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推銷員年年的敗北
“...勸你們最好不要。”
虞揚扶額, 發自肺腑地提醒了句。
可年輕的店員顯然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提出這個建議後越看年年就越覺得是個合适的人選, 于是趕緊從前臺走了出來，拉着她的手懇切地說道：“怎麽樣，考慮一下嗎？”
“這個活動客流很大，錯過真的可惜，但不巧今天店裏有人請假了人手不夠，如果小姐姐能幫上這個忙就再好不過了。”
因為年年看起來年紀比較小，店員想着旁邊站着的可能是她哥哥, 便又偏頭向虞揚進行游說。
“活動時間不會很長，頂多也就一個半小時，絕對不會耽誤妹妹的學習時間。”
妹妹？
看來陶年年還真是沒什麽人氣...非但出門不會被認出來，現在還被當成了放假的中學生。不過想想也是, 她才十七歲, 錄完節目開學了也得回學校。
“可以去玩玩, 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剛好豐富的節目素材也有了。”虞揚見年年一直拿猶豫的眼神偷瞄自己，知道她心動了, 便順着她的心意投了贊成票。
“不過還是那句話，想吃什麽不用有負擔，我會給你買的。”
“知道了。”
“等不能打工的時候再讓你買。”
小饕餮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噼裏啪啦響，其實這些她都是仔細考慮過的。
因為好吃的全都想要, 但又不确定虞揚有沒有那麽多錢, 願意給自己買多少。所以為了确保萬無一失, 能自力更生打工賺取的部分還是先打工，其他的再讓他買。
按人類的話來說就是維持可持續發展，騙吃騙喝的長久之計。
“我宣布第一百八十五屆橙光老街美食推銷大賽, 現在正式開始！”随着街道辦主任舉着大喇叭站在板凳上的一聲令下，到場參加比賽的十六個商家紛紛開始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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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代表的“雪地冰激淩”被分在第三組，要面對的勁敵有“香噴噴麻花”地中海的中年大叔、“不窮鹽焗雞爪”嗓門超大的包租婆大媽、“老字號荷葉糯米雞”熱情能幹的精神小夥。
大家看起來都十分專業且訓練有素，虞揚作為路人站在冰激淩攤位上都不由替年年緊張了起來。
她換衣服去了，據說冰激淩店推銷有專用的貓貓裙，店員看年年長得漂亮，于是堅持要這個活招牌穿着出去溜一圈。
裙子整體是粉藍色的，領口位置有一只白色歐根紗疊成的大蝴蝶結，裙擺和袖口位置都有顏色很淺的同色系立體卡通貓貓頭。
裏面還需要穿蓬蓬的裙撐，看起來和Lolita有點像。
貓貓裙很可愛，穿着貓貓裙的年年更可愛！店員小姐姐快被萌哭了，拿着手機拉着她就是一頓猛拍，rua了好久才肯把人放走。
“怎麽那麽久，別人都開始了。”
虞揚正在試調單反參數，準備在這次推銷大賽裏替她拍些好照片，而且聽說待會可能還要走出去向路人推銷，自己也得跟在她旁邊以免出什麽岔子。
當鏡頭挪到年年身上時，他愣了愣。
...還挺可愛。
“那我也要開始了，你走開些吧別擋着客人過來。”為了拿到免單福利年年算是拼了，過來之後立馬上崗開始招待攤位前的客人。
因為虞揚剛在這站了會，所以吸引了不少小女生過來走動，冰激淩也順帶賣出去了一些。
可橙光老街商販的實力遠不止這點，光靠主動過來攤位的客人贏不了這場比賽。
“香噴噴麻花”的地中海大叔開始展示才藝，幾個橙子蘋果在他手上不斷抛高，看似驚險卻從未失手，吸引了不少人過去圍觀叫好。
“不窮鹽焗雞爪”包租婆大媽的嗓子一開無人能敵，基本從街頭傳到街道尾，但凡來到橙光老街的游客都被她的吆喝口號洗腦。
“老字號荷葉糯米雞”熱情能幹的精神小夥們直接表演勁爆舞蹈，花手搖得足以代替竹蜻蜓起飛，聽說他們還獲得過橙光舞王的稱號，實力不可小觑。
而“雪地冰激淩”這邊來看帥哥美女的客人們，已經慢慢被旁邊幾家浮誇的才藝所吸引，陷入了人氣慘淡的狀态。
虞揚：...
感覺誤入了神秘大佬們的地盤，年年的免單計劃還有希望嗎？
“沒人了啊。”
“正常，推銷大賽都進行到一百八十五屆了，說不定是天天舉辦，他們比你有經驗。”
“冰激淩要輸了嗎？”
年年呆萌地眨眨眼，無人理會的處境看起來有些可憐。
...
虞揚正準備開口安慰幾句，小家夥卻忽然走出攤位，一下将擺在左邊的小冰箱給抱了起來。
“我出去推銷，那邊人很多...”
