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6章

柳娘子的動作很快,不過半日便将藥集齊,還貼心的準備了藥鍋。

雲竹一一收好案上的畫,将之整齊的放入匣子中收好才走出去。

柳娘子已經等着了,“大夫道友,這屋內的是最嚴重的。這個儲物袋內是靈植,這個是藥鍋。屋裏的這幾個人是我五行門弟子,給道友打下手。”

雲竹看着院子外烏泱泱的一群人,薛光樂笑着走上來,“前輩,我們給您打下手。”

雲竹樂得清閑,遞了一張紙和一個玉瓶,“按照上面法子煎藥即可。”

柳娘子接過玉瓶,打開看,裏面有一種略帶青色的液體,看起來有些稠,靈氣洩露出來,便是她也覺得識海清涼,如同有一只手撫過塵埃一般。

名書生也覺得識海清醒,心中驚駭,“這是……”

“潤澤靈液。”

“潤澤靈液?”柳娘子敬重,“大夫大義,這般天地靈物都願拿出來,諸位可要記住大夫的恩情。”

院外衆人紛紛行禮,“是!”

她是看出來了,這大夫道友看着冷,實則心腸善良,又不善邀功,不善交際,否則這麽多一流勢力的子弟在此,三四天了也不至于一直躲在屋內。

柳娘子絕對是誤會了,雲竹就是單純的覺得麻煩罷了。

十幾個五行門弟子一起去回廊煎藥,柳娘子笑着問,“可要行針,我叫上幾個弟子給道友打下手。”

“有潤澤靈液,不必行針。”

“靈液難得,道友破費了。”張王爺深感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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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竹無語的看了幾人一眼,“腦補是病。”

“腦補是何物?”

雲竹坐到首座,看着矮榻上最嚴重的的一個,正是他救回來的倒黴蛋。

幾天過去,潤澤術殘留所剩無幾,看起來慘,呼吸卻比很多人順暢許多。

雲彩歌走到門口行禮,“前輩,晚輩們承蒙前輩庇護,還未正式謝過,不知前輩可有空與晚輩們一見?”

柳娘子略帶不悅的看向雲彩歌,前輩說話,築基期插什麽嘴?

雲彩歌直覺這是最後一個機會了,才不怕她呢,又朝柳娘子三人行禮,“天馬山莊雲彩歌見過劉娘子前輩,見過名書生前輩,見過張王爺前輩。”

原來是天馬山莊的?怪不得膽子那麽大,罷了。

雲彩歌的感覺沒錯,雲竹聞此言,輕聲道,“讓大家散了吧,各回各家,若要還人情,給點靈石便清了。”

雲彩歌紅着眼眶,“那不知前輩可有想要的靈寶?”

“無。”雲竹揮袖,雲彩歌便突然到了院外。

柳娘子幾人心裏羨慕,天驕就是天驕啊,居然能從青海秘境中得了這麽厲害的陣法。

院外,約莫有二百個修士圍上來,“彩歌仙子,如何?”

雲彩歌搖頭,衆人失望,沒想到到最後還是沒能見上前輩一面。

一名身着金色暗紋青色錦服的少年修士踮起腳尖,“前輩雖不見我,但我定不忘前輩恩情,我回去就讓家中長輩帶我上門答謝前輩,就不信見不到前輩。”

雲彩歌眼中皺眉,“這樣好嗎?”

家中長輩修為高深,與前輩修為相當的話,前輩必定不會不見,只是這樣就跟逼迫一般,前輩定會不舒服的吧。

“前輩既要用靈石換人情,我們便随了他的願吧。”

衆人紛紛鄙視的看向說話的人,心裏冷哼,不願茍同。

雲彩歌輕嗤,知恩圖報,這點處世之道都不懂嗎?

連恩都不報,人都不會做,還修仙呢。

之前的大漢又問,“不知彩歌仙子可知前輩名號?”

雲彩歌一拍腦袋,“前輩名號赤腳大夫。”

赤腳大夫?好生清新脫俗的名號,果然是前輩。

金色暗紋青色錦服的少年修士走到院門前,“我去問問柳娘子前輩,可否說說情。”

雲彩歌撇嘴,“霍道友,估計不行。”

“為何?”

“直覺。”

霍姓少年不信,直接闖進去,急急的往客廳走,柳娘子三人正好走出來,“霍家三兒,怎麽了?”

霍三少踮腳看向屋內,沒看見人,失望不已,“見過三位前輩,大夫前輩呢?”

柳娘子将人領出去,“大夫道友回屋靜修,順便讓我帶句話。”

衆人期盼的看着他,柳娘子心裏嘆氣,“大夫道友讓爾等離開,莫要擾他清修。若覺得心中過意不起,便留下一些靈石,将人情抵了便可。”

饒是她也覺得可惜,這群孩子身後的實力囊括了整個青州,人情就這麽不要了,還真是讓人看不透。

有約莫四十餘人留下了各幾千枚靈石,少則以前,多則七八千。

剩下一百餘人紛紛朝院中一拜,“晚輩便不擾前輩清修了,前輩大恩,晚輩來日再報。”

藥香四溢,傷者共有五百餘人,屋內共有三百餘人,院外共有兩百人。

院外的人喝下藥後,火毒漸漸排出,很快便醒了,雲竹讓柳娘子把人全部帶走。

屋內和回廊裏躺着的三百餘人,輕的兩三天才醒,嚴重的喝了五六天藥,醒了的人還未來得及道謝便被帶走了。

至于最慘的那個,雲竹将其治理了大半,皮膚很多燒傷卻不像一開始那般猶如黑炭了。

待其氣息穩定,雲竹也讓柳娘子将人帶走了。

過了八日,小院恢複了清靜,雲竹恢複了自己的生活節奏。

雲竹拿上花灑,到院中将倒塌的盆栽扶起,有些花兒因是凡物,被人肆無忌憚的踩踏。

“阿彌陀佛。”

雲竹心疼的将盆栽收拾好,感嘆凡草脆弱,可有些凡草在經過幾天的休養之後,即便沒人管,也能自我恢複。

雲竹斂眸輕笑,換了個花盆,澆上水,喜愛的撫摸草葉,而一旁的靈草反倒是被冷落了。

扣扣!

