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能怎麽做
其實,在聽到皇非顏提起韓子陵沒上早朝的事之後,裏屋的韓子陵要比外面的皇亦梵更要緊張。
害怕皇非顏對皇亦梵說太多不該說的東西,他立即擡腳出去。
“師兄。”
風揚自然知道韓子陵是為什麽出去,但他認為,韓子陵出去後,場面不會比之前好,只會更亂。
可是,他卻阻止不了韓子陵出去,所以無奈之下,他便也只得一起跟了出去。
“子陵老師。”
韓子陵剛出去,皇亦梵便看到了他,嚴峻的眉目稍稍的緩和了一些。
皇非顏挑了挑眉,上下打量着韓子陵:
“我以為…韓太傅還在床上養傷呢…沒想到…恩,看來是我低估韓太傅了---韓太傅的身體,竟是如此硬朗。”
說着,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似地,血紅色的眼睛中閃爍着不懷好意的詭異光彩。
皇非顏果然知道韓子陵是為什麽沒有上早朝!
皇亦梵本就幽深的眸子,愈加的發黯了。
可是,如果,韓子陵真的是因為和風揚在一起的緣故沒有來的話,皇非顏又為什麽會知道呢???
莫非,韓子陵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和皇非顏走的很近很近了麽???
皇亦梵的手使勁收緊,‘咔嚓’一聲,重新被他握在手中的筆又斷了。
不過,不同于前幾次,這一次,大家都知道他的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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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陵如遭雷擊,整個人緊張無措不已。
他想不到皇非顏竟然會在皇亦梵面前說這些。
他的面色慢慢蒼白起來,擔憂的望向皇亦梵,而皇非顏唇邊的笑意,則是更深了…
“皇非顏,你若真不想要命了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
風揚看不得韓子陵那樣痛苦的樣子,一時氣急,說話間已經将纏在腰間的軟劍給抽了出來。
皇非顏的面色終于稍稍的變了變,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真正不怕死的。
皇亦梵靜靜的坐在座位上,深不可測的眼眸充滿了考究,在韓子陵,風揚和皇非顏之間來回的游移,面上沒有一點表情,任誰也猜不出他此時到底在想什麽。
稍稍的沉默之下,皇亦梵終于開口道:
“攝政王。”
微微的頓了下後:
“你下去吧,好好和禮部商議一下接待百花王朝公主的諸事。”
皇非顏見今日已經成功的在皇亦梵心底埋了一顆疑惑的種子,也沒有想再多待,便順水推舟的告退了。
他現在要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看戲。
看,韓子陵和皇亦梵的戲。
姓皇的男人,骨子裏都是霸道自私的,皇亦梵怎會例外呢???
他倒要看看,皇亦梵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守着的寶貝,被別人碰了會是如何的震驚,會如何對待韓子陵…
他們兩個互相傷害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那是皇非顏的設想中,最完美的戲。
只是,皇非顏沒想過,他自己也姓皇!
他沒想過自己為何會把碰了韓子陵那四人身上碰過韓子陵的地方,全部毀掉,更沒想過,以往,只是想要利用韓子陵戲弄打擊皇亦梵的他,為何在噬魂事件之後見到與這場戲沒‘沒相幹’的風揚,會有一種想要殺了他,毀了他的沖動。
也許,這些東西,他不是沒有注意到,而是注意到了,卻不願去理會罷了。
皇非顏離開之後,皇亦梵目光如水的望着韓子陵,開口道:“子陵老師,這一次,我怕是不能再聽你的了。”
不能再聽他的,對他的事放任着不管不問。
韓子陵的心一直揪的緊緊的。
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總是超出他的預料,讓他措手不及。
今天,皇非顏在皇亦梵面前透露出太多太多的信息了。
況且皇亦梵還是一個那麽聰明的人,就算他猜不出全部,在此時,估計也知道六七分了。
俗話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難道,他要老老實實将一切告訴皇亦梵麽???
可是…
他要怎麽說???
難道,要他說,他因為一個月前,發現自己的血對他病情的緩解作用減弱之後,去攝政王府求藥不成偷藥,偷藥不成被俘,被俘之後更被要挾,被折辱…
難道,要他說,他因為冒着微小的可以拿到藥的可能去攝政王府而中了噬魂,被風揚幫忙解了噬魂催情的藥性,因為縱、欲、過、度下不了床,所以才沒有來上早朝???
他能告訴他真相麽???
不能…
因為,他舍不得皇亦梵知道這些的時候自責,更不想皇亦梵因此和皇非顏徹底撕破臉皮---那樣的話,他将永遠不能從皇非顏那裏得到藥…
可是,不能說真相的話,他又能怎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