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家老沈要給你搞聯姻了

這個話音剛落下, 何青檀笑嘻嘻的走了進來,雙手提了不少營養品。陪同在沈淮培身邊的遲向陽見狀立即上前幫忙接了下來,還真跟新聞中播報的那般恩愛。

宋煙心裏一陣冷笑,她父親一個植物人還需要什麽營養品, 還真是用心良苦。

越想越覺得替她父親心寒, 躺在床上的人, 好歹曾經也是她的丈夫, 從他腿疾複發從高處摔下來, 住進醫院開始。何青檀非但沒去醫院看一看,反倒在最艱難的時候一聲不吭的離開了。

現在倒是笑逐顏開的踏入 * 了前夫的病房。

“問好什麽的先不急,我先看看我這位老兄弟, 可以嗎?丫頭。”沈淮培一聲感嘆, 征求宋煙的意見。

剛剛進來那刻,宋煙在打量沈淮培, 沈淮培那雙鷹隼的眼眸同樣在觀察這個女孩。

小女孩, 年紀不大, 性子倒是沉穩, 在看到他們這麽多整整齊齊的人同時出現時,一般人多少都會出現慌神。而她眼裏沒有一絲慌張, 僅僅一絲驚訝之後則是平靜。

而且是異常冷靜,似乎是經歷太多,什麽懼怕的了。

的确,試問一個小女孩正值青春年華, 該是還在父母膝下承歡的年紀,卻不辭辛苦的照顧久病卧床的父親,确實是經歷了太多常人都不會經歷的大風大浪。

沈淮培是軍人出生,他看人, 和其他人不一樣。

他習慣性先觀察一個人的應場能力,其次是品行,一個能再不知道父親是否能醒來,又或者随時都有離開的可能,還不願放棄,這點足以證明她的品行和韌勁。

沈淮培這輩子最欣賞的就是有魄力和韌勁的人。

正好,宋煙都在他的點上,他都很滿意。

宋煙不卑不亢的和沈淮培鋒芒的目光對上。在沈淮培踏進門那一刻,她便知道,這就是何青檀之前提到的那位權貴,也是何青檀夫婦今天願意賠笑踏進他父親病房的原由。

更是父親曾經的戰友,與其說是戰友,宋煙猜想,嚴格意義上,應該是上級。

“您請。”她一雙明潔的眸子依然平靜,側身讓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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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培在宋父病床上坐下,拉住他的手緬懷,“老兄弟啊,你可讓我好找啊。這些年。”

要不是這次從何青檀口中得知,沈淮培覺得自己怕是一輩子也不會知道宋父現下的這種情況。

他這段時間順着何青檀口中簡單描述,到相關地方了解了當年‘沙漠行動’結束。宋父被派往國外執行任務,當時出國外的那只志願軍,只有編號代碼,也難怪他找了宋父多年,了無音訊。

千言萬語最後也只剩下嘆息。

“老兄弟,你放心,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妮妮,以後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你呢,要早點好起來,別辜負了你家妮妮這麽多年的等待。你看看身後的這夥子兄弟聽說了你的消息,連夜趕來北城,都來為你加油打氣。”沈淮培點了點他身後的六個人,都是曾經‘沙漠之行’的患難兄弟。

沈淮培身後的一個個大男人,一人一句的上前最深刻的話,話不多,猶如他們軍人象征的身份一般簡短、幹練,個個紅了眼圈。

宋煙站在一旁雙唇緊抿。

宋煙聽着每人一句話,都過去了二十多年,點點滴滴在他們心中都還記憶猶新。

戰友之間的友誼,都是一種無法被取代的情誼。

“妮妮。上前來。”沈淮培喊她,字正腔圓帶着軍威。

宋煙聽着沈淮培的命令,往前幾步,來到他跟前。

沈淮培此時坐在椅子上的 * ,宋煙禮貌性的半蹲下。這一蹲,處于一個對過去了二十多年還能這麽記挂她父親的敬意。

沈淮培是個很注重細節的人,也就是宋煙這一蹲,沈淮培對她的印象已經無可挑剔。

沈淮培從皮夾裏抽出一張照片,交給宋煙,“在我們執行任務那次,被困沙漠十多天,前有不知兇險的沙塵暴,後還有不法分子。你父親和我們一度以為活不下來了。這張照片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随時都拿出來看。時常跟我講他的妮妮有多可愛,一點點大就會笑了。

