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孤注一擲+峰回路轉 (1)

雲慶十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雲烈帝薨,靈柩安放華清宮內。嗣皇帝寒鴻守靈。十二月初二,北疆捷報傳來,漠北四州——禾州、絮州、吳州、雁州全部收複,寒鴻大悅。十二月十一,登基大典準備工作就緒,禮部尚書奏請即位。

至此,胤國司皇皇朝歷史上最富盛名的雲文帝終登上歷史的舞臺,在司皇皇朝前七位皇帝中,雲文帝奠下了胤國強盛的根基。他在位四十一年,致力于修養民生,改革舊制,提倡文教,開創了‘永安’盛世的繁榮局面。史載,他是一位勤于國事,好學不倦,文武兼備的明君,數次禦駕親征,禦敵入侵,使四朝蠻夷俯首稱臣。烈帝開拓疆土,文帝愛民治國。和其父相比,雖同當盛世,卻各有千秋!胤史上将文帝稱為,百年難得,興國治業的盛世明君。

十二月十二,五更,司皇寒鴻、巫烨、權平生等人分別率衆臣祭告天壇、地壇、太廟。

卯時,鐘鼓奏鳴,司皇寒鴻禦崇政殿升寶座,文武官員跪俯禦道兩側。直至再次鳴鐘,官員才依官階高低依次魚貫進入,上表道賀。

今日,司皇寒鴻一身皇帝冕服,玄色上衣,朱色下裳,日月在肩,星山在後,青色暗絲繡制的五爪莽龍盤踞在寬大的袖上,仿佛下一刻就要騰空躍起,飛升入天。素表朱裏的大帶加在腰間的玉革帶上,朱色的蔽膝繡着飛舞的盤龍,垂至膝下。他頭戴冕冠,十二冕旒垂在面前,晶瑩剔透的五彩玉珠交相輝印,更顯得那英挺劍眉間一派尊貴威嚴,讓人不敢直視。坐在九龍寶座上的男人,器宇軒昂,王者之氣渾然天成,真正的……君臨天下。

巫烨望着高臺上的男人,心下一陣感慨。

終于……到了這一日了……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

遵先帝诏,應天順時,受茲明命,司皇寒鴻于雲慶十七年十二月,即位于崇政殿……

其以明年為永安元年。大赦天下,與民更始……

布告中外,鹹使聞知……”

司禮太監高聲誦讀完畢,跪聽在最前排的巫烨大禮叩首:“臣弟寒仲拜見新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身後的文武百官五拜三叩,沉聲呼道。

之後,诏書被儀衛官托在雲盤之上,從官執黃蓋,由禦道直出宮門一路直出宮門,文武百官跟随其後。

最後,诏書被安放在城樓之上的龍亭內,再次昭告天下。

Advertisement

從今日起,司皇寒鴻,便是胤國的主人!

登基大典一直到下午申時才全部完畢。

新帝登基,賜宴群臣。

崇瑞殿內,粗大的金柱雕龍紋雲依次排列,氣勢宏偉。正中寶座上,司皇寒鴻已經換成了過肩通袖龍襕常服。烏紗翼善冠挽起的黑發下,一雙長眸沉靜,含着淡淡的笑意注視着下首的文武大臣。

在座的都是司皇寒鴻心腹親信,其中大多是武将。巫烨對面,便是盛裝的權平生。

這位胤國武将之首,正樂呵呵的捋着花白的胡子。

“這次大哥謀亂,多虧老師坐鎮玄朱,才有今日。朕在此敬老師一杯。”司皇寒鴻仰頭喝下。

“哪裏哪裏……陛下過譽了。都是大家的功勞,大家的功勞。”

權平生喝完酒,滿面笑容。

“将軍……啊不,陛下,這酒可真不錯啊!”這次跟随梁昊軒回京的一名副将,喝的有些醉了,口齒也不清了起來。

“可得改口了!小子!以後要叫陛下,陛下啊!”坐在他旁邊的梁昊軒不由笑道,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衆人哈哈大笑,頓時大殿上熱鬧不已。

