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唉。”許諾嘆氣。

“唉。”他又嘆一口氣。

出了酒樓許諾一邊嘆氣一邊偷瞄着程戈,心裏不住想他幼稚,就因為早上那個婦人一句話,他們這頓午飯花了将近五兩銀子,連吃帶拿還能花的少。

“你再嘆氣就一口別吃。”程戈實在受不了他這樣,想吃的要命還怕花錢。吃的時候豪爽無比,付賬的時候也痛快,帶點回家的時候就舍不得了。

“我的意思是,偶爾奢侈一下沒什麽。”許諾解釋同時也是教育他,“但是不能奢侈無度,你這連吃帶拿的太不會過日子了!”

“我不是不舍得給你吃,你說哪天沒給你做肉,哪天沒讓你吃的飽飽的?”說着許諾有些控訴,“我這是為了誰?花的這些可都是你的錢,你個沒良心的,竟不知道是為了你好!”

程戈斜他一眼,抿抿唇沒忍住道:“你什麽時候任我吃了?每次吃到一半的時候你不是又分菜又分飯的。稍微吃的快些你就不樂意,得等你吃飽喝足才讓我收尾。”

“哈哈哈。”許諾揉着吃撐的胃,“你的意見不小啊!也不看看你多能吃,這個家沒我主持你早喝西北風去了。”

面對許諾偶爾的沒心沒肺,程戈也是沒辦法,能惹事不說還能花錢。卻又在所有的事都做出來後,又隐隐有些後悔,竟折磨他的耳朵。

許諾也不是怪程戈又帶只八寶鴨和香酥雞回家,只是他得表白點态度,現在手裏那點錢可不夠這麽花,身處窘境要有自覺才是。

上了牛車跟趙老漢打了招呼,車上除了同他們一起來的兩個婦人,又多坐了幾個人,大家擠在一車上難免閑聊幾句。

早上看他們不順眼的婦人又開始嘲諷,“我還以為是做什麽生意,原來是出來騙錢的,跟賭坊做一樣的勾當,真是丢我們村裏人的臉。”

“嫌丢臉搬出去啊。”許諾才不聽她陰陽怪氣這一套,“村裏又不是沒你就不能活,興許沒你這一天東家長西家短的能和睦不少。”

許諾說:“沒本事賺錢就知道犯紅眼病,嘴又賤又欠讓人煩,活着的價值就是膈應人再帶惡心人,像那癞**一樣整天上蹿下跳,除了丢人就是氣鼓鼓。”

“****氣鼓鼓,一氣氣到八月十五。”許諾氣她還鼓起腮幫學**叫,逗的一車的人“哈哈”笑。

氣得那婦人渾身顫抖,“你,你們打了我當家的,又來欺負我,真以為我們王家沒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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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哪個王家?”随即許諾一拍頭:“哦!我知道了。原來是鼓動村裏人強占我家野豬的那個人,怪不得是你當家的,原來蛇鼠一窩啊!”

“好了,好了。”一車的人不能總看熱鬧,出來人勸解,“都是一村的,低頭不見擡頭見,何必鬧得這麽難看。”

“大娘,你不知道。”許諾把她早上就找茬,現在又不依不饒的事一說,“真沒見過這樣的人,這歲數都活到豬身上去了。”

都是一村人彼此了解些,這個王長根媳婦兒故意找茬,就是因為沒占到便宜。這種行為在質樸的村人面前是不值得同情的,也就沒人再勸解。

眼看讨不到好,那婦人也不再出言相譏,面色難看的瞪着許諾。不敢惹程戈把火氣、怨恨全撒到許諾身上,沒想到這個小雜種也不是好欺負的,以往還真沒發現。

“給您車錢。”許諾遞給趙老漢車費,笑嘻嘻的跟他告別,并約好明天去鎮上時間。

“諾小子,王家人品不太好,你能躲就躲躲,沒必要和他們硬抗。”趙老漢說,眼裏有些擔憂。

“哎,知道了。”許諾答應。

他也是沒辦法,一天天的竟是事,總不能任由她們騎在脖子上撒潑吧?那樣的窩囊氣他受不了。

“不用理這些事。”程戈說:“只要我們自己過得好就行。”

許諾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這事并沒影響到他。到村裏沒有先回家,帶着程戈去木匠那裏取他定做的東西。

在回家的路上看見前面兩個小姑娘,背着一背簍豬草壓彎了腰,手裏還拎着一籃子野菜,“真能幹。”

他還跟程戈誇獎小姑娘能幹,可也知道古代女孩子最受罪。多數不受重視吃不飽穿不好,活幹的還是最多,能不受家裏打罵苛待就是好的了。

心裏同情卻無力幫忙,路過她們時許諾看了一眼,剛瞪大眼睛還沒說話,耳邊傳來一股溫熱,“把香酥雞給紅枝行嗎?”