我也是那時候知道他有個這麽可愛的女兒叫妮妮。這張照片我保管了二十多年,現在歸還給你也算物歸原主了。”

宋煙接過沈淮培手中的相片,那是她幾個月時的照片。照片被保管的很好,照片雖然沒有顏色,她笑得很甜。

宋煙頂着照片,眼淚在眼眶來回打轉,沒有掉落。

“妮妮,還不快謝謝沈叔叔。”何青檀自來熟擠了過來。

“大可不必謝,當初不是宋老弟拼了命的救我,我早沒了。”沈淮培揮了揮手說道,“宋老弟,左腿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何青檀瞬間非常尴尬,餘光看了眼身後的遲向陽,遲向陽明顯讓她好好讨好宋煙。

何青檀彎腰雙手親昵的搭在宋煙的肩頭,貼着她說,“妮妮,這張照片太好看了嘛。我還記得啊,當時把我這張照片拍好寄過去以後,你爸爸誇了好久呢。”

宋煙斜了眼何青檀,起身,“遲夫人,你記憶不太好吧。這張照片家裏還有一張,是我和爺爺奶奶的合照,後背的日期一模一樣。是爺爺、奶奶寄給爸爸的才對。”

宋煙總算明白,何青檀最近為什麽對她‘妮妮’這個稱呼,原來是因為這位權貴大人物一直念着她‘妮妮’這個名字。

呵,還真是會算計。

宋煙忽然起身,何青檀沒差點被她碰到,往後踉跄了好幾步才站穩。

這邊沈淮培繼續說,“妮妮,今天我們這夥子人來看你爸爸是第一大重要事。第二大事呢。”沈淮培話語頓下,目光在宋煙停留了一會,看向病床上的宋父,“宋老弟,原本應該我們兩家人好好的商量這個事兒。但如今你這個情況,我只能擅自做主了。這樣說吧,我家有個犬子和妮妮年紀相仿,我的意思,今天就當你和你前妻的面許下這事了。”

沈淮培這番話說完,轉向宋煙,“妮妮,叔叔不是個喜歡拐彎抹角浪費時間的人,話我已經說明白了,你是個什麽想法?”

宋煙明亮的眸子緊緊一收,在沈淮培到來的時,她心裏有這種想法。但是沒想到他這麽直接說出來,原本她還想着用其他方式拒絕。

沈淮培的語氣很強勢,不可否認的那種。

不遠處在收拾衣物的馮嬸眼底也是驚訝不已,她扭頭看向宋煙。

唯獨何青檀和遲向陽,心之所向,何青檀笑了笑,“我們家妮 * 妮當然是願意的啊,能跟您聯姻,是我們妮妮的福氣。”

這次,沈淮培給了個何青檀一個冷眼,領導脾氣上來,“遲夫人,這個事情我們還得聽妮妮自己的意見。”

“再說強調一句,妮妮和我家小子,我希望他們先以戀愛形式交往,再一步一步走向婚禮殿堂。”

“......”何青檀尴尬到能在原地摳除三室一廳了。

沈淮培沒給人開口的機會,又說,“當然,妮妮你不用太擔心,我家小子不是個什麽歪瓜裂棗,也算是人中龍鳳。這段婚姻,叔叔給你把話給你擱明白了,我由衷希望是成事兒。”

“我家臭小子,性格雖然有先天缺陷。但你放心,他敢對你半個不好,我分分鐘斃了他。”

“......”

這麽強勢的态度,宋煙怎麽也沒聽出來,這是要問她的意見。

“妮妮,你沈叔叔可是很真誠的,一定要好好考慮啊。”何青檀緊張的開口。

沈淮培豎眉,“遲夫人,我這個人講話喜歡重複說第二遍,我要聽妮妮說,其他人別插話。”這個遲夫人,他現在看她非常不順眼。

“......”何青檀。

“......”宋煙。

面對沈淮培緊逼而至的問題,宋煙心裏有些緊張了。

她剛剛還認為這位權貴人物,沒有那麽可怕。

這一刻,她覺得領導始終是領導,還是那種随時都會翻臉不認。

但他怼何青檀的威嚴樣子,宋煙又非常爽。

宋煙掐斷這些想法,回歸正事上,她先是沖沈淮培鞠了一躬,之後站姿筆直後才開口,“沈先生,我對您我父親的關懷和我對我的厚愛,我非常感動和感激。”

