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王仁想了想,決定出門買幾幅不錯的山水畫送給賈赦賈政,再去首飾鋪買點發簪給賈府的那些女兒們就好了。多的沒有。

他現在還在存錢呢,哪裏來的那麽多銀錢去送禮?

更何況送的還是賈家!

以後打算繞着走的賈家!

看着自己現在手裏本就不多的銀兩一下子都花費的幹淨,王仁暗地磨牙。以後沒事絕對不去賈府!

首先去了也沒什麽人可以拜訪的必要,其次每次去都要花錢!

至于給賈寶玉的東西……

王仁想了想,突然冒出個鬼點子來。

因為王仁本身就有着和賈府離得遠遠的念頭,自然也不怕得罪人。因此在給賈寶玉的禮物選了雙份,一份是一本八股文。這是衆多學子之間流傳的,不知是誰定制整理的,專用于科舉的文獻。很多學子都會特地買來研究科舉時候的出題形式以及練習。

另一個是一盒胭脂……

這已經不僅僅是得罪人了,簡直是挑釁。

誰不知道寶玉小的時候抓周抓了一盒胭脂啊!現在還整天鼓搗胭脂玩的嗨!

當天下午,王熙鳳幾人就回賈府了。

而隔天後,王仁就帶着一堆東西去了賈府。

在大房那邊呆的時間不多,賈赦屬于只管吃喝玩樂,其他都不關心的人。雖然王仁已經有了官職,但是論品級還是低了賈赦一頭,因此賈赦待王仁的時候态度仍舊相當的傲慢,不過是聊了幾句就端茶趕人了。說的最多的話就是在看到王仁送來的畫的時候,說王仁眼光不好,在書畫方面評價了一堆。若非在古代而是在現代,王仁相信賈赦絕對能成為一個鑒賞家的,眼光很是毒辣。但即使是鑒賞家,也是私生活很亂不招人待見的鑒賞家……

告別了賈赦,去見賈政的時候,賈政已經在前廳等着了。

只是賈政的臉色不太好。

上次見面,王仁還是個白身,且被賈政考校過後發現,王仁的文學知識相當的糟糕,甚至都比不上小他幾歲的賈寶玉。

而如今再見,王仁已經是從五品刑部員外郎。而他賈政,如今的官職也是從五品,工部員外郎。竟然和一個十三歲的黃口小兒同級為官,這讓賈政的心情相當的糟糕,即使在見到王仁的時候,他也沒能控制好自己的臉色。

王仁和賈政互相見禮,然後才是小輩對長輩的禮,當這讓人蛋疼的禮節過後,兩人才開始敘舊。

自诩為長輩,賈政對王仁提了不少官場上需要注意的事情,被王仁一一應了,看起來就是個聽話的後輩,這讓賈政的臉色好很多。而後,賈政還問了不少論語和學記上的知識,讓賈政驚訝的是,王仁雖然不是每條都能回答的出來,但是絕大多數的內容他都能解釋的出來,并且還提出見解。

賈政手不斷的捋着胡須,最終才問道:“幾個月不見,仁兒的學術倒是強了不少,不知如今師從何處?”

“只是被父親找到了一名先生教導,還并未拜師。”王仁回答道。

古代的先生教導和拜師并不是一回事,先生便是那種在官學或者私學中教導學生的老師,也有的是被雇傭來一對一教導,比如曾經教導林黛玉的老師賈雨村,教導結束後二人基本上也沒了什麽關系。但是拜師便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要傾囊相授,而不是一時半刻,且這種師生之間的關系非常的深刻,一生都無法斬斷。

賈政聽說後,便動了心思,道:“不知你那位先生名諱?願不願意再教導一名學生?”

王仁皺眉,道:“這要我問過先生才知道。”

賈政點頭,多叮囑了一番,只是這次的話都是圍繞着那位先生的,王仁不願意多說,幾句話後,賈政便放了人。

王仁告辭,帶着幾個小厮,拿着一個木箱子,去了後面的屋子。

還沒過去,王仁就迎面碰上了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子,穿着一身紫色的華服,手裏搖着扇子,笑嘻嘻的走了過來。看到王仁後頓時驚了一下,眼睛上下的在王仁的身上瞟,然後笑嘻嘻的上前調戲:“喲,小子長的真标志,哪家的?”

王仁:==

一看就知道是薛大傻子。

果然傻,穿着華服來賈府拜訪的人,豈是可以調戲的?

“你又是誰?對我家爺好生無禮!”半夏上前怒道。

“啧,我是薛家大爺,當朝王子騰知道吧,京營節度使,是我的舅舅!”

王仁:……

半夏:……

親,你拿出來拼的舅舅剛好是你要調戲的人的爹你造嗎!

