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驟然暈倒
韓子陵怎麽都想不到皇亦梵會說出那樣惡毒的話。
他放在盤扣上的手僵在那裏,緊緊的握在一起,握的指節泛白。
目光空洞下來,無意識的追逐着皇亦梵,直到皇亦梵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伸開拳頭,撫向自己的心口處。
那裏好像被一把無形的劍刺穿了一般,有着殷紅的血肆虐的流了出來,撕心裂肺?心如刀絞?肝腸寸斷?怕是,都無法描繪他此時的感受吧!
韓子陵的頭慢慢的低垂了下去,逐漸失去光澤的眸光微微閃動一下,閉上了,濃長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膚上映下了脆弱的陰影。
烏黑的發絲随着他的動作,緩緩的從頭上流瀉下來,擋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真的好痛苦,好累呢…
他的堅持是為了什麽?
皇亦梵早在不知不覺中變了…就像他一樣…
…
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韓子陵再次睜眼擡頭,面色帶着隐忍的憂傷,眸光卻已經如水一般的幽深沉寂下去,烏漆漆的,沒有一絲光澤。
“好冷…”
他微微的眯起眸子,攏了攏自己的衣衫…只是不知是身體冷,還是心冷。
緩慢的移動腳步,他離開了寝宮。
出了寝宮卻找不到皇亦梵了,最後經海公公提醒,才知道皇亦梵去了禦花園。
這時韓子陵才憶起,昨晚,皇亦梵好像允諾了,今日陪百花王朝大公主花心妍觀賞禦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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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該去打擾吧,畢竟,在他看來,花心妍和皇亦梵是很配的…
可是…以皇亦梵目前的身體狀況,無法給任何一個女人幸福,哪個女人嫁給他,就代表着後輩子要活守寡…
不過,說起這個,更重要的是,皇亦梵在死之前必須留下子嗣,這樣一來,皇亦梵納妃娶後之事,又迫在眉梢了。
他之所以亦步亦趨的跟着皇亦梵,就是怕他再病發…但現在他想,昨夜剛剛病發的皇亦梵應該不會這麽快又出問題…所以,還是不要惹他厭的了好…
韓子陵無聲的嘆了口氣,最終決定不去打擾他們,讓他們兩個好好獨處。
韓子陵昨夜守了皇亦梵很久,早上到現在還沒有用膳,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沒了跟在皇亦梵身邊這個信念,在皇宮內,他竟無限迷茫,不知道到底哪裏才有屬于他的位置。
他無意識的走着,可能是真的心神恍惚到極致,他走着走着竟然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跌倒到那人懷裏之後,他的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失去意識前,他的眼前閃過一抹淺白。
淡淡的疑惑劃過了他淺薄的意識,在皇宮內,有哪個人穿的是白衣呢…
抱着韓子陵的,赫然就是百花王朝的那位使者,唯一一個男使者。
白衣翩翩,飄然若仙,斯文儒雅,俊美溫潤。
他望着那個跌倒他懷裏,和他一般高的男子,只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是昨晚攝政王所指的心上人。
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他半扶着韓子陵,架着昏迷的韓子陵向前走,只是,剛沒走兩步,就被一道慵懶的聲音給叫住了:“站住。”
白衣使者姣好的眉毛微微蹙起,停住身體,卻沒有轉身。
身後的那人似乎走的極快,衣袂摩擦的聲音很明顯,白衣使者還在想着,眼前已經出現了紅色的衣袍,順帶的,空氣中有淡雅清幽的梅香氤氲開來。
白衣使者垂下眼眸,像是要行禮般叫道:
“攝政王殿下。”
皇非顏一張絕美邪魅的臉上帶着慵懶的笑,擡手道:“不必行禮,他是怎麽了?”
他是指韓子陵。
白衣使者面上閃過一絲奇特的情緒:
“這位大人剛剛在小臣面前昏倒了。”
“哦…”
皇非顏尾音上調,似乎有些驚詫。
畢竟,韓子陵內力深厚,并不是那麽容易就暈倒的,不過馬上他就反應過來,朝着使者伸手道:“那就謝謝使者你救下他了,現在,我帶他下去找禦醫,就不勞煩使者了。”
白衣使者當即便将韓子陵扶到皇非顏面前,皇非顏微微一使力就将韓子陵拉入自己懷中抱了起來。
剛抱起來,他的眉就皺了起來。
短短幾天沒有碰他,他就已經消瘦這麽多了,難道皇亦梵和他的小師弟整天都沒給他飯吃麽?
淡淡的怒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連皇非顏自己都不知道,他凝望着韓子陵的眼神中有着何種的珍視和憐惜。
那白衣使者卻将此盡收眼底,知道自己不該留下,便行禮告退。
皇非顏允了。
直到他走遠,才擡眼望向那抹淺白。
使者麽?
那樣超然的氣質,還有一些無法掩飾的與生俱來的高貴,真的只是使者麽…
不過,那對他而言并不重要,他現在要帶着他的大叔去好好調養調養身體,至于那些烏七八糟的事,交給皇亦梵來應付便好---雖然一直看皇亦梵不順眼,但是,皇非顏不得不承認,皇亦梵的确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