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追1

劉迪和圍觀的人一起笑成了神經病,唯恐寧川會一時暴起,趕忙緊緊抱着奇妙靠人群的掩護賊溜溜的跑了。

寧川氣的不輕,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只好眼睛瞪着一幹看熱鬧的人群大聲嚷嚷,“看什麽看!看什麽看!沒見過跟媳婦兒吵架啊!”

圍觀的人一邊不屑的發出“嘁”的聲音一邊散開了,到是有個老者慢騰騰的小步伐挪到寧川跟前,低聲說,“小夥子哎,內什麽……兩口子啊,吵架歸吵架……可如果孩子不是自己個兒的可不行啊!關系到門戶啊,門戶。”

寧川咯嘞嘞的咬着牙賭咒發誓,“她敢!!她要再跟別人生孩子我滅了她!”說完就氣沖沖的走了。

老大爺一愣,呦,再?看來真是跟別人生過啊?現在這年輕人啊,都想什麽哪?趕忙好心好意的朝着寧川的背影喊,“別~沖~動,小夥子~~~!雖然不是你的,那也是條人命~啊!不~能~殺!唉!”

借給寧川一噸熊膽,他也不敢動周放的兒子不是?

所以,無論他恨的多麽牙疼,還得涎着臉給周放打電話,一來是好好捯饬捯饬周奇妙造謠中傷的事實經過,二來,最主要的是——要劉迪的電話號碼。

周放接電話聽寧川申訴,笑聲縱貫,毫不掩飾。等寧川哭訴完,要求補償時,周放問他要什麽補償?

寧川假裝瘋魔的考慮說,“那你給我劉迪的電話,我要每天早上臭罵她一頓,解我心頭之恨。”

“就這麽簡單?”周放問。

“就這麽簡單!”寧川答。

“136010×××。”

寧川高興,“得嘞,謝謝。”

周放又加了一句,“不過她號碼過兩天就沒人用了,你打也白打。”

寧川不解,“?為什麽?”

周放輕蔑的小語調耐心解釋道,“哦,過兩天劉迪跟我們回英國陪莫莫養胎。一去好幾個月呢……我以為你有什麽其他重要的事兒,還說要不然你就跟着去,既然只是要罵她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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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川愣了三秒突然就樂開花,“啊啊!周放!哥!親哥!你怎麽走也不跟兄弟我說一聲啊!這,這,太突然了,我怎麽舍得?跟着就免了,怪給你們添麻煩的……不然我到英國送你們一程?”

周放嗤笑,“別了,何必,反正你也跟劉迪上不來。”

“上的來,上的來。”寧川賤兮兮的應承。

周放更笑,“剛才還要每天罵人家,突然就變臉了,寧川,土耳其人民就傳授給你這種精神風貌啊?”

“哪兒啊,哪的話!我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哥,您開恩帶着弟弟我!”

周放在電話另一端搖搖頭,“再說吧,劉迪不見得能答應。”

寧川着急了,“別啊,別啊,你管她幹嘛,先別告訴她啊。”剛嚷嚷完聽見周放那邊噗嗤一笑,頓時明白了,“……哦,我知道了,你知道我對劉迪那什麽……跟我拿喬是吧?你說,你怎麽着才答應?”

周放突然沒聲音了,原來正說着話,劉迪已經抱着奇妙回來了,門一開,奇妙就對着打電話的周放撲過來,周放趕忙笑嘻嘻的抱起他說,“嗯!乖兒子,瞧你小樣兒!知道辦壞事了吧?來,叫爸爸。”

寧川正分神琢磨着劉迪,遠遠的聽見周放這麽說,瞬間沒氣瘋了,乖兒子!讓我叫爸爸?!想的美!大丈夫寧痿不屈!死周放!太猖狂了!!不他媽就是個女人麽!老子不追了!說着咔噠就把電話挂上了。

這頭周放剛跟奇妙親熱完,拿起電話喂了兩聲發現已經斷了很久了,正要把手機扔回去,看到寧川又打回來了,周放皺了皺眉,按了免提還沒等說話,只聽話筒那頭咕哝出倆字兒,“爸爸……”

寧川終于找着爸爸了……真幸福。

行程如期安排,寧川早已打好了大小背包各一只,出發那天興沖沖開着車到機場和周放他們會合。雖然看到周放時難掩喊爹的烏龍,但終于能有大把的時間且不被外人幹擾的系統的了解劉迪還是比什麽都歡樂的。

劉迪看到寧川覺得全身都不自在,用一種“這是什麽情況”的眼神質問周放,周放抿着嘴微笑說,“寧川也去英國,跟咱們同路。怕你一個人坐着無聊,正好跟你作伴。”剛說完,寧川就十分嘚瑟的對着劉迪挑挑眉。劉迪回了個白眼,對周放頗有微詞,但他是周放的朋友,自己都是白吃白喝蹭旅行,不願意也說不出什麽。

上了飛機,莫銘自然和周放一起,奇妙就扔給劉迪了。

劉迪實在是懶得搭理使勁兒湊在自己旁邊的寧川,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就轉身逗奇妙去了。

寧川問,“這小子又不是你親生兒子,你怎麽那麽大瘾?

