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面色狼狽。

明淨真人拈須而笑:“不錯不錯,心性甚堅,”話鋒一轉,“葉茗是誰?”

葉茗站起身,“弟子葉茗。”

“你且過來。”

葉茗走過去,明淨手搭在他的腕上,臉上笑意漸盛,“很好,果然是水系單靈根。”又從白帆手裏接過冊子,細細端詳了一會,問他“你可願拜我為師?”

葉茗大喜,跪下去磕頭,直到明淨真人讓他起來方起身。

慕清珏在一旁靜靜看着,眼裏有羨慕卻無怨怼,明淨對他招手,“孩子,你過來。”

慕清珏眼睛倏忽一亮,明淨同樣察看一番,卻是遺憾道:“可惜了……”

男主眼神黯淡下去,咬着唇,雙手緊緊握着一起,只覺心中一陣絕望,身上的傷痛被無限放大,差點昏了過去,腦中盤旋着幾句話,我這般努力又能得到什麽呢?到最後還不是失敗嗎?我又為了什麽堅持下去呢?

心思恍惚間,突然對上一雙明淨的雙眸,本是清冷無波的眼裏包含絲絲擔憂,眼睛的主人正認真看向自己。慕清珏一個激靈,內心五味雜陳,無論如何終還是有人關心我的不是嗎?

又想,慕清珏,他把你帶到這裏,那麽關心你,難道就是看你成為一個懦夫的?就這麽一點挫折,你就要放棄了嗎?

想通這一點,慕清珏心中堅定更勝從前,默默看了蘇白一眼,垂首退下。

蘇白早就知道結果會這樣,可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問道:“師父,不知其他孩子該如何安置?”

明淨眯着眼,危險一笑:“交給明誠師弟教導吧。”

我就知道!明誠那個酒鬼怎麽可能會盡心教導,教他們喝酒嗎?

擡頭就看到自己的大弟子皺着眉,不知在思考什麽,明淨笑得意味深長“好了,明誠人雖然胡鬧了些,當這些人的師父也盡夠了,我也累了,都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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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淨拍拍屁股走人了,把爛攤子都扔給了蘇白,蘇白無奈,對常德說:“常德師弟,麻煩你把葉茗師弟帶回去。”

常德領着葉茗離開。

蘇白和白帆一起将慕清珏三人帶到外院,徑直來到明誠的住所。

剛一靠近,沖天的酒氣迎面而來,熏得蘇白差點吐出來,皺着眉頭。

白帆看他神色,自己上前叫門,“明誠師叔,明誠師叔?”

“唔,誰啊?”含混不清的聲音傳來。

白帆将來意告知,那人很是不耐煩的道:“怎麽又給我送人了,真是的!”

話雖是這麽說,到底下床開門,衣冠不整,發絲淩亂,滿身的酒臭氣。

特麽這酒鬼一樣的人真的能當老師?

明誠眯着眼,一副睡不醒的樣子,皺眉打量慕清珏三人,眼光直勾勾的,吓的何青小姑娘臉都白了,蘇白輕咳一聲,不動聲色地擋住他的視線。

那人将視線挪到蘇白身上,臉上帶出笑來,“原來是清歡師侄啊,多日不見,師侄仙姿越發飄逸了。”語氣極不正經。

這話一出口,蘇白心裏就更膈應了,把三個小孩子送到這麽個怪蜀黍手裏真的沒問題嗎摔!

白帆更是氣紅了臉,拉着蘇白的袖子說“師兄,我們走!”

