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深談表心跡
更新時間2014-2-21 16:41:55 字數：6226
秦素素醒來時，已經中午十二點了。
她打開門，看見拖鞋整齊地放在房間門口，微微翹唇，伸出柔嫩的小腳丫套了進去，往客廳走去，看見沙發時，不禁又想起昨晚上在這裏發生的一切，立馬別過臉去。
客廳裏已經幹幹淨淨了，破碎的玻璃杯也已經清掃好了，看來今天她不用打掃衛生了。
伸了個懶腰，目光掃到羅澤彬的房間，不禁又笑了，這男人！該說什麽好！
随便吃了點東西，打開手機，跳出來幾條信息，來自羅澤彬。
“素素，起床了嗎？睡得好嗎？”
“素素，記得吃飯。”
“素素，晚上等我一起吃飯。”
這是他第一次給她發這樣的信息，心裏升起一絲甜甜的感覺，被這個男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被甜蜜包圍的小女子正準備回複短信，忽然面容上的笑容一點一點冷淡下去。
自己是怎麽了？收到幾條信息就會這麽開心？
以前也有很多人發一些沒話找話的信息，自己記得那時是感到厭煩的。何況，他們之間的合同關系快要結束了，此後，這個人與她再無關系了。
他們也不可能在一起！
他有可欣姐，況且他們那麽相愛。
自己也有封雨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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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只是合作，合作而已！他們不會在一起的。
在一起？這個念頭讓秦素素吓了一跳，不，絕不會。一定要仔細想想羅澤彬不好的地方，把他趕出自己的腦海.......
他會容忍自己在她這歐式裝修的房子裏貼大紅色剪紙；
他會幫她買早餐；
他會在她買了很多東西時幫她拿着；
他會容忍她吃素，并且随着她吃蔬菜；
他雖然從來沒做過家務，但她要求，他還是會照做，而且一直在做；
他會容忍她随意地在家裏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他歐式裝修的房子已經慢慢被她改成了中式風格；
他會陪着她周末一起去安養院照顧老人，而且越做越好，甚至幹活時總是跟她搶着幹，讓她多休息；
他會給她煮粥喝，還會特地跑很遠的地方找尋送她的生日禮物；
他會教她理清楚複雜的親戚關系；在家人面前還會給她解圍，陪她去看望封雨霖；
旅游時，他會聽自己的話，安靜地陪伴自己發呆，聽她講心事；
他會在把所有的東西自己背着，什麽都不讓她拿，怕她累着；
他很會照顧人，很會心疼人，其實他也是一個好男人，不是嗎？
......
秦素素！你在想什麽呢？不是說好想他的壞嗎？怎麽想到的全是他的好？她拍了拍腦袋，算了，反正自己已經有了封雨霖。不想了，先做自己的事吧。畢竟分開以後，自己還要生活呢。
聽到吳峰的敲門聲，羅澤彬才轉過頭來。
“哥們，你今天怎麽回事？不太對勁哦。”吳峰拿着一份資料走進來，朝他面前一放，然後雙手撐在桌子上，笑眯眯地看着羅澤彬。
“哪裏不對勁。”他不動聲色地問着，随手拿起那份資料翻了翻。
“我今天來了好幾趟，每次你都在發呆，這可不是你的作風！還有啊，你今天看見人都笑眯眯的，也不是你的作風啊；還有啊，好幾次看見你用手指摸着自己的唇傻笑，這更不是你的作風啊；還有啊.......”
“閉嘴！”羅澤彬打斷他的話，“沒事就出去吧，這份數據我會仔細看的。”
吳峰眨了眨眼，笑吹着口哨出去了。
羅澤彬站起身走到窗口，想想昨晚那小女子下腳真狠！差點讓他半天站不起來。
今天發了這麽多信息也不回。惱了？還是還沒睡醒？
可是，從昨晚看來她明明是對自己有感覺的，她的心裏有他！他能感覺到。
想起她，腦海裏就不自覺地浮想聯翩，那個小女子滿面緋紅躺在他身下，甚至不敢看他，臉上又嬌又羞，而且皮膚也光滑柔嫩......只是為什麽後來，她的反應那麽激烈？
他想不通。
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打着，心裏卻已經有了主意。
秦素素依然在廚房忙碌着，只聽到門“咔”地一聲打開了，忽然手中的鏟子就頓住了，他回來了！
要怎麽面對呢？要是可以，她寧願躲在廚房不出去。
只聽得一聲“素素”，她緩緩轉過身，勉強地扯起一個笑容：“回來了。”
羅澤彬看着眼前的女子面色一下子紅了，又嬌羞又尴尬又要強裝鎮定地面對自己，不禁一下子樂了。
他不動聲色地走過去，自然地拿過她手中的鍋鏟，繼續炒菜。
秦素素站在他後面看了一會兒，輕輕說道：“你先出去休息一下，我來。”
“嗯。”說着他就大步走了出去。
秦素素拿起鍋鏟，撅起嘴，小聲道：“混蛋！跟沒事人一樣！憑什麽我就不能坦然面對，我也可以。淡定、淡定......”
