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沈總的父親是沈淮培啊
沈季北在餐廳走道等去洗手間的宋煙, 接了一個電話,聽完陳澤的電話,扭頭就瞧見沈淮 * 培從另一端走向他。
這家餐廳主要經營是中西式兩種風格,菜品在B市的口碑是極佳的。
當地領導宴請客人必選的餐廳, 在這裏看到沈淮培也沒什麽可驚訝的。
沈季北眉角微挑, 淡笑, “領導怎麽來了?”
沈淮培‘哼’聲, 沒給沈季北什麽好臉色, “怎麽只能你來這裏抱束玫瑰花,我還不能來吃個飯啊。”
“當然,也不知道餘教授有多少個節日沒收到自己丈夫的花了。”沈季北說便說吧, 還挑釁的低頭嗅了嗅玫瑰。
沈淮培臉色沉了沉, 揶揄他,他能讓他好過?
笑話。
等着。
沈淮培冷眼看向比他高半個頭的沈季北, “沈季北我再問你一遍, 你覺得妮妮怎麽樣?”
“怎麽又重提這事了, 我認為當時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沈季北淡漠的眼神裏浮現着不厭煩。
沈淮培沒接話, 目光落在沈季北額頭上那已經好了的傷口上,傷口的印子很淺, 基本看不出來。
不過他打的,位置記得妥妥當當的。
他心底冷冷吐了兩個字:活該。
“那就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沈淮培臉色極好。
“你認為呢?”沈季北嗓音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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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不需要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把這個事情板上釘釘了?”沈淮培又說了句。
沈季北薄唇緊抿,面部的線條冷硬了幾分,很不厭煩。
沈淮培繼續故意道, “還是看不上?不合适?不後悔?”
沈季北眉頭緊蹙,對這個問題很煩悶了,沒有回答的必要。
沈淮培還能不了解沈季北那點性格,這些話他, 要不是他是沈季北老子,這會還能跟他怎麽平和的講話。
沈季北不爽,他心裏爽啊,這段時間受的窩囊氣,總算是舒服了一些。
“你知道妮妮是誰麽?”沈淮培眼角得兩條皺紋都在笑。
沈季北看了眼沈淮培那得意的樣,面色硬冷,“沒興趣。”
“嘿,你沒興趣,我還不想告訴你呢。”沈淮培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跟你說,妮妮這麽優秀的一女孩,你看不上,信不信我介紹給別人。”
“呵,要不要我幫忙?”沈季北很無語他家老頭,這件事至于這麽執着?
沈淮培那是一個得意,“行啊,你覺得誰家的公子比較适合妮妮的,盡管提上來,我慢慢地替她選擇。左右你是配不上了,以後別找我哭。”
“呵~我求之不得。”
沈季北有點搞不懂了,今天他家老頭怎麽有點神經兮兮的,說話的語氣也陰陽怪氣的,沈季北餘光掃去沈淮培身後不遠的鄭秘書求解答。
鄭秘書聳了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盡管他都快憋壞了,盡管他也看不明白自家領導是個什麽意思,但是他不能背叛組織啊,一切要跟組織走。
沈淮培目光落在那束玫瑰花上,“你這個小女朋友追得這麽樣了?”
提到宋煙,沈季北五官硬朗的線條柔和了不少,“我這捧花,送她的,收了。看到這個絲絨盒沒,戒指 * ,她接受了。您說呢,怎麽樣了?”
“據我說知,你還沒追到人家吧?活該!”沈淮培嗆他。
“......”
沈季北眉頭蹙了蹙,他家老頭還真會沒事找事,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淮培瞧了自家兒子那副不爽的模樣後,很爽,佯裝嘆聲,“算了,沒時間跟你啰嗦了。我勉強不反對你跟你那小女朋友交往了。”
聽到沈淮培這話,沈季北面色好了不少,還有那麽幾分和顏悅色了。
玖⑩光整理
沈季北目送沈淮培離開,沈淮培沒走幾步路,頓下腳步,“想起一件事。”而後回頭看了沈季北一會,“生辰快樂。”
沈季北右眉微動,倒有些意外,他以為老頭不記得今天是他生日呢。
他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收到沈淮培這四個字。
沈季北誠然道謝,“謝謝爸,您今晚回去嗎?”