宴席過半,衆人都有些醉意,加上武将出身的官員占了大多,平日裏都是豪氣雲天的說一不二的漢子,此刻酒一上來,原本因為身份改變而産生的一些隔閡顧忌很快消失,不過三兩句,說話又恢複了平日的原樣。

巫烨靜坐在一側,安靜的看着衆人鬧成一團,忽然,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三哥,你吓到我了。”巫烨回過神來,佯裝驚怕的樣子撫着胸口。

“呵。”司皇寒鴻低笑了一聲,目光在大殿裏轉了一圈,最後又落回到巫烨身上,“發了一晚上呆了,在想什麽?”

巫烨抿唇輕笑,搖頭輕嘆:“有些累了而已,沒什麽。”

“哦?”司皇寒鴻明顯不信,卻也無法,只是又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看來這些日子我把你榨得太幹了……呵呵……去休息吧。”

“那,我就先回府了。三哥也早點歇息。”巫烨躬身行禮。

仲冬時節,天氣寒冷至極。鬧騰了一天的玄朱也随着夜色降臨,漸漸沉寂了下來。星光暗淡,路上行人稀少,只有三三兩兩行人急色行奔走。

轉過前面的彎路,寰夜王府的匾額兩側燈籠下照耀下反射出銀光。随侍的下人上前叩門,巫烨等候,心情十分複雜。

待在宮中還好,回到府裏,便要忍受心中兩個念頭的激烈鬥争。一邊叫嚣着到那人身邊去,一邊無奈卻同樣強硬的勸阻,給那人一點獨立的時間與空間……那些事情,不是他可以去勸慰的。只能寄希望于時間和那人自身想開才好。

……

即使明白最近一段時間,他還是少出現在那人面前,但還是無法控制……

待巫烨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走向通往南嘯桓房間的路上了。

屋內沒亮燈。巫烨輕推開門扉。

上一次來看他,卻倒黴的正逢上情毒發作……想到這裏,巫烨低嘆口氣。

他在床前停住腳步,卻意料之外的發現,床鋪之上空空如也,本應該躺在那裏的人不見蹤影。

巫烨一怔。

這麽個時間……他能到哪去?

快步走出房間,正想喚人詢問,耳朵已敏銳的捕捉到一絲響動。

巫烨眉毛一挑,輕躍上屋頂,只見房脊上,一個男人坐在那裏,正對星獨飲。他沒有束發,黑發順着寒風,揚過他堅毅的側臉,長長的睫毛偶爾眨動,仿佛飄舞在星光中的羽蝶。幾個酒壇随意的丢在他的腳邊,其中殘餘的些許酒液正緩緩流出,在低窪處彙聚在一起。

沒有察覺到巫烨的到來,男人一只手吊在胸前,另一只手扣着酒壇,繼續仰頭大口往下灌酒,透明的液體不停的從旁側的空隙奔湧而出,沾濕浸透他黑色的衣衫。

一壇灌完,他坐直身體,将酒壇湊到耳邊晃了晃,确認裏面确實一滴也沒有了,眯眼凝視了半晌,才将空壇随手丢到一邊,然後彎下身子在另一側摸索。

當他剛欲拍開封泥時,一個黑影從背後罩來,一只纖細修長,白玉般的手緩慢有力的按上他的手。

男人的動作停滞在那裏。

下一瞬,砰的一聲,抓在他手中的酒壇已爆裂開來,冰冷的酒液剎時将男人的黑衣淋了個濕透,碎裂的瓷片飛射出去,卻全部落到了男人身前一尺開外處。

“……月下飲酒,倒真是……哼,好興致啊!”

冰冷的寒意随着巫烨的每一個字滲入男人的毛孔。仿佛雕塑般僵硬了半晌的身體刷的一聲,飛快的從巫烨掌控下逃離開來。

“……主、主上?!”

