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瀾…琪……你在說什麽…為什麽要關…我啊…”
白汐對視着賀瀾琪耀耀黑眸, 瑟縮的後退,直到靠在了冰冷的落地窗上,驟然的寒意激得他輕顫了一下。
似乎是這個顫抖的動作刺激到了賀瀾琪, 他的黑眸極速收縮, 抓着白汐的力道加重, 拉着他的手腕将他翻了過來。
“唔……”
白汐被扯着翻了身, 面朝前被怼在了落地窗上,窗外的大海澎湃激蕩, 海浪聲透過巨大澄澈的落地窗漫進了屋內。
人仿佛懸空一般置身大海中央, 月下閃着粼粼波光的海浪由遠及近席卷而來。
賀瀾琪從身後靠近, 呼吸緩慢的擦過他的耳畔:“喜歡嗎?”
喜歡你個蝈蝈!
我是喜歡海, 但也不想離得這麽近好不好?夜晚的大海!最!恐!怖!啦!
而被你抱着看海就更!恐!怖!啦!!!
“這面落地窗是我找設計師專門設計的,為了近距離的接觸大海特意擡高了地基,使二樓更高視線更好,貼着窗戶時就像站在大海中央,萬事萬物都只不過是滄海一粟, 就好像連心中的欲望都可以一并消亡。”
“……”
“呵, 可笑吧,堂堂賀家二公子坐擁一切,卻難以填補心中的渴望。”
一點都不可笑!汐汐快要死了!
他的左手被賀瀾琪掐着按在了落地窗上,冰涼的溫度隔着單薄的襯衣沁進身體裏, 開始漲潮的海水翻湧着幾乎快要拍打在窗戶上,落地窗好似不堪重負一般發出嗡嗡的顫音,白汐感覺身體都在跟着窗沿晃動。
手腕上的驟痛伴随着惡意蔓延, 身體止不住的發酥,腿軟的栖在窗戶上,雙眸含淚的喚道:“瀾琪…你別這樣…我想回家…你大哥會找我的…”
賀瀾琪的聲音像是惡魔的呢語, 他輕柔地擡起他的下巴,從落地窗反射的光影中窺探着白汐畏懼的表情,嘴角的弧度越來越盛。
“他找不見的,任何人都找不到你。這裏是我的私宅,賀家上下都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別人更不可能知道。”
【小12???】
【他說的對!】
【…】
“琪琪我錯了,我錯了,你別這樣好不好,我害怕…”
白汐努力的想要掙脫賀瀾琪的掌控,強撐着支起身子,臉上的恐懼再也掩飾不住,和身後完全變了一個人的賀瀾琪比起來好像面前深沉黑巨的澎湃大海都顯得平和了很多。
世人皆知賀家三少個個不好惹,老大獨攬大權老三狂野賭命,唯有老二平易近人算是賀家中唯一好說話的一位,但只有白汐知道這只是他的表象!
老大老三再難相處,最起碼都有人知道他們的真面目,而賀瀾琪除了白汐以外,再也沒人知道…
賀瀾琪纖長的手指蹂砺着白汐的手腕,欣賞着他的顫抖感受着他的疲軟,指腹淡淡的撫在上面卻像是毒蛇的信子舔過:“你知道我昨晚看到大哥把你綁在床上時在想什麽嗎?”
白汐吞吐的呢喃了一聲:“小可憐見?”
“有一點點”賀瀾琪輕笑了一下,另一只手摟緊了他的腰,眼神中的晦暗濃的懾人:“看着你泛紅的手腕、瑟縮顫抖的身體,我當時就覺得大哥做得實在是……”
太殘忍了?
“太正确了。”
“……”靠…不愧是你!