沈淮培剜他一眼,“怎麽,還想我給你慶生啊,不就一個生日嗎?搞得誰沒過過一樣。”
“......”沈季北。
“我還有會要開,最近幾天回不去。這回工程上的事情,我也不多說,你自己心裏應該有數。”雖然沈季北從小到大的行為作風他是看不慣的,從來不按照他的安排來,但不得不承認,他下決定的事情每件都能做到完美,他從來不用操心。
沈季北颔首,“嗯。您注意身體。”
沈淮培‘哼’聲,“用你管,多事。”
沈季北淡笑,“爸,聖誕快樂。”
“行了!聽得鬧心。”沈淮培沒好氣的瞅了沈季北一眼,邁步離開。
鄭秘書緊跟其後的問,“領導就這樣了?你不告訴季北妮妮小姐和宋煙小姐是同一個人?”以他了解,他家領導絕對不是那種善罷甘休的人,不正好逮住這個機會,好好的說,揚眉吐氣的好機會,怎麽能錯過呢?這不像他領導的風格啊。
不該讓季北知道妮妮小姐和宋煙小姐是一個人麽?非常懊惱當初不聽領導的麽,然後說好聽的給他麽,來平複之前受委屈的心情?
沈淮培睐鄭秘書一眼,“你懂什麽,告訴他幹什麽,就讓他緊張着。口口聲聲還嫌棄,還不是寶貝的要命,我就最讨厭這種人。不給他點教訓,我心裏能舒坦。”
“他要剛剛說一句,可以安排見面,我就給他一個驚喜,還立馬讓他媳婦到手,還用得着他天天想盡辦法追人?”
“季北不是不知道妮妮小姐和宋煙小姐是同一個人麽。他要真答應見面,那就是網上稱呼的真真兒的渣男了。”鄭秘書認為他的思維非常清晰。
沈淮培沒好臉色的瞪了鄭秘書一眼,“你懂什麽?他豈止是渣,他這叫笨,我都說這份上了,他還發現不了,活該追不到妮妮。”
“???”領導啊,為啥是笨呢?你還不是因為發現了線索?才知道的,季北又沒線索,哪裏會知道!
而且他覺得領導什麽也沒說話,正常思維也沒法猜測到 * 會是同一個人啊。
所以這是什麽原理,兒子生來就是天敵麽?
他怎麽覺着妮妮小姐在他家領導這裏,更像是女兒的待遇,季北像極了那傳說中岳父眼中越看越煩的女婿呢。
陳澤為宋煙和沈季北訂了九點半的航班,興許是昨晚睡得晚,飛機還在跑道沒起飛,宋煙就靠在沈季北肩上睡着了。
沈季北放下手中在看的財經雜志,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宋煙身上,又将空乘員提供的毛毯蓋在了她身上。
宋煙睡覺的模樣很乖,軟軟的小嘴嘟嘟的,氣息均勻。
她的睫毛卷卷的且很濃密,小臉粉撲粉撲的,太好看了。
沈季北盯着她看了好一會,沒忍住,拿出手機拍了一張她的睡容,又和她十指相扣的照了一張。
趁還沒起飛,他找了一張先前他們一起的照片,很搞鬼的一張。
于是朋友圈0條,終于有了第一條朋友圈。
什麽文字也沒配,只有兩張圖,兩張都很親密,只差親親,足以表明一切。
【天啊,天啊難得啊,你們快來圍觀,季哥發朋友圈了。秀恩愛了,他秀恩愛了!】司池第一個發現沈季北的朋友圈,瘋狂艾特@司唐@殷執@殷緒東
司唐:【一看就是偷拍。】
殷執:【不就是個朋友圈,有什麽大驚小怪。】
司池:【是沒什麽大驚小怪的,有本事你也發一個啊。】
殷執:【滾。】
司池:【你們都沒注意到季哥和小煙煙手上的腕表嗎?我去,這款腕表什麽時候出情侶款了?】
司唐:【不用想也知道是私人訂制,季哥自從認識宋煙後就跟打通,騷得不一般啊,不是不愛拍照麽,這不是照片是什麽玩意?】