劉迪用眼角餘光掃着他,“這要是你親生兒子,我第一個把他從窗戶扔出去!”

奇妙半懂不懂的看了看圓圓的飛機窗戶,開心拍手笑,“扔出去!”

寧川氣的心想,老子都下決心跟你幹上了,我兒子就是你兒子!虎毒不食子,你這當媽的敢扔孩子就是禽獸不如!一邊自我腹诽一邊探身過去朝着奇妙呲牙低聲吼,“小混蛋!待會就把你扔下去!”

劉迪不耐煩的把他探過來的身體推一邊,自顧自的哄着奇妙便不再搭理他。

寧川有滿肚子的計劃,來日方長,争什麽分秒!然後一直清閑的看看電影或者翻翻雜志。過了一會兒發現劉迪已經在旁邊睡着了。

大概是昨夜沒休息好,此時睡的到香甜,濃密的下睫毛像倒着長的刷子,緊緊的蓋着眼睛的縫隙好像生怕寧川偷窺,她耷拉着小嘴角,好像夢裏看見寧川了似的,不大高興,烏黑粗密的頭發壓在靠枕上向前蓬松着,倒映得她的面頰格外白皙。

寧川愣愣的看了一會兒,拿起薄毯一點點的給她蓋上,越蓋越慢,蓋到她肩膀的時候,寧川的臉已經緊緊貼着她的了。

困怏怏的奇妙在幾乎睡着的前一秒,看見寧川低下頭,和劉迪的唇緊緊粘在一起。

寧川直起身體,劉迪沒有任何反應,他暗笑,真是粗線條的丫頭,沒喝酒也這樣!恍惚間,回憶起若幹年前她醉意朦胧的拽着自己說不要走的那個片段。

劉迪終于在他身邊了,是那麽真實的看着他,認識了他,知道了他的名字,跟他面對面的說話。這是寧川幻想過很久的夢,但這一秒,他卻趕緊別過頭,心裏瞬間靜了下來。之前都是憑着一時随性就決定了,此刻,終于靜下來好好琢磨的時候,他卻突然又不敢去想了。

愛哪裏會來的那麽快?一見鐘情?寧川都怕這個答案讓別人知道會笑掉下巴。

他是從沒有真正愛上過什麽人的,如果非要掰着手指頭去數,方舟勉強算是他懵懂少年時喜歡的人之一。無論是得知方舟發小兒胡桃安對她的深情,還是得知方舟後來便宜給了一個法國鬼子,這都沒有影響寧川的心情。

而不同的是,他屢次想到劉迪照片裏的墨鏡大款或者被自己打的亂七八糟的王泉的時候心裏都像堵着一坨兒澆築的水泥,足以噎死他的分量,不可剝離。

似乎她的每次出現都像寧川漫長的人生中突然打了個盹,剎那的美好,睜眼一看,連陣煙都沒留下。他有多少次試圖去靠近就有多少次被擊退,而理由或者是因為時不時出現的“包養者”亦或是社會垃圾的王泉,再不夠,還有一個夢中情人,鄭式。

寧川是思想開放的當代人,可他也不能否認,他可以不去想,但不證明真的不在乎。

在他幾年沒見劉迪的時候,曾無數次回味那個夜晚,無論何時閉上眼,依然能美妙到久舉不衰。盡管如此,他還是不想承認曾與劉迪的一夜情是和別的女人有很大不同的。當然,他也沒參與過太多,但他覺得僅靠他曾參與過的那部分,就足夠驗證了。

尤其是在這零零落落的幾年裏,被無情的現實打擊之後,他更萬萬不能承認,自己是愛上劉迪了。

寧川不肯直視這種感受,他一字命名之,賤。

然後他試着讓這女人的名字在自己的生活中逐漸淡去,陌生的足以被遺忘在月份牌的陳年老歷中的時候,人生又一次賤兮兮的相逢。

寧川嘗試像此刻一樣別過臉,但心底的劉迪,她那溫軟的身體,修長的腿,還有白皙皮膚上像燙出來似的的小紅痣,在他腦海中一波波的冒出,都那麽清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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