“就是他綁得還是太輕了,部隊裏折磨人的方法很多,他卻用了最低級最柔和的方式。”他的語氣很溫柔,氣息綿綿宛如秋雨,可是卻讓人只覺得不寒而栗:“對于你這種不聽話的孩子就應該狠狠的懲罰啊。”
微涼的手指撫過白汐的耳垂:“堵住你的耳朵,剝奪你的聽覺。”
摩擦上白汐的眼睛:“挖掉你的眼睛,讓你再也看不到別人。”
“扼住你的聲音,再也無法用這張柔軟的嘴吐出蠱惑人心的話語。”賀瀾琪掐住了白汐白嫩的脖頸。
“這樣你的心就不會不幹淨了。”他的手順着脖頸往下,輕輕的點了點白汐的心窩,“只有這樣,你才不會去招惹別人。”
白汐:“……”天地良心!
我真得沒有招惹過別人,只招惹過你!
還是為了你的燈。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在你面前操小.婊/子的人設了…
說完最後一句話的賀瀾琪貼在了白汐的身上,白汐感覺賀瀾琪好似在輕微的顫抖,他的聲線莫名低沉了整整一個度,低到這麽近的距離,白汐仍然有些聽不清。
“這樣他就再也不能找到你了…”
白汐錯愕了一秒,旋即手腕上卻是一緊,賀瀾琪猛地加重了力道,骨頭發出了咯咯的顫音:“你也就更不會去招惹阿宸!”
他看見了、他看見了、他看見賀瀾宸親他手腕了!
天啊,死定了!
“琪琪……我……”
“噓,我不想聽——”溫熱的顫音拂過白汐的耳畔,激得他一激靈,腿軟的像是沒有骨頭,“你看過《一夜銷魂》的原著嗎?電視劇只拍了一部分,後半部分并不在劇本上。”
白汐掙紮着搖頭。
我連你們這本虐身虐心的賤受文都沒看完,哪有空看《一夜銷魂》,而且一聽這個名字就很不正經好不好,我很正經的。
至今都還!是!個!雛!
“其實蕭默與蕭炎是同時遇見容初的,但是容初卻選擇了大哥!蕭默想不通,幾乎是時時刻刻都在想,為什麽他沒有選擇自己,明明容初也會在他受傷的時候幫他包紮,會把糖果分給他,而對他笑得時候更是遠遠多過他的大哥。”
“他夜夜買醉、醉生夢死、可是始終無法尋到答案,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容初和他的大哥夫唱夫随恩愛相伴,後來蕭默想通了。”
“想…想通什麽了?”白汐緊抿着唇呢喃,身上陣陣的酥麻快要将他拖入地獄。
“他是一劍九霄的枭雄,身上流着的是上位者的血,沒有任何人是他的對手、是他的阻礙,只要他願意天下的一切都唾手可得,包括容初!他毫不猶豫的殺了他的大哥,奪回了本該屬于他的美人,将他日日夜夜押.在身下,在他曾經和大哥恩愛過得每一個角落點.有他!一遍一遍的問他是大哥更讓他舒F,還是自己!”
“…”删得好,删得妙,删得呱呱叫。
這種背德的兄.嫂.戀是不會被祝福的啊!共.用一妻是什麽鬼啊?!!
“而現在,輪到你了!”賀瀾琪低沉的聲音像是某種審判,在他說完的一刻攔腰抱起了白汐,不顧他的掙紮反抗一意孤行的欲将他抱進卧室。
一直很安靜的白汐像瘋了一樣的甩開了賀瀾琪的手,跌跌撞撞的向着大門跑去,門鎖像是加固的铹拷,用盡了辦法仍舊無法打開,只能帶着哭腔注視着已然變成魔鬼一般的賀瀾琪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來。
沒有一點人味得半拖半拽的俯在他的耳邊低語:“我不會像大哥一樣手軟,你放心我屋裏有很多東西,我們一樣一樣慢慢試,直到教會你老實為止……”
白汐的身子漸漸僵硬。
卧室的門被推開,扒在門框的他震驚的望見屋內的光景後,絕望如潮水一般漫在了臉上,在門被關上的一刻,偌大的別墅內久久回蕩着白汐悲戚的哭喊。
“賀瀾宇————”
百祥瑞別墅群兩旁明晃晃的街燈迷離的映照在道路上,伴着駛來的邁巴赫不斷穿梭,驟亮的下弦月懸于當空,漫天星辰閃耀如綢。
賀瀾宇下了車進屋,迎面看見盛美麗端着燕窩從廚房出來,剛想打招呼,盛美麗便哼了一聲,将臉扭到了一旁,絲毫不想看他。
“媽——”賀瀾宇換了鞋,無奈的喊了一聲,盛美麗惱哼哼的喝着燕窩看電視:“少和我說話,汐汐一天不原諒你,我就一天不和你說話。”
對于人到中年仍舊小孩子心性的盛美麗,賀瀾宇苦笑的扯了扯嘴角:“好,我錯了。一會兒就和他道歉。”
“你以為你想道歉,汐汐就會給你機會了?他不在,根本就沒回來。”
聽到這句話的賀瀾宇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問道:“他去哪了?”