整理好平淡的笑容，秦素素端着菜出來一一擺好，羅澤彬則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看着她，第一次被這個男人火熱的目光注視得頭皮發麻。
一頓飯下來，這個男人一句話也不說，只平靜地看着她，還給她夾了兩次菜。第一次吃飯對于她來說，是漫長的。
一直覺得吃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可今晚這頓飯，一點都不美好！
終于，在秦素素整理好客廳準備回房的時候，那男人開腔了。
他拍了拍身邊沙發的空位：“素素，過來坐。”
“有事嗎？”
“嗯。”
“那你說呗。”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客氣而疏遠。
“你過來坐下說。”
“我站在這裏一樣可以聽到。”秦素素站在自己的房門口。
羅澤彬含笑看着她：“想要我過去抱你過來嗎？”
一聽見這話，秦素素的臉刷的紅了。猶豫了一下，慢慢走過去在他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那該死的男人又拍了拍身邊的空座：“坐這裏來。”語氣不容拒絕。
“不要。”秦素素別過臉去。
羅澤彬騰地站起身，看那樣子是要動手“請”她過去。
秦素素也立馬站起來，小聲說道：“你不要像昨天那樣我就坐過去。”
其實他們平時生活間也時常并排坐在這張長沙發上談話、打鬧、看電視。可自從昨夜的事情發生後，她今天一看見這沙發就有心理陰影。
昨天那樣？羅澤彬笑了笑，重新坐下拍了拍身邊：“好！過來。”
秦素素這才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中間隔了二十公分的距離。
羅澤彬把手臂搭在秦素素身後的沙發上，側過身面對着她。
“素素，我想了一下，我們之間的合同作廢。”男人的嗓音清亮而決絕，秦素素一下子轉過頭看着他，他要提前終止合同？
羅澤彬看她驚訝的樣子笑了笑，繼續說道：“我們不離婚了，就這樣過日子，做真正的夫妻，過一輩子好不好？”
秦素素更震驚了，看他的眼神裏透着無限柔情，差點沉迷，但很快清醒過來，連忙手慌腳亂地說道：“別，昨晚的事純屬意外，我，我不要你負責的。”
負責？羅澤彬輕輕一笑，手臂從沙發上移到她的肩上，一用力就把她帶入自己懷中，下颔抵着她的發絲，在秦素素耳邊輕輕說道：“傻丫頭，我說的不是負責，是做真正的夫妻，你和我。”
他的呼吸在耳邊漾啊漾，熱而癢，她連忙縮了腦袋，男人手上的力道太強大，她一動動不了，只好說道：“你是說假戲真做？”
“嗯。”
“一輩子？”
“對啊，你要是願意，下輩子，下下輩子也可以。”
聽着這話，縮在他懷裏的秦素素唇角彎出一絲弧度，這話真好聽呀，可惜是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的，要是封雨霖說了，就更完美了。但，從他嘴裏說出來，好像感覺也不錯.......
羅澤彬根本就不知道這小女子的思緒已經飄遠了，半天聽不到回應，只當她在思考，或者已經默認了。便輕輕吻了吻她的頭發，說道：“怎麽樣？”
秦素素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說：“不行的，那就偏離了我們最初的目的。”
“變化總是比計劃快啊。”
“還是不行，我們都沒有談過戀愛，都不熟悉彼此，怎麽可以......”
羅澤彬的臉上浮起沉沉笑意，撥弄着她的頭發：“那素素的意思是我們要先談戀愛？然後彼此熟悉？可我們已經一起生活了這麽久，應該很熟悉了吧？至于戀愛......嗯，我們可以邊生活邊談戀愛，素素想跟我戀愛嗎？”
哪有這樣問人家的？該死的男人，竟然還是個調情高手。秦素素紅了臉，低頭不語。
忽然腦子裏竄過兩張面孔，秦素素一下子坐直了身體，差點沉迷在他溫暖的懷抱和溫軟的甜言蜜語裏，什麽時候自己的定力這麽差了？
她連忙從他懷裏跳了起來大聲叫道：“不行！絕對不行！”
羅澤彬顯然沒想到她忽然會有這麽強烈的反應，連忙問道：“怎麽了？素素。”他伸過手就要拉她，她連忙後退幾步躲開。
秦素素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恢複了冷靜與鎮定。
她靜靜地看着羅澤彬：“我們要是在一起了，可欣姐怎麽辦？你怎麽跟她交代？”
原來是這個！羅澤彬眸子一暗，随即鎮定地對上她清冷的雙眼：“我會跟她說的，今天我能跟你說這些，就已經想好了，會給她一個交代的，這個我來處理，你不用有壓力。”
秦素素冷笑一聲：“你想做陳世美？”
“我......”