“您說當年那些關于我爸爸救你的事情,我從沒聽我爸提起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這些經歷對于我爸爸來說,必然是一段終身難忘的存在。”宋煙知道的是爸爸去國外做志願軍,在常年發生戰争的國家待了好幾年,其他的都不是很清楚,尤其有關機密的部分,爸爸沒講過。

宋煙繼續道:“您不必在當年他救您而烙下腿疾耿耿于懷,換做任何一個人,在那種情況下都不會丢下自己的夥伴,又何況是作為本身責任感極強的軍人。”

“所以,沈先生您真的不需要為了當年的恩情,賠上你兒子的幸福。”

“您現在這樣是屬于單方面決定吧。你兒子肯定還不知道吧。假設他有自己心儀的女孩,你這樣強行讓我插隊,與他,與我,與那個女孩都不公平,并且我們都不會好過。”

沈淮培聽完宋煙這一席話,對她更是喜愛萬分。

有他人着想的格局,更有豁達的見解。

“關于他有沒有女朋友這個問題。妮妮,你大可放心,他那木魚腦袋,單身二十多年不可能有。”即便有,他也看不上。這句他沒說。

“......”宋煙又覺得這位父親有點可愛了,怎麽這樣說自己兒子呢。

“沈 * 先生不瞞您說,我心裏面有喜歡的人了。”宋煙忍了忍只能放出最後的大招了。

這一句話出來,沈淮培的确被驚到了,何青檀明明跟他說,她沒有男朋友,也沒有喜歡的對象。

所以他才提出這個想法的。

何青檀聽宋煙這麽說,恨不能過來堵住宋煙的嘴。

宋煙看到的驚訝程度,便知道何青檀肯定跟這位權貴說她沒有交往對象,不過确實是沒有。

她和沈季北還沒正式交往。

宋煙趁機繼續說,“他的身世和社會地位,或許及不上貴府。他或許不及您兒子優秀。”說不及沈淮培兒子優秀,宋煙那是客套,在她心裏沈季北是完美的,“但他在我這裏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宋煙說完,她想到了很多關于沈季北的。

想到了他帶她去山頂,講的那番話;

想到了他在許母面前輕松替她的解圍;

還想到了他帶她去吃燒烤,他系着圍腰替她烤燒烤,舉手投足間,都散發着獨具的人格魅力;

又想到了,前不久淩晨的夜,他單薄的風衣,白色的襯衫勝雪的出現在醫院樓下。

那晚他沒打領帶,襯衫扣子,露出性感的喉結。

他的眼神褪去了平日裏,興許是累了,又興許是應酬喝了酒,他整個人慵懶又迷人。

風光霁月,無可替代。

宋煙的話說完,氣氛有些凝滞,一秒,幾秒過去。

宋煙以為這位領導人會發出不可抗拒的命令,哪知只聽他說,“丫頭,這件事我們先不急,以後再說。”

小丫頭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只能先将這事緩一緩這事。有點兒不爽啊,信心滿滿而來,沒想到被這個丫頭拒絕了。

沈淮培這裏就沒有言敗的說話,他就不信了,這個人在小丫頭心中真的就有這般分量。

那是因為小丫頭沒見過他兒子,等找個機會讓他們見上一面,還能有她心裏那份‘獨一無二’什麽事?

分分鐘給挖牆腳喽?

沈淮培在這點上,是非常不服的。

他兒子那麽優秀,誰能比?

除了殷家還有司家那幾個小子,還能與之相比,不會怎麽巧吧?

