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難道就是那個男人嗎？

驚喜之餘，莫小念還有一些不安。

這樣優秀的男人為何要對她那麽好？她真不知道自己全身上下有哪一點值得被欣賞。

“莫小念，來我的公司吧，展現你的才能。”

他唇瓣開啓，有一口清新空氣，瞬間征服了人的神經。

莫小念淺笑着，忍不住捧住了自己的臉頰，狠狠捏了一下：“好象不是在做夢呢？”

項南笑了，這個笨笨的女人終于燦爛地笑了。

他擡起手習慣性地安撫着她的發絲，一點點理順，安放在她的胸前。

一個細微的動作，莫小念的臉泛起一團暈圈，像朝霞般紅透了天空。

項南直起身轉動了視線，似乎有意撇開了，那一瞬間他有些恍惚，不敢凝視她白裏透紅的臉頰，若是看久了，有可能會淪陷。

他們之間，還是停留在這一層比較好，他不想讓自己的憐憫心演變成一種刻骨銘心的愛情。

莫小念的臉頰開始變得平靜，那絲激動被壓在心底，剛才她差點就要撲上去了，但是她明白，項南和她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正當兩個人有些尴尬之際，宋霖修和莫小璃的媽媽走了進來。

宋霖修拿着一份通知書手指明顯在顫抖。

看見莫小念的那瞬間，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他扔掉了通知書沖上去抱住了莫小念：“小念，你的眼睛好了嗎？真的好了嗎？”

他已經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了。

莫小念被抱得死死的，沒有一絲推開的餘地，宋霖修，為什麽你還是沒有堅定信念。她的眼眶微微抖動，卻怎麽也沒有眼淚了。

“你的孩子在那邊，你的老婆也在那裏，為什麽……還要來糾纏我呢？”

宋霖修松開她的身子，捏緊了拳頭：“我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乞求你了，若是你還是那麽堅決，我們就真的沒有回頭的餘地了。小念，不要那麽殘忍地拒絕，好好想想我們的過去，我們一路走來的日子好嗎？”

“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我們已經回不去了。”莫小念苦澀的搖頭，溫柔地拭去了宋霖修眼角的淚水。

都說男子有淚不輕彈，他何苦還要這樣呢？

莫小念捧着他的臉頰一字一句道：“謝謝你給了我一個不完美的婚姻，讓我從女孩成長為女人，也讓我知道了什麽是曾經。我們好聚好散，把最美好的形象留在彼此心中吧。請你好好珍惜現在擁有的，因為那都是你一直苦苦追求來的。霖修，謝謝你曾經那麽愛我，也謝謝你曾經那麽照顧我。而現在，我只能稱呼你為‘前夫’。”

語畢，她起身看了眼後媽，淡然一笑，彎腰輕輕撿起那張通知書。

不出意外，就是離婚通知書。

莫小念問項南借了支筆，毫不費力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霖修，希望你幸福。”

她還是和從前一樣美麗，笑起來有着甜甜的小酒窩。

只是，她再也不是她宋霖修的老婆了。

那一刻，宋霖修癱軟在地，這麽努力挽回，卻還是……失敗了。

“宋霖修，你給我起來！”門外，莫小璃穿着病服沖了進來，不顧自己無力的身軀，一個響亮的巴掌甩在宋霖修的臉上。

“你這個沒出息的男人，為什麽要給她跪下，你就那麽下賤嗎？沒有莫小念，你就活不下去了嗎？”

房間裏回蕩着莫小璃的怒罵聲，流淌着宋霖修的眼淚，破碎着莫小念的心。

莫小念輕輕扶起宋霖修，平緩地說道：“有什麽你們回家解決吧，這裏是醫院，我想好好休息。”

“莫小念，你以為我要穿你剩下的破鞋嗎？你以為我會就這麽輸給你嗎？”嘶喊着，從蒼白的口中蹦了出來。

“啪”莫小璃擡手就是一巴掌，沒有一絲猶豫。

莫小念，你帶走的是曾經那個單純的莫小璃，而現在，她是個名媛千金，再也不會退縮一步，她想要的誰都攔不住。

“啪”

又一個巴掌聲響起，同樣的力度，這回腫了臉頰的卻是莫小璃。

她泛紅的眼眶，紅腫的眼白，這一次嘴唇已經被咬的不堪入目。

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莫小念會這麽決然，她恢複了視力，第一件事情就是給了她一巴掌。

“莫小念”莫小璃像個瘋子般撲了上去，兩手死死地抓住了莫小念的頭發。今天不是她就要和她來個魚死網破。這麽多年心裏的怨恨總要發洩一下，不然她會被活活憋死。

“瘋子！”莫小念狠狠推開了她，卻也只是将她推在床上，她知道那個女人此刻心情很糟糕，身子也很虛弱，她多少還是為她考慮了。

“住手！”宋霖修攔在莫小念的身前，伸開了雙臂顯得那麽偉大。

莫小念恍惚間想到了一本幼兒繪本《猜猜我有多愛你》，大兔子伸開了雙臂伸得筆直筆直，那是它對小兔子滿滿的愛。

那麽宋霖修呢？他是否也這般愛着她？若是這麽深愛，為何将她傷的那麽徹底？最複雜的是人心，最單純的也是人心。

“不要再傷害她了，有什麽事你就沖着我來好了！”

宋霖修第一次鼓起勇氣反抗着這個千金，最後一次保護自己的老婆。

“小念，讓我再為你做最後一件事，今天過後，我會将你埋在心裏絕不糾纏。讓我再保護你最後一次。”

那喊聲仿佛從宋霖修的胸膛裏迸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