秦素素不等他回答，就繼續說道：“羅澤彬，我們不能在一起。我們只是合作關系，你有可欣姐，我有封雨霖，還有幾個月我們的合同就到期，希望這幾個月不會出差錯。”
羅澤彬看她忽然變得這麽冷淡，有些不解，剛才還好好的，像小貓一樣溫順地縮在他懷裏，這會兒突然變成了一只吃人的老虎，果然女人都是善變的。
他盯了她一會兒，靜靜地說道：“秦素素，我愛你！”
這六個字一落地，秦素素放在沙發上的小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身子顫了一下，心也慢了半拍。
這六個字，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近距離親口堅定地對她說出。
這麽多年，她的身邊不是沒有沒有人追求，只是自己把自己用一層又一層的冰霜緊緊包裹着，為了守候封雨霖，為了不受到傷害，在學校，在職場竟把自己生生逼成了異性絕緣體。
羅澤彬這六個字無疑像利刃一般穿過自己的盔甲，然後她就聽到了厚厚的冰層碎裂的聲音。
她躲閃着對面男人灼熱的目光，看着地毯，輕輕說道：“是，是日久生情嗎？”
“是。”堅定決絕的回答。
“可，可你跟可欣姐在一起的時間更長。”
羅澤彬輕笑了一聲，握住她的小拳頭，輕輕說道：“你在吃醋？”
“才沒有！”秦素素一下子擡起頭來，碰到他的目光，又低下頭去看地毯，“我，我就是覺得你不能對不起可欣姐，你們在一起那麽長時間，而且那麽相愛。你找我簽這個合同本來就是以娶她為目的的......況且，我，我還有封雨霖，我不能對不起他。”
“對不起？那你還愛他嗎？”
“當然愛！這是毋庸置疑的，我從來沒變過。”秦素素擡起頭面對着他，眼神卻是飄忽不定的。
“你确定？”
“嗯。”
“那我呢？你愛我嗎？”羅澤彬覆蓋在她小拳頭上的手緊了緊，眼神堅定地看着她，似乎一直看到她的內心。
“我......”
“我想聽真話。”
“我，我不知道。”秦素素躲閃着他的目光。
“不知道？”羅澤彬站立起身，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秦素素，你有真正愛過一個人嗎？”說罷，低頭輕輕在她唇上一吻，只一下，便挪開重新坐下直直看着她。
那小女子顯然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到了，縮回手往沙發後背靠了靠。
半響，堅定地說：“我愛過封雨霖。”
羅澤彬挑了挑眉，唇角似笑非笑：“愛過？”
“現在還愛，以後也是。”
“那我呢？愛我嗎？”羅澤彬還是直直看着她，不容她躲閃，“不許說不知道。”
“我，我沒想過這個問題。我曾經堅定不移地認為我這一輩子，一生只會愛一個男人，不會有第二個。”
“那現在呢？現在還這麽認為嗎？”
“我不知道。”
“那回到上一個問題，你，愛，我，嗎？”羅澤彬一字一字地問，然後背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說道，“之前沒想過，現在想。想好了給我答案！我等着。”
不知道過了過久，羅澤彬聽到一聲輕嘆：“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反正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羅澤彬睜開眼，用手支撐着頭看着對面的女子只說了兩個字：“原因。”
“我從小就痛恨我爸的花心，常常看到我媽一個人獨自流淚，我就發誓，這輩子一定只愛一個人，我痛恨那些我爸的小三們，所以我就告訴自己堅決不做拆散別人愛情的人。羅澤彬，你若真愛我，就不要讓我成為我自己都痛恨的人，那樣，我會一輩子心不安的。”說罷，秦素素靜靜地看着他。
半晌，羅澤彬才緩緩說道：“素素，我今天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跨過道德的約束，良心的譴責，沒想到你也被這些綁着。看來，我們是一樣的人。”
“嗯，我也沒想到我們的關系會變成這樣......尴尬，趁我們還沒有陷得太深，懸崖勒馬。”秦素素故作輕松地說道。
“懸崖勒馬？你認為我們錯了嗎？”羅澤彬定定地看着她。
秦素素并不回答，只輕輕地說道：“既然今天說到這些問題了，那索性我再說清楚點。可欣姐跟你在一起那麽多年，現在還在等着你，一個女孩子有多少青春可以等一個男人，守着一個人？你不該辜負他，如果你辜負了她，反而會讓我看輕了你。而我，也不可能背叛封雨霖。希望以後你好好待可欣姐，跟她婚後和睦相處，這兩天的事，我們都忘了吧，合同，快到期了。”
