈎,全因想體會一番姜太公釣魚的待遇,釣不上來也沒關系,他就是想讓自己靜一靜。
賭博讓他的心境變得有些浮躁,修煉之前應當好好靜下來。
日出日落,岸邊的釣竿維持不動,盤膝坐着的人似乎陷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之中。
安靜下來,風是那麽輕,水是那麽淡,雲是那麽白,魚是那麽活躍,地裏的小昆蟲,蘆葦中的小動物,吱吱喳喳的,又鬧又安靜。
魚竿動了幾次,雲竹猶如化作一根蘆葦,一只鳥兒好奇的飛到鬥笠上,細嫩的鳥喙好奇的啄了啄,歪了歪小腦袋。
鳥兒小聲叫喚,蘆葦中飛出一只體型較大的小鳥,叼着一根蘆葦葉,飛到鬥笠上,吱吱喳喳的叫着。
雌鳥将蘆葦葉接過,搭在鬥笠上,叫喚兩聲,兩只鳥兒飛入蘆葦叢中,不一會兒又叼來一根蘆葦葉。
一只鳥巢逐漸成型,兩只鳥兒滿意的踩在小窩上,放聲高歌。
衣袂翻飛之聲傳來,雲竹睜開眼,退出那種玄妙的境界之中,他也不遺憾,反正經常能進入頓悟,不值錢。
一個身着金紋描邊玄色錦袍的劍修禦劍而至,不經意間擡頭看下去。
蓑衣鬥笠的垂釣者,面如冠玉,無悲無喜的看過來,眼底似有無限深淵,眨眼間又似乎變得清透。
他頂着一只小妖獸的巢穴,巢中是兩只沉睡的鳥獸,和蘆葦巢穴幾乎融為一體。
劍修不知為何心髒猛地跳了一下。
禦劍而下,霍海城抱拳,“雲大夫,又見面了。”
雲竹扣緊鬥笠,起身行禮,“霍前輩。”
兩只鳥兒驚醒,感受到了強大的氣息,慌慌張張的叫喚。
霍海城微微擡頭,鬥笠将其全部面目掩住,只能看到一截細白的的脖子,很脆弱。
鳥獸很是慌亂,似乎意識到這裏不安全了,直接叼起鬥笠往蘆葦叢中跑。
一頭青絲散落下來,鬥笠主人的面貌露出,清俊雅致,長身玉立,如鶴如竹。
不知為何,霍海城突然想到從前,他住在那個小山村的日子,那間房間裏有一股很淡的冷香,似乎是竹葉的味道,透着一份傲骨。
“霍前輩?”
聲音清冷如珠落,他以前竟沒注意到這個聲音。
“霍前輩?”
霍海城回神,抛開腦子裏的想法,扯出一抹笑,“雲大夫在垂釣?收獲……”
霍海城剛想開口誇一誇,随後發現地上一條魚都沒有,就連魚鈎和魚餌也無。
“……雲大夫好雅興。”
說完,霍海城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想誇雲大夫,垂釣有什麽好誇的?
雲竹只覺得他扯出的笑假的很,微微抿唇,“打發時間罷了,霍前輩可是要回赤湖城?”
這個方向,看起來是外出回來,算了算,赤湖城那些天驕們也該啓程了。
霍海城的确是要趕回赤湖城去,便直接點頭,“正是。”
按照霍海城往日的做法,應當就直接離開了,萍水相逢也沒什麽好聊的。
雲竹剛想順勢繼續釣魚,然後發現霍海城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
雲竹:???這小子還有事?
“還未恭喜雲大夫,聲名鵲起。只是陳天鷹此人背景強大,雲大夫還是小心為上。”
他人善意,雲竹受了,“多謝霍前輩提醒。”
張了張口,霍海城發現他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想到這裏,又覺得自己今日有些奇怪,萍水相逢罷了,雖然他比較欣賞雲大夫,也不必過多攀談。
可能是這幾日人渣殺多了吧。
“雲大夫,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待到霍海城離開,雲竹換了個地方垂釣。
諸位天驕選手休息了十日,對應的勢力也找了十日,都沒有将雲竹找出來。
血魔刀也很想知道這位醫修是何方神聖,然而蹲了十日都沒蹲到人,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上了城主府的飛舟,前往青州繼續比賽。
雲竹抛下了赤湖城中的一切,偶爾到岸邊感受輕風細雨,偶爾到湖中興風作浪,清晨尋一塊石頭感悟紫氣紫氣東來,夜晚擡頭看看星空明月。
某日,赤湖城上飄來一朵黑雲,其中雷聲陣陣,附近修士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紛紛炸毛遠離此地。
轟隆!
一道巨大的青雷劈下,湖水蒸發一層,遠處飛來幾個修士,啧啧作奇,“百丈劫雲,青雷寬一尺,這是築基期最高雷劫,也不知要劈幾次。”
一名老道撫着白須,語氣酸溜溜,“常人築基開光不渡劫,唯有真正的天驕才得雷劫降世,築基便的最高雷劫,若能撐過,一遇風雲便化龍啊,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
雷劫,與天資有關,或是天道不欲其成長起來,如逆修,那都是逆天修行。
三道一尺青雷劈下,随後劫雲化為靈雨,老道驚嘆,“誰家的孩子,我去瞧瞧。”
老道與幾個開光修士飛至這片水域之上,靈識搜尋,心中遺憾,也不知是跑了還是被劈成了渣。
一名身着萬寶樓管事服的中年修士問道,“胡老,可知道這是誰家的?”
白須老道搖頭,“這偌大的赤湖水域,還未聽過有這般天資絕豔之人,三年前的少年會,天驕都入了宗門,也不知是哪裏來的。”
一名身着月色宮裝的女子提醒,“築基三道一尺青雷,百丈劫雲,這個待遇,不知諸位可還記得?”
老道與萬寶樓管事對視一眼,“自然記得,無極劍宗的那位劍道聖體,拜師無極宗主,聽聞煉氣便悟出劍氣,如今都快開光了吧。”
三年前,少年會結束,崇達秘境開啓,東洲這才知無極劍宗居然藏了個聖體,可真是羨煞旁宗。
“也不知渡劫的這個孩子,能否與之争鋒。”
話雖如此,他們也覺得很難,那位出自第一大宗,師承東洲第一劍修無極宗主,年紀輕輕便悟出劍氣。
更重要的是,那是劍道聖體,為劍而生,要追上他,可不簡單啊。
尋不到人,幾位開光修士也只能離開。
與此同時,赤湖之中某處暗流,一個白色人影盤膝坐于暗流之中,而湖面風平浪靜。
細看,暗流憑空生成,而水底生長着密密麻麻的水草,且還在不停地增加。
水,可風平浪靜,可暗潮洶湧。
水,生命之源,潤澤萬物,可生木。
作者有話要說:ps:
霍前輩(咬手絹):我太難了,終于有我的戲份了。
雲大夫:後會有期。
霍前輩(揮手):後會有期,嘤嘤嘤(轉身拿劍砍作者)。
昨晚小冰羿吃辣條嗆到了,突然想寫美食文,笑哭(●—●)
感覺自己有點蠢,無法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