沈淮培‘啧’了一聲,他要回去挨個巡查,要真是這幾個小子其中一個,敢跟他兒子搶媳婦兒,斃了他們那群兔崽子。

沈委員長一路上有點悶悶不樂,置氣。

車緩緩駛入庭院,下車輸大門密碼沒對,又輸了兩遍,還是不行。

啓用了鑰匙還是不行。

密碼也不對,鑰匙也不信。沈淮培大概已經回想起來出了個什麽事兒了,得罪了某個人。

沈淮培非常郁悶。

旁邊的秘書側身一旁,硬是憋笑。

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被餘教授關門外了,大家見怪不怪。

沈淮培給了秘書一個自我體會的眼神,秘書摸了摸鼻尖,揚手敲門。

片刻,家裏的傭人打開了門,沈淮培悶頭要進門,被攔住:“領導,餘教授說”

“餘菁華,我又是哪裏招惹你了,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沒地 * 方發洩啊!”沈淮培幾大步走到庭院,叉腰沖二樓亮燈的主卧喊了一聲。

“餘教授說了,您自己犯了什麽錯,自己想清楚。您先下屬寫過不少檢讨給給您吧,寫檢讨這個事兒您最在行了。”

“......”沈淮培。

半個小時後,沈淮培從書房風風火火的到主卧。

“餘菁華,你什麽意思啊!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每次你這樣搞,隔壁鄰居都知道了。”

“你自己不清楚嗎?”餘菁華坐在梳妝臺前抹肌膚乳,“您是領導,面子那都擺您臉上的,哪裏需要別人給呀?大家都不是第一天認識你,怕什麽,他們都習慣了。”

“那個事兒,我說了算,沒有往返的餘地。”沈淮培坐在床頭椅上,态度堅定。

餘菁華從鏡子裏瞥了他一眼,“你在我面前說了算,有什麽用?你自己好好想想,該怎麽跟你兒子講吧。”

“怎麽講,老子說了算。我戰友那丫頭,我今天見着了,比我想象中還優秀,越看越滿意。”沈淮培毫不吝啬誇道。

“你滿意,有什麽用。你兒子不喜歡,你又能怎樣。你兒子什麽人,你還不清楚,你要把他惹急了,就沒有他做不出來的事兒。”

“他敢跟老子對着幹,老子這輩子都不會讓他好過。”

餘菁華轉過身來,看着他,很無語,“沈淮培我看你是老糊塗了!你知不知道你兒子,心裏面有了人,正忙着追求那女孩。”

“他那個人算什麽人,能跟我家妮妮比?”沈淮培。

“......”餘菁華已經不想理這個糟老頭子了,還好沒幾天她就要出國演講了,不用看到他們父子倆大戰了。

時隔片刻,沈淮培又道,“你打個電話,讓司池那小子過來吃晚飯,我有點事問他。”

餘菁華回頭看他,“問他什麽事啊?”

“你打就是了別問那麽多。”沈淮培。

“......”餘菁華。

司池接到餘菁華的電話,就直接過來了,然後在院子裏就聽到了,幾個傭人在一起聊天。

“這事還有假。沈委今天去見他戰友的女兒了。說是把戰友的女兒叫什麽‘妮妮’的許給他兒子做媳婦。”

“餘教授還因此跟沈委大吵了一家,兩人在房間還在吵呢。”

......

司池聽得真真的,沈領導要把戰友的女兒指給沈季北做媳婦兒。

司池趕緊找了個隐蔽的地方,給沈季北撥了個電話。

司池:“季哥,季哥,十萬火急!你家老沈幹了件大事,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沈季北正在忙,手裏全是各種架構圖紙,蹙眉道,“什麽大事,一驚一乍。難不成你跟他有血緣關系,檢查結果你是他親兒子了?”

司池:“我要真是你家老沈兒子多好啊,我們就是親兄弟了。比我是老沈親兒子這事嚴重多了!你攤上大事了。”

沈季北煩透了他,“有話快說,我這邊馬上有個會,沒時間在這裏 * 聽你羅裏吧嗦的。”

“你聽了,保證沒心思工作了。”司池。

“你再這麽廢話,我挂斷了。” 沈季北嗓音冷冷。

“別別別,千萬別!你要跟殷執那個倒黴蛋同病相憐了,你家老沈要給你搞聯姻了。”司池這一刻忽然就有點幸災樂禍,想看戲。

“你喝多了吧。”沈季北無語。

“真的,季哥我親耳聽見,是老沈戰友的女兒,叫什麽‘妮妮’還是啥的。”

“老沈說,這次無論如何,要把你跟那個什麽妮妮啥的事情給辦成了。”

“你快帶小煙煙私奔吧,我覺得這次老沈沒開玩笑,是認真的。都因為這個事情跟幹媽吵架了。”司池捂着手機悄悄在庭院打電話,“不跟你說了,幹媽喊我吃飯了。”

“......”沈季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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