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巫蠱之術

她不過這兩天沒進空間泡澡,接觸的人也不多啊,更加沒再外面吃什麽東西。鐘美人?一般晚上她都吃的較少,所以在鐘美人那兒沒吃什麽東西,更沒聞到什麽異味。

再說,她所吃的東西,鐘美人均吃了,她此刻懷孕,就算是想要她的命,也不會以身犯險。搖了搖頭,阿濃否定這個想法。

難道毒是從她自己屋裏食進的!

這個可能性最大,出宮時她只帶了南喬和如圭,其他的宮人都是行宮裏的,毫不知根知底,被人算計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在空間好好的泡了個澡後,阿濃從空間出來,直接喚來南喬,吩咐她這幾日盯緊點伺候她的人,衣食最好不要假他人之手,沒有明說,只是讓她多加注意。

南喬見主子神色凝重,心知必定是主子發現了什麽可疑的地方,最近行宮不太安寧,事情一幢接着一幢的發生。

包括皇上新寵的那個麗常在,她為主子抱不平,但她也想通了,左不過是個男人,只要主子活得開心,其餘什麽都不重要。

她也知道主子和如圭沒在她面前提起這事兒,是怕她又走極端,現在她想明白了,要學着主子,遇事沉穩,凡是什麽事情都得在心裏走一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得了任務,南喬伺候阿濃就寝後,一刻沒有多待,立刻出了門,正好她這幾天不能出門,是個盯人的好機會。

次日中午,皇後找了個由頭将衆妃嫔聚在一起——出雲閣聽戲。來到行宮後,便免了早晨的請安,衆人難得聚在一起,除了被罰禁閉的那幾位沒到之外,這次來行宮的嫔妃全員到齊。

出雲閣院裏搭了個戲臺子,高度與閣樓的二樓平齊,出雲閣是個挑高中空的閣樓,四四方方,是個賞景的好去處,下面立着高高的紅木漆柱子,衆人看戲的位置正設在閣樓上,皇後的位置在最中央的高處,按照嫔妃的等級,左右一一排開。位置前均放着一張小方桌,上面擺着瓜子兒等閑磕牙的小吃食。

捏着一塊杏仁雪花糕,阿濃聚精會神的看着臺上身段唱腔俱佳的花旦,旁人看了那模樣還以為她聽得入了迷,魂都不在身上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完全聽不懂,只是對着前面發呆而已。作為中國的國粹,京劇是門高深的藝術,在現代時她沒聽過,來到古代後也基本沒聽過,想懂都難。

坐在阿濃上位的淑妃見了她這模樣,笑着調侃道:“前幾日聽莺容華身子不爽,如今見她聽戲似着了魔,想來是當真喜歡,皇後娘娘這安排當真對了胃口,莺容華都一掃病容了。”

此時,皇後掉過頭來說道:“如今天熱,總悶在屋子裏沒病也得悶出病,邀衆位姐妹出來也是這個理兒。”話鋒一轉,皇後轉過頭,直視着遠處的戲臺:“本宮聽聞前幾日莺容華的婢女差點沖撞了皇上,莺容華可以要好好拘束手底下的人,莫讓他們分不清誰是主,誰是仆。”

這話在場的人都聽清了,個個兒都露出一絲不言而喻的笑。

阿濃猛地一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皇後與淑妃方向笑道:“方才看戲入了神,一時失态,皇後娘娘和諸位姐姐都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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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阿濃裝傻,皇後眼底有些惱怒,其他妃嫔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均不出聲,眼睛盯着前面的戲臺,耳朵卻豎着聽着旁邊的動靜。

這時,坐在另一邊的惠昭儀溫和笑道:“諸位快瞧,那花旦要拿出絕活了。”

惠昭儀這話引得阿濃立即調轉了視線,待那花旦旋轉完畢後,阿濃也含笑拉着一旁的淑妃道:“淑妃姐姐,這花旦身體輕盈,瞧那動作,嫔妾都好生羨慕呢。”

沒成想,淑妃沒說話,另一邊的娴貴嫔倒是開口了:“臺上一刻鐘,臺下十年功,尋常人哪能有着功夫,這身姿可是莺容華羨慕不來的。麗常在,你說本宮說得對嗎?”說完娴貴嫔還直勾勾的盯着尾席的麗常在,嬌媚的笑着。

被突然點名,麗常在似吓了一大跳,好在她立刻穩住心神,聲音卻有些不穩的說道:“娴貴嫔說得極是。”

得到回答,娴貴嫔嬌笑着轉回頭,本以為這個話題就此結束,殊不知娴貴嫔又接着說了起來,這次還前傾着身子對着阿濃道:“那晚莺容華身子不爽沒去皇後的晚宴可真是可惜了,麗常在的舞跳極好,跟仙女兒似的,那身姿可不比這花旦差,看得衆位姐妹如癡如醉的。只可惜,以後也看不到了。”

阿濃也回過頭朝她笑笑,臉上帶着些許惋惜:“那可真是可惜了。”

如今麗常在成了皇上的妃子,想讓她跳舞,除非她願意,旁人怕是也見不到了。好不容易脫了賤籍,麗常在又怎麽會輕易的在衆人面前獻舞呢!