雲竹手中動作一頓,放下花灑,擡首看去,二人均穿着青色錦袍,一人金色暗紋,一人是白色雲紋。

雲竹行禮,“見過霍前輩。”

霍海城颔首,将身後的人帶進來,“見過雲大夫,這是族中小輩,排行老三,名彰亭。半月前風火林山突現火迷窟,還要多謝雲大夫施以援手。”

霍彰亭笑着行禮,“彰亭見過雲前輩,沒想到前輩竟與大爺認識。”

雲竹眼底閃過一抹笑,“你大爺的确與我算是舊識,進來吧。”

二人聽不出雲竹的話外之音,霍彰亭心裏暗喜,別人都不知道前輩的姓氏,他可是第一個知道的。

嗯,不,第二個,嫉妒。

霍海城看向小徑兩旁的盆栽,“雲大夫為何獨愛凡草凡花?”

雲竹沒有回答,将人領入客廳。

霍海城看向屋內,雲大夫果然喜竹,只是屋內并沒有挂上畫作。

斟上茶,“前輩光臨寒舍,靈茶一般,招待不周還請前輩見諒。”

霍海城薄唇輕抿,抿了一口茶,的确不怎麽樣,卻不知為何喝了一口又一口。

杯中的茶喝完,霍海城放下茶杯,眼含笑意,“此次是帶上家中晚輩上門拜訪,若不是彰亭說,我還不知雲大夫竟在此地修煉。”

“一時興起罷了。”

雲竹挑眉,拎起茶壺,霍海城擡手擋了,“我自己來。”

霍彰亭眼睛在二人中來回,大爺難道也被前輩救過?不然怎麽這麽好說話?

霍海城遞上一枚儲物戒,“彰亭乃霍家最看重的孩子,多謝雲大夫出手相助,日後雲大夫若遇到難題,可告知霍家,霍家定不會袖手旁觀。”

雲竹直接收下了,霍海城斟上一杯茶,“說起來與雲大夫也算有緣,我這次回青州是接了師門任務,不然都不知去何處尋雲大夫,我欲要斬殺蛛魔城主,不知雲大夫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霍前輩出身無極劍宗,應當有法子應對才是。”

“帶了些丹藥,卻覺得不如雲大夫,正要尋雲大夫與我一起去。”

“晚輩一介醫修,不過開光,金丹真人的戰鬥晚輩只怕無法摻和,承蒙前輩看得起,只是晚輩還挺珍惜這條小命,恕難從命。”

“我自會保證雲大夫的安全,只要我不死,雲大夫便無礙。”

“雙臉蛛魔乃真正的魔物,我還未見過魔族,屍體給我?”

霍海城笑着點頭,“自然。”

“金丹魔族的遺體,我去了,何時啓程?”

霍海城笑意加深,“雲大夫對我如此有信心?”

雲竹喝了一口茶,“還記得當年青海秘境,霍前輩一劍便破了我的符陣,想必霍前輩此行應胸有成竹才對。”

“雙臉蛛魔不難殺,就是魔氣難解。”

“有我在,前輩放心便是。”

“我自然是信雲大夫的。半月後啓程,我還需準備一些東西,屆時我來尋雲大夫。”霍海城擡頭看向牆壁,“當年雲大夫畫技驚人,不知今日可有幸一堵雲大夫的畫作?”

雲竹斂眸,聲音苦澀,“當年從青海秘境回去,村裏無一活口,畫作皆付之一炬,之後再沒動筆了。”

霍海城斂下笑,“抱歉。”

“不必。”

霍海城嘴唇動了動,心中懊惱,站起來告別,“我還需把彰亭送回去,先告辭了。”

“我送您。”

“不必。”

霍彰亭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一步三回頭,等走遠了便嘟着嘴,“大爺,不是說好的替我求情讓我留下嗎?”

霍海城面無表情,“我何時與你說好了?”

“我!”

霍海城掃了他一眼,霍彰亭不服氣的輕哼,扯着他身後的袍子,“大爺,別飛那麽高。”

“大爺,你竟與前輩認識那麽多年了嗎?青海秘境到底是如何的?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腳下靈劍停下,霍海城皺眉,“聒噪。”

什麽?

腳下一空,霍彰亭往下墜,大聲慘叫,不得不拼命穩住身形,等他落到地上,擡頭早已看不到人了。

“什麽嘛,在家中還一直問我前輩的事情,把前輩拐去做任務了便過河拆橋。”

“什麽友情,分明是利用,呸!”

腳步聲傳來,霍彰亭頓了頓,賠笑着彎腰,“大爺,我錯了我錯了。”

“道友,風火林山如何走?”

僵硬的擡起頭,霍彰亭抹了下額角的冷汗,“吓死老子了,我哪知道啊,這是哪啊。”

“哦,又是一個迷路的人。”

霍彰亭咽了咽口水,看着周圍的景色,“啊啊啊啊,大爺,你把我丢哪裏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救人前:赤腳大夫?聽着就不靠譜。

救人後:赤腳大夫?好清新脫俗的名號哇。

咱們的霍前輩出來啦~~~~撒花花~~~~一起下副本~~~~

好啦,接下來就是上午9點更新啦,小冰羿要上班了,沒辦法0點趕出來了,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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