南嘯桓驚愕至極,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俯身叩首。

“……”巫烨冷着一臉俊臉,看也不看他,徑直輕躍下屋頂。

這一下,些微的醉意立刻清醒了大半,南嘯桓急忙起身,跟着巫烨跳下,進屋。

侍女點燃屋內的銅雀燈,也不敢出聲,盡量小心的退下去。

燭火靜靜燃燒,燈火所照亮範圍的最邊緣,一身黑衣的南嘯桓恭敬的垂頭跪在那裏。

巫烨坐在椅上,一手重重揉着眉心,一手大力捏着檀木圈椅的把手,他呼吸紊亂粗重,顯然正在竭力壓制着怒氣。

“……你把你身體當什麽了!傷勢未愈就在大冷天喝酒?呵呵,還嫌屋內太熱,所以特地揀個能夠望月觀星的屋頂?!……南嘯桓你實在是……”

“實在是可、惡、至、極!”

巫烨咬牙切齒,俊美臉孔目光猛地射向跪在角落的男人,仿佛恨不得在他身上燒出個大洞來洩憤才好。

“……屬下……知錯……”南嘯桓俯下身去,不做任何解釋,只是如以往那麽多次一樣,說着相似的話語。

門外,不知何時突然刮起了大風,呼嘯風聲在寂靜無聲的室內,異常清晰。

巫烨攥緊拳頭,胸口劇烈起伏,然而怒氣依舊無法平息。他霍然起身,幾個大步來到南嘯桓面前,一把将人拽起,拖着就朝內間床上走去。

撞擊的疼痛從背部傳來,南嘯桓還未作任何反應,只覺下身一沉,巫烨已整個人壓坐了上來,伸手将他還能自由活動的左臂捉住,壓制在頭頂。

望着他的眸子深不見底,燃于其中的火焰幾乎噴薄而出,來勢洶湧,仿佛可以燃盡一切。本能正在提示着危險,然而南嘯桓卻避無可避!

“……你……”

胸口發悶,左肋作疼,巫烨盯着視野中的人,卻發現腦海中一句完整的句子都無法形成,聲音宛若被卡在喉間,只有一個你字,根本無法表達他此刻煩亂複雜心情的一分一毫。

南嘯桓不掙紮,整個人無比順服,只是慢慢垂下眼睫,側過頭去。

然而看似平靜的表面上,在那黑衣的覆蓋下,一顆心髒正在劇烈的跳動,那聲音如此巨大,幾乎要震破他的耳膜。

腦子有些暈暈的,無法驅動。南嘯桓感受着身體上那不屬于自己的重量,感受着手腕處的疼痛,忽然張口低聲問道:“……主上……這是在擔心屬下麽?”

“什麽?!”巫烨一怔,這個問題的時機和問出口的人實在太過反常,然而他還未細思這其中的古怪,腦海裏便迅速浮現剛才屋頂的一幕,頓時氣血上湧,冷哼一聲,“可笑,一個連自己身體都不珍惜的傻瓜,我才懶得浪費擔憂這種感情。”

南嘯桓聽到他的回答,眼睫垂的更低,他靜默了一會,突然又再次開口,卻已經是另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主上您……最近‘遺情’發作的很頻繁?”

與敘述并無二般的語氣,南嘯桓的聲音仿佛古井,平靜無波。

巫烨挑起修眉:“——是又如何?”

他勾起嘴角,笑的不屑一顧:“若又是你那套‘服侍’的說辭……那還是算了!我沒興趣!”一想到自己苦苦忍耐暗自煩惱的結果是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開竅,根本接收明白不了一丁點自己的意願,自己的想法,他就恨不得狠狠咬這人兩口洩憤!

