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看豬也不說價?”許諾莫名其妙,看看程戈和二蛋說道。

“不知道啊!”二蛋更是不懂。

程戈沉沉眼神,看眼轉身進酒樓的小二說:“店大欺生,估計給不了太高價格。”

“嗨。”許諾一瞪眼睛,“給不了太高,可也不能低啊,我去問問多少錢。”

許諾不怯場,直接進入酒樓,身上穿的再破,氣勢不比別人少一星半點。

看見剛才讓他們去後面的小二,在櫃臺那裏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說着什麽。

許諾猜那個男人應該是掌櫃,瘦高個一臉精明,此刻面上有些不耐煩。

“二十文一斤,他們不賣就滾。”趙掌櫃告訴小二道:“你去後面看看,稱不能給太高,上我們這讨生活,哪有那麽多便宜占。”

許諾頓時停下腳步,這些話應該是對應他們賣野豬的事。他們是賣野豬又不是要飯,這是什麽态度?給二十文的價格不算,稱上還要找找。

“我呸。”許諾轉身就走,在還沒人注意到他時,帶着程戈他們揚長而去。

“我就是把豬扔了也不賣給他們。”許諾憤憤說道:“那是什麽玩意兒,還想壓榨我們血汗錢。”

二蛋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最後用他那不太多的智商憋出一句:“別扔啊,賣不出去我們可以吃啊!”

程戈嘴角稍微翹了翹,這兩個簡直就是一對活寶,聽他們說話真是心情不想愉悅都難。

他們剛開始來時時辰尚早,雖然有些人圍觀,但還是少數看個稀奇罷了。但到酒樓時街市上人多起來,見他們拉着個大野豬,忍不住好奇問:“你們怎麽走了,不賣給酒樓嗎?”

“賣什麽!”許諾還是生氣,“他們壓價給二十文,還要從稱上找補,這樣不實在的商家,我就是扔了也不賣。”

“哎喲!”路人好奇,“這麽大酒樓還幹這事,這可是鎮上最大最紅火的酒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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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許諾吐了一口,“我看是徒有虛表,就是掙點錢也是壓榨別人而來。”

他們前面走,後面烏壓壓跟着一幫人。一邊看熱鬧一邊讨論明山酒樓,說他們不實在,欺壓窮苦百姓。

這時有人給他們出主意,“你們去源祥酒樓吧,那是去年新開的,老板是外地人,不能欺壓我們當地人。”

“對對對。我們鎮上雖然也有幾家酒樓,但是生意都沒明山酒樓好。但是這個源祥酒樓才開不到一年,那生意紅火的不比明山差,你們到那裏看看吧。”

許諾一聽來了興趣,問道:“這位大叔,還請您指點一下酒樓方位,我們去那碰碰運氣。”

“客氣了。”那人道:“出了主街往南拐,第一個巷子就是,到那你就看見了。”

“哦。”許諾點頭,明白那地方就是在主街後身,往南的方向走。對男人道了謝,他們向源祥酒樓地方走。

許諾擡頭看看招牌,燙金大字龍飛鳳舞,不但招牌大氣,門面裝修也是一流,光看外部就壓過明山酒樓一頭。

他示意程戈他們等在外面,慢悠悠往酒樓裏走。裏面裝修古典質樸,處處呈現出溫馨舒适的感覺,屬于居家一派的裝飾。

“客官,酒樓還沒營業。”小二迎面而來,沒有因為他人小衣着破舊有任何怠慢。

“您要是累了想休息一會兒,小的就去給您泡壺茶。”小二笑容滿面熱情招呼:“若是有什麽別的事,您盡管吩咐,小的給您跑腿。”

“啧啧啧。”許諾什麽世面沒見過,什麽高檔場所沒去過,對于小二這服務真是折服,不比現代那些高級地方差,還不帶狗眼看人低的。

“我找你們掌櫃的有事。”許諾随意找張桌子坐下,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我有頭活野豬要賣,你們掌櫃的要是有興趣就出來一談,如果沒有我就走人不多打擾。”

“好嘞!”小二腿腳麻利,“客官您稍等,我這就去禀報給掌櫃。”轉身幾步跑的不見影。

不多時一個中年微胖的男人随小二過來,許諾一見這人第一眼,就覺得這人比較佛性,不像那奸詐狡猾之人。

“小兄弟。”那掌櫃長了一張彌勒佛笑臉,對許諾說:“我是這酒樓掌櫃,叫我張掌櫃就好。”

許諾入鄉随俗,給張掌櫃略施一禮,“小子許諾,有頭野豬要賣,不知道張掌櫃的可收?”