殷緒東:【這是腐臭味。以後這種散發腐臭味的東西別艾特我。我不感興趣。】
殷執:【+1】
司池:【一群不懂浪漫真谛的鐵樹,活該單身。】
司唐:【搞得好像你不是一樣。鐵哥?】
司池:【......】
宋煙和沈季北從機場到醫院的時候都快淩晨。
醫生剛查完房,馮嬸正準備睡覺了,在看到風塵仆仆趕回來的兩個人,驚訝道。
“诶,大晚上的怎麽還趕回來啊。”
“陪您和爸爸過聖誕節呀。”宋煙挽上馮嬸的手撒嬌。
馮嬸和沈季北打了聲招呼,小聲跟宋煙說,“煙煙,我就不得不說你一句了,你也太不懂事了吧,今晚是沈先生的生日,怎麽你也該明天再回來啊,還大半夜的讓沈先生也跟着折騰。”
“馮嬸,不折騰的,煙煙已經陪我過了生日,現在趁還有點時間,我們陪叔叔和您過聖誕節。”沈季北在身後接話,他的目光與宋煙正好相對,兩人眼眸裏都是溫柔的笑意。
馮嬸也看到了兩人交流從目光,最近這兩人感情似乎比之前好了不少,打心底歡喜,她先前還在擔心宋煙爸爸那個有權有勢的戰友,總想讓他兒子橫插一刀會影響兩人的感情,現在看來 * ,不但沒影響,兩人感情貌似不錯了,她笑容盈盈,“那行,我不說啦。”
“诶,你們要不要吃點東西,這樣,正好今天是沈先生的生日,我去煮一碗長壽面吧。”馮嬸笑道。
“馮嬸太晚了,別麻煩了。”沈季北。
“這是我們老家的規矩,過生日的人一定要吃長壽面。趁現在還有點時間,我這就去弄。你們等一會。”自從上次宋煙爸爸的戰友跟醫院打了招呼,馮嬸這邊留了一把小廚房的鑰匙,可以随時去做吃的。
“那就謝謝馮嬸了。”長壽面,他還是小時候吃過,八歲之後他便是一個人獨自生活,沒什麽記憶。
宋煙替宋父掖了掖被子,起身挽住沈季北的胳膊輕聲問,“你這會吃面了,夜宵還吃得了嗎?”他們先前約好在醫院陪她爸爸一會,就到他媽媽那邊去吃夜宵的。
“今晚夜宵沒得吃了,我媽今晚上上完課就飛B市到我爸身邊去了。”沈季北悠着聲無奈一笑。
“诶,那你怎麽不早說啊?”那樣他們就不回來了啊,“不對呀,你爸爸也在B市出差嗎?”
“我也是剛知道不久。嗯。我爸最近也在B市。”沈季北如實回。
“啊,你爸知道你今天也在B市麽?”宋煙仰頭看他,眼底一絲驚訝。
“我和他碰過面,在我們吃飯的那家餐廳,就你去洗手間那會。他還知道你陪我一起過生日的。”沈季北揚唇。
“???”宋煙此刻心情很複雜,“那你怎麽不跟我說一聲啊!”
“說了做什麽,見未來公婆麽?”沈季北翹眉淡笑。
宋煙順勢打了他下,“一聲招呼都不打,會不會很不好?”這樣會顯得她很沒禮貌,要是跟沈季北爸爸留了不好的印象,該怎麽辦。
“不影響,我們要去打了招呼,他會不爽的。”
沈季北一邊說,一邊把沈淮培發他的照片。
照片中是一個優雅的女人抱着一大束玫瑰花,比宋煙那束還大。
抱花的主人不是別人,而是餘菁華。
沈季北返回到聊天界面,宋煙還在沈季北和他爸的聊天框中,看到了一句話,【怎麽樣,比你那束花還大吧。】
宋煙看到這句話,原本緊張的心,舒緩了不少。
她對沈季北爸爸性格形象,根據沈季北的性格,做了很多猜測。
嚴肅、古板、不容反駁的一位家長。
但看到這張圖片和那句話,宋煙又覺得沈季北的爸爸應該會好相處吧。
“你爸還挺有意思的。你跟你爸說了什麽,能讓他有這麽大的反應?”
沈季北:“就說了句激勵了他的話。”
好吧,沈季北不說她大概也能猜到,肯定是有關那束花的問題。
父子倆為了一束玫瑰花在相互較勁麽?