攤位都是臨時搭建的，沒什麽大型重物，不然小饕餮會考慮現場舉重吸引人氣，但眼下最重的不過是些石頭墩子和冰箱雪櫃，她不屑舉這種小玩意博眼球。
考慮了幾秒鐘，覺得還是主動出擊推銷比較好，總會賣出去一些的。
“...那你記得好好說話，客人買不買是他的自由，不買也別...”虞揚頓了頓，斟酌了用詞繼續說道：“別推人家。”
她心裏怕是對自己的力氣沒點數，提前交代好了以免發生意外。
“有解決不了的問題交給我協商，就跟在你後面。”
“知道了，你和節目組的攝影師都離遠點，別打擾我賣冰激淩。”
“好。”
受到來自年年面無表情的嫌棄，虞揚只好按她的意思站得遠些。
“這個距離可以麽？”
“再遠些。”
...
年年抱着小冰箱在人群裏穿梭物色着目标人物，第一個被她盯上的客人是對小情侶裏的男生。
這可不是胡亂選的，以前仙界有天兵和仙女談戀愛，花仙子就會帶着漂亮的花花去跟天兵作交易，一朵花花換一顆仙丹或者仙桃。
雖然在饕餮眼裏這種交易簡直不可思議，但最後花仙子都會成功...
後來好心的仙子告訴她，那是因為戀愛中的男女比較特別，你如果手上有漂亮的好東西，上去讓男生買了送給女孩子他一定不會拒絕。
冰激淩就是漂亮的好東西，年年覺得這個計劃肯定會成功。
于是她信心滿滿地上前去朝男孩子問道：“你好，買根好吃的冰激淩送女朋友吧，10塊錢就可以。”
不知道為什麽年輕男孩神情看起來有些焦慮，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買了。
眼看着主動推銷的第一筆交易就要成功，年年和跟在她身後的虞揚都莫名緊張起來，希望男生趕緊掃碼付款！
可這時男生的女朋友忽然将包包用力甩到他身上，生氣地罵道：“你不解釋清楚那天陪你吃飯女生是誰我跟你沒完！！！”
罵完後人就跑了，比兔子還快。
然後男朋友便趕緊追了過去，最後冰激淩也沒買成。
...
開張失敗，虞揚看起來比年年還要失望。
“沒事和女生吃什麽飯...”
第二個被盯上的客人是一對爺孫，年邁的老爺爺和看起來幼兒園還沒畢業的孫女。
年年調整了一下失望的心情，抱着小冰箱走了上去。
“爺爺好，給小孫女買根冰激淩吧，10塊錢。”
“這個姐姐好漂釀！裙子上的貓咪也好漂釀！”
小娃娃見到年年立馬激動地大聲嚷了起來，圓圓的大眼睛裏透出發現寶藏的光芒來。
“謝謝，你也漂釀。”
年年唇角悄咪咪勾起，倒不是被誇漂亮有多開心，而是感覺自己已經拿下這位客人了。
一定會買的吧...
“哎呀，她剛剛已經吃過一根了，吃多了待會又不肯吃午飯。”
老人家說完便拉着孫女往前面走去，嘴裏還念叨着：“待會回家不能說在外面吃了麻花和雞爪...”
又沒賣出去...
看着年年失落地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虞揚有些心疼。
他回頭看了眼不遠處跟着的幾位節目攝影，心裏有了主意，正打算上前去跟她買冰激淩，年年便遇到了主動上前詢問的客人。
三個痞裏痞氣的小夥。
“小妹妹，這冰激淩甜不甜啊。”
啊！他們有三個人...一人買一根就好了。
年年趕緊點點頭，應道：“甜的，十塊錢一根。”
“對啊，要是能像你一樣甜就好了，能不能試吃一下？”
“對嘛試一下才知道好不好，先給我們每人來一根試吃！”
試吃？就是想不給錢吃白食咯...
年年拳頭硬了，但她記得剛才虞揚交代過不能打人來着。
恰好這時虞揚也上前來了，他将年年拉到身後，然後擋在了三個男生和她之間。
痞子們見眼前男人比他們三人都要高，而且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起來不太好惹，其中一個男的心虛了，大聲嚷嚷着給兄弟三人壯膽。
“誰啊你，多管閑事！”
“冰激淩店老板？”
“滾。”
虞揚冷冷道，并不想和這種調戲小女孩的地痞無賴多廢話什麽。
“試吃一下怎麽就不行了？我們又沒做什麽！”
“你...你以為自己很牛嗎？”
可惜虞揚看都不看他一眼，氣氛更尴尬了。
“算了別跟他計較，今天還跟阿黃約了一起打高爾夫的，趕緊過去吧。”
“那好吧，算你小子走運，下次別讓我們看到你！”
那三人只是欺軟怕硬的口嗨黨，被周圍那麽多路人看着其實心虛得不得了，于是胡亂編了個借口，兇神惡煞地朝虞揚放了句狠話便狼狽離開。
...真是奇怪的人。
年年沒看明白剛才的鬧劇，她只關心自己這些冰激淩能不能賣出去。這麽好吃的東西為什麽不受歡迎呢？
“還是沒賣出去，太難了。”
“這些都是壞人，要是敢碰你一下你就直接揍哭他們。”
“那我可以把他們捉回來揍一頓，讓他們買冰激淩麽？”還有這種操作？年年忽然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不賣給那種人。”
虞揚挑眉，從褲兜裏掏出手機對着付款碼掃了掃。
“給我來5根吧，分給節目組跟過來的幾個随行攝影吃。”
“啊...我也想吃...”
“不行，你吃的話就算作弊了，為了免單再忍忍，我陪你一起找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