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未通過

時七說完,現場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還是江商率先開了口,他哈哈笑着說:“咱們所長的能力不會是起外號起得特別準吧?這‘心理醫生’跟個預言一樣……”

所長樂呵呵地笑了笑:“我啊,我的能力是看人特別準。”

關于所長的特殊能力,這也是非正常生物研究所中的未解之謎之一。

每次有人問起這個話題,所長都會樂呵呵地說自己的能力是健康長壽、看人特準、具有親和力等等亂七八糟的答案,根據當時的語境随機調換。

胡說八道的次數多了,大家也都不問了。但他真正的能力,就連江商也沒辦法知道,畢竟他只能讀心,不能測謊。

“咳。”夏驕陽翹着腿清了清嗓子,等衆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他身上以後,他笑着勾住時七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好了,雖然說我們小朋友之前的思想覺悟很有問題,但經過我的再教育以後,你們現在看看,不覺得他的眼神都格外真誠了嗎?”

“而且,他的能力還正好适合對付哭面人,我覺得要不然審核就讓他通過……”

“稍等一下。”付平平看樣子并沒有打算讓他蒙混過關,“我還有一個問題,時七用你的手機發送的那條短信,那真的是給你的父親的嗎?”

時七沉默了一會兒,他開口:“當年我接觸哭面人之後,時常會覺得自己被人監控着,包括我的家人。”

江商愣了一下:“所以你當初暗示自己的父母你已經死了,是不是也想讓哭面人不要關注他們……”

時七沒有正面回答,他只說:“如果哭面人還在監視他們,那麽看到這條短信一定會來找我。正巧夏先生在我身邊,有研究所的A級研究員在我身邊,如果要報複那群家夥,沒有更好的機會了吧?”

夏驕陽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确實。”

付平平恨鐵不成鋼:“他利用你呢!你點什麽頭啊!”

夏驕陽笑起來:“我又不是沒看出來。”

江商嘀咕了幾句,似乎在斟酌措辭:“我覺得吧,他雖然是有點那個……小小的壞心眼,但至少目标跟我們是一樣的,他也想對付哭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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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平平冷哼一聲:“我是不知道你們為什麽打算相信一個滿嘴謊話的人。”

夏驕陽撐着下巴,戳了戳幾乎都要閉上眼睛睡着的蝦餃,問:“是不是我的錯覺啊,付平平同志,你戴上那個面具以後是不是格外鐵面無私啊?”

付平平沒有開口搭理他。

“好了。”所長打了個圓場,他笑着搖搖頭,“我們之前的審核是基于你的錯誤信息做的,我認為這不能作數。”

“但我依然相信你能成為我們中的一員。時七,我們需要對你重新考核,在此之前,小夏,你帶好他。”

“明白。”夏驕陽笑起來,舉起裝着蝦餃的杯子,“那我幹兒子?”

所長嘆了口氣:“就留下吧。”

“但它的活動範圍也必須監控。”付平平加上了補充,“還有,時七見到的那個哭面人的所有資料,之後以完整的書面報告形式發給我。”

夏驕陽無語:“你怎麽那麽愛讓人寫報告啊……”

付平平毫無感情地補充:“2000字。”

夏驕陽張了張嘴,付平平:“以上。”

夏驕陽識時務地把嘴閉上,用手勢跟時七比劃了一下,時七勉強看懂了他的意思,跟在了他的身後。

兩人離開房間後,所長看向付平平,露出無奈的笑意:“平平,你有的時候說話也太沖了,這樣會讓別人記恨你的。”

“如果他通過了審核還好,如果沒有通過,那他會把這件事記到你頭上的。”

他這會兒開口,就像是一個苦口婆心教育剛入社會女兒的老父親。

付平平沒有吭聲,擡手把腦袋上大鐵盔拿下來,露出一張巴掌大的精致小臉。研究所的“創造者”付平平大名鼎鼎,但很少有人會想到,她還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女。

付平平把鐵盔重重往桌子上一放,臭着臉說:“記恨就記恨,如果不是你們一個兩個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輪得到我來做這個惡人嗎?”

所長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哎呀,我是覺得都得給大家一個機會……”

江商舔着臉說:“我覺得我還好。”

付平平冷哼一聲:“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夏驕陽那個個性,所有被他劃進自己勢力範圍的人在他眼裏都是自己人,你們看看他剛剛,跟護崽的老母雞似的!”

江商偷笑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說:“也不能這麽說,時七同志他是挺悲慘的嘛,而且看起來一副很缺愛的樣子,夏哥他……”

“何止是時七!”付平平看樣子氣得夠嗆,“還有那只鳥!”

所長由着她發脾氣,也不制止,看她終于打算停下來,還把桌子前的水杯遞給她:“喝點水,口渴了吧?”

