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兆彙集團
車在集團公司地下車庫停好。
上電梯前,張超不悅的看了一步一屈跟着身後的管家,“我去見我哥,你別跟着了,先回去吧。”
“可是……”
張超擺擺手,“別可是,快回去,”張超平時是很好說話的,對于家裏的老管家也很客氣,但是今天他心情很不好,所以對誰說話都沒有了平時的好脾氣。
管家點點頭,還是小心提醒,“有話好好說,董事長和夫人也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了,”張超胡亂點了一下頭,然後帶着齊貝進了電梯。
管家看着合上的電梯門,搖搖頭嘆了一聲。
電梯內,張超看着永遠站在自己身後一步的齊貝,眼裏很是好奇,這個看起來不算大的女孩之前強迫自己選她的時候,膽子不是很大嘛,現在倒是一副小綿羊的模樣。
“你幾歲了?”
齊貝沒回答。
“我問你呢。” 張超有些氣惱,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沒有禮貌,總是要自己重複的問,而且語氣還不好……
果然,齊貝擡起頭,眼神冰冷的看了張超一眼,聲音更是如冬日的寒冰,“合同上有。”
聽到這話,張超更是心中升起無名火,“我說你,有沒有搞錯,我現在可是你老板,你怎麽這樣跟我說話。”
“既然是老板,就要有老板的樣子,我只負責保護你的安全,沒有義務回答你這些無聊的問題,”齊貝不卑不亢的冷冷回答。
張超氣結,“這怎麽能是無聊的問題,我不了解你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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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合同上有。”齊貝語氣不變,眼神黑如深潭,不見喜怒。
叮的一聲,話被打斷,電梯剛好停下。
“小少爺?”一句極輕帶着困惑的聲音飄來,年輕的制服女孩殷切的跑過來,“小少爺,您怎麽來了?”
張超板着臉,“我哥沒告訴你,我要過來?”
“總裁?”女孩微蹙秀眉輕輕搖頭,突然又笑了起來,“原來小少爺是來找總裁的,今天總裁正好在公司,我這就去問一下,”說着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小少爺先坐一會兒。”
“是他讓我來的……”張超有些不耐煩,但是想到自己大哥做事的風格又擺了擺手,“你快去吧。”
年輕女孩應着就進了一扇玻璃門內,過了大概幾分鐘就跑了出來,“小少爺快進去吧,總裁在辦公室等您呢。”
“嗯。”張超大搖大擺的朝着門內走進,然後轉過頭對齊貝說,“你就在這吧,不用進來了。”
齊貝擡眼看了門的方向一眼,再看一眼一直盯着自己瞧的年輕女孩一眼,默認的沒有再擡步跟上。
“小少爺來了,”時尚的女秘書微笑的招呼一聲,輕擡手臂敲了敲門,得到裏面的回應後拉開總裁辦公室大門。
張超現在沒心情聊天,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吐了口氣,走進門內,本來就寬敞的辦公室因為灰黑色格調顯得更加空曠,卻并不單調,俨然一個大型的書房式辦公室。
不遠處辦公桌上,一個男人正低着頭看文件,站在身邊的助理看了一眼進門的張超,禮貌的笑了笑,卻并沒有打招呼,也沒有出聲提醒坐在案前的男人。
張超不以為然,在靠窗的黑色真皮沙發坐下,拿起茶幾上的一本雜志翹着二郎腿看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案前的男人将文件遞給助理,這才将視線投向沙發上的張超。
“人呢?”男人語調溫和。
在外人看來,這是極其溫和又有禮貌的語氣,只不過在張超聽來,這是沒法商量的語調。
張超将雜志放置在腿上,明知故問,“什麽人?”
見男人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深莫測,這才不情願的繼續開口,“在外面。”
男人朝助理點點頭,助理領命拿着文件出了門。
張超快步走到男人所在的案桌前,“哥,這次是我太沖動了,但是我都選好了,能不能給我一次自主選擇的權利。”
男人擡頭看着眼前的男孩,眼裏閃過極淡的笑意,“爸媽的意思?”
“哥,我知道爸媽都聽你的,不會聽我多說半句,所以我把話直接說給你聽,不是更直接有效。”
男人淡淡一笑沒有說話,門外也适時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進來,”張超沖着門外輕吼了一句。
門開了,齊貝走進門內,她依舊低着頭,小臉因為低着頭看得不甚清晰,幽深的眼眸閃過一絲淩厲,然後站在離對面兩個男人不遠的距離停下。
看到是個女人,男人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語氣卻很平和,“阿超,這就是你選的保镖?”語氣無喜無怒。
張超捉摸不透自己哥哥這話的意思,還是點了點頭,卻說不出為什麽找這個人做保镖的理由,便不多話,等待自己哥哥接下來的話。
“阿超,你先出去,我吩咐她幾件事,”男人平靜的說道。
張超皺眉,“哥,既然是我的保镖,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男人一記淺淺的眼鋒掃過,張超的心抖了抖卻還是堅決的說,“既然是關于我的事,我肯定更清楚,所以……”他看了看齊貝一眼,他自己都不清楚,那女人性格冷淡且無理,自己幹嘛想要幫着她,想了想,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因為這個人的真性情吧,“所以她哪裏說的不對,我可以附加。”
男人看着張超,手指不急不緩輕輕敲擊着桌面,面色平靜柔和,這種柔和卻并不讓人覺得親近,只有足夠熟悉的人才知道如此平靜俊逸的面龐下的情緒。
張超不自覺的後退一步,又回頭看了一眼仍然颔首垂目的女孩,突然覺得自己的擔心都是多此一舉,她看起來似乎并不害怕自己從小就有些畏懼的哥哥,最終一氣之下退出房門。
灰黑如風雨欲來的辦公室更顯得死寂,冷漠。
安靜的氣氛有什麽東西在暗流湧動,是探究,是排斥。
齊貝低着頭,不怕和有權有勢的人對抗,卻要警惕和像狼一樣的人交鋒,對面高座的人便是一只比狐貍藏的還要深的狼。
對面的人不說話,她也不說話,只是腿站得筆直,背脊直挺,微微低垂的頭并不會顯得畏縮。
一陣短暫的較量後,男人開了尊口,他話語平靜,“以前做過保镖?”
齊貝思索半晌沉聲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