南嘯桓這次閉上了雙眼,卻是咬着下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目光凝視着身下的人,等到巫烨反應過來時,他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朝那淡色的薄唇吻了上去。

舌頭靈活的舔舐完唇瓣,又細細描繪了遍線條。

不知不覺間,南嘯桓上半身已被巫烨移到背部的一只胳膊摟起,半上不下的掉在空中。

另一只拖在腦後的手微一使力,南嘯桓吃疼,咬緊的雙唇便微微張啓開來。

下一刻,巫烨的舌頭便不容拒絕的完全撬開南嘯桓的口腔,帶着瘋狂侵略的意味,來勢洶湧的展開一場襲擊。

交混的唾液無法被咽下,沿着南嘯桓嘴角緩緩流出,不過短短一會,便濡濕了南嘯桓被迫仰起脖頸下的一大片衣衫。

被巫烨吻得天昏地暗,大腦一片空白,直到那緊貼的唇終于消失,他再也忍不住,彎腰劇烈的咳了起來。

他面色潮紅,耳朵紅的仿佛要燒起來一般,加上蜿蜒整個脖頸的液體痕跡,讓巫烨心情突然能好上那麽一點:“原來內力深厚還有這等妙用!”竟然仗着內力,整個過程中硬是沒換一口氣。

他雙手下滑,停在南嘯桓腰間,唇湊到他耳旁,濕熱的氣息呼出,看着那人輕輕一顫,他輕聲調笑道:“我們再來試試如何?……這次,你不說不,我可是不會停下來的。”

說罷,頭一側,又壓了上下。這一次,紅舌長驅直入,翻滾攪動,連一絲思考反應的餘暇都不留下。

南嘯桓失神之下根本無法應對,巫烨果然遵守諾言,不待他說停,那纏繞着他舌頭的柔軟根本沒有停下離開的跡象。

胸膛起伏的愈加劇烈,渾身的力氣一絲絲散去,直到被吻到全身發軟,南嘯桓才終于支撐不住,伸手就要推開身上的人。

巫烨的手沿着腰部向下滑去,來到尾椎處時,開始按壓揉捏起來。

即使意識已經快成一團漿糊,南嘯桓也被這個動作弄得身體一僵,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

心中一動,巫烨放開那蹂躏已久的紅唇,微微拉開兩人上身的距離,微眯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半晌,低嘆一口氣。

——看來,還是不行……

突然的分離讓本就全身繃起的男人心中一驚,猛然想起紋在自己身上那些東西,南嘯桓不自覺的咬着下唇,單手後撐着身體,喉頭動了動,過了一會,待房內那冰冷的空氣一點點将已然情動的身體冷卻下去,才艱澀的開口:“……主上,屬下自知身體污穢,無法侍奉……只是眼下情況緊急,您的狀況不能再拖……請主上體諒屬下苦心。”

他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巫烨,黑色的眸子裏一片懇求,幾絲苦澀很快閃過消逝,堅定的眼神裏仿佛從未只有那毫不動搖的赤誠。

巫烨聞言狠狠剜了他一眼,恨聲道:“哼,體諒你?為什麽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的苦心?”

天知道他這半月忍得有多麽痛苦?他為的什麽?為什麽這麽明顯的事這人就不能理解呢?!

被這句話再次攪起的怒火讓巫烨根本無法冷靜下來思考,只覺得自己所有的努力所有的隐忍都像打在棉花之上,沒有任何回應。而眼前的人,還是一味堅持着自己認定的忠誠。還是說,他根本就是一個冷情冷心的男人,對自己的心意不屑一顧,刻意回避與忽視?

他真想撕開這人的胸膛,看看那顆心是否如常人一般?!

短短幾瞬,腦中偏頗的念頭已擴散開來。巫烨越想越氣,眉宇間不覺便滿是冰冷,最後實在再也待不下去,刷的起身,甩了袖子,就要轉身走人。

巫烨剛一起來,床上的人就動了,他眼神一沉,已經下定決心,當即閃身到巫烨身前,伸出單臂将人攔住。長眸緊盯着巫烨,冷冽的氣息從他身上散出,整個人只是簡單站在那裏,卻讓人無法再邁一步。

巫烨皺起眉頭,緩緩道:“——你這是要做什麽?!”

