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了。”張安泰說:“等在這裏也方便。”
說明完任務情況,只剩祓除。三人就這麽走了,芥川落在最後,出門前頓了腳步,微微側頭,似乎是想說什麽,不過還是什麽都沒說。
張安泰送走幾人,走回廳中。
虎杖悠仁坐在桌前,雙手擱在膝上,附身低頭看着地圖:“……這是不是像什麽?像什麽呢?”
張安泰低頭看着地圖。正中十字,酒店位于最上,外觀又為白,是天鵝,漸卦象。不可激進。
直覺覺得三人有所隐瞞,眼睛卻看不出,但他更信直覺。
“就這麽等着?”虎杖悠仁靠倒在沙發上,又猛地坐起身:“去哪裏玩吧,好嗎?”
輔助監督大多刻板,但也少見這種只需等待的任務,虎杖悠仁用充滿渴望的眼神看着張安泰。
這是需要露出這種眼神的事嗎?
張安泰笑道:“可以。”
從午後到黃昏,兩人在這城中觀光,玩了不少地方,拍了照片留念。
偏偏晚餐,虎杖悠仁說要去中華街。
“你去吧。”張安泰推辭:“我有些累了。”
饒是再遲鈍,虎杖悠仁也能肯定張安泰在中華街裏有故事,也就直言問道:“張,你以前也來過橫濱?”
“恩,小時候來過。”
“一個人?”
張安泰忘了最初是不是一個人,是那個男人有送他到橫濱來,還是他自己坐車來的?
聽說他要複仇,男人恥笑他,說他執念深,于是他毫不客氣地反駁:“你不是也一樣。”
妻子死去,扔下孩子,難道不是對妻子愛得太深,甚至不願看到兒子的臉嗎。這話卻并未戳中男人的痛處,他冷哼了一聲,似乎不在意。
張安泰有一瞬在想,他是否将自己當成了被他放在其他地方的兒子的替代品,也不知那孩子遠離這樣的父親是可憐還是幸運。
不過至少,他的父親不會像自己的父親,想親手殺死他。
他來到中華街後不久,中介主動聯系了他。兩人此前并未見過面,名為孔時雨撥通了電話。
第一句話是:“是張吧,跟着伏——哦,他改姓了——你就是跟着禪院的那個吧。”
第二句話是:“你老師去地獄了。”
那是個夏秋之交,經過稍顯閑暇的夏季,咒術師忙了起來,咒術師殺手的工作也增加。
聽到這件事,張安泰并不意外。那個男人殺死了張安泰的父親,或許并沒有這種意圖卻讓張安泰活了下來。
他無處可去,跟着男人走,男人将他帶在身旁一年有餘,教了他腿腳功夫。
傷心嗎,難過嗎,都沒有,有些釋然罷了,這個世界終于解放了不快樂的人。
“我從沒認過他作老師,他也沒将我當徒弟。”張安泰通過電話問道:“要是找我出葬禮錢,我也有些積蓄。”
“他的葬禮不用你操心,自有他家的人給他收屍。”孔不知怎麽的放聲大笑:“我找你是現在缺人。你跟過他,也算咒術師殺手了,接任務的吧。”
張安泰還記得,當時自己坐在白色臺階上,仰頭看着明鏡似的藍天。
天是那麽藍,卻照不亮他心裏的陰霾。
“最近,我有更重要的人要殺。”他對孔說:“能接任務的時候,我會主動聯系你。”
下一次聯系孔時雨,是他離開橫濱後。而雇傭了禪院甚爾殺死他父親的中華街幫派,所有成員共計五百人全滅。
灰色的牆壁,身着風衣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前,雙手交疊至于桌面之上,眼中帶着些許笑意:
“那麽,張,你的異能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斷斷續續寫對話的片花,終于寫完男主角和“那個男人”的過往淵源段了
第 20 章
住進酒店的第一天,深夜十一點五十九。
虎杖悠仁雙手交握,坐在沙發上,全神貫注地盯着走動的指針,:“零點沒出現的話,就是不會來嗎?”