“我家爺恰巧是您說的那位京營節度使的獨子。”常山在後面提了一句道。

薛蟠臉上的表情僵硬了,驚愕的看着王仁,頓時換了一張嘴臉:“我就說嘛,除了仁哥還有誰有這麽好的氣度,剛才是你薛大哥眼瞎了,兄弟莫怪,哈~”

薛蟠再傻,也知道某些人是不能招惹的,尤其是這四大家族目前真正的靠山,王子騰。

而王仁是王子騰的獨子,唯一的一個。他若是敢招惹了,回頭被打斷第三條腿都是輕的,且沒人敢為他說話。這就是擁有實權的好處。而且最近到處都在傳說王仁被皇帝看重,特地給了一個官當,這樣的人他可沒有膽子招惹。只是……果然還是看着眼饞啊……

王仁面無表情的看着讓他。

薛蟠讪笑,扭頭跑了。

“爺,這薛家的當家人……就這樣?”半夏看着王仁,指着薛蟠的背影說道。

“恩,就這德行。”王仁道。

薛蟠,賈珍,賈琏,賈寶玉,這幾人在書中介紹的都是風流人,只是風流的程度和做法不同。

薛蟠是敢調戲,敢搶人,看上眼了不管不顧的什麽都敢做。賈珍是被傳和兒媳婦扒灰。賈琏比賈珍好些,雖然也偷人,養外室。至于賈寶玉,即使他表現的只衷心一人,但總是念叨着要吃‘姐姐妹妹’的唇脂。

從私生活就可以見到這幾人的品行,這一輩中,賈府薛府都沒有能用的人。

大廈将傾已有跡象。

自從南巡回來後,王仁的心性有了大的變化,他甚至現在就起了轉身就走的*。

衰敗前的繁榮比起衰敗後更讓人難以忍受。

身邊的半夏喊了一聲爺,王仁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最近有段時間沒算命了,回去的時候給自己普一卦,看看最近運勢如何。

他能給自己算的也就只有這些,真特麽糟心。

賈母已經在屋內坐着了,身邊的人沒有上次王仁見到的多,除了賈寶玉以外,只有三春和幾個丫鬟,以及王夫人在。沒有了林黛玉,薛寶釵身邊的座位空落落的很,她臉上也出現了一絲茫然。

薛家進京本來是為了小選,可是自從哥哥背過一次官司後,雖然沒有被追究,但她小選的機會自然也就沒有了。

因此只能在賈府先落腳,住下來。但總歸是寄人籬下,之前還有一個林黛玉在,相比她也不是太難過。而如今是賈母的外孫女的林黛玉回家去了,她薛家不過是因為王夫人的關系,又如何好在這裏長住?

哥哥又不是靠得住的,到現在都沒有在京城找好住所。

因此薛寶釵的臉上帶着些許愁容。

王仁到後,拜見了賈母和王夫人,便先開口讓人将禮物送上來。聽到送來了禮物,賈母嗔道:“難得來一趟,又何必帶這些物件,搞得都要生分了。”

王仁并沒有接賈母的話茬,而是上前把木箱子打開,然後拿出幾個小木匣子來,讓丫鬟分別給那些姑娘們分了:“老太太的那份是我在一個廟堂裏特地求來的(不是),是高僧開過光的(也沒有),一串菩提子佛珠(東西是真的)。老太太看看喜不喜歡。”

賈母接過鴛鴦遞過來的木匣子,打開一看是一串潔白的手串,上面還刻着佛字,頓時滿心歡喜,道:“雖然這東西不是貴重,但老婆子我喜歡的很,這樣很好。”

王仁笑眯眯道:“老太太喜歡就行,也不枉費我多番費勁去求了(真沒有)。”

“給兩位夫人的是紅珊瑚手鏈,雖然看着簡單但勝在別致,和那些粗重的镯子比更有一番柔美感。”王仁笑道。

其實說白了就是不想多花錢,所以才特地去取巧,鏈子需要的金銀可比粗重的镯子少的多。畢竟現在這裏也很少有手鏈這種東西,大多都是手串,看着也新奇。

邢夫人不在,所以遣一個婆子将鏈子送了過去。

王夫人打開盒子,就看到一根細巧的紅色手鏈躺在藍色方巾上,将其拿出來看了看,點點頭,不置可否。

給各位姐妹的則是一根銀簪,上面分別鑲嵌着各色細碎寶石,精巧別致。連寶釵都拿到了一份,上面用紅色米粒大小的寶石拼出來的紅梅看着非常的可愛。

“我還給林家妹妹準備了一份,不知林妹妹何在?”王仁故意道。

場面頓時有些冷,坐在上席本來看王仁很不順眼,因着衆人都在沒有鬧的賈寶玉聽到這話立刻接起話頭道:“林妹妹家去了,但是她過一段時間肯定會回來的。揚州那只有她父親,一個相伴的兄弟姐妹都沒有,她在那裏肯定是吃不消的。”

場面更是冷的要飄雪花了。

賈母立刻出來打圓場道:“那孩子的父親幾日沒有見到她,想念的緊,所以前幾日就遣人把他帶回去了。”

王仁點點頭:“原來如此,只是可惜了這根簪子,怕是無主了。”

“既然你有意送林妹妹簪子,不如我替你收着吧,等妹妹回來了,我再轉交又有何不可。”賈寶玉道。

王夫人怒道:“胡鬧,你替你妹妹收着什麽,她又怎麽……”說道這裏王夫人閉嘴了,那句‘林黛玉不會再回來了’的話,王夫人現在還不敢說出口,就怕賈寶玉再次瘋魔。

“既如此,那就寶玉先收着吧,我這裏還有東西,一并送給寶玉。”王仁說着就讓人将簪子和另外一個盒子一并遞給了賈寶玉。

賈寶玉歪歪頭:“給我的東西?”拿起東西就要打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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