南嘯桓不語,只是收了左臂,一步步慢慢朝巫烨走進,當兩人之間距離只剩小半步時,他才止住腳步。他深深的看着巫烨,英俊堅毅的面孔上沒有一絲表情:“主上,屬下別無選擇。”

沙啞低沉的聲音,和冷靜無波的表情形成鮮明強烈的對比,那其中,滿是深不見底的無奈痛苦自責與孤注一擲的決絕。

話落,他突然出手,快若閃電的分別點向巫烨身體幾處要穴。

“你——”

沖出的話語還未說完,下一刻,便頓時沒了聲音。

就連啞穴都要點……大驚之下,巫烨很快冷靜下來,他眼波轉動,內心一片惶惶。

當巫烨被南嘯桓扯到床上,三兩下除去下身衣物時,他已不需要再去猜測了。這般明顯的意圖……他苦笑的聽着身邊那人傳來的悉悉索索的聲音,雙眼無奈的數着床頂帳幔上的花紋。只因現下他整個身體都癱軟如泥,就連一根指頭,都無法控制。

南嘯桓扯掉自己的黑褲,爬到巫烨腳邊。

一聲撕拉之聲響起,南嘯桓用牙齒和左手終于從衣服下擺撕下一塊長約兩寸的布條下來。

他扭頭看着雙眼看着上方的巫烨,心下滑過一絲苦澀。

在他萬分困難的試圖用一只手将布條綁到巫烨眼上的過程中,躺在床上的青年只是用平靜的目光看着他,含着幾分無奈幾分苦澀幾分悲哀。

南嘯桓側頭避開他的的目光,然後不加思索的猛然擡起左手,扯下掉在脖間的布條和右手臂上的夾板,得了自由的右手終于可以活動,即使每動一下,骨頭都在抗議的叫嚣,他終于還是将布條綁好,遮住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

“抱歉,主上。”

響起的聲音十分低啞,卻異常堅定。

一只手探上巫烨的腰腹,徐徐向下移去,最終握上草叢中已然半勃起的器物。

失去視力,卻讓身下那處的感覺更加敏感,帶着薄繭的指頭不過簡單的上下撸動揉搓,便讓它在顫抖中漸漸硬直挺起。

禁欲已久的身體根本經不起一絲挑逗,握在南嘯桓手中的分身很快便漲大了許多,灼熱燙人。腫脹得十分疼痛的欲望想要得到解放,卻無奈根本動不了一絲一毫,只有胸膛,上下起伏的愈加厲害。

南嘯桓垂着眼簾,忽然放開手中的器物。

得不到撫慰的分身昂然擡頭,将白色的長褲撐起一塊繃緊的帳篷。帶着薄繭,常年練劍的雙手則游走到巫烨腰間,挑開腰帶,然後将一層層的布料褪下。

形狀完美的器物一寸寸出現在視野,南嘯桓目光凝在其上,半晌,忽然低下頭去,俯身上去,張口将之含入。

被溫暖的口腔毫無間隙的包裹,那粗大的分身再次漲大了幾分。

南嘯桓垂着眼簾,回想着腦中僅有的一點資料,開始上下吞吐舔舐。

此時,巫烨已經滿面通紅,急劇升高的體溫讓他更加難耐。這樣毫無控制的沉陷欲海,對于他來說,是完全新鮮的體驗,暫時的失去視覺,讓身下那處的刺激更加明顯突兀,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到了分身之處,根本無法抗拒的快感宛如潮水一波波侵襲而來。他緊咬着牙關,額上的青筋盡顯,第一聲呻吟的溢出,很快便和粗重的呼吸糾纏混合在了一起。