宋煙在心裏笑了笑,
她發現沈季北和他父親的作風其實還真像。
将來的沈季北是不是也是這樣。
雖然她沒見過沈季北的父親,但前天在沈季北家裏,餘教授依稀提到過,雖說都是 * 在抱怨沈季北爸爸的各種自我為中心的脾氣,但字裏行間都透着幸福的味道。
宋煙看着照片照餘菁華抱的一大束玫瑰花,又想起了自己的那束,“可惜了,那麽大一束玫瑰花。”他們沒帶走,留在了酒店。
沈季北倒不覺得有什麽,“不可惜,從現在開始每天給你買一束送你公司去。”
“千萬別,你要是這樣的話,我會引起圍觀的,你都不知道我那些同事傳播八卦的速度有多快,到時候領導會找我談話的!我還想好好的上班呢。”要被人知道她跟沈季北這種關系了,她還怎麽可能好好上班。
沈季北緘默了一會,“那我直接買回家?以後我天天去你家住。要不,你去我家也行。”
宋煙‘唰’一下臉蛋通紅,她看了眼病床上的宋父,恨恨地瞪沈季北一眼,“別在我爸面前亂說!”
沈季北聽宋煙這麽說,一點收斂也沒,反而半蹲在宋父病床前握住宋父的手,鄭重又認真的開口,“叔叔,我并沒有亂講,我是真心想要對煙煙好一輩子。所以您早點醒來。我和煙煙都在等你,等你醒來親手把煙煙交到我手中好嗎?”
宋煙站在一米之遠,安靜地聽着沈季北耐心的跟她父親講話,她的眼眸泛起一片濕潤。
她的計劃中只有學習和賺錢,從來沒有這一幕。
突然間,宋煙對這一幕有了憧憬的畫面。
馮嬸煮了兩份清湯面,一份是宋煙的,一份沈季北的。
兩人在小桌子上吃面條。
一人一個煎好的荷包蛋。
宋煙将碗裏的荷包蛋,蛋清和蛋黃分開。
“沈季北,你喜歡吃蛋黃麽?”
“我都可以的。”他基本不挑食,他瞧着宋煙碗裏那蛋黃蛋清分開,大概明白了,他把碗推到她面前,“夾過來。”
宋煙不太愛吃蛋黃,以前都會吃掉,今天她就不想吃了。
“以後都給我。”沈季北又把自己的蛋清給了她。
宋煙低着頭吃沈季北給她的蛋清,突然間感覺好像活在了蜜罐子裏。
“沈先生你這樣會把她慣壞的。”馮嬸瞟到這一幕笑眯眯的說,也就表面說說,實則十分欣慰。
“沒事,她就該有些小毛病。”沈季北淡笑,眼眸都是溺光。
宋煙低頭小口小口吃着東西,被一個人慣着就是這樣的感覺麽?
甜甜的,暖暖的。
剛吃完面,沈季北喊她,“煙煙。”
“嗯?”
沈季北:“司池他們幾個喊我們去俱樂部玩。”
“那我們去玩一會吧。”宋煙沒猶豫的回,沈季北的生日之前都是跟他們一起過的,可能大家都在等他。
“行。”沈季北。
沈季北牽着宋煙到禦用包廂。
兩人剛進包廂,司池就擠眉弄眼的走了過來,眼睛飄在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上,“呀,兩位以這種形式同框出現,第一次啊!”
“你們好。”宋煙差不多都認識,大方打招呼。
“季哥,我們就等你了,今晚我們開大的,最近季哥正處 * 于春風得意的時刻,必須散財啊!”司池那些招數都想好了,就等沈季北來。
“我都可以。”沈季北心情好,很好說話。
“這可是你說的啊。”司池眼角動了動。
“你想玩什麽?”沈季北問宋煙,他們幾個在一起一般都是玩牌,要麽桌球要麽高爾夫。
“我都可以啊。”宋煙挽着沈季北在一旁随口應。
“小煙煙你會打牌嗎?”司池擠了過來。
“啊,這個一般啊。”宋煙笑道。
“往往說一般的人多半是個高手,這樣,我們先來兩局桌球熱熱身,怎麽樣?比賽形式,我選宋助教和殷執。”司池先發制人。
殷執的球技不亞于沈季北,也愛玩。
殷緒東對這些玩意兒沒什麽興趣,一年到頭也不會跟他們聚幾次。
至于他的二哥更不用說了,比他爺爺還老古板。
同年人不該有沉穩都在他身上了,司糯和顧喬喬那年紀所稱之為的:大叔。
司池一般不找他玩,沒勁。
司唐從沙發上起來,雙手抄兜走來,“司池你這樣很不地道啊,宋助練今天是以季哥女朋友過來的。哦,忘了,我說錯話了,還不是女朋友,咱季哥還在追人,我保持沉默,你們繼續。”
“......”宋煙瞥了眼沈季北,拿這個事這樣調侃沈季北他會不會不開心啊。
正當宋煙還在心裏還有點自責,沈季北大方把宋煙攬入自己懷裏,“你們懂什麽,追自己喜歡的女孩是一種你們無法體會的樂趣。”
司池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掃了一圈,“啧啧啧,你們看看那個曾經眼高于頂還信誓旦旦說戀愛這種腐臭味的東西,這輩子他也不想碰的人,看看現在是什麽樣?季哥我真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沈季北。哥們兒們你們誰将來要是像沈季北這樣的,我第一個把他踢出我們這個組織!”