蘇白知道原主拿白帆當弟弟,照顧良多,因此,白帆很是敬重這個所謂大師兄,看到他這麽維護自己,心中微暖,但還是拉着他的手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慕清珏擡頭眼神犀利的掃了明誠一眼,頃刻又老老實實的低頭,一切快的仿佛是錯覺。

只有對面的明誠清楚的看到這一幕,眼裏倒是帶出點笑意,意味深長道:“有點意思,回去告訴你們師父,這徒弟我收了。”

蘇白松了口氣,轉身對三人道:“這便是你們日後的師父,切記尊師重道,勤勉用功。”

“是。”

轉身要走,卻突然覺得褲子一緊,提腳,掙不開,再用力,還是睜不開。

這熟悉的感覺……

媽蛋,千萬不要是……

低頭一看,一雙無比熟悉的小手,一個讓人十分蛋疼的姿勢。

男主,泥垢了!

男主看着蘇白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說些什麽。

蘇白想了想,認真對男主道:“十年後外院大比,前三名可入內院。”

所以你還是有機會進內院的,不要再抓着我的褲子了,會掉的Q_Q

男主眼睛突然變亮,同樣認真道:“我答應你。”

既然你認為我可以做到,我又怎麽能辜負你的希望呢?

艾瑪,怎麽回事,男主又腦補出什麽了?

唉,好糾結,好傷心,思維不再一個頻道上怎麽破?!

傷心中的蘇白默默的離開了。

時光這個傲嬌受,以他固有的頻率,不緊不慢的行走。春夏秋冬匆匆流過,後山上的琉璃果樹葉子由青轉黃,由黃轉青,轉眼,已是幾年之後。

巍巍青山,雲霧飄渺。

百草園裏,仙人之姿的少年彎腰給靈植澆水,纖長白皙的手捏着法訣,手中白玉壺源源不斷的流出水,注入過靈氣的水珠剛一落下,便被貪婪的吸收,喝飽了的靈植發出嬰兒般的笑聲。

看着看着,蘇白心裏愉悅起來,上輩子還是個宅男的時候,他就很喜歡養花弄草,到了這裏依然沒變。

少年白衣墨發,俊美無俦,雖面容清冷,眼角眉梢卻自帶有一股溫潤之意。

他做的專心,渾然沒發覺不遠處有人靜靜凝視着他,良久。

澆灌完靈植,蘇白直起身,靜靜看了一會。

掏出袖中手帕,剛想擦拭玉壺,就見一雙寬大帶有薄繭的手伸了過來,靜靜接過手帕,一言不發的擦拭起來。

神情認真,動作小心翼翼。

蘇白呆呆的看着那人高大的身形,心中腹诽,孩子你到底吃什麽激素長大的,這才幾年,就長到這麽高?

那人将小巧精致的白玉壺細細擦拭幹淨,遞到蘇白的手中,白色絹帕輕輕折好,也不還給蘇白,徑直放在自己懷中。

仰起頭,露出剛毅俊朗的眉眼,沖蘇白露齒一笑,聲音磁性悅耳:“師兄。”

師兄……

師……兄……

媽蛋,簡直犯規啊,不知道勞資顏控加聲控嗎,簡直不給我活路啊。

“何時出關的?”明明記得這小子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出關的啊,怎麽提前了。

慕清珏低垂着眼睑:“昨夜。”

蘇白點點頭,知他心中必定又為修為禁锢不前難受,偏自己嘴笨,一時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好語氣誠懇道:“莫急,總會有辦法的。”

慕清珏低低應了一聲,溫暖幹燥的大手緊緊握着蘇白的手,也不說話。

這孩子怎麽又惱情緒了,唉,也難怪,男主好自我要求高,修煉又刻苦勤勉,偏偏受自身資質所限,到目前為止一直在煉氣五層停滞不前,田盈盈和何青幾天前已經突破煉氣八層了,男主能不心急難受嗎?

離外院大比還有一年之期,男主若是再不突破就一點希望都沒了。

不過,蘇白記得,這個時期男主第一個金手指是該刷出來了,怎麽還沒動靜呢?