然而就在即将攀越頂峰前的最後一刻,那滾燙碩大的分身被迫抽離溫熱的所在。

沾滿水澤的柱體筋脈凸顯,不過挺立暴露在空氣中短短一會,它又迅速漲大了幾分。

南嘯桓不去看它,只是一把粗魯的扯下自己亵褲,然後扭身從床上暗格處摸出一個瓷瓶,拔開瓶塞,将一些軟膏倒在左手指尖。

他在床上跪坐起來,右手拔開自己後臀,沾着軟膏的左手便順着露出的縫隙顫巍巍的朝後方的小穴探去。

異物進入的感覺讓他劍眉緊皺,然而身後的手指卻沒有絲毫憐惜的快速進出,直至将瓶中的軟膏差不多塗滿了整個甬道,才大汗淋漓的停下動作。

用手撐開後臀,将後穴對準視野中的挺立的分身,南嘯桓咬牙皺眉一點點探坐下去。

微涼的白色軟膏融化在緊熱的甬道內,又因為內部的收縮被擠出些許已經化作液體的粘稠,順着臀縫滑落在巫烨的分身之上。

折騰了許久,磨蹭抵在南嘯桓臀部的柱體才終于對上了狹小的穴口。

察覺到身後的狀況,南嘯桓不再遲疑,猛地朝下沉下腰去,用緊熱的所在吞入過半的灼熱。

“唔——!”迅速蔓開的疼痛讓他痛哼出聲。

而癱軟在床上的人,此時則是震驚愕然到了極點!

他從未想到會有一天,這個沉默寡言,面皮極薄的男人會主動到這種地步!然而,剛剛因為這個認識而冒出的驚喜不過在腦中打了個轉,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想到南嘯桓三番兩次的‘服侍’懇求,他整個身體宛如墜入冰窖。一直被忽視的那點愈來愈清晰目,直至最終的幡然醒悟!

他怎麽會忘了,在南嘯桓眼中,暮寒仲的本身的份量有多麽重。那是可以讓一個男人抛下所有自尊所有顧慮所有考量的存在!

他在心中長嘆一口氣,一時之間百感交集,直到分身處傳來疼痛,才回過神來。

缺乏經驗的男人只顧着一個勁的往下坐去,就連因為蠻橫,沒有絲毫技巧的頂入而緩緩從內部流出的鮮血滑下大腿都沒有察覺。

尖銳的疼痛從那個隐秘的位置一路直刺後腦,南嘯桓臉色慘白一片,咬着下唇,依舊不管不顧的一寸寸向下移動着身體。

這種沒有前戲,如此直接的情事,和頭兩次被強硬壓制貫穿之時的感覺何其相似。無關那人喜歡與讨厭,只是情勢所需。

微垂下眼簾,南嘯桓仰起脖頸,開始大力擺動腰胯,汗水從毛孔一滴滴浸出,沿着麥色的肌膚滑落,給那布滿傷痕嫩疤的肌理添上情色的水澤。

……

南嘯桓擺動腰胯的速度越來越快,汗水四濺到白色的錦緞之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濕潤的痕跡。他長發粘在赤裸的背部,雙眼緊閉,呼出的氣息灼熱而又紊亂,滾燙的肌膚上,精致的百蝶飛舞圖正在緩緩顯現,随着他劇烈的動作,那些栩栩如生的蝴蝶仿佛下一刻就要展翅飛出。

不知何時,靜伏在草叢中的分身因為情欲高聳硬挺起來,乳白的液體正不停的從頂端的小孔争先恐後的頂出滑下,将底部的草叢弄的一片潤濕黏糊,幾絲液體流出,緩緩滑入股溝。

猛地,南嘯桓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後穴緊密包裹着的碩大噴薄而出,将滾燙的液體噴濺在整個內壁。

他大口喘着粗氣,胸膛不住起伏,充滿水霧的長眸轉向蒙着黑布的青年,微傾下身體,無力的擡手就要去解巫烨的穴道。

哪知剛剛伸出手去,整個過程中被迫躺在床上的青年身體猛地彈起,一把就握住南嘯桓微微顫抖的手腕。

胡亂的急速扯開眼上的黑布,巫烨急切的一口咬上南嘯桓被自己咬的滿是血跡的薄唇。

南嘯桓扭頭掙紮,卻始終無法擺脫已經肆意攪動在口腔中的柔軟。

沖破穴道的巫烨雙手緊扣住南嘯桓腰部,停留在南嘯桓身體中的分身很快再次硬挺起來。巫烨将南嘯桓雙腿打的更開,讓那修長有力的長腿纏在自己腰間,然後狠力的,毫不留情的重重沖撞着充盈着液體,濕熱緊致的內部。

“啊啊啊——”