“恩。”
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
今日無事。
住進酒店的第二天,深夜十一點五十九分。
虎杖悠仁取下了鐘,對比着手機。
五十九,六十。
十二點過去了,他擡頭看着四下,毫無動靜。
“可以睡了。”張安泰站起身,往房間走去:“晚安。”
住進酒店的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咒靈依舊沒出現。
“不會有錯。”江戶川亂步通過電話說:“這幾天其他地方也沒有發生類似事故。還有兩天,肯定會出現在酒店。”
“說不定是怕了。”放了電話,張安泰轉向虎杖悠仁說:“咒靈會躲開咒術師吧。”
虎杖悠仁擡頭看着上方:“我覺得不太可能……哪怕是特級咒靈,既然已經養成了行動規律就不會打破。不是每個咒靈都知道變通,也有很死板的類型。”
第六日,依舊平靜。
在等咒靈時不小心喝多了飲料,虎杖悠仁沒睡多久就醒來,半夢半醒走出房間,要去衛生間。
從正對門,張安泰的房間裏傳來“哐”的一聲,聲音不大,卻撞進了虎杖悠仁的腦袋裏,讓他清醒了過來。
難道說——
他沖了過去,一下推開了房間門,連同門鎖整個兒拉壞了。
房中漆黑一片,窗戶大開,窗簾被風吹去,月光落進來,房中也顯得敞亮。
一人坐在床上,朝前俯身,緊緊按着身下人的雙手。
張安泰倒在床上,側對着門,手上抓着件黑色的外套,扭頭朝虎杖悠仁看來。
月色襯得他臉龐蒼白,沒什麽表情,手臂被芥川壓直上伸,半裸的上身,肌肉線條被月光刻畫得極為清晰。
“——打,打擾了——!”虎杖悠仁大聲道,腳步一轉,伸出雙手拉上門。
這,這是什麽情況!一瞬晃神後,虎杖悠仁對自己說:我是要去衛生間的,我什麽都沒看見。
但是已經看過的場景怎麽會消失,直到天明,他的腦子裏都在重映眼前場景。
果然張和那個芥川有什麽關系……
伴随着虎杖悠仁的大吼聲,門關上了。
像是被誤會了。
張安泰苦笑着,輕松掙脫了芥川龍之介的手,在芥川再次反擊前,将手中的外套扔回給他。
單薄的外套,在他手中變得皺皺巴巴的。芥川擰着眉頭,理了理衣領。
怪不得聽說首領要找他,也怪不得他從前覺得他與太宰先生有相似之處……
“你會保守秘密的吧。”張安泰說。
“憑什麽這麽認為。”芥川龍之介說,見張安泰坐起身,別開了視線。
至少穿條褲子吧,芥川想着,外套拿起被子,揉成一團,一下扔到張安泰身上。
張安泰被砸到身上,身體晃了晃,卻沒倒下。
心中緊張情緒略有舒緩。突然闖入他房間,二話不說對他發起攻擊的芥川龍之介,目的卻并非殺他。
“你是個好孩子。”懸着的心放下了,張安泰說道:“在魔都遇見的時候,我是這麽認為的。”
“……”芥川龍之介轉身走到窗邊,抿起薄唇:“趕快滾出橫濱。”
“……是麽。”張安泰明白了他的意思:“謝了,龍君。下次記得走正門。”
芥川回頭看了他一眼:“惡心的叫法。”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沒了遮擋,風一股腦湧進房間,更是肆無忌憚地吹倒一切。
張安泰看了眼最開始被芥川打掉在地上的槍,往後倒在床上,發出一聲輕嘆:“啊。”
果然會變成這樣。
五百人幫派被滅,所有的報紙都将它當成頭條,不管去哪兒都能聽到讨論這件事的聲音。
鋪天蓋地的新聞,而做出這件事的人卻堂而皇之地登上了開離此處的列車。
同廣津柳浪告別後,張安泰坐在車上,同齡的少年穿過節節車廂,走到了他身旁,在他對面坐下。
這節車廂裏本只有張安泰一人,如今多了一個。
名為織田作之助的少年剛加入黑手黨,是最底層的成員,也永遠都會是最底層,因為他已做出了這個決定。
“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植物了?”張安泰問道。
“是慶賀的禮物。”織田作之助看着懷中的仙人掌:“以前你說過仙人掌可以防小人之類的話。”
城市的建築不斷穿過車窗外,晴朗的天空,好像連心情也一同變得清澈了。
“不過是我道聽途說的。大部分會養仙人掌的人,是覺得照顧它不需要什麽時間。我恰好是最不願在植物上花時間的人,哪怕送我仙人掌,也很快會死掉。不過,作之助,”張安泰問,“你連我會坐哪趟車都能預見了?”
“那倒沒有。”織田作之助擡頭說:“只是碰巧看到廣津先生出門,所以跟過來了。當然沒被發現。”
“那還真巧,廣津先生也是猜到的。”
張安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