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翌日早晨,穆小可早早起來做早餐，他估計楚涵還在睡，因為楚涵從大洋彼岸飛過來又陪了他一天,一定沒有倒好時差，而下午又要坐飛機回到學校,這麽連軸轉肯定需要很多休息時間。
穆小可自己的早餐往往都很簡單，一個雞蛋一個面包一杯豆漿就能解決。可是現在楚涵在這裏,他就不免往複雜了做,結果忙活半天又是包子又是面條又是粥,還有豆漿……
楚涵起來後看到桌上擺滿的早餐,睜大眼睛看向穆小可，“家裏還有什麽人？”
什麽人也沒有了……穆小可無顏面對楚涵那驚奇的目光。
早飯過後,也差不多到了出門的時間,穆小可問穆向陽借了司機,兩人便在司機的護送下到達機場。
楚涵把車鑰匙交給穆小可,“我和林君說過了，到時候他會來找你,你再把鑰匙還給他。”
穆小可乖乖把鑰匙放進自己書包,然後繼續看着楚涵。他此時的樣子像極了一只離不開成鳥的雛鳥，楚涵對于這樣的穆小可是沒有抵抗力的，“我還沒走呢,怎麽就盯着我不放？”
穆小可立刻就轉頭不看他，不過片刻後又忍不住回過來看他。
“以後有機會我還會回來看你的,別這樣看着我,好不好？”
穆小可咬唇，勉強信了。
“烽煙工作室的師傅，自己能聯系嗎？”
穆小可點頭,“我會聯系的，聯系好第一時間告訴你。”
楚涵很滿意，這麽乖的小朋友特別讨人喜歡。
很快，櫃臺登機辦理好了。穆小可跟着楚涵到了安檢口，楚涵拍拍他的腦袋，“我走了，有事跟我聯系，急事就找林君，知道嗎？”
穆小可不舍極了，“那你有空也要和我聯系啊。”
“好，回去吧，路上小心。”楚涵說罷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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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小可站在原地和他揮手，暗暗想，你也要小心啊。
之後，穆小可聯系了那位老師傅。老師傅接到他的消息後，很快就回複，讓他到工作室去一趟。
穆小可便找了一個周末帶着自己最近的作品去了老師傅的作坊。
老師傅名叫程康德，如今已年近古稀，不過一直在堅持創作，他的作坊就是他在Y市老城區的一座小洋房。穆小可找地方也花了一番功夫，到了之後，老師傅的女兒出來接他。
“你就是老板說的小孩，沒想到是個男孩子。”
穆小可尴尬一笑，這個問題倒是真的挺多人說的。
老師傅在一樓的廳裏做了一個工作間，老人家正在裏面敲敲打打。
老人家的女兒沒有出聲，用眼神示意穆小可不要吵鬧，她自己便離開了。
穆小可忍不住好奇，輕手輕腳地走近去看。
老師傅正在雕琢一根金簪，一只鳳凰的主體竟然是手工一點點雕琢出來的。
穆小可看得入迷了，被眼前的場景給震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老人家終于擡起頭，穆小可這才回過神來朝老人家躬身打招呼。
“看多久了？”
穆小可愣了，他也不知道……
老人家的女兒适時端了兩杯熱茶過來，“沒多久，就看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了啊！穆小可驚訝地看向牆上的挂鐘，還真的有這麽久了。
“看夠了嗎？”老人家繼續問。
穆小可搖頭，很是老實地承認沒看過瘾，剛剛那些精細的功夫就是讓他看上一天他也看不夠啊。他之前連雕個竹節都那麽困難，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能手工在拇指粗細的金簪上雕鳳凰，還能把每一根鳳羽都雕刻得那麽細致那麽生動，不愧是有幾十年老手藝的大師！
老人家看着他，最後點點頭，“不錯，性子能沉得住。真的要拜師，可是要吃苦頭的，你願意嗎？”
穆小可當然願意，他不怕吃苦，只要能學到東西，他都會用心去做！
“那敬茶吧，小師弟。”老人家的女兒笑着把茶碗端給他。
穆小可萬萬沒想到這個拜師竟會這麽簡單，他的簪子還沒拿出來呢！不過，不管怎麽樣，他得到了老人家的認可！
老人家很順當地就接過茶碗，“以後就叫我師父了，幾個規矩要懂得。”
穆小可連忙打字，“您說。”
“第一，不得允許不能把手藝外傳；第二，不做雞鳴狗盜的髒活；第三，不許在外用我老骨頭的名聲攬活。”
穆小可一字不落地記下。這便算是拜師完成了！
“你口不能言，以後有事還是和我女兒說吧，我眼睛花了，看不清你手機上的字。”