想到着蘇白心中一番計量……

男主拉着蘇白一路分花拂柳,走出百草園,蘇白心思百轉,面上卻是一臉認真的跟在他身後,慕清珏回頭看到,眼神一暖,心中又是苦澀又是感動,酸酸甜甜,還帶着點陌生的不知名情緒。

回想自認識蘇白這幾年,無論何時何地,無論遇到什麽困難,只要回頭師兄就一直站在自己身後,這感覺,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明後兩天有事,我會把章節放在存稿箱,但素,媽蛋,我還不會用啊!

好了,不說了,我先去研究研究存稿箱,希望能成功。

☆、無恥的師叔

兩人沿着山道慢慢走着,蘇白回過神來,好奇:“這是去哪?”

慕清珏回頭微笑:“自然是回師兄住所。”

待到皓月峰,慕清珏拉着蘇白徑直去了後院。大概是前世在鄉下外婆家住過一段時間的原因,蘇白一直想要個院子,以前在寸土寸金的現代社會,實在買不起倒也罷了,現在有了機會,沒必要再委屈自己,施法術以樹枝藤蔓築起籬笆,圍起一個小院,院子裏三三兩兩的種植幾株仙草,很是雅致。

後院之中更是植了大片的湘妃竹,清風做響,綠葉婆娑。蘇白愛它清淨,在竹林中擺了一張石桌,幾條石凳,閑時在林中烹茶煮酒,看書玩樂。

慕清珏熟門熟路的來到石桌旁,看到石桌上放着的一本修行法訣,眼帶笑意,“師兄還是如此勤謹。”

“消遣罷了。”蘇白拂袖坐下,垂眸整理衣擺。

媽蛋,這衣服層層疊疊的就是麻煩,跟裹粽子似的,走個路都差點被絆倒。

慕清珏走到他腳邊,蹲下,靈巧的雙手輕輕理着衣角。

蘇白一愣,腦子裏不知怎麽想起了前世看到的一句話,一個男人如果願意蹲下身子為你系鞋帶,那說明他是真的愛你。

呸!腦補什麽呢。

做完這些,慕清珏站起身看着蘇白,似是很滿意的笑了一下,坐到蘇白身側,從儲物袋取出紫砂壺茶杯茶葉等物,他拿出一張符,輕念咒語,将紫砂壺和茶杯細細沖刷一遍,這才将紫砂壺擺到蘇白面前,“還須勞煩師兄。”

蘇白取出白玉壺,往紫砂壺中傾倒水,随着壺中水流出,空氣中飄蕩着若有若無的靈氣。

“這白玉壺果然非凡,掌門師伯果真器重你,竟舍得将它給你。”慕清珏收回紫砂壺,放在掌心,一股火焰從他手指間蹿出,不過片刻間,壺中已冒出縷縷白煙。

“俗物罷了。”跟你以後遇到的那些寶貝比起來,這個流不盡的水龍頭确實不值一提。

待水沸後,慕清珏往青瓷茶杯中注入沸水,燙杯之後,将水倒入,取出少許茶葉放入,碧綠的茶葉在白瓷杯中徐徐下沉,緩緩舒展開,淡黃色澤慢慢浸潤,袅袅水汽夾雜茶香氣縷縷上升。

真香,不愧是碧螺春。

慕清珏手執一杯放在蘇白面前,蘇白接過,淺抿一口,來到這個世界幾年了,他也養成了喝茶的好習慣。

清風來襲,茶香四溢,暖暖的陽光照射在身上,這一刻心情平和,歲月無憂。

看着眯着眼睛,神情放松的師兄,慕清珏陰郁的心情瞬間被治愈了,嘴裏不自覺的說道:“雖說修真之人須寡情少欲,如此清冷倒也不必,師兄該當多笑笑的。”

笑?蘇白一時間怔住了,面前清淡甘甜的茶水仿佛變成了一面鏡子,一幕幕場景走馬觀花般轉換,那些以為已經遺忘的記憶,原來不過是深藏在腦海裏,趁你不備時跑出來……

“小白,媽媽對不起你,如果不是媽媽,你也不會得上這種病……”病床上的母親形容枯槁,臉色蠟黃,嘴唇一片青紫,那是心髒病人瀕死的神情。

“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冷冰冰的吐出這句話,渾身冰涼的母親被護士推出來,已經沒了呼吸。

夏日的午後,陽光燦爛,他手捧診斷書,只覺遍體生寒,頭腦一片昏沉,幾個顯眼的大字不斷盤旋,蘇白,遺傳性心髒病,手術,成功率20%……

“又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是吧,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情緒不能激動,保持心境平和,整天又說又笑的,你還要命不要?!”