司池一哥們答話,“你也不看看咱們這裏剩下來的都是些什麽人物,再也不會比季哥肉麻了。”
這話相當有道理:
一個不談戀愛的不婚族殷緒東;一個工作狂司易沉;再加一個座右銘為: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就是等于耍流氓的司唐。
再看看那位被逼結婚後随時都想離婚的殷執,更不可能了。
這個話題在你一句我一言中結束,司池吵着先開球。
沈季北、司唐、殷緒東一組,司易沉被迫被拉來和司池、宋煙一組。
一局下來,司唐氣得撂球杆,“沈季北你這個放水太嚴重了吧,你這樣很沒意思啊。”
“我也不想放水,不敢贏啊。”沈季北俯身技術精湛的碰了碰母球,然後又是一個在球門徘徊而不下的球。
宋煙不好意思的接杆,輕而易舉的進球。
“......”司唐氣笑,“不玩了,不玩了,這哪裏是玩球,這就是在看你們變着花兒撒狗糧,打牌去。”
所有人都撂了杆子,球桌上就剩宋煙和沈季北。
宋煙特尴尬的瞪了瞪沈季北,“都怪 * 你,這下好了。把人都得罪了。”
“嗯,別管他們,一群單身狗,他們就是嫉妒。”沈季北彎腰瞄球。
宋煙握着豎在地上的球杆上,“沈總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也還是單身狗。”
啪嗒——
剩餘的幾個球一并打入了球網,沈季北站直看向她,“哦。糾正一下,我是半個身子已經踏出單身界的人物了,他們就純種單身狗能跟我比?”
“...”宋煙笑哭,還有‘半個身子踏出單身界’這個說法,好不要臉的男人。
“我看你打球時一直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麽?”沈季北繞過球桌到宋煙身旁。
宋煙手肘搭在球杆上,嘆聲,“也沒想什麽,就是在想一杆定局的事情,練了很多次也做不到。”
“來,我教你。”沈季北把自己的球杆丢給一旁的侍者。
宋煙把自己手裏的球杆交給了沈季北,手把手的教她。
沈季北教她打球順帶介紹那一桌子打麻将的人,“坐在司唐右邊那位是航天公司的大股東殷緒東,航天公司基本都他家的。”
殷緒東宋煙知道一些,她偶爾能在釘釘內部郵件中看到這個名字,沒見過本人。
沈季北又介紹殷緒東旁邊的人,“那位是殷執,跟殷緒東是堂兄弟的關系。”
殷執。
宋煙知道的,上次見過。
“司唐對坐的那位是司易沉,司池今天會這麽老實,都因為他在場。”
“那位司總有那麽可怕嗎?”看起來是挺冷的,也不怎麽說話。不過他們這一群人還想除了司池都是惜字如金,以前她對沈季北也是這樣的印象。
“不可怕,只是比較能鎮得住司家老少。”
“......”這還不可怕。
司池從包廂裏面的洗手間出來,第一眼就看見沈季北從後面擁住宋煙耳磨私語,“我去,你們誰過來看看,我真的看不下去了!你們兩個到底是來打桌球的,還是借地方秀恩啊!心髒都快受不了了!季哥,我是看錯你了。”
司池半坐半靠在球桌邊,手裏拿着根球杆玩,“季哥你跟我好好絮叨絮叨,你這麽會,這麽浪,是怎麽把自己單身了這麽多年的?”
