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要說那面,段小潼出了紀茗的家門後就開始去找小白,而小白也一直不放心段小潼一個人面對神智混亂的紀茗,于是它縮小了身形化作原型,一整夜都守在紀茗家樓下的那棵歪脖子樹上。

可小白萬萬沒想到,這都中午了,段小潼竟然還沒來!!

可憐它一大早就被一堆人圍住,指指點點。

“奶奶!那是白色大公雞嗎?”

一個小孩指着小白疑惑地問着跟在他旁邊,約摸四十多歲的婦人。

小白怒!

去你妹妹的大公雞!老子是仙鶴!仙鶴!!

“寶寶,那不是大公雞,那是白珠雞。吃起來蛋白高,味道好,低脂肪,等着奶奶去給你抓回來炖湯喝。”

小白怒瞪了一眼那小孩的奶奶。

沒文化就別哔哔!實在不行你就帶着你的孫子去逛逛動物園。這麽大年紀都白長了,先不說老子是神仙,就算不是神仙那老子也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你敢吃老子一個試試!

小白在樹上一邊防備着要抓它的網,一邊又一個個回瞪着說它是雞的人,瞪到最後眼睛都快要抽筋了,終于聽見了一道久違的聲音。

“小白!!!!”

段小潼遠遠看見小白站在樹上,撲騰着翅膀,居高臨下的還在瞪着下面的那群人,時不時又拿着爪子叨一下準備爬樹的人。

一雞與衆人……啊,不,一仙鶴與衆人相互博弈,小白的羽毛一根根炸立,氣勢如虹和那群人鬥了個不相上下。

小白聽見段小潼叫自己,傲然地拍拍翅膀不打算再跟這群人玩了。

不屑地瞧了一圈,小白心理念着: 今天老子就讓你們看看老子到底是不是一只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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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抖羽毛,小白的目光瞅向段小潼,高傲地揚起脖子預備起飛。

起飛的瞬間小白看到了段小潼瞳孔中的驚恐,爪子剛離開樹幹,它突然感覺到背後一沉,整個人被順勢拍走,強行被改變了飛行軌跡。

一陣塵土飛揚後段小潼看見小白被一名中年大媽擠壓在了地上,它引以為傲的羽毛此時淩亂不堪,極其狼狽。只看着那雙怨恨的眼睛,段小潼就知道小白此時一定在心裏一遍遍地罵着:

……我cao你妹妹的

……我cao你妹妹的

……我cao你妹妹的

原來是剛剛那名帶着孫子的大娘見一群大老爺們都沒能抓到小白,滿臉鄙夷地啧了一聲:“啧,一群熊玩意兒,連一只肉雞都抓不住。”

大娘撸了把袖子,目光如炬,緊盯着小白的方向吐了兩口唾沫在手心搓了搓。三下兩除二竄上了樹,并趁着小白沒防備的時候作猛虎撲食狀突然撲向小白,連人帶鳥整個砸向了地面,并且把小白死死壓在了身下……

小白被大娘的雙峰擠着,整只鳥都不好了……

段小潼急忙擠進人群關切地大喊了一聲:“小白!!”

大娘聽見段小潼的喊聲,看她目光似乎也在盯着自己懷裏的雞,疑惑問道:“閨女,這雞是你的??”

聽見那個雞字小白滿臉憤恨,不滿地又抗議了兩下。

段小潼眨眨眼,忍住笑點了點頭:“嗯,大娘,這是我養的寵物雞。”

大娘聽了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子,熟練的單手捏着小白的一雙翅膀,“哎呀,那真是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只肉雞呢。現在年輕人養的寵物都稀奇呀,哈哈哈哈!”

“沒事沒事,大娘謝謝您,要不是您我都找不到這只雞了。”

小白被大娘随随便便抓在手裏,自尊已經碎了一地,又聽見段小潼不僅不幫自己辯解還附和那大娘說自己是雞,頭頂上的紅冠被氣得更加鮮豔。

“哎~你這閨女客氣啥,這雞大娘還給你,你可要好好看住了,別再讓它跑出來了。那雞啊可管不住屎,到處拉,你可別讓小區的物業抓住罰款了。”

小白難以置信地将頭緩緩轉向那大娘,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要殺人的心。

你、敢、說、老、子、到、處、亂、拉、屎!?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段小潼終于沒忍住大聲笑了出來。

大娘被段小潼笑得莫名其妙,疑惑道:“哎?你這閨女笑啥啊,大娘說的可都是真事兒。”

趁着小白沒有徹底失去理智,段小潼趕緊把小白拎了回來,捂住小白滿含殺意的眼睛,扭頭快步離開。期間段小潼還不忘遠遠對那大娘喊道:“知道了,謝謝大娘,我有急事先走了!”

等到了安全地方,段小潼這才把小白放開。

小白陰沉的臉對向段小潼,咬牙切齒道:“段小潼,你竟然也說我是雞!?”