“哈哈,你說好笑不好笑,班長那個笨蛋,竟然真照宋甜甜說的圍着操場跑五圈,五圈啊,等他好不容易跑完,人家早就走了,你說他腦子是不是被驢踢過?”一室男生哄堂大笑,有人好奇,“哎,蘇白你怎麽不笑啊,不好笑嗎?”有人拉着他:“別管他,人家玩高貴冷豔範呢,切,整天板着張臉給誰看呢!”

剛剛上揚的嘴角被壓制下去,捂着開始抽痛的心髒默默走出去,隔天蘇白搬出了宿舍。

有多長時間沒笑過了呢?自己本是單身家庭的孩子,母親去世後,只剩自己一人,守着冷冰冰的房子,不能笑不能哭,甚至在母親墳前大哭一場的期望都做不到。

不敢笑,不能笑,心髒時不時的抽痛提醒他,你跟別人不一樣,吃過形形色色的藥物,熬過大大小小的手術,病情卻不見絲毫好轉。

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少,漸漸麻木,漸漸忘記笑容。

畢業後,縮在龜殼裏,碼字寫文養活自己,通過文字與人交流,隔着屏幕,誰也看不到誰。

再後來,他已經忘了怎麽去笑,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面癱。

“師兄笑起來想必很好看。”

很好看嗎?哦,對了,現在這個身體已經不是那個疾病纏身的了。

手輕輕地放在左胸口,那裏現在很健康,沒有病痛,沒有時不時的胸悶氣短,沒有痛苦不堪的絞痛。

可是我還會笑嗎?

慕清珏靜靜地看着面前陷入沉思的少年,修仙之人大多駐顏有術,但凡是修士就沒有姿容庸俗的,可是像師兄這般驚才絕豔的卻也不多,不,不是不多,是只此一個。不知道有多少師弟師妹單看着師兄這張臉就心猿意馬,偏偏他本人不自知,還總以為是他們在偷懶走神,把他們帶回皓月峰單獨教導,就因為這個,多少人故意在他面前犯錯的,只為了能多看他幾眼,若非如此,被他稱贊為“聰明伶俐”的田盈盈何青又怎麽會單單只在他面前才會出錯,明明是很簡單的法術不是嗎?

想到這裏,莫名有些煩躁,至于為什麽煩躁卻是不知。

清風吹來,藍白相見的衣角蹁跹起舞,靜靜坐着的少年如要羽化飛升一般。

回過神來,就看到慕清珏皺着眉頭,眼神裏帶着煩躁和疑惑,蘇白心中一動對他說道:“近日可曾去過後山?”

慕清珏不解:“不曾。”

蘇白一臉高深莫測:“後山風景不錯。”

呸,你哪只眼睛看到不錯,除了樹就是草,還不都一樣。

“明日陪我去看看吧。”

慕清珏欣然允諾。

蘇白要帶慕清珏去幹什麽呢?

