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21章

雲竹靠在椅子上,柳訟夏過去給他按摩,“伯伯……你還難受嗎?”

雲竹氣色好了許多,很快便恢複了平時的樣子,讓柳訟夏不得不懷疑,這兩天伯伯在房間裏,是不是也像方才那樣獨自忍受痛苦?

“我沒事。”雲竹将她的手挪開,“夏兒吓到了?”

“當然吓到了。”柳訟夏很委屈,“伯伯,你會好起來嗎?”

雲竹眼底露出笑意,又好像藏着無邊的冷意,“當然會。”

“伯伯。”柳訟夏擔心的趴在他腿上,“這幾年你一直不對勁,六月,八月,九月,總有一天要睡一整天都不醒。可從今年六月開始,伯伯就提前睡了,現在八月,伯伯又提前了兩天,伯伯真的沒事嗎?”

“伯伯沒事。”雲竹笑着把她弄亂的額發梳順,“只是可能伯伯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了。”

“那伯伯去哪?夏兒也跟着去。”柳訟夏挺直了腰,仰起頭,“換了個地方,伯伯就會好了嗎?”

“當然。”雲竹點了點她的鼻頭,“伯伯只是修煉出了岔子,不是跟你說了,伯伯以前是住風火林山的嗎?伯伯要去那裏療傷。”

仔細辨認他的神情,柳訟夏放心的笑了,“可吓死夏兒了,那夏兒也要跟着去,伯伯你什麽時候好起來啊。”

“養段時間便好了。”

“那我們收拾收拾便出發吧?”柳訟夏迫不及待。

“過幾個月吧。”雲竹輕笑,“夏兒莫不是忘了,伯伯還有個病人沒處理呢。”

沈小公子?

“反正他那病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嘛。”

“伯伯與你說了,做事情要有始有終。”雲竹無奈,“既然做了,那便做好。沈小公子的病急不來,便是再急,也要對自己的病人負責,可記着了?”

“可伯伯說,以前赤湖城的時候,你也是中途溜了呀。這次不能一次性解決嘛?”

“不行。”雲竹搖頭,“沈小公子的身子經不住伯伯下重手,就算加快時間,也得耗費幾個月。”

這是他見過的最奇怪的病人了,旁人用潤澤術手到擒來的病症,可沈小公子明明是個修士,身體卻承受不住太強的靈氣,就像一個破碎的瓷瓶,一碰就碎,經不得一絲磕磕碰碰。

“那,那我來好了。”

雲竹倒是怕這小丫頭把沈小公子折騰死了,到時候就真是造孽了,他哪敢讓她來啊。

“好了,伯伯還要念經,你先出去吧。”

又要念經啊,平日裏也不怎麽念經啊,伯伯不是很愛偷懶嘛。

柳訟夏磨蹭了一下,雲竹已經撩起袍子坐在蓮花座上開始誦經了。

離開房間,坐在石桌旁的二人看過來,霍海城招手,“夏兒,你伯伯如何了?”

他們聽到了念經聲,聲音舒緩,不像之前那樣急促斷續。

“伯伯說是修煉除了岔子。”柳訟夏坐下來,“我們過段時間便去風火林山,到時候會好起來的。”

二人對視一眼,沒有說破。

霍海城看着她身上的凡衣,拿出一件衣服,“我這有件法衣,夏兒先穿上吧。”

柳訟夏拍了拍腦袋,“我去換衣服。”

過了一會兒,柳訟夏又全副武裝了,法衣,護符,就差個防禦法器了。

霍海城拿出一對鈴铛,柳訟夏好奇的看,“好眼熟啊。”

“蛛魔城殘黨。”霍海城将鈴铛給她,“可以讓你伯伯替你做一個護身法器。”

霍海城掃了柳訟夏身上一眼,法衣,護符,加上護身法器,全套防禦已經有了。

再來個護身法器,便是金丹也輕易動不得她。

也不知雲大夫到底準備了多少套,說出去只怕要羨慕死外人。

柳訟夏不喜歡上面的氣息,範鴻華拿過來将邪氣消了,“柳伯父應當沒什麽空,我來吧。”

等他回去,便想法子做一個最好的防禦法器過來,今天的事情再發生,他也不必太過擔心。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範鴻華從腰側摘下一個藍色玉佩,“夏兒。”

“叫我柳姑娘吧,夏兒太親近了,我們才認識多久啊。”

範鴻華頓了頓,“柳姑娘,這玉佩有防禦作用,你帶上。”

“太貴重了。”柳訟夏沒敢要。

範鴻華直接放她手裏,“這只是個小玩意兒,算不得貴重,若是遇到了危險,也能替你擋一擋。”

“不行。”

“我還有好多呢,若你受傷了,誰來照顧柳伯父?”

柳訟夏猶豫,“可是看起來好貴重。”

“不貴重,很便宜的。”

“真的?”

“真的。”範鴻華肯定的點頭。

霍海城微微挑眉,這玉佩,似乎是範家老祖所賜,可擋元嬰一擊,是救命的。

送出這麽貴重的東西,卻……

霍海城福靈心至,這厮不會是看上了丫丫吧?

這畜生,不要臉。

心裏看不起範鴻華這種誘拐行為,霍海城卻沒有告訴丫丫這個玉佩的價值,丫丫的确需要防護手段。

至于範鴻華?