“哎呀,那不是緩兵之計嘛,要不然那大娘又要給你抓起來送給國家。”段小潼理直氣壯道。

這一句話将小白的怒火堵在了胸口沒法發洩,小白的臉一陣青一陣紫好生難看。

段小潼說得沒錯,要是自己被抓走确實有些麻煩,只是心口的這道惡氣實在憋得它難受,卻也沒法它只能硬生生咽下去。

想起昨晚段小潼的事,小白語氣冷冷地随便問了一句:“昨晚你跟紀大人怎麽樣?紀大人昨晚被下了藥,我記得之前姻緣殿講學說凡間大部分的□□泡點冷水就都能緩解。”

段小潼兩只眼睛瞪得滴溜圓,詫異道:“姻緣殿還講過這個!?”

小白頭都沒擡地冷嗤一聲:“當然講過了!”剛說完,低頭梳理自己羽毛的嘴頓住,複而機械地擡頭望向小白,“段小潼,你講清楚,你剛剛那話什麽意思?”

“……”

小白原本的怒火此時消失殆盡,整只鳥都被鋪天蓋地的恐懼所覆蓋,如一盆冷水澆下,從頭冷到爪子。

不顧剛剛才整理好的羽毛,小白連滾帶爬地遠離了段小潼。

“段小潼!!上面是派你來執行任務的,不是要讓你帶着我來給紀大人送人頭的!你要死你就自己去,你帶着我是什麽意思?!”鼻涕一把淚一把,“我雖然上無老下無小,可我也沒有老婆呀!我現在都還沒有老婆呢!我的小命就送到了你的手裏……”

小白的哭訴令段小潼也有些心慌,可是想到紀茗在她臨走時說過的話,“我不需要負責,出了那道門,希望不要讓我再從外面聽到關于昨晚的任何事情。”又放下了心。

段小潼反過來安慰小白道:“沒事的,紀大人都跟我說過沒事的,她還給了我錢,還允許我下次再去找她。”

段小潼的話讓小白呆愣在了原地,顧不上仍舊挂在臉上的鼻涕眼淚,心裏開始揣度段小潼剛剛說過的話。

紀大人這是什麽意思?出了這種事情都沒事?竟然還反過來給段小潼錢??還讓她下次再去???

……難道,

小白的目光斜着打量在了段小潼的手指上。

嗯……确實挺長的。

也許、可能、大概……一定就是因為段小潼手指長,那個方面的活兒好吧?所以紀大人昨晚被段小潼伺候的舒服了,因此才沒有震怒。

“小白,你好猥瑣啊。”段小潼被小白看得後脊發涼,将手背在了身後,趕緊往後撤了撤。

“咳咳……”小白清了清嗓子,表情有些谄媚,“小潼啊,咱倆可是好兄弟,好姊妹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以後你要是發達了,千萬別忘了我呀!”

段小潼滿臉迷惑,伸手戳了戳小白的腦袋:“你這腦袋怕不是被那大媽砸傻了吧?你竟然跟我講起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話?”說到這,段小潼這才想起來問,“對了,上面派我下來執行任務,那你是怎麽回事啊?”

“那當然是因為我們是好兄弟,好姊妹呀!”小白挺着脖頸道。

“你在放屁,”段小潼毫不留情面地戳穿了小白,翻了個白眼鄙夷道,“你剛剛眼珠子往右面瞅了。”

小白有一個習慣,它每次說謊話的時候都會心虛地往右瞥。這次也不例外。

小白被戳穿後臉面有些挂不住,嘴硬辯解道:“那眼珠子往哪轉跟咱們的友情有什麽關系!”

段小潼嫌棄地撇撇嘴:“啧,咱倆的友情?”不想搭理小白那假惺惺的姿态,對着小白又揚了揚下巴,“所以你到底為什麽下來的。你要是不說我就自己去執行任務去。”

小白聽言後立即攔住了要走的段小潼:“哎!小潼你別呀!”見段小潼态度堅決,小白只能垂頭嘆了一口氣,悵然開口,“因為我點背……”

“點背??”

“是啊,紀大人這次歷劫就算一開始是因為衆多仙家不滿紀大人譜寫的姻緣簿,可不管怎麽說,紀大人那也是上面有頭有臉的重量級人物。為了天界的臉面,她的姻緣對象絕不能是臭魚爛蝦之輩。”瞥了一眼段小潼,眼睛又不自覺的想要往右面瞅,幸好這個小動作被他及時忍住了,接着道,“所以我來的原因就是因為上頭擔心紀大人被你綁了那樣的一個爛人,如果真的發生那種事,天界就丢人丢到家了。 ”

“可這跟你有什麽關系?”段小潼問。

“因為上頭覺得咱倆關系好,我了解你,于是派我來負責監視你。”

“就這?至于你苦大仇深的模樣嗎?被監視的又不是你。”

顯然段小潼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後果,小白憤怒咆哮道:“怎麽不至于!!紀大人是什麽樣的人?萬萬年的鐵樹啊,她還能開花???只怕這個任務還沒執行完,咱倆的仙壽都到頭了。”

小白這麽說恍然點醒了段小潼,小白說得沒錯,紀茗就是一棵萬萬年的鐵樹,想要給她牽姻緣,全憑紅繩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紀茗她自己也動了心。否則,就是把姻緣殿的所有紅繩給紀茗織成毛衣套上,那都不可能出現愛情……

既然沒有愛情那就更不用談歷情劫的事情了……

“所以……咱倆其實是被流放了,對嗎?”段小潼問向小白,得到了一個肯定的點頭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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