答:刷金手指。

在原書中,慕清珏因體內先天魔體被壓制,修煉起來事倍功半,眼看五十年一遇的外院大比就要舉行,男主心思煩亂間到後山散步,這一散,就散出問題來了,他被一只靈獸給咬了!屋漏偏逢連夜雨,想要教訓那靈獸,偏它聰明激靈,行動又敏捷,竟然幾次三番給他逃脫。

男主絲毫不氣餒,隔三差五的跑到後山調戲,呃,教訓靈獸,一來二去和它熟了起來,更是通過他認識了一個散修,黑袍老人。

黑袍老人終年着一身黑衣,無名無姓,不知為了什麽一直到處游歷,四海為家。他是慕清珏的第一大金手指,元嬰期的劍修,放眼整個九州大陸也罕有敵手。

而蘇白打得就是黑袍老人的主意,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黑袍老人手裏可是有不少好東西,教導給慕清珏很多重要功法,直接促成了一個強大男主的長成,可以這麽說,如果沒有黑袍老人的無私奉獻,男主也不可能那麽霸氣側漏,可見一個優秀的老師有多重要。

翌日,清晨。

蘇白來到外院時,慕清珏幾人都在樹下練習術法,幾件寶器青光閃爍,懸于空中,差點閃瞎蘇白的狗眼。

“哎呀,清歡師侄來啦,真是稀客啊。”說着從樹上躍下一人,白色衣袍銀色暗紋,手持酒杯,正是明誠。

蘇白囧,每次來外院都被師叔調戲腫麽破?!

盡管不情願,但對方怎麽說都是長輩,只好僵着張臉打招呼:“師叔好。”

“哎,師侄好,師侄好,看到師侄這麽挂念我,師叔深感欣慰啊!”明誠一張臉笑得跟菊花似的,極不正經,說着還往嘴裏灌了幾口酒。

尼瑪,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我挂念你的,說出來,我保證不給你挖粗來!

“師父,你又欺負大師兄,”何青笑着走過來,埋怨自己師父,“大師兄好!”後一句是對蘇白說的。

“為老不尊!”田盈盈跑過來,鳳眼一斜,十分鄙視明誠,臉上滿是“我怎麽有你這麽個師父,尊是丢人!”的表情。

Yoooooooo~~被鄙視了吧,活該!

明誠很受傷,覺得自己身為師父的尊嚴被踐踏了,故意板着臉說:“小丫頭,怎麽說話的,再這麽說就關禁閉。”

可惜田盈盈已經看透了他的本質,丫就是一紙老虎有木有!

“好啊,關就關吧,某人要喝酒的時候可別再找我,我以後再也不釀酒了,”說着撚起垂在胸前的長發,嫣然一笑,“讓他喝水去吧!”

明明是美人如玉,人比花嬌,卻生生讓蘇白打了個寒顫,妹子猛于虎啊!

“別啊!”剛才還是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的臉,霎時間轉換成陽春三月春暖花開,明誠舔着臉笑道,“盈盈,小盈,乖徒弟,師父說錯話了還不行嗎?”

田盈盈女王邪魅狂涓的冷哼一聲,表示遇到一個沒品的師父神馬的尊是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烤魚

“阿盈。”善良的何青小姑娘于心不忍,拉着田盈盈的袖子,田女王不為所動。

“嗝!”明誠打了個酒嗝,抹把臉,一臉迷路小白兔的模樣,“哎,我怎麽在這裏,我不是在屋裏睡覺麽?”轉頭看到三人,驚喜交加,一副人生何處不相逢的感慨模樣,“哎呦,都在呢,怎麽都不說話啊?”

蘇白:……

何青:……

田盈盈:……

敢不敢再無恥一點?!

“啊,我剛想起來,掌門師兄找我有事,我先走了喲。”說着念起法訣,片刻間就不見了人影。

騙銀!誰不知道你最怕明淨真人了,會上趕着去見他?想想就很不科學好嗎?!

“師兄,”慕清珏收起劍,走到蘇白面前,“走吧。”

何青好奇,帶着腼腆的笑意問:“大師兄,你們要去哪裏?”

昔日的小丫頭已經出落成了大姑娘,杏眼桃腮,柳眉櫻唇,眼神幹淨純澈,帶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和無邪,微笑起來的樣子乖巧可愛。

我們知道蘇白是一個不知不扣的宅男,但鮮為人知的是作為一個男人,他還是一個深度萌物控!

