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關心在意
韓子陵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
身體中的內力全部恢複了,但人還是軟綿綿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
對此,他只能黑紅着臉無奈的嘆息。
風揚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關懷備至,但他在面對風揚時,卻是再也找不回最初的單純感覺了。
雖然那天他中了噬魂意識有些模糊,但是該忘的事,他卻一件都沒忘,反而是記得清清楚楚。
雖然第一個碰他的人是皇非顏,但是真正讓他懂得情、欲滋味的人,卻是風揚。
那天的事對他的沖擊很大,注定要成為他一生兩世三十一年中永遠不可磨滅的記憶之一。
因為下不了床,所以他也無法去皇宮見皇亦梵。
風揚對他的心思把握的很準,一向知道他對皇亦梵有着超過一般老師弟子的感情,如今他和風揚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也不敢讓風揚幫他去皇宮給皇亦梵報平安,只能焦躁的躺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
當初剛到京都的時候,先帝曾要賜他豪宅奴仆,他卻以百般理由推脫,因為他覺得他和風揚只有兩個人,住小房子會更加舒适安寧,若是住豪宅大院,反而會顯得冷寂空曠。
而且他和風揚在山上住慣了,任何事都喜歡自己動手,所以身邊也沒半個仆人,讓他這個當朝皇帝身前的大紅人,在關鍵時候,連個傳信的人都沒有。
最後無法,韓子陵只得收起心思,努力修煉內功,試圖讓自己的身體好的更快些…
他的擔心是不無道理的。
對韓子陵整整兩天沒有進宮這件事,皇亦梵非常的在意和焦慮。
雖然他那張英俊異常的臉上,還帶着笑容,看上去和往日一樣不動聲色,但,大內總管海公公,卻是很明白自家主子正在逐漸暴走。
第一天,皇亦梵在問了九次“韓太傅來了沒?”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後,就沉默的撤了晚膳,在禦書房待了一晚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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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朝堂上往日有錯的官員,就全部被皇亦梵一個一個提溜出來,罵個狗血噴頭,罰了個遍。
今日,是第三天。
皇亦梵剛下朝就回到禦書房,批着奏折。
雖然他沒有發怒,也沒有變臉,但他的貼身太監,大內總管海公公卻緊張的大氣都不管喘一聲。
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自己主子的眉都快皺成了川字,一向高深莫測的眸子中不斷的醞釀着狂風暴雨。
唉! 海公公在心中哀嘆,明明是脾氣那麽好的一個主子,怎麽突然之間就這麽難伺候了,周身氣壓低的厲害,讓人顫顫巍巍的,有一種出一點點錯就會被拉出去淩遲的感覺。
“海公公。”
驀然,皇亦梵放下手中的筆,擡首望他:
“你說,子陵老師他為何不進宮來?”
海公公正在神游,突然被皇亦梵這麽一問,吓了一跳,額頭當即滲出了一層冷汗。
“這個…奴才以為,韓太傅是有事耽擱了吧。”
皇亦梵的眉越皺越緊:
“是麽?雖然朕給他特權可以不上早朝,但是,子陵師父向來最守規矩,就算有事,也不會不告訴朕一聲,就直接不來的…”
海公公小心翼翼的觀察者皇亦梵的表情,帶着幾分試探開口道:“不如,奴才派人去韓太傅家看看?”
“不可。”
皇亦梵立即反對:
“子陵老師一向喜歡較真,朕答應過他,不會派人暗中跟蹤中他,不會派宮裏人去他家…你若派人去,難保他不會生朕的氣。”
皇亦梵說完之後面上閃過一絲無奈,然後便嘆了口氣道:“也罷,朕再等等,今日他再不來,明日朕就親自登門拜訪。”
他就知道。海公公翻了翻眼,這世上能讓他主子這麽上心,還嘆氣的人,也只有韓太傅了。
不過,七年來,接連三天不上朝的事,韓太傅的确從來沒做過,希望他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韓子陵若是出了事,難保他主子不會發狂,難保不會血流成河。
唉。越想越愁,海公公忍不住又嘆了口氣,在心底祈求着:韓太傅啊韓太傅,你就發發慈悲,趕緊進宮一趟來解救他主子,解救他們這一宮被低氣壓吓的忐忑不已的宮人,也解救滿朝被殃及池魚的可憐大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