此時,淑妃搖着扇子輕笑道:“瞧妹妹們這話說的,左不過是些技藝活兒,沒什麽可惜的,這次看不到還有下次,難不成那技紡沒了麗常在,就不練舞了。”

麗常在聞言,眉頭輕擰,捏着帕子的手拽的緊緊的,眼中淨是屈辱與不甘,頃刻間便化作仇恨的火焰。她擡頭望了眼坐在高位上的皇後,眼裏滿是對權力與地位的欲.望。

“淑妃姐姐說得是。”娴貴嫔笑着附和道,卻沒忽視麗常在眼裏的神色,瞄了一眼全當沒到似的。

此時,戲臺上恰好完了一出,皇後松口贊賞了幾句,并賞賜了不少東西,旁的妃子也跟着附和起來。方才的事情也好似被風吹走,全然被人抛之腦後了。

阿濃也笑了笑,将視線轉回戲臺上,她與麗常在坐的不同邊,所以看不到她此刻的臉色,不過想想估計也是很難看的吧。繼續看着戲臺上聽不懂的京戲,阿濃繼續走着神,一遍一遍的過濾着這幾天發生過的事情,想着有哪些地方是被她遺忘的。

最近行宮确實發生了不少大事,但除了皇上發火那件,其餘哪一件她都沒參與。這個時候朝她下手,怕是有些積怨了,但她沒明面兒上得罪過誰啊。查不到中毒的來源,縱然是她想破頭都難想到,要她說,宮裏每一個女人都有可能!

勤政殿。

批完最後一摞奏折,朱正甩下手裏的狼毫筆,端起手旁的溫熱的茶水喝了一口。放下茶盞後,視線撇到桌上的一疊資料,這是他命人調查秋意濃的資料,巨細靡遺,從進入秋府開始每一個生活細節都有記載,包括進宮後的一舉一動。

看完這疊資料後,朱正被自己的這位莺容華挑起了一絲興趣,并在心裏給她訂上了個标簽,真實得像謎一樣的女人。

作為一個母親不詳的庶女,她還能活得如此如魚得水,不簡單。小小年紀便知道利用秋伯庸對她的關注作為屏障,來保自己平安,心思當真深沉,看了某些事跡,卻又帶着幾分随性。她有一張豔絕的臉,卻總是泯然衆人間,不會反抗,只會應對!有意思。

登基以來,他從不為宮裏的女人煩心,包括皇後,女人在他眼裏不過是錦上添花的玩意兒,用得順手就留着,不順手就丢掉。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記住這個女人的呢?

他,好像不記得了。

聽完戲後,集體聚會算是散場了,阿濃帶着如圭回到住處後,南喬像是等了阿濃多時一般,進房後,南喬便立即上報道:“主子,奴婢聽您的吩咐盯着那些伺候的宮女太監,果然發現其中有一個不對勁。”

阿濃示意她繼續說:“中午,奴婢怕用飯的時候被人鑽了空子進了主子的房間,所以想到不對勁的時候立刻趕回來,果然看到個小太監鬼鬼祟祟的從主子寝室出來,奴婢當時看清了,是咱們那個粗使太監小冬子。”

說着,南喬從角落拿出一個布偶娃娃,上面開紮着幾根繡花針,如圭看到着東西的時候,臉色大驚。

“奴婢沒有打草驚蛇,等她走後,奴婢進房來找到了這個東西,藏在床沿下。”

阿濃拿着布娃娃看了眼,很簡單的一個巫蠱娃娃,上面寫着生辰八字,看完後她将娃娃遞給如圭,心情還未完全平複如圭雙手接過後也看了眼那生辰八字,并道:“主子,這生辰八字不是宮裏主子的。”

”主子,這等害人的東西,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咱們這兒,上面寫的又不是宮裏娘娘們的生辰八字,到底那人是何居心?"阿濃沉默了半天,才慢慢開口:”不管是何居心,這東西都不能留,南弄,你待會兒比照這個做一個一模一樣的。”阿濃用手比劃了下接着說:”然後将這個燒掉,記住,要用非常普通,非常常見的布料,縫紉的陣法也要用最常見的,上面寫上我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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