每一次撞擊都直抵最深處,直接刺激着那幾欲讓人發狂的所在,之前一直咬着牙關克制呻吟的男人再也無法忍受,難耐的扭動着身軀嘶吼出聲。

巫烨一只手悄悄來到那濡濕的草叢之中,然後忽的緊緊握住已然青筋猙獰的柱體。

南嘯桓倒抽一口氣,突如其來的刺激讓他忍不住向後退去,卻被另一只手強硬的制住,又往前拉了回來。

身體與身體緊緊貼合的不留一絲縫隙,噼啪的肉體撞擊聲混着水漬聲不斷響起,讓充斥着暧昧呻吟的空間中情色的味道更加濃厚。

南嘯桓大聲喘息着,整個身體仿佛燒着一般,滾燙的驚人。他肆意的呻吟,縱情的扭動腰胯,緊熱的內壁猛烈的收縮,充滿狂亂的渴求。

一口咬在南嘯桓肩頭,巫烨深入到前所未有的深處。男人的身體猛的一個抽搐,緊夾着硬挺的內壁猛烈的收縮,一聲動情的低吼終于沖破喉嚨。

巫烨雙目赤紅,更加邁力的抽插起來,南嘯桓雙腿被他高高架起,上半身無力的癱倒在床鋪上,雙手緊拽着身下的錦緞,關節發白。

“呃啊啊……”

握在柱體上的手忽的緊收,南嘯桓止不住一個顫栗,動情的大吼出聲,滾燙的濁液噴濺而出,滴濺在兩人相連部位的上方。

幾乎同時,巫烨高昂起頭,将欲望的種子全部傾灑在甬道最深處。

第二次釋放過後,巫烨長長吐出一口氣,緩緩就要退出南嘯桓身體。卻沒想到,察覺到他意圖的男人猛地睜眼,朝他看過來。

布滿氤氲水汽的濕潤雙眸充滿懇求不舍,巫烨一怔,還沒來得及思索那樣眼神的意義,纏在腰間的雙腿突然一緊,南嘯桓下身往前一頂,又将那拔離了一半的碩大吞了進去。

“!”巫烨一愣,終于察覺到不對,視野中的剛剛才釋放軟下去的器物又顫巍巍的站立了起來,南嘯桓一手撫上那裏,正在緩緩的上下摩擦滑動。

躺在床上的那人眯着雙眼,看着他的眼眸中,仍不滿足想要更多的意味十足,讓人無法忽視。

見巫烨發愣,他竟然自發的開始晃動。

“……你……做了什麽?!”怎麽他媽的成了這副鬼樣子?!

南嘯桓喘着粗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此刻,後穴的瘙癢麻熱讓他難耐至極,那種浸滿整個體內的空虛支配着男人不斷調整,賣力摩擦,試圖撫慰碰撞體內那最為饑渴的一點。

巫烨低吼一聲,猛的向前一頂,雙手将挂在腰間的雙腿分的更開,然後折起,将他的腰身高高擡起,開始又一輪暴雨般的沖擊。

……

這一次,南嘯桓呻吟的更加縱情恣意,本能的追逐的更進一步的快感。往日裏不見天日的地方被一次又一次頂開,開拓到最深處,南嘯桓不禁發出滿足的呻吟。

躺在床上的男人滿臉潮紅,動情的撫慰套弄着高聳的挺立,源源不斷的液體自頂端的小孔溢出流下,滑過濕透的草叢,和自後穴被擠出,蜿蜒在股縫間紅白相間的濁液混在一起,一滴滴連續不斷的滴下,染濕了身下的錦緞。

糜爛的氣味萦繞充斥整個房間,交疊的呼吸幾乎要熱得燃成火焰。六柱大床上,兩具軀體緊緊糾纏相連,不停的換着各種姿勢,直到一聲嘶啞的低吼,南嘯桓終于在前後刺激之下,洶湧洩出。

