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想明白了,淩皓這人表裏不一、鬼心眼多,他決不能再跟他交往!

淩皓就這樣大半夜的提着皮箱從魏猛家走了。

魏猛上輩子和這輩子加起來,第一次做這麽狠心的事兒,他站在窗前看着淩皓拖着皮箱攔出租車,心裏也挺難受的。

坐回到床上,魏猛無意識地拿起手機。

等他的思緒飄回來的時候,號碼已經撥出去了,屏幕上顯示着“祁俊”二字,令人崩潰的來電大頭貼早已被取消。

魏猛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給祁俊打電話了,心中一陣慌亂,剛想挂斷,另一邊祁俊已經接起來。

“喂?”

“……”

“白鹿?”

“……”

“白鹿,是你嗎?說話。”

“呃,是我,”魏猛不知不覺間心跳加速,祁俊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沙啞,居然非常悅耳。

“哦,有事嗎?”

“那個……你還沒睡呢?”魏猛硬着頭皮說。

“沒呢,這不接你電話呢嗎。”

“我、我打擾你休息了吧?”

“呵,沒事兒,反正最近也睡不好。”

“你在哪呢?”

“內蒙,烏蘭布統。”

“在內蒙啊,我沒去過,現在很冷吧?”

“嗯。”

“呵呵……”魏猛笑了笑,卻找不到更多的話題。

彼此沉默了半分鐘,祁俊說:“白鹿。”

“嗯?”

“你三更半夜打電話來,是有事兒吧?”

魏猛沒想到祁俊這麽輕松地察覺到他的心思,又沉默片刻才說道:“我把淩皓攆出去了。”

這回輪到祁俊“呵呵”了,“你肯定不是因為我才趕他走的吧?”

“嗯。”魏猛不置可否,“他派人把魏彬給打了,還瞞着我……”

魏猛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祁俊說這些話,反正他突然間就敞開心扉,把這兩天的事情都跟祁俊講了,祁俊在電話的另一邊難得安靜地聽着。

魏猛嘆了口氣,“你說淩皓怎麽可以這樣?魏彬是我救命恩人的弟弟,他把人家給打得進了醫院,還跟個沒事人似的來投奔我!”

抱怨的話也是毫不猶豫地說出口,魏猛似乎找到一個傾瀉口,想把心底的苦悶全部說出來。

可是有些話到了嘴邊又不得不改變說法,他和魏彬的真實關系,恐怕只能深埋心底了吧!

祁俊在這件事上沒有發表任何觀點,他充當了一個合格的聆聽者。

魏猛吐完苦水以後,終于慢吞吞地說道:“祁俊,那四千萬……你還給游子銘了?”

祁俊滿不在乎地笑笑,“是呀。”

“呃……”魏猛沒想到祁俊是這樣輕松的、不在意的态度,心中百般滋味,“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麽……總之,我、我……”

“算了,白鹿,早點睡吧!”

“……好。”其實魏猛還想問問游子銘說的祁俊是被自己父親攆出來的事情,但是他又擔心問得太多引起祁俊的不滿,又生生把話憋回去了,畢竟他和祁俊之間的情誼還沒到無話不說的階段。

“晚安。”祁俊道。

“哦,晚安。”魏猛輕聲回道。

挂斷電話,魏猛發現,這好像是自從認識祁俊以來,第一次相互道晚安,也是他第一次主動跟祁俊講這麽多話,不過,卻是隔着電話線,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第二天,魏猛又去醫院看魏彬,兩名敬業保镖依舊攔在門口,把魏彬保護得嚴嚴實實。

這次魏猛學聰明了,他不在走廊裏巴望觀看,而是走到病房對面樓的樓道裏,找個安靜沒人的窗口,從兜裏掏出望遠鏡,遠遠地窺探魏彬的情況。

魏彬多數時候躺在床上看書,午飯後睡午覺,下午有同學來探望他,傍晚時,游子銘來了,還給魏彬帶來晚飯,魏彬吃晚飯時,游子銘就坐在一邊色眯眯地看着!

魏猛一看到游子銘氣就不打一處來,尤其他想到淩皓說的話,游子銘居然帶着魏彬去開房!!!真恨不得沖上前去再狠狠揍游子銘一頓!

可是這終究不是解決的辦法。

怎麽辦呢?

魏猛異常糾結,他很想對弟弟說出實情,可是就這麽說出來,弟弟會相信他嗎?