老人家女兒笑了，“您琢那東西的時候倒是目光如炬，小師弟，你有事就和我說，不礙事。”
“我可以用手機說話啊！”穆小可把這句話用語音軟件念了出來。
這滑稽的聲音一出來，三人都笑了。
在老人家家裏呆了整整一天，穆小可的筆記已經記了滿滿十幾頁，他第一次發現原來他閉門造車學到的東西遠遠還沒有入門，他要學的做的，還有很多很多！
所幸，在疲憊不堪之後，還有一個人隔着千裏萬裏也在支持他。
拜師之後，穆小可便感覺24小時并不夠用，日子過得飛快，學校的學習，師父交代的練習，還有客人的訂單……雪花一樣的“債”讓他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
期末考試終于在1月底結束了，大半個月的重壓生活終于告一段落，穆小可恨不得第二天就睡個天昏地暗。
可惜，穆向陽來把他抓回穆家去了。
回到家後，穆向陽恨鐵不成鋼地教訓他：“過年還不回家，是想讓親戚朋友戳你脊梁骨嗎？”
穆小可無奈嘆氣，然後繼續做自己的簪子。客廳裏擺了一張手工工作臺，之前沒有的，應該是他爸爸最近買的，大概是想到要他在家裏老實呆着還是要給他準備好工作臺。穆小可也不客氣，馬上就用起來了。
穆向陽立馬又找到了一個點來念叨他：“等家裏來親戚了可不能這麽抱着你的簪子不放，知道嗎？”
穆小可只能擡起頭來再認真地對他爸點頭。
“之前你說讓爸爸去試試拍網劇，那個網劇已經開始備案了，你有興趣可以去服化組去看看，也能學點東西。”
穆小可眼睛一亮，“古裝劇嗎？”
穆向陽點頭，“嗯，古裝，這次拉到的投資人很大方，找了比較有名的工作室來負責服裝造型。”
“烽煙？”穆小可激動地比劃起來。
穆向陽看到這個手勢先是一愣，随即臉色微變，“你怎麽知道？”
“聽說的！他們在圈子裏可有聲望了。”穆小可沒有把拜師的事情說出來，一是怕他爸知道後穆楷也知道了，二是師父說了不能随便提起他老人家的名字。
“是烽煙，我們和他們已經合作有十多年了。”穆向陽說着便打開自己的電腦開始做自己的事情，穆小可看他不打算繼續，也轉身去做自己的事情。
穆小可回家沒幾天，穆楷也放假回來了。
穆楷回來後，穆小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被偏愛的那個。穆向陽給他買了工作臺，給他配了新電腦，還是高配置設計師常用的那種。但是穆楷回來後，得到穆向陽的第一句是：“成績單拿來我看看。”
穆楷只好把一個信封拿給穆向陽，信封裏是打印好的各科成績，穆小可也有的，不過高一高二都是考完就放假，所以成績會在之後直接發到家長的郵箱。
穆小可乖乖坐在一旁看電視吃零食，因為穆楷回來，他還特地把工作臺搬回房間，搬得手都抖了，他幹脆就休息一下。
穆小可那悠閑的狀态多多少少刺激到了穆楷。
不過穆楷不敢亂來，因為他這次的成績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穆向陽看完成績後臉色并不好，“老師怎麽說的，還有不到5個月就高考了，你現在這樣能考上什麽大學？”
穆楷不知如何解釋，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明明這段時間都很用力去學了，可是一到大考還是沒有半點起色。
就連傅嘉赟也不敢說什麽下次一定考好的廢話來安慰他了，而是換成：“現在這樣也沒關系，上個211不是問題。”
這讓穆楷怎麽能不郁悶怎麽能不懷疑人生呢？
偏偏穆小可還這麽悠閑地吃薯片，穆楷也很想知道，為什麽一個心思亂用在什麽做手工上的廢物不僅手工能賺錢，考試也能考好？
在回來的路上，穆楷已經聽到其他人說了高一的八卦，他的弟弟考了第一，年級第一！
穆小可這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做小簪子的小傻子啥也不知道，不僅不知道，他還毫不關心。電視裏播的探險電影太震撼了，他一時忘了自己爸爸和哥哥還在進行生死對話。
不一會，穆向陽的手機響起，是郵件提示音。
穆楷探頭去看，果然是穆小可的成績單！
穆向陽看到排名那一項直接跳起來，“穆小可！”
穆小可被電影畫面和穆向陽雙重驚吓，把薯片倒身上了。
“你個熊孩子！考第一了，怎麽考第一了！”
？？？
第一？？？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晉江又抽了！
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