沈季北在宋煙耳邊輕輕說一會,教她進球的方式,然後瞧着司池,“不告訴你,怕你溺死。”
司池聽完捂着心口處,動作有多能有多誇張就有多誇張。
又特意點了點那邊組隊打麻将的幾個人,“你們看人家殷執新婚夫婦過得跟我們這群單身狗一樣。”
“殷執,你什麽時候也把你老婆帶過來,給我們秀個恩愛看看。你們倆那是正兒八經結婚的夫妻,我就不信了還比不過季哥這把恩愛!”
“秦大小姐本事大着呢,我怎麽帶得出來。”殷執神色冷漠,漫不經心的丢牌。
前身金獎拿到手軟的影後,後身則是秦氏大小姐。
确實本事大。
兩人是聯姻,感情不好,衆所周知。
然後也就沒了下文,都專心打牌。
沈季北帶宋煙 * 在俱樂部玩了兩個小時,一起回了宋煙住的地方。
沈季北今晚比起之前算是很安分了,沒動什麽過分的壞心思,親親抱抱了一陣,兩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清早,沈季北開車和宋煙一起去機場的,兩人在停車場分開的。她上班,而他則是要出差,又飛去B市了。
剛換完班,宋煙一眼就看見了排她這邊安檢的沈季北,她以為他會走貴賓通道,沒想到來了她這邊的普通安檢站。
兩人目光隔着無數人在空中對視,相視淡笑。
陶佳手肘悄悄的碰了碰,“煙煙,看到沒,上次幫你在調解室解圍的那個男人!他竟然來這裏排隊安檢!”
“哦。”宋煙淡淡回。
陶佳一臉驚訝,“就這樣,上次不還一起出去吃飯了麽。你們倆當真一點火花都沒有嗎?這男人不比那姓司的強?”
宋煙:“哦。”
陶佳:“哦?又是‘哦’?”
宋煙手肘輕輕碰了她一下:“嗯吶。趕緊回你崗位工作了。”
不一會,沈季北挺闊的身軀站在了安檢臺上。
宋煙掩飾着甜蜜,按照普通旅客替他檢查。
沈季北雙手展開,配合宋煙檢查。
沈季北:“我讓司唐把課程給你調成了兩個小時。”
“幹嘛呀,你這是影響我賺錢。”宋煙又怕其他同事發現,聲音壓得很低。
“你之前多上一個小時的原因我弄清楚了,是為了給我領帶夾,以後不許這樣了。還有織圍巾的事情,馮嬸也跟我講了,你廢了很多條,所以手指頭才會磨成那樣,以後也不許這樣了,明白?”
“這些馮嬸什麽時候講的?我怎麽不知道?”沈季北昨晚跟她一樣在醫院,一起離開的麽。
“她悄悄跟我說的。”沈季北低聲說。
好吧。
“一路平安。”安檢做完,宋煙叮囑。
“嗯。到了給你視頻。”
沈季北取籃子裏的私人物品,宋煙想到了什麽,“你的東西放儲物櫃都快發黴了,什麽時候過來取了。”
“你給我取。之前沒名沒分的,現在你總不該拒絕了吧?”沈季北一邊戴那款和她的情侶腕表,一邊淡聲回她。
“......”宋煙。
中午吃飯的時間,宋煙去更衣室拿私人物品,手機裏躺了一條沈季北的轉賬信息:1314
沈季北:【取存物櫃的東西。】
那也不至于這麽多啊。
這個數字發的可真有心機,她都沒法退還。
好吧,她收下了。
宋煙回:【收到!謝謝老板打賞jpg.】
“呀,在看什麽?”陶佳突來出現在宋煙身後,吓了宋煙一跳,趕緊按了黑屏鍵。
陶佳眼尖的注意到宋煙手上的腕表,“煙煙你這款腕表也太好看了叭!這個牌子我認識的,我上次也想買一只送我爸的,可是太貴了,我買不起啊!诶,這款式不都是限量版的麽,什麽時候出女士腕表了?”
宋煙就知道麻煩,今早就不該聽沈季北的,非要讓他戴,“我買了款高仿。”
“ * 我才不信,這款是根本沒辦法高仿的。是不是你男朋友送的?”
宋煙沒回,也沒否認。
“真的是啊!你男朋友既然不是姓司的,也不是剛剛那個在你那邊安檢的沈先生!好讨厭啊我猜不到了,倒是誰啊!我都不能說嗎?”
兩個女孩打打鬧鬧的從更衣室出來,在去食堂必經之路碰見了一個人。
何青檀。
她臂彎上挎着一只名牌包包,周身都散發着貴夫人的氣息。
只是,面容卻有些憔悴。
在看到宋煙後,眼眸裏展現了一絲光亮,她擠出一絲笑,“妮妮,我們能談談嗎?”
