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陳澤的學校從初一就安排上了晚自習,晚上九點半下課以後走回家裏。

小區大門在一條街的正中位置,陳澤從街尾過來,迎面碰上在街頭下車的陳謙。

兩人走近,陳澤不自覺的偏開頭,不看他哥,陳謙也非常貼心的沒有拿早上的事情打趣,兩人沉默無言,一前一後走進電梯。

陳澤站在後面,目光不受控制地打量站在前面的陳謙,做賊似的,看一眼又低下頭去,他看見陳謙剃得短短的後腦勺,露出的後脖子與肩的交界處偏右下一點有一粒小黑痣,襯得皮膚很白,再往下是窄窄的腰胯,藏身在寬大的T恤中,陳澤無意發現自己長高了,可以看到他哥小半個頭頂,他稍微貼近一點,左右對比一下發現陳謙的肩沒自己寬,要是電梯後面還有空間站人,從那個角度看過去應該會像是哥哥被自己擁住了一樣。

電梯到了,陳謙轉過身去發現陳澤貼自己很近,滿臉通紅,伸手在額頭上一摸,滾燙。

“你發燒了嗎小澤”

陳謙把發愣的陳澤拉出電梯,帶着陳澤的後脖子往下拉一點,用自己的額頭觸上去。

對方像是被針刺了似的,連忙跳開,看得陳謙一臉懵,

“你怎麽了?”他問陳澤,

“沒…沒什麽,就是有點熱”

其實不光額頭燙,就像一把火點燃了心髒,陳澤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不正常的熱度,他逃開來,拿出鑰匙開門,進門就把書包鞋甩開,沖進了廁所。

“嘿,這孩子今天這是怎麽了”

陳謙跟在後面收拾殘局。

廁所裏響起水聲,陳謙拿着陳澤的毛巾在外面敲門,

“毛巾都不拿,我給你送進來啊”

“別別別!”

陳澤狂喊,喊完覺得自己剛才語氣可能不太好,又補救到,

“哥你挂門上吧,謝謝哥”

陳謙一臉莫名其妙,陳澤今天十分反常,平常忘帶毛巾都是在洗的時候大喊“哥!我忘帶毛巾了!遞給我呗!”,他也沒多想,照常自己的髒衣服把衣服扔洗衣機裏,翹起二郎腿打開電視,電視裏還是之前那兩個,

“媽诶,這個狗血腦殘電視劇怎麽還沒完”

陳謙換了臺,找了個晚間社會新聞,看得津津有味。

浴室裏熱氣蒸騰,陳澤的大腦裏貼心的為他循環播放陳謙的後腦勺後脖子肩背後凸起的蝴蝶骨,還有窄窄的腰。

他剛才硬了,因為在電梯裏看了他哥。

這種事情一般都無師自通,陳澤本能的将手往下移,握住直愣愣起立的那根東西,借着水一齊上下滑動,陳謙後頸的小黑痣在他眼前晃悠,陳澤經歷了與夢裏一樣的奇妙體驗,水流擊打身體,陳澤仰起頭,看着燈光晃眼,還差了點什麽…

坐在沙發上的陳謙看完一對夫妻離婚鬧架,連共同財産都分割完了,陳澤都還沒出來,聯想到電梯裏滾燙的額頭,陳謙突然擔心起來,不會洗暈過去了吧。

“小澤!”陳謙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浴室裏,陳澤自暴自棄一般撸動着,那一聲小澤就是催化劑,腦子裏霎時霹雷一樣閃過一道亮眼的光,喉間沒有抑制住的低吼一聲,陳澤射了。

陳謙在客廳沒聽到回應,慌張起身沖過去,握着把手,在開門那一剎那,門裏的人啞着嗓子

“別進來!”

陳謙被吼愣了,噢了一聲,關門出去。

門只被開了一條小縫就關上了,挂在門把上的毛巾落在地上,陳謙彎腰撿起。裏面的水汽騰出來,夾雜着沐浴露和某種不可言說的味道,陳謙當下便反應過來是什麽,就算是弟弟,親自撞破這種事情還是有些讓人難堪,耳垂不被察覺的紅起來。

陳澤做了虧心事,在浴室躊躇很久,他哥肯定聞到了吧,肯定聞到了,這味道這麽大。

他遲遲不敢出去,呆到味道散了才關水,隙開一條縫,伸手拿毛巾擦幹水分,溜進漆黑的卧室穿上衣服,走出門看他哥在幹什麽。

陳澤在牆拐角處探看,陳謙正在陽臺上曬衣服,剛才腦子裏肖想的畫面真實地鋪開在眼前。褲腰松垮的挂在胯骨上,他哥後背很白,脊椎線條流暢的伸進褲腰裏,兩邊綴着兩個小小的腰窩。

像是看了要長針眼一樣,陳澤捂住眼睛轉身,陳謙聽到動靜轉過來,把擡腿想走的人喊住,

“诶诶诶,把你髒衣服拿出來扔陽臺上,我明天給你洗了”

陳澤沒回頭,嘴裏混一句知道了,逃也似的回了卧室。

兄弟兩今天都怪怪的,陳謙在客廳裏看電視看到快一點,什麽家長裏短大爺大媽扯皮吵架的故事都看完了才回了卧室。

陳謙推開門,先探頭打量那邊床上的人,看着陳澤蜷着身子一動不動, 輕手輕腳走進去,上了床。

今天太尴尬了。

其實陳澤沒睡着,心裏腦裏除了陳謙的身體和小黑痣,就是被撞破的浴室秘密,翻來覆去,滾動播放。唯一慶幸的是陳謙沒有進來,不然就能看到陳澤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和手裏握着的還沒完全疲軟的性器。陳澤聽到一旁悉索上床的聲音,後背不自覺的繃緊,那是他哥,他因為夢到哥哥而夢遺,又想着哥哥自慰,竟然還聽着哥哥叫自己的名字射了出來。

陳澤,你是變态嗎。

陳澤痛心疾首地在被窩裏敲打自己,這是養你長大的哥哥!你怎麽能這樣!

帶着自責和自責過後定居在腦海的旖旎心思,陳澤發現陳謙這個人在腦中揮之不去,他不受控制的想起陳謙,陳謙笑,陳謙吼他,陳謙叫他小澤,包括小時候兩人還在二樓住着的時候,冬天冷了就抱團取暖,夏天熱了陳謙會手搖蒲扇把自己先哄睡着,兩人再滿頭大汗得,在清晨被相貼的身體熱醒。

場景一一閃過,陳澤心底悸動更盛。

現在想來,這些點滴與關心比毒藥還厲害,無形之中讓人染上瘾,不知道什麽時候所有情感全部虬結在一起長出新的藤蔓,根紮在心裏,等到反應過來,為時已晚。那份對哥哥的喜歡早滲進血液裏,無論是作為親人也好,愛人也罷,這種大逆不道的詞被十多歲的陳澤用在陳謙身上,他慎重的思考,愛人,他愛他的哥哥,他愛陳謙。

陳澤在夜裏偷望向床對面熟睡的臉龐,對方咂巴出含混不清的夢話,陳澤開始渴望成長,迫不及待想要變得更高,想要真正的把面前的人擁進懷裏。

他們什麽時候才能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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