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榮真

第十九章榮真

安奕景權當沒看到,繼續道:“你們最近應該都上過網,知道有人又在宣揚世界末日論吧?”

見大家都點頭,安奕景停頓了一下,“關于世界末日是不是真要來臨這件事,對此我先不發表任何意見,現在我只是要告訴大家一件事,随身空間确實是存在的。”

溫文跟着安奕景十幾年,可以說是最了解安奕景的,聽完他的話溫文揚了揚眉,目光投到安奕景帶來的盒子上,“裏面是證據?”

安奕景點了點頭。

見大家震驚過後,不約而同的望向盒子。安洛笑了笑,看來大家都相信着老爸,不然不會這麽震驚,不相信的話,肯定會表現出不以為意的樣子。

安奕景用自己手上的戒指,向大家展示了一番,親眼看到會議桌上的東西完全消失後,大家都沉默下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楊繼深最先鎮定下來,“都是哪種玉具有這種功能?”

安奕景淡淡解釋道:“我所知道的只有一種,這種玉是玉中的帝王,大家應該都認識。”

安奕景讓安洛打開盒子,安洛點了點頭,拿出一枚玉佩,遞給楊繼深,大家傳着看了一遍。

榮真把玩片刻,開口道:“有傳言,帝王玉只在南陽現身。這種玉越來越罕見了,據說幾百年也挖不出一塊,你們怎麽得到的?”

玉石豐富的地方,全國有好幾處,但是,縱觀古今,帝王玉只在南陽現身過。偌大一個國家,幾乎大半的挖礦者都聚集在南陽,幾百年下來,南陽的礦石幾乎全被洗劫了一遍。近幾年,幾乎很難尋到玉石,去南陽挖礦的越來越少。

安奕景能得到這塊玉純屬運氣,當初他和溫文正在南陽附近收購地皮,折騰了好幾天才忙完,辦完事那天,兩人沒急着回去,聽說附近有處溫泉很不錯,兩人就心血來潮跑去泡了泡。

準備離開時,卻聽到一個老頭聲稱前幾日在家中地窖裏挖出一塊玉石,這塊玉是名符其實的帝王玉。原本他們還沒放在心上,老頭見沒人信,就開始描述玉的成色和手感。周圍人對玉石了解的不多,聽了後,雖然跟着樂呵,卻沒人當回事。都覺得真是帝王玉誰會拿出來到處說道呀,巴不得藏起來不被人發現呢,這年頭,誰不曉得財不外漏的道理。

這位老人,之所以迫不及待的大肆宣揚是有原因的。他們家原本是南陽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正兒八經的書香門第,但一代代傳下來,早就沒落了。

到老頭這一代,生活更是一日比一日拮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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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自己婆娘好不容易将兒子拉扯大,這孩子卻不是讀書的料,沒學多少知識,就跑出去賺錢養家。兒子成了家也有了一雙兒女,眼看日子稍微好過了點,結果,沒多久兒子又出了事故死在了工地上。他婆娘受不了打擊也跟着去了。

好在工頭賠了一些錢,辦完喪事,還剩下三萬多,結果沒幾日,孩他娘拿上錢跑了,家裏只留下兩個小崽子。

兩個孩子只能靠他養活,他年齡大了,也幹不了什麽重活,家裏除了幾畝地,一無所有,他靠着養地賣糧食,勉強将孩子拉扯大了。值得欣慰的是,這兩個孩子都很争氣,又懂事成績又好,大孫子今年參加高考,放榜後,竟然被帝都最好的一所學校錄取了。

老人家開心的不得了,欣慰之餘,卻又開始發愁學費。正一籌莫展時,老天就顯了靈。他在地窖挖酸菜壇子時,竟然誤打誤撞挖出一塊墨綠色的玉。如今家裏正缺錢,這塊玉的到來,簡直就像佛祖顯了靈。