“私奔了!私奔到月球了。”
“媽——”
“我不知道,聽阿宸說是拍戲去了?”
“聽阿宸說?”
聽見賀瀾宇這聲疑問的盛美麗回過了頭,目光冷淡淡的看着他,重重的點頭道:“對!聽瀾宸說得怎麽了?拍戲去了怎麽了?你以為汐汐會一直像小貓咪一樣的乖乖蝸居在家裏等你回來?就算是家貓也會出去和鄰居家的貓咪玩耍,也會爬上屋頂去看更廣闊的天空,更何況汐汐是人,不是貓!”
深知盛美麗話語裏的怨氣,賀瀾宇濃密的睫羽微垂,室內晶瑩澄澈的光影流轉在上:“媽,我不是那個意思。”
“唉,瀾宇啊,算媽拜托你。對汐汐好點吧,這孩子太可憐了,小小年紀親人接連去世,曾經富可敵國的白家一朝沒落跌入谷底,只留下他一個人,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行不行?”
“我做任何事都有我的理由,白汐沒你看起來的那麽單純!”賀瀾宇錯開了目光。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盛美麗疑惑地看向了他,對他說得這句話很是摸不着頭腦。
賀瀾宇嘆了一口氣,脫下了大衣,搖了搖頭後上了樓。
推開卧室的門,擡頭的一瞬間,白汐與他的結婚照赫然挂在牆上。
照片中衣着白西服的白汐笑魇如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蕩着柔柔光波,站在他的旁邊面向鏡頭,目光中卻全是他的倒影,幸福的光芒籠罩在身上。
賀瀾宇看着這張照片愣了愣。
白汐确實不在屋內,平整的床鋪、暗紫色的綢緞四件套、床頭櫃上放置着一瓶瓶白瓷瓶。
賀瀾宇走了過去,拿起一瓶看了看,後又看向了其他瓷瓶。大多都是白汐常年用來保養腳部的藥膏,其中還有一些治療傷痕的退疤藥。
跳芭蕾得沒有不傷腳的,之所以白汐的腳看上去仍然白嫩光潔,都是因為在這個上面花過大價錢。白汐是白家唯一的孩子,從小就極富盛寵,白家上下對他寵愛有加,并不希望他跳舞,而是希望他無憂無慮輕松惬意的繼承家業。
若不是白汐堅持,或許現在的他根本不會步入舞壇。
終是拗不過他,白家一直拖到他九歲才同意其學舞,那時候小孩子的骨架身形幾乎已經成形,不是那麽容易練得。幸虧白汐有天賦,強忍下了苦楚,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練習才有了進階的機會。
可是後來家裏出事,他搬來了賀家,那段時間幾乎抑郁,跳舞也斷斷續續,直到十七歲才算是真正撿起來。
卻又在十九歲正式站在舞臺上的一刻放棄。
真得是因為自己嗎?賀瀾宇不是很确定。
捂熱了冰涼的瓷瓶,他低頭看了一眼,忽地想起了小時候,白汐總是害羞的跟在他的身後,從不說話,只是像小狗腿一樣的跟着。
唯一的一次鼓起勇氣找他說話,是在他剛跳舞的時候,他急匆匆的跑到他的身邊,又在距他一米遠的地方站定,搓着衣擺問他:“瀾宇哥哥,如果我跳舞以後腳不好看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當時的賀瀾宇沒有回答。
他像是受了委屈一樣,抿了抿唇後小聲的低語,聲音幾乎弱的聽不清:“我不會讓自己的腳不好看的……你千萬不要讨厭我…我是真的想跳舞……可我也不想讓你讨厭……”
而現在,白汐的話好像變得越來越多,甚至這段時間經常和他接觸,感覺他開朗了不少,好像也更好看了…
膽子更是愈發的大,連家都不回了!