這時小二送上茶水,張掌櫃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我聽說是活的,不知道現下在哪裏?”

“就在外面,張掌櫃的可以去看看。”許諾對這茶水不感冒,站起身示意掌櫃的外面請。

“喲!果然還活着。”張掌櫃的圍着野豬打量一番,“這野豬個頭夠大,得有四百多斤。”

“不知張掌櫃的要嗎?”許諾着急賣,不想跟他打太極。如果他不要,自己還要另外尋人去賣。

“要,當然要。”張掌櫃利索開口,“野豬價格多少?”

“您給個價,不太低我就賣給您。”許諾也沒奢望能再賣個高價,不壓自己價格就好。

“嗯。”張掌櫃看看野豬道:“野豬價格大概二十四五文一斤,只是很少遇到,我給你三十文一斤,你看如何?”

“好,謝掌櫃的。”他前面話一出,許諾就知道張掌櫃不會占便宜,現在更是大喜過望。

招呼程戈把野豬送到酒樓後院,又積極幫着過稱,野豬是四百五十二斤。他又和掌櫃商量,想帶回去一些野豬肉,不說自己嘴饞,說是孝敬長輩和給些親朋嘗嘗味道。

“嗯,有孝心。”張掌櫃贊同應允,“你想留多少,一會殺了給你留出來。”

許諾盤算一下道:“四十斤吧。”

“好。”張掌櫃點頭說:“我按照三十文一斤給你算,希望你們以後再有什麽獵物送我這來,價格絕不會少你們的。”

“掌櫃的放心,別的不敢說,野雞和野兔什麽的絕對有。”許諾見他上道,也有意交好。

張掌櫃算好賬,把十二兩多銀子給許諾。告訴他們可以在這裏等着殺完豬把肉拿走,如果還有其它事也可以辦完了再來取。

“那我們一會兒來取。”許諾還要逛鎮上,怎麽會留在這裏呢,當下和張掌櫃告辭。

“我們先去買點糧食,把需要的東西買完再溜達。”許諾可不想再面臨挨餓,主要先把糧食買好。

他這話自然沒人反對,到糧鋪一看,白米、白面六文一斤,精米和精白面八文,糙米和粗面三文,玉米面二文,各種豆類一文或二文。

許諾仔細看看,精米和白米直接區別不是很大,只是白些和顆粒飽滿。白面和精白面相比較,也就是細一些和白一些的區別。

他大手一揮全買普通的,五百斤白米、二百斤白面,其它的粗糧一點沒買。

許諾在掌櫃笑的一臉菊花算賬的時候埋怨道:“你們要是給送貨就好了,我就可以多買一些,我可不想把我家程戈累到。”

程戈默默轉頭,就算多買他也能拉動,只是不願意和他廢話,幹脆不吱聲。

“送,怎麽會不送。”掌櫃的一聽還能再買,當下保證給送貨上門。

“那就把剛才要的數量翻一翻,給我直接送到家裏去。”