連煙藿香都能解,就沒什麽能擋他了。

方才霍海城和範鴻華商量了一下,準備明天便離開。

那些人是沖着範鴻華來的,他們早日離開,就能早日還這裏一片清淨。

次日,雲竹為範鴻華施針,泡了最後一次藥浴之後,水裏的顏色僅是一絲絲的黑,融入水中便沒什麽變化了。

雲竹給了他一瓶丹藥,“昨日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們早日離開吧。”

“給柳伯父添麻煩了。”

“你知道就好。”

衆人沉默了一會兒,柳訟夏眼睛咕嚕嚕的轉,忍着笑。

霍海城也沒想到雲大夫這麽直接,未免有點……

雲大夫就是這麽個性子,倒也不奇怪。

至于範鴻華,看上了人家侄女,還能怎麽樣?受着咯。

“柳姑娘,柳伯父,我們走了。”

雲竹擺手,直接回房裏,沒心思來什麽依依惜別。

倒是柳訟夏,到底相處了十幾天,還真是有些舍不得,睜着大眼睛看着。

範鴻華心中一喜,剛想開口,柳訟夏的難受勁便過去了,“範公子,記得還錢哦。”

二十七萬呢,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他們醫館幾乎每月都賠錢,要不是範公子,他們這輩子都賺不到這麽多。

果然伯伯說得好,有錢人求上門來,多宰宰,大家都開心。

他放心,我開心,美滋滋。

霍海城嗆了一下,臉上露出笑意,他該說不愧是雲大夫養的孩子嗎?真是一個比一個直接。

二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柳訟夏嘆了一口氣,敲響雲竹的房門,“伯伯,他們走啦。”

雲竹不應,柳訟夏笑了一聲,打開門跑進去。

“老往伯伯這跑做什麽?”雲竹睜開眼,放下經書,“越發沒有女孩樣了。”

“我無聊嘛。”柳訟夏坐在他身邊,“伯伯,這不是我們華夏族的文字嗎?方方正正的,我還沒見過這樣的文字呢。”

“這是我們華夏族發展了幾千年的文字,我們族裏離這裏太遠了,你不認得很正常。”

才幾千年啊,蛛魔城都發展了幾萬年了,怪不得這字那麽難寫。

“伯伯,這經書怎麽念啊,我能學嗎?”

雲竹勾起笑,“以前不是覺得難嗎?自己的名字都寫的歪歪扭扭的呢,怎麽現在有興趣了?”

“我每日都聽伯伯念經,又聽不懂什麽意思。”柳訟夏看着地上的經文,“佛經都長這樣嗎?”

“這是道經。”

道,道經?

這世上不是只有佛經嗎?道經是什麽?道學典籍?

柳訟夏不懂,雲竹便簡單解釋了一下,“便是道家典籍。”

哦,她就說嘛,不一樣的說法。

“既然是道家典籍,那伯伯還坐着蓮花座?”

“只要心誠,便是坐在屍堆上誦經也無差錯。”

伯伯最有理了,略略略。

柳訟夏心裏吐槽,面上卻想看看,“我還沒坐過呢。”

“你就是非得吵我。”雲竹如她所願将蓮花座給她玩,蓮花座也不過蒲團大小,到了柳訟夏手中便變成巴掌大小,變成了蓮花模樣,很是好看。

有這麽一個丫頭在身邊,雲竹是別想好好念經了,只得作罷。

“伯伯,霍哥哥殺了兩個人,聽說暗地裏還有藏着人呢。”柳訟夏有些擔心,“你說範公子就這麽走了,路上不會遇到危險吧。”

“有你霍哥哥在,不會的。”

這倒也是,霍哥哥太厲害了,兩個金丹,刷刷兩下就殺死了,範公子肯定不會出事。

唉,要是真死了,她那二十七萬就沒了,可太可惜了,她還沒摸過那麽多靈石呢。

到底是自己帶大的姑娘,看見她眼裏的惋惜,雲竹哪裏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不經意間,低頭看見她身側有一新的物什,并非他給她做的護符。

“你腰帶上的玉佩是新買的?”

柳訟夏眼神流離,不敢與他對視,輕輕的嗯了一聲。

雲竹擡手掩住嘴角的笑意,“還不錯,再去給伯伯買一條吧,伯伯挺喜歡的。”

“伯伯!”柳訟夏把蓮花座還給他,嘟着嘴,“別人送的行了吧。”

“那個姓範的小子給的?”雲竹挑眉,“你向來只喜歡濃烈的顏色,吊墜是藍色,你之前不是嫌棄藍色寡淡嗎?拿人家的東西做什麽?”

這只臭野豬,果真想拱他家的白菜。

柳訟夏氣哼哼的蓋住玉佩,“又不貴重,戴幾天怎麽了?等下次他來還錢,我再還給他嘛,就當定金了。”

不貴重?

雲竹不置可否,想起他如今的狀況,沒有再說什麽。

卻說霍海城二人離開故意不遮掩身形,流光離開此地,暗處的人見此,心中暗恨。

“那如風真人還在他身邊,莫不是真要送他回範家?”

“若是如此,一路上我等都動不了手。”

“煙藿香真解了?”

“沒想到這小城裏真有如此高手,竟能解煙藿香,算他好命。”

“如風真人寸步不離,我等該如何?”

“既然如風真人跟着他,那先別跟上去。先殺了那醫修,我就不信下次範鴻華還能找到人給他解毒!”

“走!”

作者有話要說:????小冰羿(大聲吶喊):兒砸,你快跑!

啊啊啊啊,周五了,想要周末給小天使們加更~~~

可是,嗚嗚嗚嗚嗚,我的手他不聽使喚,碼字太難了QAQ看了一眼今天碼的字數,哇的一聲哭出來。

但我不會放棄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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