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衛笑平生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白的表白。
當場就愣在那了。
只是劉擎這卑微的說法，讓他一時間也沒法說出什麽拒絕的話來。
衛笑就那麽傻傻的站着。
劉擎知道自己在一時間要出一個回答來是不可能的，只是這個話他卻已經到了非說不可的程度，如果不說的話，劉擎怕自己都會被憋死。
劉擎也不敢逼的太緊，說完那些話也便走了，把空間留給衛笑，讓衛笑好好想想清楚。
只是衛笑稍作休息後，就再也躺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他總感覺這個房間到處都是劉擎身上的味道，就連床鋪上也都是一股讓人不安的情色，衛笑就覺着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再在這待下去了，只怕待多了要發生些預料不到的事，這麽一想衛笑就更怕了。
他甚至連自己的東西都沒收拾妥當，就慌慌張張的打了個行李，準備離開。
只是人才剛到電梯口，衛笑就看見劉擎在那一臉倦意的等着了。
衛笑吃了一驚。
劉擎卻面色平靜的很，在那定定的看了一會兒衛笑後，劉擎才慢慢的走了過來，用從未有過的溫和聲音說道：“不吃了早餐再走嗎？”
說完劉擎已經接過了衛笑手裏的行李。
衛笑心如鼓雷，在那一動不動的看着劉擎，也不知道劉擎這是要做什麽。
卻見劉擎在那依舊喋喋不休的叨念着，就好像對待遠游的孩子一樣的叮囑道：“你這麽着急的回去，現買車票未必能買到有座位的，而且你怎麽穿的這麽薄，現在天氣一早一晚的很涼的，站臺那個地方本來就多風……你該多注意點身體的……”
劉擎說完那些話，眉頭也跟着皺了一皺，最後嘆息着說道：“別坐火車回去了，我送你吧。”
衛笑吓了一跳，可實在拒絕不了這樣的劉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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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擎既沒刻意的挽留，也沒有糾纏，就那麽克制的隐忍的，用一雙衛笑看了心都會跟着糾疼的眼睛那麽默默的看着衛笑。
衛笑就沉默着跟在劉擎的身後。
可走到門口的時候，劉擎還是走不下去了，把行李提到手裏，沉默的回望着衛笑。
衛笑不敢對上這樣的眼睛，忙低下頭去。
劉擎苦笑了下，依舊很克制的說道：“多少吃一點早飯吧，早上空着肚子我開車也會不舒服。”
衛笑沒法拒絕就點了點頭。
反正酒店也附贈了自助早餐。
倆人過去的時候，随便拿了一些。
衛笑看着劉擎把自己喜歡吃的那些早點一一擺在面前的時候，忽然就生出股不忍來。
劉擎在那邊吃邊慢慢的提醒着：“你還在假釋期，按照規定，還要定時的報告自己的活動情況，而且你這樣貿然的離開，是要報經監督機關批準的……”
其實劉擎已經上下都打點好了，衛笑能得到他所想要的自由。
只是這個時候的劉擎多少要動些心思，他知道衛笑這個人是吃軟不吃硬的。
自己糾纏不清要死要活只會适得其反，索性這樣以退為進倒也許還能一搏。
劉擎也是極力忍耐着，在那苦口婆心的叮囑着衛笑。
開始也只是希望能打動衛笑，可說到最後的時候，反倒是自己的心一點點被浸濕了。
那麽點點的溫情，還有他對未來的一些期望。
和衛笑生活的種種設想，以前不是沒想過，可因為太過想要，怕自己生出執念來，而一直克制着不敢去想，此時這麽娓娓道來，卻發現自己原來一直都在做着這樣的一個夢。
能夠跟衛笑在一起，這樣每日的都為衛笑想着的夢。
這個時候的劉擎已經不是在故做姿态，他已經把自己融化了進去，就那麽看着衛笑，眼裏的微光是他都不知道的深情。
這樣的凝望落在衛笑身上，卻比千言萬語都要打動衛笑。
只是衛笑從小到大都是走的最簡單的路，生長在最最普通的家庭，有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上學經歷，又是在純男人的世界裏當的兵，跟自己的好哥們談論的也是怎麽去找一個好女人，夢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這樣一直生活着的衛笑，無論如何接受不了自己跟劉擎這混亂的說不清楚的關系。
倆人滿腹心事的吃過了飯。
上車的時候，劉擎親自給衛笑打開的車門。
雖然很想跟衛笑并排坐着，可經常坐車的劉擎也知道，駕駛座副座在高速上是很危險的。
所以他特意讓衛笑坐在了駕駛座的後面。
看着衛笑上車的時候，生怕會碰到衛笑的頭，劉擎還特意把手放在了車頂的位置，攔護着。
這樣的讨好呵護已經略顯卑微。
衛笑看在眼裏，心也跟着沉甸甸的，怎麽也沒有即将回家的雀躍，就那麽沉默着坐進了車裏。
劉擎在前面孤零零的開着車。
因為倆人一前一後的位置，基本也沒什麽話好聊了。
劉擎就自我安慰的想着，雖然他會離的衛笑遠一點，可依舊可以在後車鏡裏看到衛笑。
就好像劉擎從看到衛笑要走的時候，那麽安慰自己一樣。
雖然衛笑回家了，可如果他想衛笑的時候一樣可以看到衛笑。
只要衛笑幸福，那麽是跟他日日相對還是偶爾在一起相聚，又有什麽關系呢。
劉擎這麽想着，可就連呼吸都沉重起來，雖然是自我寬慰，可一想到終于盼出來的衛笑，就這麽要離他遠去。
劉擎的心還是一抽一抽的疼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衛笑忽然開口道：“他們還不知道我被假釋了。”
劉擎愣了一下，手依舊放在方向盤上，可全部的心神都貼了過去。
“所以我有一年半的時間。”衛笑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只是這一年半怎麽想也是劉擎給他的，那麽用這一年半的時間去回報劉擎的感情，也是可以的吧？
衛笑這麽想着，終于是不再猶豫的說了出來：“咱們也許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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