快要抓狂了,魏猛從來沒這麽難受過。

祁俊的懷疑和醋意

魏猛就在對面樓的樓道裏守着,游子銘在魏彬的病房裏待了一個多小時,才戀戀不舍地離開。魏猛一直守到游子銘離開,那顆懸着的心才放下來。

晚上十點鐘,他透過望遠鏡看到魏彬吃完藥,熄燈睡覺了,終覺安心,收起東西離開。

打車回家,魏猛感到身心疲憊,走進樓道裏,肚子裏一陣咕咕響,他發現自己一天都沒吃東西,由于心情太差,之前竟都不覺得餓。出去吃?太累了,還是回去随便吃個泡面吧。

魏猛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剛推開門就愣住了,祁俊兩腿交疊地坐在沙發上,一邊抽煙,一邊看雜志,一身淺色居家服顯得悠閑自得,這家夥居然這麽快就回來了!

“祁俊?”魏猛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語氣中竟摻雜着一絲意外的驚喜,只不過他自己絲毫沒有意識到。

“回來了?”祁俊放下雜志,把煙按進茶幾的煙灰缸裏,站起身走向廚房,“洗洗手準備吃飯吧。”

一切自然而随意,就仿佛他從來沒有離開過,兩人之間從沒有發生過隔膜,他就在家裏等着他回來吃晚飯。

祁俊從廚房裏端着飯菜走出來,見到魏猛還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唇畔滑過一絲淡然笑意,“傻愣着幹嘛?吃飯了。一天沒吃飯,你不餓嗎?”

說完,自顧自地将飯菜擺放到餐桌上。

魏猛脫下外罩,換上拖鞋,洗過手走到餐桌前,見到桌上擺着的都是他愛吃的菜,最中間是一盤分量很足的魚香肉絲。

說不上來的感覺湧上心頭,魏猛竟覺得之前的勞累和無力感全部奇跡般的消失了。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魏猛問。

“下午就到了。”

祁俊的神色輕松,只是皮膚看上去黑了一些。魏猛意識到自己居然注意到祁俊的膚色,不由得有些窘迫,低下頭,快速拿起筷子,夾一口魚香肉絲放進嘴裏。

“玩得怎麽樣?”魏猛問。

“還好。”祁俊答。

“哦……”魏猛說。

“喝啤酒嗎?”祁俊突然提議。

“好。”魏猛點頭。

祁俊拿出兩罐啤酒,遞給魏猛一罐,兩人打開後,沉默地喝了幾口。

“這菜挺好吃的,還是上次那家東北菜館的吧?”魏猛覺得應該找個話題聊幾句,否則就這麽吃飯太過沉悶。

祁俊點點頭,“嗯。”

魏猛直覺祁俊好似興致不高,一時也不知道該接什麽話,只得默默地喝酒。

倆人沉默半晌,祁俊問道:“魏彬的傷怎麽樣了?”

“有兩處骨折,不過沒有大礙,在醫院靜養。”魏猛答道。

祁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低垂雙眸的魏猛。

魏猛慢慢地擡起頭,對上祁俊的雙眼,忽然極其認真地說道:“祁俊,謝謝你。”

祁俊笑了,“你謝我什麽?”

魏猛也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謝你為我做了很多事,也謝你這頓飯!咱倆好像從來沒有好好喝過一頓酒,今兒借這個機會,咱哥倆喝個痛快!”

說罷,他起身去把一箱子青島啤酒全搬了過來,指着箱子,威猛地說:“這些酒,咱倆一罐都不能剩!”

“行呀,你想喝,我就陪你。”祁俊又打開兩罐,遞給魏猛。

魏猛本來以為自己的酒量挺大的,可是他忘了那是上輩子的事,換成白鹿的這個身體,他的酒量也跟着下跌。祁俊還沒喝出怎麽樣呢,魏猛就開始頭暈,又喝下兩罐以後,幹脆直接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祁俊看着魏猛毫不設防的睡顏,無奈地搖頭,喃喃自語:“白鹿,你到底是誰?”

站起來,把人抱進卧室。

祁俊再次迷惑,很久以前也抱過白鹿,為何分明是同樣的身體,感覺卻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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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子銘臭不要臉的,這幾天賴在魏彬病房裏的時間越來越長,昨天居然都到了熄燈時間還不肯走,坐在那跟魏彬聊天,兩只眼睛色眯眯地盯着魏彬看,完全就是一只欲求不滿的大色狼!

幸好後來護士把游子銘請了出去,否則,恐怕魏猛真會拎着板磚沖進去把游子銘腦袋瓜敲開瓢。

魏彬本來就是個單純的孩子,看得出來,他對游子銘根本不設防,而且魏猛發現魏彬看游子銘的眼神,偶爾會充滿崇拜,就像看成功人士的那種崇拜。

不行,看不下去了!

必須要跟魏彬說出真相!

将自己唯一的親弟弟拉回正路!

再不向魏彬亮出身份,他就要眼睜睜看着魏彬被游子銘那個人渣給掰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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