宋煙旁邊陶佳有點不知所措,然後說,“煙煙,我先去食堂給你占位置。”
陶佳離開後,宋煙邁步往人工湖那邊走去,這邊人來人往的,她并不想別人看見。
何青檀趕緊跟上,“妮妮,原本是想着讓你來我們那邊一起過聖誕節的,但是昨天我給你打了很多次電話你都沒接。”
何青檀知道的號碼是公司電話,這兩天沒上班,宋煙就靜音鎖在了公司衣帽間的櫃子裏,沒帶身上。
宋煙才不會信何青檀這個說法,如果真的是想約她過聖誕節,那也該提前說,怎麽可能是昨天才說。
而且宋煙看了何青檀的來電時間,都是昨天晚上的。
她大概已經明白何青檀的來意了,肯定是不知道從哪裏知道,她和沈季北的關系。
而遲向陽底下人的公司材料出了問題,搞出了一堆事情。
估計遲向陽也因此受了牽連,與其說牽連,還不如說自作自受。
宋煙冷聲出口,“遲夫人我們沒什麽好談的吧。你的那一百萬,我前兩天已經打到你銀行卡上了,錢的事情我們兩清了。我想我們之間也沒什麽交情可言吧。”
何青檀雙眼通紅,“妮妮,我這次來不是為了別的,你遲叔叔他遇到了一點麻煩。遲叔叔根本沒做那些事,新聞上亂寫了一通,把他得過去寫得不堪入目。現在搞得你遲叔叔的公司都要接受調查了。股票受了很大的波及,股民們集體鬧事,就連股東都開始四分五裂了。”
宋煙沒看新聞,她對這方面不感興趣。
偶爾關注也只關注沈季北公司的動向和他個人的專欄新聞。
“遲夫人你老公有沒有做這些事情,相關部門的檢察人員自然會給出結果。跟我有什麽關系,你在我這裏說的天花亂墜的,我又聽不懂。”宋煙皺眉,邁步準備離開。
何青檀上前拉住宋煙的手,請求道,“妮妮,別走。只要沈氏集團願意撤訴,很多事情就好辦多了。”
宋煙不動聲色拿開何青檀握住她小臂的手,“那你就去找沈氏集團起訴人啊,找我也沒用。”
何青檀不願松手,“妮妮,我知道你跟沈氏集團的沈總正在交往。你在他面前說一句,肯定能頂其他人十句。”
“媽媽也是沒辦法才來求你的,媽媽知道這輩子欠你很多,只要你幫你遲叔 * 叔度過這次難關,你以後讓媽媽做什麽都可以,好嗎?”
宋煙瞧着滿臉淚水的何青檀。
她想到了幾年前,她也是這樣攥着何青檀的手讓她不要離開。
也告訴何青檀只要她不離開,以後讓她做什麽都願意。
而何青檀沒有絲毫留戀的走了。
媽媽?
哼,她從來就沒有過,在她這裏這兩個字不過是個名詞代言而已。
宋煙平了平唇,聲音冷淡,“遲夫人,你也太高估我在沈總心中的分量,況且這個事情也不是沈氏集團一家說了算。”宋煙當然知道輕重,要不是沈季北的人嚴格把關,那些材料用下去是要出人命的。何青檀還好意思開口說這件事。
何青檀沉默一會,繼續說,“就算你在沈總那邊的分量達不到,你在沈總爸爸面前幫你遲叔叔說兩句,這個事情也會稍微有所緩和,讓你遲叔叔有緩沖的機會。”
“遲夫人,你還真是好笑,我根本不認識沈總的爸爸,你我怎麽去周旋這個事?”宋煙有些想笑,她根本不認識沈季北的父親,何青檀竟然還能扯到這個事上?
“你怎麽會不認識!沈總的父親是沈淮培啊,也就是你爸爸的戰友。”何青檀語氣裏惱了幾分,明顯宋煙就是故意的。
宋煙轉頭,看向何青檀,明亮的眼眸裏全都是不可置信!
何青檀看向宋煙驚訝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謊,她皺了皺眉,出聲,“你、你不知道嗎?”
宋煙能跟沈季北交往,不就是因為沈淮培極力撮合嗎?
宋煙怎麽會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