果然,萌妹子才是宅男的真愛。

蘇白的心情不可抑制的激動起來了,尤其是何青剛好是他心儀的類型,畢竟當初在寫這個人物的時候,就是以自己的暗戀對象——鄰居家的小妹作為原形的,雖然這麽做有點違反兔子不吃窩邊草的祖訓(嗯?),但素,我才不要一直打光棍呢!

所以勇敢的上吧,騷年!

“我們……”去散步去約會哎呦卧槽,這種一見到美女就口吃的毛病怎麽又犯了。

正在蘇白張口結舌一籌莫展的時候,我們的男主大人發話了:“與你何幹?”幹淨利落,妥妥的秒殺。

何青面薄,當即就紅了眼眶。

蘇白心中立刻把慕清珏大卸八塊,大哥,那是個女孩子,那是個嬌嬌軟軟的女孩子啊,不是你這種皮糙肉厚五大三粗的爺們,像你這種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在我們哪裏妥妥的要被暴揍啊!

有心維護何青,蘇白盡量放松面部肌肉:“去後山。”妹子,聽到了嗎,酷愛說你也要去啊,酷愛啊!

咬着嘴唇,何青怯怯的點點頭,欲言又止。

說啊,酷愛說啊!

性子爽直的田盈盈不樂意了沖着男主就開炮:“你怎麽回事,會不會說話啊,阿青她可是個女孩。”

奏是奏是,蘇白內心一個勁地點頭。

說起來田盈盈和何青都是美女,卻各有各的不同,何青小巧可愛,正是蘇白最喜歡的小家碧玉型,而田盈盈一雙明媚的丹鳳眼,精致小巧的瓜子臉,鼻梁高挺,嘴唇紅潤,放在現代就是一宅男女神。

比較起來的話,田盈盈的容貌明顯更勝一籌,但是面對她,蘇白卻不敢起一點心思,原因很簡單,這姑娘不但長得太漂亮,更是十分精明,就連書中男主做出決定時常都要聽一聽她的意見,而且人家也是一個性格潑辣不怕事的主,書中有一段描寫是講她和男主在一起之後,一個不長眼魔修調戲她,田盈盈一怒之下剪掉了魔修的【哔——】,廢去修為,讓那魔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真真是一朵霸王花。

所以,盡管田盈盈有着一雙和他相似的丹鳳眼,蘇白也對她生不起親近感。

而何青不同,她生性溫柔,遇事沒什麽主見,在原書中之所以成為男主的後宮之一,也是因為田盈盈單方面的意願,本身對男主雖有好感和感激之情,卻并未演變為男女之情。田盈盈慧眼獨具看出了男主是支不可限量的潛力股,既然如此,自己又欣賞他,當然不可能放過,用計勾搭上了男主,而她也不知是對男主愛的不夠深沉,還是看清楚了他種馬男的本質,竟然從頭到尾到未想要獨占男主,甚至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給閨蜜牽線搭橋,更絕的是,何青想到沒想就答應了,因為她舍不得和田盈盈分開!

別鬧了妹子們,其實你們兩個才是真愛吧?!

看出蘇白有意帶何青一起,慕清珏心中不覺升起一股怒意,也不說話,直接拉人就走。

萌妹子木有了,好可惜,嘤嘤嘤。

“師兄不是說要去後山嗎,我們快些走吧。”

蘇白一直是一個有着中國式傳統思想的男人,渴望遇到一個不十分漂亮,但溫柔可愛懂事乖巧的女孩子,兩人相伴,一起買菜做飯,一起洗衣服做家務。因為家庭的不完整,他一直希望有個完整的家,有賢惠的妻子,可愛的孩子,但是受身體限制,他不敢拖累別人,現在這些問題都不存在了。而何青無疑滿足了他關于另一半的所有幻想,甚至對方對自己也是很有好感的,這個時候蘇白又怎麽能說完全沒有想法呢。

只是,想到這裏蘇白嘆了口氣,談戀愛這種事我只在二次元看到過啊!