付平平伸手握住了水杯。

所長還是那副老好人的樣子,笑眯眯地說:“小夏是個好孩子。”

付平平有些生硬地打斷:“所以我才擔心他被717騙了。”

所長看了眼門口,他笑起來:“但如果不是他這個脾氣,那麽多性格各異的孩子,有多少會在第一輪審核就被刷下來,跟我們錯過呢?”

“說得他跟度化衆生的活菩薩似的。”江商哈哈笑起來,随後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開口,“哎,不過夏哥要看着時七,那他以後就不跟我搭檔了嗎?”

“你才反應過來?”付平平挑了挑眉毛。

江商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平板裏傳出來:“我不同意!我現在反對!夏哥別走!不要抛棄我啊——”

……

夏驕陽帶着時七走在研究所裏,所有見到他的人都會眼帶笑意叫他一聲,熟悉熱絡一點的叫“小夏”或者“夏哥”,拘謹一點的叫“夏先生”。

夏驕陽回頭攬過時七的肩膀,提議:“你就不能改口嗎?跟着大家一起叫我一聲哥怎麽樣?”

“不要。”時七拒絕得幹脆利落。

夏驕陽翻了個白眼,也沒強求,帶着他一路回到監管區域。時七沒通過審核,那也就不能住研究員宿舍,還得回他的監管區小單間。

夏驕陽拍了拍時七的肩膀:“沒事,一般研究員還得去大澡堂,你可能更喜歡自己的小單間。”

時七:“……”

他看起來不是很想提起這個話題,扭頭看向另一邊,問:“如果我想見你,夏先生,我該怎麽……”

“咱們也不遠,我也住在監控區域,不過就算這樣你也不能亂跑。”兩人剛剛經過那道防守嚴密的大門,夏驕陽指向右側的第一個房間,“喏,我住那。”

“這樣吧,每天我起來就去把你放出來,你就跟着我到處溜達。我不出任務的時候,研究所裏基本不會給我什麽任務,要不要提前适應一下自己的生活,去我那玩玩?”

夏驕陽笑得陽光燦爛,時七看着他的側臉似乎産生了某種錯覺。

他們并不是身在保密性極高的研究所裏,也不是被監管者和監管者。

他們只是在放學路上,只是普通的、稍微有點要好的同學,夏驕陽招呼他去自己的房間玩一會兒。

時七點了點頭。

夏驕陽就帶他進了自己的房間。

時七禮貌地站在門口問:“要換鞋嗎?”

夏驕陽愣了一下,随後笑起來:“不用,我也沒多餘的拖鞋。”

時七稍微擡了擡眼,似乎帶上了點笑意:“也就是說,這裏平時不招待客人,對嗎?”

“那當然了。”夏驕陽似乎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能讓我貼身監管的可不多,感到榮幸吧時七同志!”

他說着話遞過來一個游戲手柄,時七沉默地看着那個手柄,眨了下眼。

夏驕陽露出困惑的神情:“你沒玩過啊?也對,你進來前高三,估計家裏也不讓打游戲,來來來我教你!”

夏驕陽興致勃勃地把時七拉過來坐下:“好幾個游戲我買了都沒法打雙人模式!”

時七有些生疏地握住手柄,有些困惑地跟着他的指揮操作:“……你之前的搭檔,江商,他不陪你玩嗎?”

“他不行。”夏驕陽痛心疾首,“他那個能力太麻煩了!才打兩分鐘,他就要一臉幽怨地看着我,問‘夏哥,你是不是在心裏罵我'。我打個游戲,要控制嘴上不罵他,還要控制心裏也不能罵他,這也太累了……”

他鄭重地拍着時七的肩膀:“我相信你,你是年輕人,你打游戲一定行。江商人老珠黃,反應慢操作菜,你一定不會像他一樣的,對吧?”

時七突然感受到了壓力。

……

在房間裏進行了友好的游戲切磋之後,夏驕陽盡職盡責地送時七回房間。

“再見,夏先生。”時七禮貌地和他告別。

夏驕陽托着蝦餃:“幹兒子,跟你親爹告別。”

“啾啾。”蝦餃十分給面子地叫了兩聲。

時七笑了一聲,等他回到房間,夏驕陽看着他緊閉的房門給江商發了消息:“他真的不能操縱我?”

江商:“真不能哥,除非他提前防備在心裏說謊!”

夏驕陽歪了歪頭,忽然戳了下蹲在自己肩頭的蝦餃:“你是不是偷看呢,小騙子?”

作者有話要說:  江商:夏哥你怎麽一副喜新厭舊的渣男嘴臉。

我是個撒子我把稿子放在存稿箱裏沒設置時間嗚嗚嗚,我的小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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