他也沒想到這真是塊帝王玉。

這幾年,南陽出土的玉石越來越少,覺得南陽能出好玉的人早就所剩無幾了。也沒人再千裏迢迢特意跑到南陽尋玉,他是怕沒有買家,才聲稱這是帝王玉。

他堅信,在好玉的誘惑下,肯定有人願意跟他回家看看。到家後,人家就算發現這不是帝王玉,保不準也能相中這塊。他雖然不太懂玉,卻能摸出這塊玉的确不賴。老頭兒倒也不是故意騙人,他實在太需要錢,又不敢把玉帶出去,只好将人往家裏帶,周圍都是鄰居,真遇到壞人,喊一嗓子,鄉親們都能聽見,這樣,他覺得放心些。

周圍人不懂玉,安奕景和溫文卻懂得,一聽老人家的敘述,他們心中就有了點譜,如果老人家沒撒謊,這塊玉,就算不是帝王玉,也差不到哪兒去。

兩人跟着這位老人回了家。

到家後,經過鑒定,兩人心底都有了計較,直接讓老人家開價。這老頭兒是個實在人,只要五萬。孫子幾年的學費和生活費差不多需要五萬。

他要的低,安奕景和溫文卻不好真以五萬買走,怕後續惹出麻煩,被人誤解欺詐老人,準備以一百萬買下這塊玉。

老人家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愣是不敢要。安奕景就将這塊玉真是帝王玉告訴了老人,就算是帝王玉,老人也不敢賣這麽多。這玉是他在地窖裏挖出來的,雖然是自己家的地窖,對他來說,卻跟白撿的一樣,他要五萬都覺得心底不踏實。真拿了一百萬估計晚上都要睡不着覺。

又是一番推讓,饒是安奕景和溫文這類手段狠辣的,都對這位老人增了不少好感。好說歹說老頭兒只敢再多收十萬。

安奕景和溫文也沒太多時間跟老人家磨,知道他孫子要到帝都上學後,就送了套房子給他們。這套房子離他孫子被錄取的那所學校距離很近,地段也比較好,面積有一百二十多平米,市場價是九十多萬。安奕景早幾年就開始涉足房地産這一行,送出去的這套就是剛投資建好的。

想起那位老人家,溫文笑了笑,“這塊玉的來歷,我還記得很清楚。”

溫文簡單說了幾句,将當年買玉的經過訴說了一遍。

楊繼深摸了摸下巴,“這件事我曾聽說過,沒想到買到玉的竟然是你們。當初網上吵得火熱,還分成了兩派,有人說是假的,也有人說親眼看到了帝王玉。兩派人馬各執一詞,吵得不可開交。”

溫文笑道:“網上的事是我們找人操縱的。我們是商人,想以高價出售掉這塊玉,炒作是必不可少的。等風平浪靜後,我們再出手,價值會被擡得更高。當初,買回來後這塊玉就一直放在庫房冷藏。”

蕭靖聳了聳肩,單薄的唇微微勾起,“啧,無奸不商,你和老大越來越會做生意了。”

溫文但笑不語。

榮真眯了眯狹長的眼,眼睛從安洛身上一掃而過,快的讓人根本發現不了,“那你是怎麽發現這塊玉具有空間作用的?”

安奕景摸了摸安洛的頭發,寵溺的笑了笑,“前些日子,小洛去了倉庫,相中了這塊玉,吵着要親手給我雕一塊玉墜,我拿他沒辦法只好應了他。”

安洛皺了皺眉,偷偷掐了一下老爸的胳膊,一眼瞪過去,美死你了,誰會親手給你做呀。

安奕景笑了下,繼續瞎編亂造,“他拿到這塊玉後,立刻就想動手。這塊玉畢竟價值連城,他沒一點經驗,又嚷着自己動手,我不忍心看他糟蹋,就在一旁監督。結果第一刀,他就劃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滴到玉上,瞬間被玉吸收了。小孩子比較愛胡思亂想,看到這一幕後,小洛堅持這玉有奇特之處,我不相信,他就和我鬧脾氣,賭起氣來連飯都不吃。”

安洛抽抽嘴角,被大家帶笑的目光一一掃過,饒是自己知道老爸在撒謊,安洛卻忍不住紅了臉。誰讓他每次和老爸鬧脾氣時,總是賭氣不吃飯呢,大家都清楚他愛這麽做,他連辯駁的勇氣都沒有,何況,這次又不能拆穿老爸。

楊繼深笑得意味深長,“小洛最擅長這招嘛,誰讓總有人輕易買賬呢。”

安奕景邪氣一笑,不以為意的挑眉,将安洛往懷裏帶了帶,“自家寶貝,當然是自己疼了,難不成還指望別人?”

