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非顏改變
韓子陵就在皇亦梵的寝宮,很容易找到。
先前沒找到,是因為皇非顏相信了皇亦梵的謊話,并且從來沒有懷疑過他。
如今一知道一切事情都是皇亦梵一手導演的之後,他便立即從皇亦梵着手,很快就找到了韓子陵。
皇非顏簡直不敢相信,原來,他的大叔一直都在皇宮,一直都在他眼皮底下,而他卻不知道。
隔得很遠,韓子陵就聽到了吵鬧聲,那吵鬧聲越來越近,惹得他也不得不擡頭看去。
就在他擡眼的剎那,門被推開了,而他也看到了許久不見的皇非顏,依舊一身紅衣,面容絕色妖嬈,只是神色之間,少了往日的淡定。
“大叔! ”
一瞧見面色冷寂,眼眸幽深的韓子陵,皇非顏便很開心,禁不住笑靥如花起來。
他那張絕色無雙的臉上的笑容,竟然撞的韓子陵胸口一窒,他第一次見到皇非顏笑的這麽真切,這麽純粹,這麽的…不設防…
也讓他看的這麽毫無防備,一下子就被那個笑容浸透了,竟然微微的恍惚一下。
但,那僅是一剎那的恍惚,之後,便重新的冷起臉,收回視線不再看他。
尚還攔着皇非顏的海公公滿面菜色:
“攝政王,沒有皇上的命令,誰都不可以擅闖盤龍宮,奴才求求你了…”
“讓開! 哼…海公公,你有功夫在這裏和本王磨嘴皮子,倒不如去禦書房看看你那病鬼皇帝死了沒有。”
他剛剛走的雖然急,但眼角也看到了皇亦梵難受的樣子。
若不是病發,或是身體出狀況的話,皇亦梵不可能不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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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皇上! ”
海公公不愧是忠心耿耿的海公公,一聽皇非顏那麽一說,便立即飛奔往禦書房去。
皇非顏冷凝嗤笑的望着他的背影,罵了聲愚忠,然後才快速的接近韓子陵。
韓子陵半依在床上,面色非常的蒼白,濃長的睫毛雖然沒有完全阖上,但也輕輕的下垂着,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一排整齊的陰影。
“大叔。”
皇非顏在床前站定,欲言又止,他憶起自己先前對韓子陵的種種惡行,心底忐忑不已,甚至無措的不知道要怎麽面對韓子陵了。
韓子陵恍若未聞,不願再将目光投到他的身上。
皇非顏血紅的眼眸鎖定在韓子陵那蒼白的近乎透明的臉上,心底有些堵,不由自主的伸手撫向韓子陵的面龐:“大叔,對不起。”
在他的手碰到韓子陵的臉的時候,韓子陵驀然張大雙眼,漆黑而幽深的眼眸直直的望着皇非顏,裏面帶着無盡的空幽,不帶半點情緒。
皇非顏心中一慌,纖白如玉的手指微微一顫,便撤了回來。
他老實的低垂下頭:
“真的對不起,皇亦梵說你不想見到我…我知道十有八九是真的,但是,我卻還是不甘心,不甘心我才剛----你就這樣對我,我…”
韓子陵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詫,他沒有對皇亦梵說過那樣的話,但他的确不想見皇非顏。
不,不是說他不想見皇非顏,準确的說,是他不想見任何人。
“大叔,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自己的過錯麽???”
在感情上,皇非顏根本就是一個不懂掩飾,敢愛敢恨又帶點小莽撞的孩子。
一碰上自己的真心,便慌亂的手足無措,在愛上的那一刻,就注定要全盤皆輸。
韓子陵卻看不到他的心,韓子陵只是覺得奇怪,他覺得今天的皇非顏非常的奇怪,做的事奇怪,說的話更奇怪。
“大叔! ”
見韓子陵始終不理他,皇非顏還以為韓子陵是針對他,不禁有些激動起來,伸手扶住韓子陵的肩:“我已經知道錯了…我會彌補的…難道,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原諒了麽???”
韓子陵雖然不是很懂他在說什麽,但心底卻泛起了奇怪的感覺,他的眼眸微微的動了動,折射出了些光澤,也多了幾分生氣。
“皇非顏,真正毀掉我的,不是你。”
現在,最讓他疼痛的,不是皇非顏,所以,對于原來的那些恨,在心底也淡化了不少。
“我知道。”
皇非顏苦笑。
因為他在韓子陵心中地位不夠重,所以,他所作的事,對韓子陵造成的傷害也很有限,他一直都知道,韓子陵的喜怒哀樂,其實都是被一個人掌控着的,那個人就是皇亦梵。
不過…
他不會放棄的,他一定會讓大叔看到他的感情,看到他的決心。
雖然有些卑鄙,但聰明的他,已經從韓子陵的上一句話中明白皇亦梵又傷到韓子陵了,看韓子陵現在這樣,八成也對皇亦梵失望了。
雖然不知道皇亦梵是怎麽對待韓子陵的,也有些心疼韓子陵那些不被他知道傷害,但是他依舊有些慶幸,只有韓子陵對皇亦梵徹底失望了,他才可能有機可趁,不是麽???
現在外面找韓子陵的不止是他,還有風揚,韓子陵和風揚絕對是一對關系很好的師兄弟,以韓子陵的個性,沒出什麽事的話,絕對不會任由風揚那樣找他,也不會整天待在盤龍宮不出去。
既然他已經推斷出韓子陵和皇亦梵之間出事了…那麽,這絕對是他趁虛而入的好時機了。
“大叔,我帶你離開這裏好不好???”
韓子陵眼睛一亮,神色動了動,思及自己的身體和皇非顏的為人後,又神色黯然的搖了搖頭。
現在,他唯一能夠徹底相信的人,只有風揚,可他又不知道風揚在哪裏,而且他都快死了,在哪都一樣。
皇非顏知道韓子陵心底對他有隔閡,斷不會這麽快就相信他,所以他也不惱,只是眸光柔和道:“大叔不離開也沒關系,我搬來宮裏住,陪大叔,大叔什麽時候想離開這裏,告訴我一聲就好。”
他不願叫韓子陵的名字,那顯得有些生疏,他也不想像皇亦梵那樣叫韓子陵子陵老師,思想前後,他還是覺得自己那個大叔叫上去親密又好聽,在不知不覺中,竟然也叫上了瘾…
而韓子陵無力與他力争一個稱呼的問題,對他留不留下也不在意,反正有皇亦梵在,皇非顏想留下也難,看他的本事了,能留下便留下--他接着無視,留不下來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