說罷，她便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快走到門口時，聽到身後傳來一個低沉微啞的聲音：“素素，我花了很長很長時間說服我自己抛開一切跟你在一起。你為什麽又要讓我充滿對她的內疚？雖然你不同意跟我在一起，但我知道你心裏有我！只要你心裏舒服，都随你！還有，你應該好好想想，到底什麽是愛情？”
秦素素放在房門把手上的小手忽然一頓，背對着羅澤彬的清澈面孔上露出一絲笑容，什麽是愛情與我無關了。我心裏是有你的，你知道就好了，只是我跨不出那一步，我是一個沒有勇氣的人，而且我不想背棄自己的誓言。
但這些，她沒有說出口。
羅澤彬依然坐在沙發上，捧了一杯紅酒輕輕搖晃着。
這丫頭，雖說在很多方面都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可女人再厲害終究是個女人。況且她還是個心事藏得很深的女人，極難和人親近，就像自己第一次看見她，覺得她很冷，後來相處了，才知道她心底的熱。
她常常一副表面什麽都不在乎、溫和如水樣子，其實還有很多在乎的事。比如：誠信、愛情、家庭......只能說她對物質沒有太多要求，但是對“情”的要求很高，不論是友情還是愛情還是親情。
羅澤彬轉頭盯着秦素素緊閉的房門，這丫頭終究還是跟他保持着生分的距離。這種性格太容易自苦了，難怪常說賞心只是三兩枝。自己真混蛋，把她一個人扔在家裏，從未關心過，也不管她一個人在家是否寂寞，在她孤寂的時候也沒人在身邊陪着......
他閉了眼，心裏默念着：素素，離婚前，我一定好好待你。如果......如果你能掙脫心靈的枷鎖，更好。
房門內，秦素素一人坐在書桌旁，面前是一本攤開的筆記本和一支筆，筆記本上沒有寫一個字。
她如小貓般靜靜地趴着。
從來沒有想過羅澤彬會對她說“秦素素，我愛你”這幾個字，這幾個字對她來說太沉重了。
“你愛我嗎”這幾個字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愛嗎？愛他嗎？她想不出來。
但她心底的聲音說：即使不愛，也是喜歡的吧？
對，肯定是喜歡的。不然為什麽在他問自己時，躲閃着說“不知道”呢？
“愛”她是肯定說不出口的，因為她從小認定的就是封雨霖，而且自己發誓一生一世只愛一個男人，如果愛上別人，自己覺得是可恥的，是不能容忍的。
況且如果自己跟羅澤彬在一起，置可欣于何地？那麽多年的大好年華付諸東流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可悲的。她深深知道自己的堅持，所以對那個女子也多了一份惺惺相惜。她是願意成全那樣的女子的。
他們之間才應該相愛的。
愛？什麽是愛情？
秦素素忽然擡起頭冷笑起來，伸手撕了一張紙，然後又撕成一小片一小片。這是她從小養成的習慣，心裏憤懑時便會撕點紙或者書。仿佛撕完，心裏的不快也就發洩完了。
只是多少年沒有撕過東西了？多少年沒有思考過關于愛情的問題了？
此刻，她神情冷漠，一下一下撕着紙片，我秦素素還能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愛情嗎？
封雨霖曾經說一生一世愛她一個，他做到了嗎？身邊的女子換來換去，他的愛能相信嗎？
羅澤彬口口聲聲說愛王可欣，今天又柔情蜜意地對着她說愛，能相信嗎？
自己這麽多年堅定不移地說愛封雨霖，如今卻還被一個羅澤彬亂了心智，呵呵，連自己的愛都要懷疑了。
她從知道父親背叛母親，封雨霖背叛自己開始，就對愛情充滿了失望，只被自己的愛感動着，如今，自己的愛也動搖了，真的對愛情徹底失望了。
愛，還能信嗎？
撕完紙片，指甲大小的碎紙從她手上紛紛揚揚灑下來，淡漠的臉上才重新恢複寧靜，心也平和下來。
她提起筆在筆記本上寫下：
這兩天發生的事讓我措手不及。所幸合同沒有多長時間了。剩下的時間，我只要維持好和諧的關系就行了。羅澤彬，一定要遠離，斷除他對自己的一切可能的想法，必須讓他意識到我們是不可能的。我不想做拆散別人感情的女人。
寫完，她合上筆記本，愣愣地看向窗外。
此刻，她忽然希望可欣快點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