白汐…你現在又在哪裏呢……
翡冰河雅間尋歡作樂的俊男美女歡笑着打情罵俏,香槟泡沫的甜味奢華迷人。喝酒喝到最後,賭局都玩了一輪。
東倒西歪的男人醉醺醺的壓.着個貌美少年,跨過桌子望向了一旁一直搗鼓手機的簡晨曦:“簡少,最近忙啥呢?沒去跳舞啊,聽說白汐回歸了?”
那人邊說邊端起一杯酒直接灑向了身下人,伴着驚呼舔|了上去:“白汐長得确實不錯,如果性格不是那麽賤的話,我倒不介意玩一玩。”
簡晨曦的手一頓,正摟着少女喝酒的謝景行在這間隙一腳踹了過去,被踹的男人吱了一聲。
正罵罵咧咧的準備詢問緣由,卻猛地對上了簡晨曦的眼睛,雖然喝了很多酒,那雙淡藍色的眸子仍舊非常清明,淡如止水的看着他,卻足以讓人不寒而栗。
謝景行又踹了他一腳,對誰也不理拉門走出去的簡晨曦喊了一句:“等等我等等我,我和你一起!”
他身旁的少女不滿的去摟謝景行的腰,自己喊的家夥卻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謝景行咒罵一聲掏出錢給了少女,又指了指沙發上傻了眼的男人:“你呀,早晚毀在你這張臭嘴上。”
伴着關上的大門,男人趴着罵了一聲:“艹,好tm吓人,都把爺給吓萎了!”
謝景行三步并兩步的追上了已經出了翡冰河的簡晨曦:“老大、大佬別生氣啊,老賊那個傻逼就是那樣,嘴上沒個把門的。”
“犯不上,跟他生氣早氣死了。”
“就是說嘛,老賊也是好久不見你了,一時高興飄了飄,白汐也是他能想的?夠得着麽他。”謝景行觀察了一會兒簡晨曦的表情,無恙後視線轉到了他握着的手機上:“怎麽了,國外收購不順利?”
“很不順利,只拿到賀家百分之五的股份,不知道是誰也在大力收購賀家公司。”簡晨曦掏出一根煙,叼在了嘴裏,謝景行順手掏出打火機幫他點燃:“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敢得罪賀家啊?不要命了?”
“我懷疑是賀瀾琪或者賀瀾宸,只有他們兩有這麽大的本事,能在短時間之內大範圍收購。”
“卧槽,賀家內鬥啊,刺激啊!不過,應該不是賀瀾琪吧,我見過他,溫柔如水皎皎公子一枚,他應該做不出這事。”
簡晨曦煩躁的吐了口煙:“那就只能是賀瀾宸……媽的!他參與什麽?小小年紀就去做自己該做的事啊!”
同樣抽着煙的謝景行攬過了簡晨曦的肩膀,壓了壓他煩悶的情緒:“你別小看賀瀾宸,你沒當過兵不知道,那個小得論武力遠比他大哥厲害,計謀方面也不差,如果他們兩兄弟聯手,幾乎可以天下無敵,現在他們內鬥才正是你行動的好時機。”
謝景行吸了口煙,似想起了什麽,俯身過來笑了聲:“還有兩個星期就是芭蕾王子大賽了,你準備給白汐什麽驚喜啊?”
簡晨曦眉眼微擡,淚痣蕩漾在月光下,俊美的臉龐似化為了秋水,掐滅了手中的香煙。
“當然是一個很大很大的驚喜了,足以讓他永生難忘!”
作者有話要說: 追妻火葬場正在路上,事業線将全面開啓~~
這章應該還算肥?望有爽到~