随後,巫烨第三次噴灑在緊裹着自己分身的緊致內壁中。

退出南嘯桓體內,巫烨小心的将人面朝下放平,分開他的雙腿,讓那已經紅腫起來,不斷收縮,然後吐出紅白雜的穴口展現在眼前。

“……你這個……笨蛋。”巫烨低低嘆氣,心疼的別過眼去,然後下床。他上身衣服依舊穿得整整齊齊,只有下身的長褲被南嘯桓扯下,因此只随意披了一件外袍,去了外間。

待叫人将浴桶在外間備好,巫烨上床,彎腰将已然脫力昏睡過去的男人打橫抱起,小心翼翼的将之放到浴桶中。

一件又一件衣物被丢在浴桶邊,修長白皙的軀體一寸寸裸露在空氣中。瘦削卻布滿肌肉,暗藏力量的身體并不像穿上衣服後那般看起來柔弱。胸膛那處,一道白色的繃帶突兀的出現,隐約的鮮血由內裏滲出,暈染開來。正是上個月,被司皇寒煉刺的那一刀。

這個傷口,就連倚雷卿顏,也是不知的。

寬大的浴桶足以坐入兩個成年男子,巫烨将南嘯桓樓抱到自己懷中,手指順着水流,慢慢探入那紅腫滾燙的甬道內。濁液順着撐開的穴口緩緩流出,巫烨又加了一根手指,在裏面打彎深入,将更深處的東西也清理出來。

他動作輕柔細致,卻還是一不小心觸到了男人體內那敏感的一處。

“呃啊……”昏睡中的人低吟出聲,驚的巫烨一顫,已經疲軟下去的分身竟然又有了一點意思。

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那精神起來的器物,巫烨一邊繼續清理工作,一邊暗罵自己禽獸。

之後,他将人抱入旁側另一個浴桶,用幹淨的熱水清理兩人身體。

南嘯桓仰靠在桶壁上,布滿紅暈的身體上,那副精致的紋身赫然在目,映着青青紫紫的情欲痕跡,十分誘人。巫烨用手指一寸寸,沿着肩頭,滑過胸膛,撫摸每一寸的花紋。

他目光閃動,腦中思緒轉動,不由想起上一世,代表他身份的那只黑鷹。

……

用厚實的錦被将南嘯桓從頭到腳裹住,巫烨抱着人出了房間,換到隔壁空着的屋內。

取來傷藥的同時,他也看到了那扔在髒污床鋪之上的瓷瓶。

坐在床沿,拔開塞子聞了聞,巫烨面色大變。

竟是淩霄閣中最厲害的春藥!

他嘴角抽動,半晌,才喃喃出聲:“難怪……”難怪平日裏對于情事羞澀至極的人竟會主動邀歡!原來竟是得賜于這瓶東西!他冷哼一聲,待問清緣由,他非得好好教訓眼前這人,藥不可亂用的道理!

将藥膏細細塗抹到摩傷紅腫內壁中每一處褶皺和縫隙後,巫烨将人翻轉過來,摟到懷中,用掌風滅了燭臺,然後拉開被子,将自己和南嘯桓緊緊裹好。

疲累侵襲身體每一寸,卻無法入眠。

寒冷的冬夜,窗外呼嘯的風聲吹打着窗戶。隐約落雪的聲音清晰可聞,巫烨在黑暗中睜着雙眼,靜靜思索。

懷中的人體無比溫暖,被男人枕在頭下的胳膊早已酸麻,他卻根本不想抽開。

當曙光灑落窗棂,南嘯桓慢慢睜開雙眼,還未完全清醒,本能已察覺出和往日的不同,他猛的翻身坐起,瞬間,身後那處火辣辣的疼痛和着全身的酸軟一起襲來,讓他大腦瞬間當機。

“早。”

一個輕吻落在他的脖頸,他被旁側的青年拉回懷中圈好,再次躺倒在被窩之中。

南嘯桓身體僵硬,全身上下的感覺讓他證實那并非自己睡夢中的胡思亂想,而是确确實實發生了!他确确實實的做了那件事!

南嘯桓不敢置信,一股後知後覺的冰冷和恐懼竄上他的脊背。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