“師兄在生氣?”看他一路默然無語,慕清珏想了想還是問出口,師兄雖然面容冷清,但整個無上宗誰不知,他最是面冷心熱,對每位師弟師妹皆是關懷備至,若是因為剛才的話讓師兄與自己生疏,那就不值當了。

啊,男主剛才在說什麽來着,媽蛋,完全沒聽到啊。

蘇白皺眉打算給男主上一課:“你剛才語氣未免嚴厲了些,何青師妹是女孩子,容易羞怯,你又何必斤斤計較,如此豈非落人口實,說你刻薄。”

醒醒吧,騷年,你沒看到剛才你兩個小老婆看你的眼神嗎?再這樣下去田女王就要移情別戀,把你列為拒絕往來戶了,據我所知在她心目中你可是比不過青妹子的呦。

師兄似乎對兩個師妹極為容忍?想到這裏,心裏有些不舒服,皺着眉頭仔細打量蘇白神色。

蘇白被看的略微有些不自在,話說當着人家的面觊觎別人小老婆,這樣真的好嗎?

幸好慕清珏很快收回了目光,“我知道了。”語氣有些莫辯。

後山樹木林立郁郁蔥蔥,溪流婉轉,花草鮮豔,兩人漫步其中,空氣中帶着草木特有的清香。

山上這麽大,究竟是在哪裏遇到的黑袍老人的靈獸呢?蘇白不确定,只好邊走邊回憶。

走着走着,突然聽到了水流聲,蘇白眼睛一亮,他知道怎麽引出那只靈獸了。

徑直往溪流處走去,慕清珏緊随其後。

俊秀清逸的少年伫立在溪邊,秀氣修長的眉蹙起,明媚的丹鳳眼凝視着某處,似在思考某件難解的事情。

師兄必定又是在為宗門事務煩憂了,這些年掌門倒是越發不管事,一應大小事務都需師兄勞心勞力,怎麽能不累,否則也不會想到要到這裏散心,平常師兄可是待在皓月峰處理事情,甚少出門的,只可恨我能力低微,不能為師兄排憂解難,反而屢次勞煩他。

有多少次了呢,自從來到無上宗一應瑣事都被師兄安排合理,就連那些嘲笑我諷刺我的人,也都被師兄懲處,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欺負我。可是我呢,我又為他做過什麽呢,沒有,一樣也沒有……

媽蛋,這魚要腫麽抓腫麽烤啊摔!

其實知道步驟知道做法,應該就差不多了吧,做出來應該不會太難吃……吧?

想通這一點蘇白運氣成劍,直指水中歡快游弋的魚兒,水面激起水花,魚兒被抛上岸還在左右蹦跶着。

嘤嘤嘤,好兇殘,不過為了男主的金手指,為了抱進大粗腿,還是對不住了小魚們。

“師兄?”慕清珏看着蘇白的一系列動作,不解。

蘇白感慨:“許久不曾吃過飯食了。”

想一想這九年間吃的都是辟谷丹,就覺得自己嘴裏一股石灰粉味,就算現在有錢有權又有什麽用,吃都吃不好,好心酸。

慕清珏現在才煉氣五層,境界太低,不能只吃辟谷丹,每天尚有一頓飯,按照無上宗這麽多年的經驗來看,通常都是讓弟子進入辟谷期後才開始“絕食”,即便要吃,也都是靈植靈獸做成的,以免塵世雜物污染體質,體內污濁過多是會影響修煉速度的。

蘇白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沖擊到辟谷期,現在已經是辟谷三層的修為,早就不需要吃東西了。

只是身體上需要,不代表心理上也不需要,嘴巴實在太寂寞啊。

面癱着臉取出昨晚上特意找的調料,總覺得這與自己一向高冷的形象不符。

慕清珏完全沒覺得自己大師兄随身攜帶這些東西有什麽不對,反而心中又是感動又是羞愧,心想,師兄早就辟谷,根本無需進食,做這些必定都是為了我,可是我又何德何能啊。

媽蛋,男主怎麽還不動手,不會真讓我烤魚吧。

當然,男主完全沒打算勞煩他那事務繁忙,清冷高貴不食人間煙火的師兄,自己手腳麻利的撿些幹樹枝架好把魚烤上了。

別說,聞起來還挺香。

作者有話要說: 惡搞小劇場:

慕清珏:師兄,烤魚好吃嗎?