程戈知道就是不和許諾商量他也不會有意見,但他還是想和他說争取他同意。喜歡看他笑容燦爛,喜歡見他沒心沒肺折騰,就是和人吵架程戈都喜歡看。

許諾揉揉耳朵感覺好癢,“給就是了,多大點事鬼鬼祟祟的。”

“大哥!”紅枝看見程戈眼睛一亮,小姑娘才八歲有些事還不太懂,只知道這是她親大哥,在她剛出生不久就服兵役去了。

“嗯。”程戈應一聲,肩膀上扛着東西不方便拿東西,背過身讓許諾把雞拿出來給她。

“給,你大哥給你吃的。”許諾對紅枝笑笑,把香酥雞給她,但小姑娘沒接。

她懂事的搖搖頭不要:“給許諾哥和大哥留着吃吧。”

“咕嚕,咕嚕。”先後兩聲肚子發出饑餓的信號,兩個小姑娘漲紅了臉。

許諾忍着笑把雞塞給紅枝,“幹了一天活快回去吃飯吧。”

“去吧。”程戈見妹妹看向他催促了一聲。

許諾看着紅枝她們背影,感慨道:“你妹妹倒是心地善良,只是你小堂妹太慘了點吧!”

原來紅枝在拿了香酥雞後拜托他們一件事,她想給和她一起的小姑娘吃一點。回家雞肉少了讓程戈給擔一下,免得她被娘揍。

那個小姑娘叫紅芽,是二蛋的妹妹,在紅枝訴說下許諾才知道她在家過的多不好,這些他沒聽二蛋說過。

“管的太多累不累?”程戈不鹹不淡說一句。他認為這些都是廢話,能幫就幫一把,不能杞人憂天有什麽用。

第二天他們坐牛車再去鎮上擺攤,這次分兩個攤位。程戈利落的把架子組合好交給許諾看着,他去看套圈兒這一攤。

街市人漸漸多的時候,還真有不少來套圈兒的人。許諾借機宣傳他的新玩意兒,“老少爺們過來看看,今天有新的玩意兒。”

許諾手裏拿着一個竹條編織的球,像籃框裏投了一個。“投籃球,一文錢五個。連投中五個不收錢讓你們白玩兒,連投中十個有獎品,投的越多獎品越豐厚。”

許諾給他們講了游戲規則,頓時有人覺得這玩法比套圈有意思。衆人繁多各有喜好,許諾又只有一個籃球架,所以那些來玩兒的人分成兩路。

玩兒投籃球的,玩兒套圈兒的,還有很多看熱鬧的,都圍在一起起哄,他們這一塊好不熱鬧。

這就是許諾在想出套圈兒這個事的時候,又琢磨出的賺錢法子。沒辦法他不會什麽,只是對玩兒上還比較了解。

雖然他也看不好套圈兒這個買賣,但做籃球架需要時間,就先拿這個來試試水,能賺最好,不能還有籃球這個替補。

為了賺錢他可是費勁心思,光籃球制作就把他難住。想像現代那是不可能,就想出了用竹子編織,反正就是投球也不耽誤事。

能不能拍球無所謂點事,抱着玩兒不也一樣,什麽時候辦什麽事,他從不為難自己。

只是為了有點特色,他在籃球裏面放上鈴铛,響起來特別好聽,也算是個唬頭。

“哎哎,別吵。”許諾這裏人滿為患,一邊撿球一邊招攬生意,累的跟條狗似的。

卻有人為了搶先玩兒吵起來,他趕緊上來勸架,若是打起來可耽誤他賺錢。“一個個排隊來,大家都別搶。”

許諾拉開兩人,突然靈機一動想出個辦法,說:“你們可以同時玩兒,一個投完另一個緊跟,這樣不耽誤事,大家也可以早點玩兒上。”

于是在他這個辦法下,兩人同時投球。一個先投另一個準備,沒等一會兒許諾就後悔了,東奔西跑的撿球,連個喘氣的時間都沒有,真是要他的小命。

不行,這樣下去太累,許諾擦擦汗往程戈那邊看,見他那面人也不少,但還是比這強多了。

“程戈,程戈。”許諾喘着氣喊道:“你過來替我一會兒,我先去你那邊休息一會兒。”

“我這邊人也不少,來回撿竹圈兒也不輕。”程戈說着過來替他,“不行就少讓幾個人套,讓他們一個一個來,別一起玩兒。”

“沒事,我還能堅持。”許諾過來套圈這邊。開玩笑,賺錢還能怕累,只是籃球那來回跑太勤,比套圈兒累多了。

套圈兒這的人雖然不少,也是幾個人一起套,但是許諾可以等他們套完了再撿竹圈兒。

剛才他腦袋是忙暈了,落下一個球就撿一個,要是也這樣就不會累這樣。想到這裏他轉頭想告訴程戈一聲,卻見程戈只是站在籃下,球一落下長胳膊一身就撈到手裏,根本不用費力來回跑動。

大高個長胳膊簡直太有優勢,就那麽悠閑的一個球一個球接過去,看的許諾想出口成髒,他怎麽就是勞累命!

無語望天一眼,把他弄到這裏是讓他受苦的吧!是受苦的吧!他招誰惹誰了,被扔在這裏。

“喲!今天又多了新玩法,攤子是越來越大,賺的不少吧?真是恭喜恭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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