大家轟然一笑。

安洛的臉頰更燙了,他嫌棄的推開安奕景,在溫文旁邊坐了下來,“你們趕緊說正事好不好。”

楊繼深趁機打趣了他幾句。

之後安奕景靠到椅背上,繼續道:“被他威脅後,我當然要認真聽聽他的言論,他說自古以來,能吸血的玉石都有靈性,每一種都有特定的功能,不少小說書都這麽寫。他又滴了幾滴血進去,但是這些血液滴到玉上,卻恍若石沉大海不起絲毫波瀾。小洛堅信血滴夠了,特殊用處才能顯現出來。我怕他滴血過多,便給他出了個主意,将玉石帶到李老那兒讓他雕琢成許多小佩飾。變小後再做實驗。李老将這塊玉雕成幾枚玉佩和戒指。拿到家後,小洛又嫌割破自己的手指,太疼了,便劃破了我的。”

聽到這,安洛狠狠剜了安奕景一眼。這人!分明是借着這件事故意取笑自己!真是壞死了!

看到安洛炸毛的樣子,安奕景眼底溢滿笑意,磁性的嗓音娓娓道來,“索性戒指不大,滴了幾滴血後,我就感到手指隐隐發熱,這時戒指卻突然有了動靜,就像小洛所說的那樣,戒指确實有了靈性。它自己飛了起來,準确無誤的套到我的中指上,我仔細查探了一下,發現這枚戒指确實與普通戒指不同,它可以形成一個獨立空間,能夠儲存東西。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周圍變得很安靜,沉默半晌,榮真最先開口道:“小洛怎麽确信戒指有靈性?他已經十五歲了,平日裏思考問題一貫這樣嗎?”

雖然問題問的一本正經,安洛總覺得對面這人是在嘲笑他。

安奕景似乎也有所察覺,他皺了皺眉,正準備開口,卻被安洛搶先道:“榮叔,你也是從孩童時期一步步走過來的,不知道你十多歲時相不相信一些奇特事件的存在?就拿這件事舉例吧,按理說,尋常玉石遇到血液時,是不可能将血液瞬間吸收進去的,不管怎樣,肯定會在上面留下一些痕跡,但是,這些血液卻完全被玉吸收了,反常即為妖,有這些證據,我有理由懷疑它有另外的功效。事實如此不是嗎?”

榮真皺了皺眉。

溫文笑着打圓場,“小洛,你榮叔只是有些疑問罷了。其實這個世界确實存在許多奇特的事,只是有些為人所熟知,有些罕見罷了,空間的事既然真的存在,那麽網上宣揚的末世論可能也是真的。我正想找個時間告訴大家這件事,今天就趁此機會說一下吧。其實八個月前N市和M市,相繼出現兩個人,都說自己做了有關末日的夢。兩人的夢境不謀而合,都夢到了咬人的怪物,在夢裏整個世界一片慘淡。他們每夜都從夢裏驚醒,連續幾十天折騰下來,都堅信末世會來臨。”

楊繼啧了一聲,眼底閃過一抹嘲諷,“就算是真的估計也沒人相信。”

溫文點了點頭,“确實這樣,周圍沒人相信他們,最終這兩人被親人當成瘋子關了起來,其中一個受不了精神折騰,跳樓自殺了。”溫文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沒過多久,我的一個朋友也開始做這樣的夢。”

安洛嘆口氣,“原來真有人做這種夢,最初,在網上看到這種傳言時,我還以為是杜撰出來的。”

覺得他嘆氣的樣子蠻搞笑,楊繼深不分場合的哈哈大笑。

安洛:“……”

榮真皺了皺眉,對溫文道:“你的朋友可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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