蘇白:一般一般。

慕清珏:哦,那師兄就不吃了。

蘇白:……其實仔細品品挺好吃的

☆、10喜當娘

香氣随着清風飄過,蘇白有心讓它多飄一會,忍着口水祈禱靈獸快點出來。

慕清珏雙手修長,手指靈活,靈巧的翻烤魚,蘇白:“你竟還會這個。”親眼看到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做這些還真是不習慣,尤其這個人還是霸氣側漏将來要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

男主淡淡一笑:“小時候做乞兒,什麽事情沒做過。”

蘇白自悔失言,也不敢再開口。

倒是慕清珏察覺到他的不自在,心中一暖,反過來開解他:“無礙的,雖然苦了點,可後來不是遇到師兄了嗎。”

這話一出口,蘇白更不自在了,孩子,如果知道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坐在你對面,你還會這麽感激我嗎?

唉,突然覺得自己前途堪憂。

“師兄,嘗嘗吧。”慕清珏将一條烤的剛剛好的魚遞給蘇白,叉着魚的竹枝還細心地用絹帕包裹着。

不行啊,要是都吃了的話,待會靈獸出來給它吃什麽,我們倆嗎?要知道那可是個徹徹底底的吃貨,生冷不忌,對自己都下的去手。

要不就先吃了吧,反正還可以接着烤嗎,應該不會這麽巧剛好在我吃魚的時候出來……吧?

“師兄小心!”慕清珏一聲急呼,身體撲了過來,将蘇白緊緊壓在地上,随着他的話落,一只白羊大小,火紅色的靈獸以虎狼之勢堪堪從兩人上方擦身而過,用嘴銜着落在地上的烤魚,三兩下吃了個幹淨。

“攔住它!”沒想到還真把它引出來了,蘇白大喜,就要起身攔住靈獸,可惜身上還有一個人,推了推,竟然沒反應,擡眼去看,男主也不知道再想什麽,眼神恍惚,一臉呆滞和癡迷。

“慕師弟!”蘇白內心抓狂,簡直想要咆哮馬上身,抓着男主肩膀窮搖,大哥,拜托你醒醒,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改天再接着玩深沉行不行!

卧槽,竟然還臉紅了!

事情緊急,蘇白兇殘的推開身上的男主,幾個起落間落在靈獸前方,擋住靈獸去路。

只見那靈獸雙目如銅鈴般大小,虎齒人爪,頭上長有兩根長須,尾巴細長,此時全身毛發皆張,正戒備的看着蘇白。

哇奧,竟然見到活的饕餮了。是的,蘇白在寫《仙逆》這本書時,為了充分的向讀者展示自己良好的文學修養,高超的寫文技巧,打破“爛文筆”的不實傳言,在請教過度娘之後,特意在書裏寫了幾種上古神獸,而饕餮就是其中一種。

蘇白在設定時對饕餮做出了适當的修改,在這個世界中,饕餮是七階靈獸,行動敏捷但攻擊力較弱,食量奇大且貪吃,有靈智能通人言。更奇異的是它天生嗅覺靈敏,能辨別世間任何氣味,無論幻化成任何形狀,都躲不過它的鼻子,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它最為人稱道,讓人趨之若鹜的是它天生有一種異能,能夠聞到方圓百裏奇珍異寶的氣味。

在蘇白打量饕餮時,對面那只饕餮也在打量蘇白。

“饕餮?”

那只饕餮冷哼一聲,鄙視道:“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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