“好好好,下午就給送去。”掌櫃一聽又拿起算盤從新算賬。

“許諾買太多了。”二蛋一聽買那麽多糧食,不由提醒他別花太多錢。

“不多,人生最大的事就是吃喝二字,這是最基本的事。”許諾咬住嘴唇,差點把吃喝後面的玩樂二字說出來。

出了糧鋪又直奔成衣鋪子,他和程戈一人兩套衣服,給二蛋也買了一套。鞋子、被褥一點沒落下,還講究的薄被和厚被各買一套。

等他把一切置辦齊全,銀子已經花出去一半兒。在二蛋锲而不舍勸阻下,許諾終于收手不再采購。這點銀子還沒揣熱乎,轉眼出去那麽多,他也有點舍不得。

一文錢憋倒英雄漢,他可是深有體會,不能再大手大腳無度消費,現在得省着點花。

因為錢的事,逛街的時候許諾興致不太高,也就是看個新奇罷了,有喜歡的東西也不能買,還有什麽樂趣而言。

程戈看他一眼,對那揪着的小臉有些看不慣,還是熱情洋溢笑容滿面的好,于是開回尊口:“相中什麽就買,留那銀子幹什麽?”

“啊?”許諾對他主動開口有些茫然,等想明白的時候追上前面的程戈,拉住他胳膊道:“我可不能都花了,這可是你掙的呢!還要留着我們以後花。”

程戈:“是嗎?”疑惑的目光看着許諾:“野豬不是你罵暈的嗎,怎麽是我的呢?”

“呀呀呀!”許諾跺跺腳說道:“那不是開玩笑說着玩兒嗎,你怎麽這麽小氣啊?”

程戈沒理他轉身走了。二蛋“嘿嘿”笑道:“開始我還真以為是你罵的呢,後來我娘說一定是我堂哥打的,我這才想明白。”

“開玩笑都不懂嗎?”許諾翻個白眼,真是笨死了。他倒是想那麽牛,可惜沒有那本事。

等他們回到家已經是下午,路上遇見村民看他們的眼神,皆是羨慕之色。有的還湊上來問賣多少錢,被許諾一句都買糧食和家裏用的東西搪塞過去。

回家了許諾歸置好東西,揮刀砍了十斤肉給程戈,讓給他爹家送去。又給二蛋砍了五斤,村長家五斤,附近幾個鄰居家一人一斤。

他大方慣了一時改不了,程戈是萬事不管任他安排。二蛋不認同的攔住他,“給太多了。”

程戈那裏他不好說什麽,就說自己和村長家,“我家你給不給都行,我在你這吃就行。村長雖然幫了你一把,可也不用這麽多,你給個二、三斤就不少。”

許諾想想也對,特別是二蛋家,因為二蛋給原主從家拿東西吃,沒少挨家裏揍,最後只能從自己嘴裏省下一些,天天餓的肚子“咕咕”叫,沒少受罪。

但是也得給,主要是給他兄弟長臉。許諾從五斤改為二斤,讓他送回家裏。

村長和鄰居的他自己去送,好多拉拉關系。不說以前的個別照顧,昨天陳氏的事就多虧她們幫襯。

“你怎麽不走啊?”許諾看程戈不動,伸手推推他問道。

程戈往二蛋那邊一擡下巴,“讓他捎過去。”

“咦?”許諾奇怪道:“你怎麽不自己去啊?”

“不願意動。”程戈不想再看到他娘,昨天他們鬧得不歡而散。他可不想湊上去自找麻煩,自己的生活自己做主,不用誰幹涉。

“哦。”許諾點點頭,“你今天也是累了,進屋休息吧。”他會錯意,還告訴程戈:“睡一覺也行,晚飯做好我叫你。”

許諾拿起肉給二蛋,讓他給捎回去。二蛋有些欲言又止,在許諾眼神示意下說道:“這些肉分幾份吧,還有二伯家和四叔家那,我們爺奶就在四叔家,得給送一些表示孝敬。”

“敬個屁。”許諾沒好氣道:“他們怎麽不給程戈點東西,連過來看一眼都沒有,還想要肉,都滾一邊兒去。”

“啧啧。”二蛋被他罵笑,“你現在脾氣越來越大,誰都不在乎了。”

“那是。”許諾得意洋洋道:“吵架我上,打架程戈上,我們怕誰?”

在東屋床上躺着的程戈,聽到外面許諾的話,勾了勾嘴角沒一點反感,反而感覺很欣慰,許諾都是為自己着想,凡事站在自己這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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